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耀武扬威
晚上鄢听雨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原本院子里的丫鬟没有和以前一样出来迎接。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八往屋里探了探脑袋。
他习武的耳聪目明,缩回来朝鄢听雨眨眨眼——你的麻烦来了。
鄢听雨早有预料,医芳院来了个不速之客。
带着一帮婆子下人像个主人似的,耀武扬威地坐在上位。
几个在医芳院伺候的丫鬟,此时个个鼻青脸肿地跪在堂下,一见她回来就两眼放光,充满求救的信号。
“平善医女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叫肖姐姐好等。”
朱玉笑盈盈的着,早在听见朝露这贱女人竟然得罪了肖锦的时候,她心里就乐开了花。
人家兵部侍郎的大姐,一根指头就碾死你了。一听肖锦来医芳院了,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来看好戏。
鄢听雨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这只狗倒是不称职,主子还没发话,你倒先吠起来。”
把朱玉气得面色涨红,八在后头捂着嘴偷笑。
肖锦冷哼一声,“那我这主子发话了,又待如何?”
一想起近日在药铺里,竟然当着王爷和各家的面给她难看,肖锦那尖利的指甲就开始发痒。
鄢听雨柔柔一笑,的话却叫人十分咬牙,“干我何事?”
“把她给我抓起来!”肖锦忽然发难,身旁和两根粗壮的柱子一样的婆子跟着冲上来。
她们面色狰狞,鄢听雨却一步也没后退,身旁的八一个漂亮的侧踢,就把两个婆子扫飞了。
在肖锦和朱玉等人错愕的目光中,鄢听雨悠哉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祁北寒都不能把我怎么样,莫你一个侧妃。”翘着二郎腿唏嘘地看向一帮女人,“老娘对你们好,你们接着就是,不想搭理了,就给我滚远些。”
一身白色素衣的女子,比正妃还要嚣张!
八吹了声口哨,这女人也太帅了。
肖锦气得整个人都跟筛子似的抖个不停,“你你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反抗我?!”
鄢听雨不屑地勾起了嘴角,只要他祁北寒还顾忌着皇帝的面子,就不敢动她,更别区区肖锦。
看向几个瑟瑟发抖如秋叶的丫鬟,没有一句话就起身去了内室。
那些婆子家丁碍于八的身都不敢进来,肖锦在外面撒泼叫骂,把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就这样让她砸?”八愤愤不平,“你还不如给我呢!”
鄢听雨翻了个白眼,个掉钱眼子的东西,“等会儿她们走了就整理一个清单送到管家上,告诉他,不赔我就拿到肖府去让他们赔。”
等外面都消停了,几个可怜兮兮的丫鬟才可怜兮兮的进来伺候。
鄢听雨坐在镜子前面,从镜子里看见给她梳头的丫鬟,那双都变成了青紫色。
都是爹妈生的,她指着边的几个钱袋子,道:
“到底是因我而起,袋子里有十两银子和祛疤活血的药膏,都分了吧。”
几个战战兢兢的丫鬟受宠若惊,齐齐给她跪下叩谢。
“多谢平善夫人。”
她们都是这王府的家生子,一辈子都逃不了被主子打骂的命运,但只有眼前这女子给了她们补偿。
鄢听雨叹了口气,“你们也别怨我今日帮你们,我也有我的苦衷。”
“奴婢门都知道的。”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道:“若是夫人开口,今日我们还有得受呢。”
那肖侧妃本就是来找夫人的麻烦,自然会和夫人对着来,没有开口放她们,才是为她们好。
第二天一大早,管家都收到了八送过来的清单,与此同时身边还跟一帮鼻青脸肿的丫鬟。
她们各自抱着一大包昨天被砸的摆件儿宝贝的残骸,物证人证俱全。
“啧啧,昨儿肖侧妃可真威风,把我们医芳院砸了个底儿朝天呢。”八立在管家的面前,笑得一脸奸诈,“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是我拦着,咱们朝露今日连出门都怕不成,要是被排号的夫人们问原因,我都不知道怎么才好。”
管家那叫一个心累啊,自从平善夫人进了王府,那可是随时都能让他吃上两斤黄连。
八微微弯腰,觑着管家震惊的脸,以及拿着清单微微颤抖的,点了点桌子,“砸得都是咱们平善的嫁妆,您看是王府补偿?还是我把这单子拿到肖家去?”
管家自然听得出他话里威胁的意思,只是这偌大的一笔账,他哪里敢做主?
“此事要等王爷回来定夺。”
八早有预料的点了点头,“行吧,我就是跟您一声儿,免得祁北寒心里没底。”
然后就要领着丫鬟们离开,没走两步却被管家喊住。
“等等,把这些残骸留下,留作证据。”
“那不行。”八耿直地看向他,“万一你们销毁证据了怎么办?”
罢大摇大摆地走了。
鄢听雨回来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撇了撇嘴,看向暗戳戳要宰人的八,不由得提醒他,“这事儿还没这么早完呢。”
“他还想赖不成?”
“想都别想。”
鄢听雨扔出四个字不带任何犹豫,她不在乎这点钱儿,但她就要给祁北寒和肖锦等人找不痛快。
“只是肖锦这人吧,特别能闹腾,不信你就看着。”
果然没多久,管家身边的厮就跑到医芳院,一边擦汗一边请她去正厅。
肖刘氏来了!
鄢听雨朝八扔了个‘我就吧’的眼神,命丫鬟们拿上证据和清单,一路大摇大摆。
“那肖刘氏哪儿来的这么大脸?她女儿又不是正妃,还好意思在正厅见你?”八凑到她身边声鄙夷。
“人家也是兵部左侍郎夫人。”
鄢听雨垂下眼睫几乎要压不住冷意,以前肖刘氏在她母亲面前温顺如一条哈巴狗,结果狗再乖,还是会咬人。
正厅中,肖刘氏重重的放下杯子,朝一边的管家吼道:“那个贱蹄子怎么还没来?”
管家稳住快要撇下去的嘴角,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已经派人去请了。”
“一定是那贱人故意磨蹭呢!”金急赤白脸地告状,“一定是知道娘来了,害怕呢!”
话音才落,左后方就传来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