第九十九章一吻难解心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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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寒之不为所动,冷漠回答:“你想的很对,我这个人就是贪生怕死,也不想掺合什么国家大事,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你们犯得着总和我过不去吗?你和胡知霖,能不能有一个靠谱的?合伙儿坑我是怎么着?个巴掌再给俩甜枣,抱歉,我可不会上第二次当。”他的语气有些急,一时间也顾不上明陵王爷的身份了,反正也了,吵也吵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好了。

    明陵的表情反倒缓和下来:“你终于像以前一样和我话了。”

    廖寒之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之前的谨言慎行似乎让明陵误以为那是对他的疏离。可就算不疏离,眼下两人的姿势也有些太过亲近了,他挣扎着想要从明陵身下挣脱,这样被压制着实在太尴尬了。

    “放开我。”然而他一张嘴,就猝不及防被吻住了。廖寒之愣了一秒,随即挣扎的更加剧烈了,可是所能碰到的地方都是坚硬的铠甲,用手一拍发出“哐哐”的声音。明陵吻的霸道而不失温柔,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柔情的廖寒之渐渐安静下来,熟悉的檀香味包裹着他,竟有些沉溺于这温暖的气息。

    明陵的舌尖轻轻舔弄着他的口腔,终于勾住了他一直缩在里面的舌,被敏感地一撩,廖寒之发出一声轻喘。明陵把他又搂紧了些,他的手腕硌在铠甲上有些吃痛,但却贪恋着唇齿间的湿润。往日的记忆鲜活起来,他感到一股热流沿着嵴椎骨一路向上。

    明陵却在此时放开了他,扶着被吻得还有些发晕的廖寒之坐好,表情严肃且认真:“我从来不愿勉强你,不仅是你,我从不愿勉强任何事。但是昨夜你,有些事情不去做,永远不知道结果如何,不勉强不代表不后悔,勉强了也未必会后悔。所以我还是决定把你带在身边。”

    廖寒之眨眨眼,扶额道:“我就是随口一,哪知道你会认真啊?”

    明陵抓下他的那只手,握在掌中:“你听我完,这世间祸福无门,留下可能安全,也可能不安全,离开可能危险,但也未必会危险。不管怎样,在我身边,我会尽最大力量保护你。就算终将分别,我也希望那一刻来得迟一些。”

    明陵眼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哀伤,廖寒之刚才还怨气满满的心,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再次感受到了莫名的悸动。他的手还被明陵握在手里,被温暖包裹着,两个大男人这样腻腻歪歪的很别扭,他想把手抽出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自己的手,贪恋着那份温暖。

    不对不对不对,这是幽精在作怪,不是自己的心意不是自己的心意……他在脑海里警告自己,赶紧垂下眼,逃开了对方的视线。

    “王爷,辛安王问您何时启程?”帐外传来一声问话。

    “一刻钟后动身,去准备吧。”明陵高声回应。

    廖寒之终于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他抬头看向明陵,明陵也正看着他。

    “我是个男人,不需要你保护,别忘了你还有妻室,她们才需要你保护吧。”他张口逞强道。

    “何先生留下来照应她们,沐晴自己的功夫也不赖,你不必担心。”

    廖寒之冷笑一声,沐晴沐晴的叫得真亲,一边儿娶媳妇一边儿撩男人,这他妈放在现代就妥妥一个渣男啊,还好意思在这儿装深情?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在身边?反而要带我这个外人?”

    “外人?”明陵挑挑眉,“难道我娶陈沐晴,你吃醋了?”

    廖寒之顿觉脸颊火辣辣的,这人什么逻辑?他们难道不是在讨论对方的感情问题?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

    他板起脸孔:“你别转移话题,少在我这儿装深情,一个已婚男人就别四处留情了,只会显得更渣。”

    明陵看着他,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刚才担心你一直昏迷不醒才停下休息的,你醒了就好,咱们先赶路吧,以后会和你解释的。”

    “我并不想听。”

    明陵在帐篷门口停下回过头来,阳光从掀起的门帘处射进来投在他的身上,那身铠甲上的铜钉一闪一闪发着光。廖寒之被那光闪得眯了眯眼睛,明陵再次笑笑,眼睛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英俊将领。廖寒之突然意识到,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明陵这样的笑容了。

    ……

    鹿耳把全天的账目总了一遍,没有错误,这才放心地准备关店回家。此时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他抬起头:“今天已经烊了,请明日再来吧。”

    进来的是个披着紫色斗篷戴兜帽的男人,大半张脸隐在兜帽里,看起来很古怪。男人那张很薄的嘴唇动了动,:“我不是来买茶的,是来找人的。”

    “找谁?”

    “廖寒之。”

    “呃……我们老板有事外出了,可能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您是哪位?找他有什么事?”

    男人笑了,:“没什么要紧的,听他救了全城百姓,我便心生仰慕,想来亲自拜见。”

    鹿耳觉得这个男人看起并不简单,心里犯嘀咕,嘴上好言劝道:“救人是应该的,您要是想见我们公子,不如等他回来再来。”

    “那他何时回来?”

    “不是都了要过些时日嘛。”

    “可是我不想等,他去哪儿了?我可以去找他。”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柜台桌面。

    鹿耳身上泛起一层冷汗,今天刚好赶上阿毛他们回奉茶村拿货了,店里只有自己,而显然他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明陵临走时吩咐过,不能透露廖寒之的行踪,万一有人找,实在搪塞不过去的时候就他回奉茶村照料茶山了。

    “我……我们家公子回奉茶村照料茶山了。”鹿耳的声音略有些抖。

    男人嘴角一勾,:“那也无妨,我可以去奉茶村寻他。”

    “不行,奉茶村所在之处是秘密,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你还是耐心等些时日吧。”

    “秘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呵呵。”男人兜帽后的眼睛紧盯了鹿耳一会儿,盯得鹿耳浑身发毛,但他没再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

    鹿耳心跳如鼓,两年前的血案犹在眼前,走了一个尧亭又来一个不好惹的主儿,怎么一个个全都冲着奉茶村来劲儿呢?鹿耳慌忙关了店门,朝王府跑去,他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何励。

    夜色之中,鹿耳没有发现身后远远有人尾随。

    楚慕鸿跟着他到了王府门口,心中就有了几分猜测。他回到尧亭府上,差尧亭去王府探情况。尧亭自己也想知道明陵的动向,然而到了王府门口,却被守卫的拦住,王爷已经和辛安王一起前往塬西了。尧亭没想到他会在大婚之后立刻急着启程,想不通明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佯装不信,与门卫纠缠许久,直到何励现身。

    何励好言相劝一番,不论尧亭什么,都不肯多半句其它的,尧亭只好道回府。心中记恨着何励,心想自己今日在此所受之辱,定会在他日加倍讨回来。

    楚慕鸿一听明陵已经和薛秦海上路了,而薛秦海又不知道沅泰已经逃了,之前的计划便又被乱。沅泰不知所踪,如若沅烈尚不知情,那么之前的安排的就有可能顺利进行。可是,沅泰既然能被人救走,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坏事。如果沅烈不肯再依他的安排行事,有很大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两边都损失惨重,瓦达最终若是输了,此后也没有了多少利用价值。而大衡这边,即便胜了这一局,也肯定会大伤元气,这样一来,最先坐不住的不是自己,而是薛秦海。若是瓦达赢了的话……

    尧亭见楚慕鸿一直闷头来回渡步,觉得他定是因为这些变故很伤脑筋,端上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边。

    楚慕鸿接过茶盏,先是用鼻子吸了一了一下杯中盈溢出来的热气,这才低下头抿一口:“好茶。”尧亭得意一笑:“这便是廖寒之用来解您的”化梅”的药引——云中仙,是千年茶王之树所产的茶。相传喝上一口,能够心想事成,不过显然只是传言,目的就是为了抬高这茶的身价罢了。”

    一个好主意在楚慕鸿的脑海里渐渐成形,薛秦海是薛家人,纵然是起兵反了,也勉强可以是名正言顺。和这帮薛家的人多玩一玩,乐趣才够多。

    “我要在你这里,多叨扰些日子了。”他轻声。

    “嗯?”尧亭一愣,他明明是想让楚慕鸿去追廖寒之的,怎么反倒把他给留下来了?

    “我要在这城里,守株待兔。不过待兔回来,此城已非昨日之窟了。”

    尧亭问:“可是,明陵虽然不在,那个何励也不是好对付的。您有什么好计谋?”

    “一个下人而已,叫你如此忌惮?”

    “他的身世不简单,背后的势力不容觑。”

    “相信我,他留下来了,那么你担心的那些个不简单,一定跟着薛明陵走了,你信不信?再,任他多能耐,又怎么防得了我?”楚慕鸿举起自己纤长的手指端详着,尧亭却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依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多动动脑子吧,年轻人。”楚慕鸿懒洋洋地个哈欠,“明日再做安排吧,反正他们回来还早,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祝愿他们,早日凯旋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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