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互相吃醋
许是为了避免被扰到缘故,古堡建立之地极其偏僻,那是位于海滨市郊外盘龙山的后山深处,参天的高大树木枝干浓密,将光线大半都遮挡在外,只有一点透过枝叶缝隙间撒下来的斑驳阳光照亮了昏暗的密林。
枯黄的枝叶被踩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这么觉得上次来好像走的不是这条路。”
“这条路比较近。”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记记路,那么大一片林子,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嗯,没错,林子帆同学稍微有些路痴,像面前这个没有任何指示牌的路,他极其容易在原地转,就跟鬼墙一样,出都出不去。
夜梵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朝前走:“怕什么,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就算真的有事走开一下,只要你喊我的名字,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那可是你的,我可不记路了,看得头晕。”
夜梵摸摸他微凉的脸颊,眉头轻皱起:“天气冷,我抱你回古堡。”
林子帆摇摇头,摸摸厚外套下的圆滚肚皮道:“在家吃太饱了,要散散步才能消食。”
夜梵顺着他的手也抚上那稍稍鼓起的那处,低笑道:“怎么圆嘟嘟的,像只贪嘴的猫咪。”
林子帆没好气道:“还呢,不是你给喂的吗?”剥好的虾、挑干净鱼刺的鱼肉,他都不用动手,吃的能不多吗。
夜梵也不推脱,低声道:“嗯,我的不是。”
看着面前这张五官深邃的贵气面庞,不知怎么的,林子帆的心情突然间好了很多,他抱住男人的胳膊,慢慢朝前走去,边走边道:“我第一次闯进那古堡时,你是不是刚醒啊,那一下咬得我可疼了。”
“嗯,刚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那在我之前,你饿了的时候是喝谁的血?”
“有饲养几名血仆,不过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进入休眠期前驱散了那些人。”
“血仆?那是什么?”
“专门供我吸血的人类,当然,他们都是自愿的。”
林子帆眉毛一挑,停下了脚步。
夜梵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林子帆将围巾往上拨了拨,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问道:“所以你吸取他们血液的时候,也是对着这里吗?”
夜梵很诚实地答道:“偶尔。”
愉快的心情突然间就变糟糕了,林子帆愤愤甩开他的手,开始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生气了?”夜梵的腿比他长,一步跨过去就将人搂在了怀中,低低哄着。
林子帆也不回答他这个问题,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无厘头地来了那么一句:“我高中的时候和女生接过吻,嘴唇对嘴唇的那种。”
夜梵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变了,那双碧蓝的瞳眸变得幽深难测,放在青年腰间的手力道也大了几分。
林子帆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哼,夜梵立马松了几分力道,只是那脸色依旧有些发黑。
抬起那白皙的下巴,目光在那微粉的唇瓣上巡视,他沉声道:“她亲的你还是你亲的她?”
“你猜猜。”林子帆拍开他的手,窝在他怀里不再动弹,尾音微挑,带着些慵懒。
平静的面容下,早已是一片乌云密布,脚底的落地无风自动被卷起了不少,互相纠缠在一起传来沙沙声,林子帆感觉后颈有些进风,缩缩鼻子后道:“我冷啊,我们回古堡吧。”
散步消食是什么?在寒冷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好吗?
夜梵抿紧唇瓣一眼不发地将人抱起,以极快的速度往不远处的古堡而去。
菲佣和燕尾服扮的侍仆在古堡大门前站列成了对称的两排,只感觉一阵微风吹过,一直等候的两道身影已消失在弧形的楼梯口。
古堡实在太大了,再加之男人的瞬移速度太快,林子帆只觉眼花缭乱的,还没看清楚什么,就被放到了一个燃烧着柴木的壁炉前,厚实的毯子似还带着温度,让刚从室外进来的林子帆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
只是,在他叹息完的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体已压了下来,投射下来的阴影将他完完全全包裹住了。
“宝宝,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她吻的你还是你吻的她?”
呃……对上那双散发着幽光的视线,第六感告诉林子帆,他刚刚那句话好像有些作死的嫌疑,他总觉得某处好像隐隐又传来了灼痛感。
“那什么……我们俩是意外不心摔在一起的,我根本不认真那女生。”
“真的,你信我。”看看我这双充满真挚的眼睛。
夜梵抿唇没话,微凉的指腹开始细细摩挲起那微粉的唇瓣。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间安静无比,只有柴火燃烧时传出的噼啪声。
就单单对方这个行为,特别像杀猪前磨杀猪刀的行为有没有?林子帆感觉后背的白毛汗都要起来,想想上一次他惹怒对方引来的后果,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自己即将遭殃的屁屁做个垂死抢救。
林子帆咬了咬唇瓣,语气中带了些委屈:“也不能怪我,我只是有些吃醋而已,你都两百多岁了,咬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还经常咬脖子,那对于我来是一种亲密的行为,我会生气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只是偶尔,没有经常。”夜梵忍不住纠正道。
“而且,那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咬,并没有和你那般亲近。”
“没有蹭蹭、没有亲亲,也没有种草莓?”
“并非爱人,自然不会做这些。”
林子帆酸涩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壁炉前的温度高、十分暖和,他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热……”
夜梵替他取了围巾、脱了厚实的外套,掌心贴上那红通通的脸颊,问道:“现在呢?”
林子帆在他掌心蹭了蹭,软声道:“好多了。”
夜梵笑得很温柔:“那我们来算算刚刚那个账。”
刚刚那个账?刚刚哪个账?
林子帆赶紧攥紧腰带,争分夺秒地解释道:“那什么,我刚刚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那只是个意外,而且只是轻轻擦过去了而已,并没有真正地亲上去……”
“可是怎么办?我还是有些生气。”夜梵唇角带着好看的弧度,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减,随着一阵布料被撕裂的呲啦声响起……林子帆的裤子光荣地牺牲在了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壁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