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病娇王爷的替嫁妻(2)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许白是真的没想通。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父亲那么讨厌他的儿子?】
系统试探性地道:【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
许白:【......】
系统见宿主不话,讪讪的撤回这句话:【我乱的。】
许白盯着空无一物的桌子,若有所思:【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位面虽然是由延伸进化而成,但一旦形成独立位面它就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故事架构,会自动补 足故事里逻辑不通的地方。
如果按照原剧情来,原主父亲对待原主的态度确实耐人寻味,根本不像是对待亲生儿子。
抛开剧情来讲,是仇人之子他都信。
所以系统的猜测并不是全无道理。
换了干爽的衣服,捧着馒头熬的姜汤暍了一口,许白满脸嫌弃,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暍掉大半碗。
这具身体是真的差劲,比上一个世界的身体还要差劲。
上一个世界原主身体差更多是后天原因,是由于长期的虐待和饥寒形成的。这具身体确实先天不足, 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药罐子,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病上一场。
他母亲在的时候还好,起码有人悉心照顾他。原主母亲去世后原主就成了爹不疼娘不在的可怜,要不 是身边还有馒头这个忠心的廝心翼翼顾着,恐怕早就到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这边许白思索着怎么敲院子里的下人收为己用,另一边救了许白的侍卫骑马跟在一辆朴素的马车旁。
他虽然好奇一向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主子为什么会让他去救人,但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
"王爷,陛下此次召您回京恐怕是不安好心。"
马车里传来棋子碰撞的声音,没一会儿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开口: "我明白。"
侍卫一边忧心忡忡,一边为他家主子不忿:"您对诸位皇子们早就没了威胁力,陛下为何还要盯着您不
放?"
这一次马车里迟迟没有动静传出来,过了半晌只听见一声叹息,侍卫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家主子曾经一度惊才艳艳,整个京城绝没有哪个人能和主子一较高下,一个个尽皆在主子的光芒下不 敢出头。
若不是......若不是主子意外断了双腿,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萧驰闭了闭眼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再次睁开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六,别了。"他淡淡开口: "如今已经回了京城,可不是我们的余城。若是在皇宫错了话没人拿 了错处,我也保不住你。"
听着主子毫无波动的语调,六不知想到什么,低下头一脸羞愧:"奴才知错了,以后再不敢胡言乱
语。"
这里到底不是在主子封地,若是被人听见他乱议陛下和皇子,他这条命恐怕难保。
马车里萧驰抓了一把棋子放在手心,眼神落在杂乱无章的棋盘上,心里想的却是刚才的惊鸿一瞥。
那人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总觉得,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他来非常重要。
"王爷,到了。"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他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思索了一路。
六将诚王府的令牌递给守卫,守卫瞥了一眼,忽然抬头上下量六以及他身后的马车,不敢相信这 朴素到无人注意的马车里坐的是曾经惊才绝艳的前太子。
他稍微愣了愣神,在同伴的提醒下回过神,朝马车那边拱手行礼,道:"请殿下稍等,在下这就让人 去传信。"
六看向马车,回头朝守卫微微颔首:"有劳。"
没一会儿传信的守卫回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笑起来随和的公公。
公公走到马车前行礼:"老奴见过诚王殿下。"
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终于有了动静,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慢慢掀开帘子,这双手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阳光 了,惨白的皮肤下包裹着青色的血管,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看久了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紧接着一张称得上风光霁月的脸出现在马车里,脸色跟手一样是苍白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病弱这个 词,似乎一阵风吹过来就能让他大病一场。
公公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道:"殿下身子可好?"
萧驰捂着嘴轻咳一声,脸上神情淡淡的:"多谢袁公公关心,我没事。多年不见,袁公公还是一如过去 一般年轻。"
袁公公连忙躬身,诚惶诚恐道:"劳殿下记挂。"
看着诚王被风吹了一会儿就更加苍白的脸色,袁公公赶紧道:"陛下忧心殿下身子,特许殿下可乘车入 宫。"
萧驰朝着皇宫拱手:"多谢父皇体恤。"
车夫跳下来牵着马,六站在马车旁,几人跟在袁公公身后向勤政殿而去。
萧驰坐在马车上,听着车轮滑过地面的声音,面无表情弯腰一颗一颗收拾棋子。
离开京城六年,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六年前他失去一切灰溜溜被赶出京,曾经着最看中他的父皇在旁人的诬陷下迫不及待收了他的权柄和 地位,拿着一个不在意的封号和封地发了他。
一切的源头不过是他的外祖父,有着战神之称的镇国公去世,随后他一向病弱的母后受不了击在长乐 宫病逝,然后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被人诬陷贪赈灾银,父皇不听他任何解释便夺了他太子之位,之后他更是在一场刺杀中双腿精脉倶 断,从此成了废人,再无缘皇位。
那年他不过十四岁,在此之前也是被众人捧着手心里的太子殿下。
不过是外祖父的死,一切就都变了。
如果不是查到他母后的死背后有父皇的影子,他不会那么恨。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对母后万千宠爱的人,会对母后痛下杀手。
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经过这六年日日夜夜的断腿之痛,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
不过是,权势动人心。
可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马车到了勤政殿门口停下,六从里面抬下来一个笨重的轮椅,放好后才又上去把萧驰抱下来。
袁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不过很快收敛起来,脸上挂着笑容道:"殿下请,陛下已经等您多时了。"
萧驰朝他点点头,随后让六推到门槛后在外面等他,自己推着轮椅进殿。
一道玄色身影背对着他站在殿内不知在看什么,香炉上方青烟袅袅,为大殿笼罩一层不知名的气息。 萧驰恭恭敬敬拱手:"臣萧驰,参见陛下。"
那道身影转身,看着消瘦很多的儿子,深深叹了口气:"不必多礼,不过分离六年,怎么就如此生分 了?"
萧驰低垂着头,忍不住露出讽笑,嘴里仍旧恭敬:"君臣有别,臣不敢逾矩。"
皇帝走到他身边扶起儿子行礼的手,却发现眼前的儿子若是除掉衣裳,怕是已经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 子了。
他有些心惊,脸上却依旧慈爱。
"你我父子,哪有逾矩不逾矩的法。"
虽然被扶起来,但萧驰很坚持:"书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是先君臣,后父子,臣不敢乱了礼
数。"
皇帝似乎是拿他没办法,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
六年时间,当真就能让一个原本桀骜不驯的人变了一副样子?
皇帝量着眼前这个格外陌生的儿子,笑了笑道:"你既坚持,父皇也拿你没办法,愿意怎么喊就怎么 喊吧!"
父子两人叙完旧,皇帝坐到位置上,看着面前沉默寡言的儿子,难得慈父之心发作。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父皇能答应的都答应你。"
萧驰第一反应是警惕,他绝不相信这个心肠冷硬到对妻子下手眼睛都不眨的男人,会对他有丝毫父爱。 除非这本就是一个陷阱。
他轻声道:"臣没什么想要的。"
皇帝笑得一脸慈爱:"跟父皇不必客气。"
萧驰沉默片刻,敛眸道:"臣实在想不到要什么。"
皇帝脸色笑容不变,只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一本奏折上。
"你也老大不的了,可有成亲的想法?"
萧驰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原来是想拿捏他的婚事,不过他对娶谁根本不在意。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臣一切都听陛下的。"
皇帝显然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脸上的笑容都真心了很多。
"那父皇便留意留意大臣家有没有适龄的女儿,择日给你婚配。"
萧驰没有表达异议,况且他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要的不是他的异议,而是听话。 是择日,第二天诚王府就收到了赐婚旨意。
"礼部尚书许峥之女,温良恭谨......钦此!"
萧驰坐在轮椅上,伸手接过圣旨,淡淡的笑道:"臣,多谢陛下。"
另一边同样收到赐婚圣旨的尚书府却不像他一样淡定。
许父哆哆嗦嗦接过圣旨,塞了一个荷包给传旨的公公听情况,却被拒绝。
"尚书大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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