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扬名
祁北寒冷冰冰地转眼,不出的迫人。
然而端亲王妃可不怕,坦然地与他对视。
然后两人同时看向故作冷静的鄢听雨。
祁北寒无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别把我牵连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问她,“平善觉得如何?”
端亲王妃也期待地看着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提议甚好。
“我”鄢听雨心里叫苦,“我要去抓药了。”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可能性。
端亲王妃等着儿子喝了药,见他睡着了,紧绷的神经才算好一些,“平善,这药要喝多久?”
“这个方子先喝三日,之后换个方子继续喝,妾身会每日来为世子针灸。”鄢听雨一边收拾银针,一边道:“如此半月,便可痊愈。”
一副药下去不过一刻钟,正在午睡的孩子呼吸时带着的吭哧声就了。
端亲王妃喜不胜收,刚刚雨儿的是痊愈!
出去的时候,她亲亲热热的拉着女子的,絮絮叨叨的话,落后半步的祁北寒则是跟个人形移动大冰山似的,只管散发冷气,啥也插不上嘴。
笨女人,明明跟着自己出来,结果却上赶着巴结别人,把他这个丈夫丢在一边!
鄢听雨可不管他,坐在端亲王妃身边,被她当真大家的面一顿好夸。
“朝露夫人的医术如此神奇,不知道专攻哪方面的呀?”
一听她能打包票治好世子的哮喘,下边儿有人忍不住问道。
鄢听雨轻笑着看向她,很好,兵部左侍郎夫人,肖刘氏。
瞥见肖刘氏头上一支做工精湛的流云蓝宝石金钗,她忽的攥紧了拳头——那是她母亲的嫁妆!
好啊,肖家果然是陷害她鄢家的一员。
“基本上常见的病症都有研究,不过要看轻重缓急。”
得谦虚,但那份笃定却叫人心中大震。
其中一位夫人又跟着道:“坊间常朝露大夫药到病除,连那位苗大夫都向朝露大夫虚心请教呢。”
苗生骨一医术丝毫不比宫里的御医院判差,深得众人信服。
看向鄢听雨的目光顿时炽热起来。
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哼,什么大夫,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指不定是别人吹嘘出来的,毕竟啊,人都是见色眼开的。”
赵夫人端着,阴阳怪气地觑着鄢听雨,明她就是个靠色取胜的人。
在场的夫人姐们面色微变,这也太蠢了。
只见端亲王妃冷淡地睨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本王妃吹嘘夸大了?陛下的封号也是吹嘘的?”
连着两顶高帽子扣上去,赵夫人便神色讪讪。
“王妃严重了,母亲只是想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敢质疑王妃。”
鄢听雨闻言正眼看向赵南星,不愧是赵善如的女儿,能忍到现在才发难,也难为她了,只是真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蠢货吗?
“赵姐都知道什么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又没见过我治好的人,有什么资格质疑呢?你呀,就是见不得别人得偿所愿。”
罢不屑地笑了。
端亲王妃看着牙尖嘴利的她也笑了。
别人就是不想笑,也得给王妃的面子扯起嘴角。
谁不知道赵南星和祁北寒的‘郎情妾意’?鄢听雨出嫁前还去耀武扬威结果被狠狠羞辱了一回。
直把赵南星笑得抬不起头来,朝鄢听雨怒目而视,“你你能治好世子的哮喘,若治不好又当如何?”
鄢听雨讶然,“赵姐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敢拿世子的安危当赌注!抱歉,我不奉陪。”
气死你!
赵南星差点吐出血来,不等她反驳,端亲王妃便怒极,拍桌而起。
气氛仿佛被按了暂停,台上还咿咿呀呀的戏曲都停下来,戏班子的人跟着跪下。
“好个不知规矩的东西,给本王妃撵出去!”
赵南星傻了,她就了几句话,凭什么要这样对她们?
她哪里知道端亲王妃心里的想法,凌云就是她的心肝儿肉,先是刘大夫口口声声喊治不好,又有她最讨厌的赵家人出言不逊。
根本就是在挑衅一个母亲的底线!
“不用,我们会自己走!”赵夫人好歹还知道什么叫面子,当着这金城的圈子,气得脸色煞白,“我们赵家好心为王妃祝寿,王妃却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子下我们赵家的面子!”
大家心里不禁同时浮现起一个词来,愚不可及!
莫赵家远远不及当年的鄢家,就算你赶得上鄢家,堂堂端亲王妃是你能撂狠话的对象吗?
果不其然,端亲王妃冷笑着晃了下头,头上御赐超一品诰命的金步摇跟着微微晃了一下,“以后,赵家之人皆不许踏足我端亲王府半步!”
鄢听雨端着茶递给她,温和地笑了,“朝露多谢王妃维护,如此,朝露也当站在王妃这边。”
她用最温柔的表情着最狠的话,“往后,妾身不救与赵家有关之人,若求到跟前,须得拿赵家的一样产业换。”
区区一个侍妾,这话似乎过于不自量力。
所有人包括赵家母女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半月后,活蹦乱跳的端亲王世子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宫宴中,毫无忌口大快朵颐的时候,她们才知道鄢听雨有这个底气——
哮喘,竟然真能根治!
那其他的绝症是不是也能治?
一时间,来找鄢听雨,希望她能出诊的人多如牛毛。
但她却仍旧在苏氏药铺里坐诊,想来的,好啊,自己提前挂号预约。
为此,苏氏药铺的药童有一半都专门来打理她的订单。
才不过一天,她的坐诊排号就挂到了半个月后!
祁北寒从宫里回来,一路都听到各种把他的侍妾吹上天的言论,一路走来,面沉如墨。
管家也摸不著他家主子对这位新夫人的态度到底如何,只好如实禀告:
“今日还有别府的夫人来访,想要见平善夫人一面,老奴都拒绝了。”
祁北寒咬牙,“以后凡是来找她的人都不许放进来。”
“那个,端亲王妃也不放吗?”
目睹他的脸色越发难看,管家微微擦汗。
祁北寒捏了捏眉心,总觉得把这女人弄进府似乎有点亏了。
他的好父皇拔了他的岳家之后,尽管没有其他的动作,却也足够让他慢慢被其他人从权利的中心排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