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祁北寒的目的
八注意到她的动作,心脏瞬间提了起来,“朝露!”
十一个暗卫同时扑上来,但他们太远了。
寒光匕首在风雪中更显冷酷。
结果肖锦举着刀的臂还没有刺下去,整个人便僵直的倒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地靠在门上,整个人呢抽搐着,然后七窍流血!
“朝露”
被血糊着的眼,那道身影映入眼帘,她的思绪回到了半年前——
那个女人被赐下毒酒,然后大口大口的呕出血来,她的眼睛突兀地瞪着,整个人染了血。
就像是现在。
“鄢,听雨”
肖锦就这样被人忽视着咽了气。
夺走她性命的鄢听雨确像个没事人似的,盯着祁北寒,冷冷清清的脸上忽然扯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先是赶走顾柔儿,又杀了朝露,王爷不会休了我吧?”
祁北寒忽然抬遮住她的眼睛,目光落在她翘着的嘴角上,这样一看,朝露和鄢听雨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放下双露出那双眼睛,便不会有人这样想了。
真的完全不同。
“你好像很希望本王休了你。”
“简直求之不得。”
祁北寒冷淡的脸上蓦地绽放出一抹笑,总是凌厉的眼角微微下垂,下颌线也变得柔和,在陡然卷起来的风雪中如此炫目。
“即便你把王府的女人都赶走了,也别想得到本王一纸休书。”
鄢听雨愣了一下,祁北寒却已经越过她进入了古月庵。
庵中的尼姑果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大部分血迹被清理干净了,只是角落里还残留着暗红的印记,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忍。
风雪大了,他们只能在古月庵里留宿。
在厨房随意找些东西吃过,他们便在后头歇息了。
似乎是一种默契,所有人包括祁北寒在内都选择一起,把房间烧得暖烘烘的,每个人过了一床被子,倒也能安稳度过今晚。
只是气氛一直不高。
另外两组暗卫有意无意地看着鄢听雨,让她颇为无语地把自己裹得更紧一些,不满地一一瞪回去,“你们到底想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祁北寒往炉子里丢了几块碳,淡淡地道:
“他们觉得你一个弱女子杀了人,会不会做噩梦。”
听见弱女子三个字,见过鄢听雨动的八几人默默地裹紧被子,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不要做噩梦。
鄢听雨失笑,把烤得热乎乎地馒头从炉子边取下来,吹了吹,“我可是大夫,见过的死人比你们都多。”
咬下一大口馒头,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可是大夫难道不是更心软吗?”
黑暗中,鄢听雨没注意是谁的,嘴里包着东西,话含含糊糊的,“我不一样。”
应该整个百药谷的大夫都不一样。
百药谷的大夫好听点叫鬼医,难听些就是医痴、疯子,尤其喜爱拿活人试药。
在周围的村子洒下病种、毒药,然后又现身救治,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尤其是百药谷的年轻弟子考核,都是这样干的。
祁北寒看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模样,心下有了计较。
对于她到底是不是鄢听雨这个猜测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正想着,却和鄢听雨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对上,不由得挑眉。
“有话直?”
“因为你,我们要活捉肖银的计划没了,而且我们的线索断了。”
鄢听雨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差你要怎么补偿吧。
从祁北寒瞄准肖庭藏起来的财宝,从知道祁北寒对赵家和顾柔儿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的时候,鄢听雨就在想祁北寒中是不是也有线索。
可她换个身份回来,变的只是性格,仍然猜不透祁北寒的深浅。
这男人愿意给她透露什么,她才能知道什么。
既然这样,她就缠到他愿意为止!
“我过,你们如意楼最好别掺和这件事。”
祁北寒重新烤了个白菜豆干包子,举起来正要吃就被鄢听雨眼疾快地从叉子上拔走。
包子滚烫,鄢听雨在上颠了好几下,结果被子散了,要拉被子包子就从上滚了下去。
到底是接包子还是拉被子?这是个问题!
可实际上被子没拉住,包子也飞了。
幸好一只大把包子接住,鄢听雨顺着往上看,便对上一双满是嫌弃的眼睛,不由得拉上被子从里面伸出一只白生生的。
祁北寒眼角跳了跳,一巴掌将那拍了一下。
鄢听雨吃痛地缩回去,正要埋怨他两句,结果热乎乎的包子就塞嘴了。
她两只眼睛等着圆溜溜的,这还不算,祁北寒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张毯子,之间将她和着被子像裹襁褓似的团吧团吧捆了!
“唔”
鄢听雨扭了两下没成功,恶狠狠地瞪着他。
祁北寒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然后从她嘴里把包子拿出来,结果扯出来的包子被咬了个缺口。
鄢听雨鼓着嘴巴嚼,“笑话,进了我的嘴东西,不可能出来的。”
能被拔走,也是因为一口吃不了。
所有人都见那大名鼎鼎的齐王殿下一脸抽搐。
“八,快给我解开!”
八摇了摇头,“不是正在线索的事儿吗?”
赶紧把话题扯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祁北寒淡定地收回目光,“那些人不是刺客,而是皇子暗卫。”
趁所有人不注意,丢了个大雷把所有人都给炸得体无完肤。
正在挣扎的鄢听雨蓦地僵住,“不可能!”她僵直的目光落在红彤彤的碳火上,喃喃道:“那可是通敌,还是金原的世仇匈奴!”
皇子既然是以那个位置为目标的话,怎么会将未来的江山拱送人?
祁北寒嗤笑,“匈奴的皮毛、马匹在我国之价值,不知多少人眼红,而我们的茶盐瓷器甚至是铁矿,在匈奴那边又价值几何你知道吗?”
“具体是哪个还不清楚,所以我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好了,折了肖家,又上哪儿去找线索?”
鄢听雨却没有丝毫心虚,她太了解祁北寒了。
“的简单,你也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罢了,我们是想给鄢家平反,但你却是想把幕后主使的皇子扯出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咱们谁也别谁!”
祁北寒是真正的为她感到惊奇。
看不出来,还挺敏锐。
此时的鄢听雨被捆成了粽子,不屑地别过脸,哼哼着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