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药方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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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脸啊,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回到金城之后那些贱人一定会在背后偷偷笑话我、骂我!”

    赵南星揪住红鱼的脸,面部狰狞,“为什么你的红疹比我少?为什么朝露那个贱人没有染病?!”

    红鱼痛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叫唤。

    “姐我们一定有办法的啊,姐饶命!”

    赵南星对着他又打又踢,同行的婆子侍卫都不敢上前来劝,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敢触主子的霉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两声看守到底的声音,一个身穿御林军制服的侍卫走进来。

    赵南星带来的人立刻将她围住。

    “你是何人?”

    “赵姐,我家主子有事吩咐。”

    来人悄悄亮了下袖子里的信物,赵南星立刻如冷水浇头恢复了冷静,矜持地拢了拢衣服。

    “你们都下去。”

    红鱼等人赶忙逃了出去。

    鄢听雨忙了一天回到自己休息的帐篷,她扭动着脖子,解下面巾,坐在案桌前,打算再看看营地各个分区的痊愈统计情况。

    睁眼一看,忽然变了脸色,来到门外问看守的人,“今日何人来过我的帐篷?”

    因为她掌管着营地的药材账簿、病例以及最重要的药方,帐篷重要程度堪比祁北寒的主帐篷,什么东西都是她自己收拾,书桌被动过一眼就看出来了。

    两个侍卫深知事关重大,都严肃地摇了摇头,“今日我们都在此处,未曾离开一步。”

    鄢听雨狐疑地瞧着他两人,都是祁北寒的心腹,不该有二心。

    “你们把伸出来。”

    侍卫虽然不解,却也照做。

    鄢听雨一一把脉,未曾发现中毒或是迷药。

    怪了。

    鄢听雨抿着嘴唇,回到书桌边翻看,果然,药方不见了。

    “你们跟我一同去见祁北寒。”

    祁北寒正在用膳,一听这消息就立刻放下了筷子。

    “今日你回去过几次?”又看向两个跪着的侍卫,“你们又见到过她几次。”

    “两次。”

    “三次。”

    前一个回答是语气肯定的鄢听雨,后一个则是侍卫。

    侍卫已然知道问题,连忙补充,“第二次是大约亥时中。”

    距离鄢听雨回去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很明显,今日有人冒充鄢听雨大摇大摆进了她的帐篷,偷走了药方。

    因为大家都蒙着面巾,鄢听雨又因为治病惯常穿白色的衣服,很容易叫人模仿了去。

    只是到底是谁干的

    鄢听雨隐隐有个猜测,然后看向了祁北寒,她都能猜到,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愿不愿意去怀疑。

    只见他点了点桌子,沉声吩咐,“传本王命令,封锁营地,立刻搜查赵姐的帐篷。”

    鄢听雨也跟了上去,一转头,祁北寒也来了。

    “你是怕我欺负赵南星呢?还是想救救她?”

    祁北寒看她挤眉弄眼就觉得碍眼,目视前方,“你就肯定是她?”

    鄢听雨嗐了一声,“除了她这种搅事精也没别的谁会在这关头和我过不去。”顿了几秒,她又补充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指使她,要和你过不去,谁叫王爷现在谁都能踩两脚呢?”

    只有在洗涮他的时候,才会叫两句王爷。

    祁北寒都懒得纠正她的规矩,略带讽刺地道:“你倒是会乱扣帽子。”

    鄢听雨不以为然,“我这叫就事论事。”

    完迈开细腿儿往前跑,生怕去晚了赵南星就把证据销毁了。

    乱扣帽子?就算她不扣赵家三口也该下地狱!

    所幸鄢听雨发现得早,到了赵南星的帐篷时,主仆俩正在烧毁证物——白色的布料。

    两个侍卫有心将功补过,冒着烧伤的危险从火盆里取出剩下的衣角,甩掉火星子,经过对比和鄢听雨身上的衣服如出一辙。

    赵南星心冒汗,强装镇定的看向涌入帐篷的官兵男女。

    “王王爷怎么来了?”

    “我们来抓贼呀!”鄢听雨从祁北寒背后冒出头来,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挑衅的神情。

    气得赵南星恨不得把脚边的火盆子扣她头上!

    “什什么贼?我不知道。”

    鄢听雨啧啧摇头,见过负隅顽抗的,没见过这么死不认账的,你都人证物证齐全了,还能装。

    你就继续装!

    她从祁北寒背后走出来,“天下大夫,大多医毒双休,我也不例外。”拎起侍卫里的衣服,忽然阴测测地笑了,“我这人吧,防贼心重,身边重要的东西都撒过毒,那一碰啊,没解药一个时辰内就会发作!”

    赵南星果然握紧了右,在侍女的衣服上不断擦拭。

    她以为有袖子遮着别人看不见,但夏天衣服就这么薄,你跟打摆子似的晃着,别人又不眼瞎。

    “那毒药入体,先是发热发痒,然后就会红肿,最后溃烂,一直把骨头都毒成了血水。”

    她如数家珍一般描述症状,赵南星就不断擦拭,症状果然如她言又热又痒。

    “那毒把烂完还不止,还会慢慢蔓延,发痒红肿化脓,然后啊整个人就”

    到最后忽然冲到赵南星面前瞪大眼睛,啊的叫了一声,吓得赵南星尖叫一声,猛地扑到祁北寒面前,抓住他的衣服哭喊。

    “王爷救命!”

    鄢听雨撇嘴,“哎呀,瞧你吓得,你有没中毒。”

    “谁我没中”

    赵南星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赶紧抓住救命稻草。

    “王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因为久久得不到治疗,这个女人又不管我,要是哪天我死在帐篷里都没人知道,所以才偷了药方,想要自己抓药。”

    求饶还不忘黑鄢听雨一把。

    然而女人的眼泪在祁北寒这里最廉价,他眉头都没动一下,“药方在何处?”

    “药方”赵南星心里发虚,药方都给人带走了,哪里还拿得出来?

    “药方,对了药方呢?”

    她拼命给红鱼使眼色,这蠢货倒是帮忙呀。

    红鱼似乎才反应过来,“姐,您不会把药方和着衣服一起烧了吧?!”

    “对,对呀。”赵南星才想起来不能笑,摆上一个难看的苦脸,“王爷,药方被烧了,您再让朝露写一份吧。”

    鄢听雨都看笑了。

    “你这人真好笑,刚才还拿药方救命,转头就烧了,感情你想寻死呢?”耿直大佬林芝治出色发挥,让白莲花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