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二人相见
鄢听雨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晓雨。
她已经不是鄢听雨了。
所以她应该做晓雨要做的事情,所以她应该毫不犹豫的去推开他。
微微敛起了眸中的思绪,鄢听雨伸出,一把推开了祁北寒。
“你是谁啊你?!你不要对我动动脚的,你要是再这样心我叫人了。”
“听雨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祁北寒啊!我是你的夫君祁北寒啊!你看看我,你听听我的声音,我是祁北寒,我真的是祁北寒啊!”
明明祁北寒早就已经从奕欢郡主的口中听了鄢听雨失忆的事情,明明他是有着心理准备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当他真正又从她的口中听到那句无比淡漠疏离地话语的时候,他依旧还是感觉到了心痛,感觉到了无法置信。
他无法置信的是自己被最爱之人忘记了。
她怎么能够忘记他呢?
自己是她最爱的人啊她怎么能够忘记他呢?
“听雨,我求你不要忘记我好不好?你听一听我的声音,你快点想起来啊!我是祁北寒,我真的是祁北寒啊”
祁北寒的声音中带着数不胜数的哭腔,其实也不是带着哭腔,而是他整个人真的已经哭出来了。
在见到鄢听雨的那一刻,在确定了她是鄢听雨的那一刻,他的眼泪早就已经直流了下来。
“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什么听雨,我是晓雨。你现在立刻从我家出去,你要不出去我喊人了!你快出去,你出去啊”
纵然鄢听雨的内心之中百感交集,但她还是装出了一副惊恐无比的样子大喊大叫道。
其实在之前,自从那天遇到了奕欢郡主之后,她对今天遇到祁北寒的情景早就有了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这一刻,她内心之中依旧还是百感交集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她压抑着心中的那些想法,她将自己变成了晓雨,她迫使自己忘掉京城中的一切。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祁北寒。
那种想念是不由自主的,是让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控制的。
她想祁北寒,真的很想很想。
她很想见一见他,看一看那个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但是,她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所以她只能够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着老天爷能够让祁北寒忘记了自己,祈祷着他能够在他接下来的人生中遇到一个更好的爱人。
虽然她很不想把他推到别的女人的怀里,但是没有办法。
她希望祁北寒能够忘了自己,她也希望他能够开心幸福。
眼下,她能够见到他,能够听一听他的声音,这对自己而言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不做任何的奢望。
就这样吧。
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吧。
就让祁北寒以为自己不是鄢听雨,就让自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一如之前的一年多一般,就让他们之间再无任何的关系。
在大门口,阿牛远远的便听到了晓雨在屋内大喊大叫的声音。
他以为家里来了什么坏人,下意识的将锄头一扔,他迅速跑到了屋里。
“晓雨不要怕,我回来了。”
阿牛大喊着,他迅速跑到了晓雨的跟前,一把推开了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你是谁?你”
当阿牛看到眼前男人的面孔时,未出口的话语瞬间戛然而止。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和那天晚上自己见到的那个姑娘是何其的相似
他们本来就是相似的,因为他们的身上都留着皇室的血脉,他们的眉眼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只一瞬间的功夫,阿牛立刻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他就是祁北寒!
是那天那个姑娘的哥哥。
是自己的晓雨曾在睡梦中无数次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男人。
其实,他有想过自己真正见到这个男人时的场景,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会是这么的快。
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它就已经来临了。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他这次来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要带走晓雨的吗?
“阿牛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我们家里进来了一个陌生男人,你快赶他出去啊!你快点把他赶出去”
鄢听雨声音让处在怔愣之中的阿牛回了神。
他伸出,轻轻的握住了她的,不断柔声细语地在安抚着她。
“晓雨乖,不要害怕。阿牛哥在这里呢,别害怕!阿牛哥这就把他赶出去”
他转过身子,再次看着祁北寒,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我家的,现在请你立刻出去。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我”
祁北寒明明是想些什么的。
然而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些什么了。
当他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时候,当他听到了听雨口中叫着阿牛哥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从奕欢郡主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听雨成亲了,她和另一个男人成亲了。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由于他一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所以他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听雨没有和任何人成亲。
她依旧是自己的。
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可是这一刻,当他真正的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所有的想象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只是他的谎言。
他的听雨是真的成亲了。
现在她不再是自己的听雨了,现在她有了自己的丈夫,她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
这一瞬间,祁北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撕裂开了似的。
好疼啊!
他真的好疼好疼。
这种疼痛让他难以接受,就像是有人活生生的拿着刀子在剜着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