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祁北寒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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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总是要来。”

    鄢听雨里捏着筷子,无喜无悲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要不要跟我吃最后一顿饭,反正过了今天老娘就自由了。”

    祁北寒挑眉,脱了大氅坐在她对面,“烫壶酒来。”

    他这副顺从的模样让鄢听雨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一杯温酒下去,把这半年遇上这男人以来的憋屈悉数倒了出来。

    “有没有下人偷偷讨论过,宁愿去三九天里挨冻也不想看你的脸。”

    “或许。”

    “肯定有,你除了长得好看,又强势、又无聊,根本没有优点。”鄢听雨撸起袖子,拿筷子指着祁北寒的鼻子,“我反正是受够了,以后你别想再来烦我!”

    关元秋叶等人只觉得灵魂都要被吓得离体!

    反观之,祁北寒却镇定极了,“想不到本王在你眼里是这个印象。”

    他不慌不忙地从汤锅里夹了一片冬笋,放下筷子,提着宽袖给自己到了杯酒,动作行云流水,不出的优雅,然后一支酒杯伸到他面前。

    祁北寒抬眼,却见面色绯红的女人努了努嘴,“反正都把着酒壶了,顺给我倒一杯。”

    落针可闻的室内,所有人都蒙了。

    秋叶满头大汗,让王爷把酒,夫人您出息了!

    关元干笑着上前来,“王爷,让的来吧。”

    祁北寒抬示意他退下,抬将她的酒杯斟满,看她露出得逞地狐狸似的笑容,豪爽地一口灌了。

    “忘了,陛下仁慈,并没有追究城中的谣言。”

    鄢听雨眨了眨眼,“噗”

    祁北寒放下挡住脸,不动声色地端上酒杯,“陛下原本打算赐下一丈白绫,端亲王妃却请来了太后娘娘。”

    后面的发展自不必,过了太后的眼,那这事儿错的肯定就是赵家了。

    祁北寒像是没看见她涨红的脸和乱转的眼睛,浅酌慢饮。

    极度的尴尬中,包括秋叶都以捂脸,为自家夫人感到难堪。

    “是是吗?”鄢听雨扯起嘴角,像是要哭出来,眼珠子转了一下蓦地扶住额头,“我我好像喝醉了,谁谁来扶我一下?”

    她伸着四处划拉,拼命给不远处的春花使眼色。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掌牵上她的,“醉了便去休息。”

    酥麻的感觉从指一直穿到头皮,鄢听雨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求救的目光射向八,下一秒脸就被一只大掰过去。

    “你在看谁?”

    八嗷一声抬拳打去,祁北寒头都没回,反一掌将他轰飞,八整个人嵌进了雪地里。

    死寂中,关元连忙让秋叶等人离开。

    鄢听雨被他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拉着进了里间。

    不大的地方,好像都被祁北寒占据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立在床前,慢慢解开腰带,宽肩长腿,看得鄢听雨的脸好像烧红的碳,慢慢蹭到角落里。

    “你你你干嘛?”

    祁北寒坐在梳妆镜前,回过头来看她,把中衣的领口慢慢往下拉。

    这么个高大的男人按理和漂亮绝不可能挂钩,但是鄢听雨愣是被这副景象弄得直咽口水。

    太勾人了!

    等到祁北寒强壮的胸口肩膀露出来,所有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

    大块大块的青紫印在右肩和胸口上,让祁北寒整个人都透着被虐待的凄美。

    鄢听雨捂着嘴,连害羞都忘了,“谁打的?”

    “你呢?”

    祁北寒冷淡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这伤口是画上去的,一点也不痛,见她还傻愣着,“过来给本王上药。”

    鄢听雨眨了眨眼睛,从柜里找到自己用剩下的药油,倒在掌心焐热了。

    从镜子里对上男人垂眸的样子,“忍着啊。”

    用力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掌下的人肌肉绷紧了,果然还是痛的。

    今日这人只是去了宫里,除了皇帝,谁有这本事有这力气把祁北寒打成这样。

    这男人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把皇帝惹得如此气愤?

    鄢听雨想着想着就有些走神,直到祁北寒了一句话。

    “你在摸何处?”

    她一低头,发现自己下有颗凸起,还搓了两下。

    “”

    时间好像静止,镜子里祁北寒眉梢微挑,眼神不出的戏谑。

    鄢听雨一把捂着脸,“差不多了,我去洗。”

    赶忙遁走了。

    祁北寒盯着被塞在上的圆肚瓷瓶,不知道在想什么。

    鄢听雨敲了敲因为喝酒而晕乎乎的脑袋钻进卧房,正要掀开被子上床,却发现有人早先一步鸠占鹊巢,碰到那具温热的身体,她蓦地蹦起来。

    “你怎么不回主院?!”

    祁北寒撑起来,却扯住了患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今夜就歇在医芳院。”他只当没看见鄢听雨戒备的模样,打量她圆润不少的腰身,“放心,对于腰都找不到的女人,本王没兴趣。”

    完就被一个软枕迎面砸来。

    鄢听雨把秋叶她们守夜用的美人榻铺上被子,自己裹了一床睡上去。

    秋叶进来熄灯,“今夜是奴婢值夜。”

    室内陷入黑暗之后,鄢听雨在窄窄的美人榻上翻了两周,到底忍不住问道:“你父皇为什么要打你?”

    “你以为?”

    “你想把我赶出王府,但是皇帝他不想食言而肥,所以才打你。”

    鄢听雨觉得这个答案肯定是最接近真相的,但是只等来了祁北寒一声冷笑。

    “还挺聪明。”

    鄢听雨抓紧了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住。

    床上,祁北寒望着隐隐绰绰的帷帐,脑海里浮现起今日在承安宫的一切。

    “儿臣到湖边时看见堂弟抱着平善,一时冲动才误会了堂弟,因此动。”

    “既然如此那个平善害得你们堂兄弟阋墙,便留不得了。”

    “父皇明鉴,堂弟只是想要救平善,而且此事还有皇祖母做主。”

    “老七!朕现在就要你回去赐死那个女人!”

    祁北寒摸着肩上隐隐作痛的伤处,几不可闻的叹息从薄唇里吐了出来。

    是夜,大雪纷纷落下。

    四五黑衣人潜入王府直奔主院,避开了守卫来到檐下藏着。

    “齐王受伤,乃是个不可多得的会,速战速决!”

    几个刺客如烟一般钻进了卧房,谁知才进去便跟立在床前的人打了个照面。

    林芝治甩了甩胳膊,猛地抽出佩剑来冷笑道:

    “好啊,果然叫王爷猜中了。”

    鄢听雨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

    “夫人您醒了。”

    秋叶连忙进来给她穿衣梳妆,懊恼地道:“奴婢睡得太死,王爷什么时候离开的,奴婢一点头绪也没有。”

    鄢听雨但笑不语,这妮子要是发现祁北寒的动静了,她恐怕都得怀疑她是不是什么绝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