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的？”

    祁北寒只觉得自己嘴巴里苦涩的厉害。

    就连勉强出口的那几个字都是苦涩无比。

    “我要问问你啊！你不是晓雨的爱人吗？你不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吗？你都对她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让她沾染上毒瘾在身？！你知不知道白面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染上它的瘾之后有多么的痛不欲生？你是她的丈夫，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保护你的妻子？嗯？为什么啊？”

    阿牛伸出一把提住了祁北寒的衣衫，此时此刻他看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

    “你到点知不知道白面对她而言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为了戒掉那个所谓的瘾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你见过她毒瘾发作时的样子吗？你见过她痛苦不堪的时候吗？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怎么能够让她沾染上那些东西啊？”

    到最后，怒不可遏的阿牛直接一拳打在了祁北寒的脸上。

    只一瞬间，祁北寒感觉到了自己的半张脸是火辣辣的疼，与此同时他的脑袋里面也是一片轰鸣。

    只是这些全然抵不过他内心之中的震惊与错愕。

    他是错愕的，且错愕无比。

    刚刚阿牛跟自己什么

    他的听雨沾染上了毒瘾？！

    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会沾染上毒瘾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祁北寒只觉得自己大脑之中一片空白，盘旋在脑子里不断飘散着的就只有这几个字。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很明显，纵然已经是打了他一拳，然而阿牛之中的那股怒火却依旧还是在熊熊燃烧着。

    他是愤怒的。

    每当自己想起来那个时候晓雨的痛苦，他只觉得自己怒不可遏。

    他想不明白，看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他为什么要放任着晓雨会沾染上毒瘾吗？

    他知道白面那种东西对人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吗？！他知道这样是会毁了晓雨一辈子的啊！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他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啊？

    “我在问你话呢！你跟我啊！你跟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她孩子的父亲吗？你就是这么当父亲的吗？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的不称职所以才导致你的孩子没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都是因为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是因为自己吗？

    是因为自己所以才没了那个孩子吗？

    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和报复吗？

    是在惩罚着自己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是在报复着自己没有保护好他的听雨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白面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东西对人的身体伤害有多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毒瘾犯了的时候有多么的难受痛苦？！

    他的听雨啊

    他想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听雨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其实阿牛的很对，他怎么能够这么不称职呢？！

    明明过要保护好他的听雨，可是到头来，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到。

    他非但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还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祁北寒啊祁北寒

    你究竟是在做着什么啊？！

    看着此刻祁北寒的神情，看着他那时而迷茫、时而无力，时而苦涩又时而充满了自责懊悔的神情，在这一刻，阿牛大抵也明白了。

    也许

    也许他对于那件事情根本就毫不知情

    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晓雨沾染了那些个东西

    叹了一口气，阿牛道：“抱歉，刚才是我的情绪有些太激动了，我也没有想过，可能从一开始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着他的话，明明只是一些很普通的话，然而这些话落在祁北寒的心头却是让他瞬间潸然泪下。

    他看着面前的阿牛，眼泪就那么直直的流了下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明明在她失踪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明明在她失踪之前没有任何的异样，明明在她失踪之前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为什么她会沾染上毒瘾呢？！”

    是啊！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在她失踪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就在她失踪之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为什么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闻言，阿牛微微蹙了蹙眉头。

    他看着祁北寒，极为认真的再次确认道：“你刚才的可是真的？在晓雨失踪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她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她也没有沾染上毒瘾？”

    闻言，祁北寒点了点头。

    “对！在晓雨失踪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她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祁北寒回答的是肯定无比。

    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啊！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吗？”

    “她她”

    抿了抿唇，祁北寒无力道：“她是被人害成这个样子的。”

    而对于那人，他祁北寒这辈子都是不会放过的。

    “那天，我本来是有事情才离开她的，我们以为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个平常的日子里面，我居然会失去她。当我收到了她失踪的消息，我立刻赶了回来，之后我一直在寻找着她，可是一直没有她的踪迹。直到后来，我收到了她死亡的消息”

    时至今日，祁北寒依旧能够记得起那一天，当自己知道鄢听雨死了的时候，他有多么悲伤。

    那种悲伤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那种悲伤是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得出来的。

    在那一天，他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是塌的彻彻底底。

    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