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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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朱玉以为祁北寒心存怜惜时,却听他平静地道:“本王知道是何人所为。”

    王府的侍卫一拥而入,朱玉被关在了她自己的院子里,院子里所有的侍女也都被控制住,任何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祁北寒和鄢听雨平静地回到花园。

    鄢听雨坐在方才朱玉的位置上,对上朝夕好奇的目光,只了一句,“朱玉来不了了。”

    好吧,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

    祁傲天方才帮祁北寒招呼客人,笑了,“七皇弟的府上真是热闹。”停顿片刻,他的目光落在祁北寒身旁,“有这么个人在府上,估计也不会无聊吧。”

    “尚可。”

    鄢听雨欢快地剥桔子,对着审视的祁北寒翻了个白眼。

    总得来今日的局是朝夕凑的,她拉上鄢听雨演奏两曲也算是略尽兴。

    离开的时候还激动的拉着鄢听雨嘀咕,“我大概要在金城呆很久,能不能来找你玩?”

    “好啊,到时候我带你去如意楼耍。”

    鄢听雨觉得如意肯定会喜欢朝夕这样的姑娘,结果完就被祁北寒上了个脑崩儿。

    “胡闹,怎能带公主去烟花之所?”

    祁傲天用拳头抵着嘴笑了笑,目光一转却发现二皇子和八皇子眼里闪过的不屑。

    这些人应该在鄙夷,老七竟然招了个不知规矩的妓女进门吧祁傲天哼了一声,这场逐鹿,他便看着到底是谁笑到最后了。

    送走了人,鄢听雨就跟在祁北寒后头,跟乌鸦似的叽叽呱呱个不停。

    “你知道朱玉和谁勾结了?其实吧,之前顾柔儿拿出天毒姜的时候我就在怀疑,天毒姜明明产自南州和南炎国交界地带,便是百药谷等人都轻易拿不到。这样的剧毒,肯定是有人送到了顾柔儿里”

    祁北寒忽然停了下来,鄢听雨这才发现自己跟到了主院。

    这里的摆设远非医芳院能比你,铜雕兽头香炉,织锦地毯,处处透着奢侈。

    祁北寒走到屋里的黄花梨木八角桌便坐下,“你想下毒的幕后主使是朱玉。”

    “很明显就是!”鄢听雨反问,“朱玉到底是谁派来的?”

    “南炎国王世子。”

    祁北寒不再吊她的胃口,但是鄢听雨却愣住了,“南炎国?”

    关南炎国啥事儿啊?

    祁北寒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那你以为是谁?”

    鄢听雨沉默了。

    其实他以为是百药谷来着,毕竟之前在清渠县闹时疫的时候,把蝉衣那女人整得挺惨,依那女人的德性很有可能买通她身边的人对付她。

    更深远的她还考虑到了百药谷要是知道她的存在,恐怕会赶来灭口。

    谁知道祁北寒想的比她还长远。

    “朱玉出自宫中,乃是太后挑选赏赐。”

    那时候祁北寒直接从剑云山开赴望南关,与南炎国一同镇压一个国,凯旋归来之后便封王开府。

    “朱玉在如凤宁宫之前曾在良妃宫中当值,在更早之前,却是自南边逃荒而来的弃女。”

    鄢听雨冥思苦想一阵总算是把前因后果扒拉清楚。

    “也就是,朱玉实际上是南炎派过来的奸细,当时她盯着的目标是良妃所出的八皇子,谁知阴差阳错来了你的府上。”

    祁北寒看她一眼,便是默认了。

    “明知道是良妃的人你还留着?”

    “太后也知道。”

    祁北寒点到为止,鄢听雨恍然大悟,也就是是太后默认的!

    “啧啧,你也太倒霉了。”

    “是吗?”

    “可不就是!”

    鄢听雨正感慨,就见祁北寒放下里的茶盏意味不明的笑了,她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大门忽然哐当一声关上了!

    黄昏特有的昏黄的光从窗格子射进来,切碎屋里的昏暗。

    鄢听雨戒备地站起来,“你想干嘛?”

    “本王若是没猜错,朱玉要来的人原本是要对付赵南星,但是赵南星离开了王府她便将计划搁置了下来。”祁北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心虚乱转的眼睛,“所以你来到中庭时故意刺激她,本王得可对?”

    他步步紧逼,鄢听雨慢慢后退,最后挨到了柱子,再也没有后退的空间。

    她抵住祁北寒的胸口,终于亮出了爪子。

    “是这样没错。

    祁北寒停下步子,俯视近在咫尺的脸,“所以你利用了本王?”

    “没办法,谁叫她是你的女人,专门为了你吃醋。”

    完这话的时候鄢听雨便闭上了眼,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等了半天,却发现男人已经坐回八角桌,关元推门而入,领着传膳的侍女鱼贯而入。

    鄢听雨狐疑地盯着他冷淡的俊脸,刚好祁北寒抬眼看来。

    “还不来吃饭?”

    “你到底打什么算盘?”

    嘴上怀疑,身体却诚实地坐在桌前,等侍女端来热水净之后就开开心心地吃饭。

    主院的饭食无疑是最好的,鄢听雨吃得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是不是因为咱们俩结盟了,所以你才这么好话。”

    她自己也觉得今天作妖太多,和声细语地保证,“放心,我下次会提前跟你一声的,那我就先走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鄢听雨一甩就离开了主院。

    祁北寒从关元里接过一盏清茶,饮了一口便放桌上,看着院门外那个晃悠悠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本王吩咐的事情办得如何?”

    关元擦汗,心翼翼地回答,“该撤的都撤了。”

    即便是他现在也摸不透王爷的动,你要惩罚吧,似乎也不见什么效用;是宽容吧,却也太刻薄

    鄢听雨走在路上,借着灯火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南炎内讧,心’六个字。

    她随将纸条在路边的石灯笼里点着扔了。

    “呵,都差点忘了还有个盟友。”

    南炎内讧,吗?

    这件事到底跟鄢家有没有关系?

    陷害鄢家的幕后主使既然能和匈奴联系,很有可能也跟南炎有关系。

    “先等匈奴王子那边的动静,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插这件事儿。”

    回到医芳院,鄢听雨惯性要在前厅的火炉子边脱掉大氅驱寒,结果才扒了斗篷,整个人便冷得一个哆嗦,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斗篷裹回去!

    “秋叶!春花!我的火炉子呢?我的地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