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阮静静被家法处置
阮府的家法,可谓是恐怖至极。寻常的家法不过就是用祖传的棍子敲打。而阮府,则是需要滚钢钉。
在钢钉上按着自己所犯的罪过滚够所对应的时辰,方才罢了。
阮静静被定义了所犯伤害足罪,这等罪过在阮府是罪不可赦的。因此,阮静静在那钢钉板上足足滚够了两个时辰才可停止。
这一圈下来,她早就已经被吊的只剩一口气了。考虑到她浑身是血,会污了祠堂,平白惹得一些不好的东西。由此,阮文华直接下令让几个厮们将阮静静抬到了柴房里,关紧了房门。
柴房里又冷又潮,终日没有人烟,散发着一股子阴冷气息,时不时的还有老鼠在一旁咯吱咯吱作响。
浑身是血的阮静静就这样依偎在墙角,她怕,怕急了此刻的情形。
她从就怕黑,更害怕这些猫啊狗啊老鼠啊的动物。她是那么的殷切希望着能够有人放自己出去,可是没有人,连一个人也没有。
这偌大的阮府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记起自己。他们似乎都忘记了,此刻的自己浑身还带着伤痕,血淋淋的!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既然你是这么的不相信我,既然我这个所谓的女儿在你眼里是如此的累赘,那你为什么不在当初杀了我?不让我和我的母亲一起共赴黄泉,一了百了?
阮静静闭上了眼睛,豆大的泪珠不断在眼角滑落。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负中,在数不尽数的被陷害中,阮静静早就已经成为了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了。
可是,对于这具木偶他们也没有任何想要放过的心思。他们依旧还在想方设法的对付着这具木偶
回想起自己的这一生,懦弱的可怕。
她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为自己过一句话,她也从来没有堂而皇之得活出自己的样子。
她只是一味的隐忍着,一昧的想要息事宁人,一昧的想要退让,一昧的想让自己尽量减少存在感
她已经将自己的整个人生活的这么心翼翼了,但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放过她呢?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有哪一个人像自己一样?
明明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姐,却成日里从狗洞进狗洞出?!
明明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姐,却在这府里任由着别人欺负谩骂,活得还不如个丫鬟了!
明明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姐,却没有一点点大姐的样子,一点点都没有
想到这里,那张惨白无比的面孔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阮静静啊阮静静,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瞧瞧你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这阮府的大姐吗?你过得这么没有尊严,这般屈辱,你难道就能对得起你在九泉之下的娘亲吗?她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她的心该有多痛啊
巨大的情绪起伏促使阮静静在猛然间咳嗽了起来,许久之后,她才摸着自己此起彼伏的胸脯,困难无比的呼吸着。
摸过身子的伸了出来,瞧着一丝光线勉强还能看清楚上的东西。那是斑斑血迹!
呵呵!
浑身的血都已经流成这个样子了,也没有一个大夫来为自己瞧瞧。
唇角的笑意是那么的苦涩,阮静静只觉得自己怕是快要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就能解脱了。下辈子,她一定不要这么窝窝囊囊的做人。她要堂堂正正的,她要做一个像鄢听雨那样的人!
一想到鄢听雨,那颗冰冷的心脏难得的踊跃出了一丝温暖。那是一个多么明媚的女子,她是那么的阳光灿烂,好像在她的世界当中,没有一点点的黑暗,存在着的全都是光明。
从前的自己总认为和孙舞儿是好朋友,可是直到认识了鄢听雨之后,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好朋友。
鄢听雨对自己是那么的好,她总会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总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总会以自己为中心。
她不像孙舞儿那样,和自己做朋友的目的只是为了衬托她,从而彰显的自己更加一无是处。她,真正的好朋友是用心交的,从来不是局限于表面功夫的。
她也感觉到了,和鄢听雨在一起的日子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只是以后,她们再也做不了朋友了。
这一刻的阮静静无比的懊恼。懊恼她们之间认识的时间太过于短暂了。懊恼既然上天要带走自己,为什么又要让她们相识相遇
听雨,对不起了。
曾经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只是现在,我所的一辈子可能要终止在今天了
就在阮静静逐渐对这个世界产生绝望的时候,她突然间听到了一阵又一阵急切的呼唤声。这种呼唤声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带着数不尽数的关心,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情意。
“静静,你怎么了?静静,你醒醒,你别睡过去!你看看我,我是听雨啊”
听雨
是鄢听雨吗?
是她在自己的耳边呼唤吗?
阮静静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下呼唤自己的这个人。可是,她睁不开眼睛。
虚弱的她没有一点点的力气,只能凭借着一口气用在眼前不断地摸索着。
“听雨,听雨,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是我!是我!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
忍住眼眶中的氤氲泪花,鄢听雨从怀里掏出了一抹药丸喂在了阮静静的嘴里,她伤的这么重,浑身上下遍体鳞伤,血淋淋的,看着是何其的残忍。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止住她的伤势才是。
“钱,听雨,咳咳咳咳咳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你这个傻子,好端端的怎么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了?!那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反驳?!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负你吗?你怎么就这么软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