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处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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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临死还不忘给祁北寒泼一桶脏水。

    孙皇后想这丫头能留个全尸,面上却全是苦恼,跪在祁隆昶和太后面前,“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请陛下和母后责罚。”

    太后精神头不高,都看得看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媳妇。

    边上的祁莫渊眼看自己母后跪在自己老子面前,还被那些个兄弟姐妹盯着,顿感面上无光。

    可这是他亲娘,他母后,谁都能怪她就他没资格!

    因此跟着一撩衣摆,跪在孙皇后身边,埋首道:

    “儿臣愿代母后受罚。”

    皇帝正要开口,谁知太后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就跟破风箱似的喘着。

    屋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太医!”

    边上被批判为碌碌无为的太医连忙爬过来,给太后号脉,可是他诊断的脉象除了比昨日好了,根本找不到头绪。

    皇帝左思右想,大喝道:

    “去把平善给我叫醒!”

    这时候祁北寒抱着双眼紧闭的女人从外面,把人放在一边的美人榻上,盖上披风,对焦急的沈麼麽道:

    “把昨日留下的药方再端一碗来。”

    声音平静而冷淡,意外地叫人安心,沈麼麽一拍大腿,“多亏七殿下提醒!”

    药是一直熬着的,很快沈麼麽亲自端了一碗过来,太后喝下去没多久就平息下来。

    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心脏都落回去了。

    就在这时,祁北寒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儿子不孝,先带平善回去救命。”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连表情也是淡淡的,正是这样,才往皇后身上扎了一刀又一刀。

    皇帝跟着冷下脸,“你皇祖母什么情况哪里能耽搁?就让她在宫里治。”

    到这里,即便是他也难免有些心虚气短,好好的把儿子的女人留在宫里,结果人差点儿没了!

    “来人,传朕旨意。”他起身负而立,“皇后孝行不端,夺其凤印,闭门思过三月,着良妃、淑妃协理后宫。”

    圣旨一下皇后的脸就白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丈夫。

    不过是对付一个女子,为何要这般对她?

    别下旨夺凤印,就是一句孝行不端就足以让她的臭名留在史书上!

    “陛下”她膝行几步试图拉他的袖子求情。

    祁隆昶一甩袖子,“扶皇后回宫。”

    祁莫渊扶着母后,跟着磕头求饶,“求父皇开一面!”

    他正要继续,就听他的父皇无动于衷地睨着他,“你要是敢吵到你皇祖母休息,你这皇子便也别当了。”

    祁莫渊立刻停了下来,然后扶着仿佛一瞬间老了四五岁的母后告退。

    走出去的时候,不知道见到多少幸灾乐祸的眼神。

    跨出凤宁宫的大门,孙皇后拉着他儿子的袖子哭诉,“渊儿,到底是为什么?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父皇竟如此绝情!”

    没一会儿,她委屈极了,擦眼泪的帕子没一会儿就能拧出水来。

    祁莫渊尽量保持耐性,语气到底有几分烦躁,“父皇有多重视祖母您还不明白吗?那朝露关系着皇祖母的安危,您对她动就是拿皇祖母的安全开玩笑。”

    “可母后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谁知道她会晕过去?”孙皇后哭着哭着,面部忽然狰狞起来,“定是那个朝露装晕,要骗我们呢!”

    不怪皇后实在眼皮子浅,她有个厉害的娘家,上一任皇后又是病死的,这才捡了个便宜皇后当。

    但她也不蠢,不然坐不稳这个皇后之位,偏生这次运气不好。

    祁莫渊先是沉下脸,转而想到应当没这个可能,“她装不了,有太医在一把脉就露馅儿了。”

    他也想到大约是那女人本来身体就不好,才着了道,看了眼戚戚然然的母后,祁莫渊温柔大气的安抚她,“母后您就别管朝堂上的事情,您就安安心心当你的皇后,有外祖在,我的位置就稳稳当当的。”

    这话皇后一点也不乐意听,“渊儿别学老三那种废物,皇位是争来的,不会主动来找你,决不能叫那些杂种爬起来。”

    祁莫渊淡淡地叹了口气,随口道:“儿子知晓。”

    送皇后回到凤宁宫,眼看御林军把持了入口,他才面带苦恼地离去。

    另一边,正如祁莫渊所料,祁隆昶并不会轻易被糊弄过去,叫太医仔仔细细给鄢听雨号了脉。

    “禀陛下,平善夫人的状况实在不好,乃是病上加病的症状。”

    祁隆昶忽然觉得方才给皇后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轻重?

    “给朕好好治,不然你该知道后果。”

    “是。”

    就在这时,祁北寒站了起来,拿自己的大氅裹住鄢听雨,作势要抱起她。

    祁隆昶眼珠子一瞪,“老七你干什么?!”

    祁北寒把人抱起来转向他,“父皇,事关两条人命,儿臣要去宫外找苏氏药铺的大夫。”他顿了顿,“宫里的人,不可信。”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祁北寒却不管自己多么地语出惊人,抱着鄢听雨就走了。

    众人都盯着他接下来的动作,想看看祁隆昶到底会不会治祁北寒一个不敬之罪。

    祁隆昶一口气哽在胸口,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背影,沉沉吐出一口气来。

    就这样?

    所有人都觉得祁隆昶肯定是碍于太后的安危,需要祁北寒的侍妾所以才没有动,心想祁北寒当初那一个万两黄金真是花得值。

    唯有坐在角落里的祁傲天,嘴角不明显的弯了一下。

    哪有那么深远的因果,不过是皇帝心虚罢了,大晚上召人进宫,结果人差点被皇后害死。这么多皇子看着,如果他还敢降罪老七救人的举动,那未免太令人寒心。

    何况,马上端亲王就要进宫来了,那不是让弟弟都看笑话了?

    正如祁傲天所料,没多久端亲王就带着妻来了,端亲王妃是个直的,福了福身问道:

    “臣妾不知,那平善不在母后身边看着,怎么晕着被抱了出去?”

    她没直接问平善发生了什么,到底给皇帝留了面子。

    祁隆昶叹了口气,“她在宫里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