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九章: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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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给孩子取名,林子帆显得格外谨慎,在黑袍男子购回新华字典的当天晚上便迫不及待地同男人细琢起来,单单是待定的名字就已列满了一张白纸。

    翻到早已过了平日上|床休息的时间,连了好几个哈欠,林子帆都没舍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夜梵将他手中的字典盖上,并将纸笔推远了些:“取名字并不急,先歇息了等明日再想也不迟。”

    还想再坚持一会的林子帆发觉自己眼皮重得可怕,无奈只得暂时先放弃了,默默肚皮轻声道:“宝宝,爹地先休息了,等明日再早起给你取名字。”

    晚上着实费了不少思绪的他在沾上柔软的被褥后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待到夜梵解了衣物躺下时,他的呼吸已变得均匀平缓。

    心翼翼地将人揽入怀中,夜梵无奈叹息道:“真是个笨蛋。”

    虽偶尔会骄纵地闹个脾气,内心却十分温柔善良,着实让人心疼得紧。

    已然睡着了的林子帆自是听不到他的这句话,不然准保得炸毛和他拌嘴几句。

    宝宝的名字终于定下来时,那已是好几日后,期间林子帆问过了夜父、夜母、林子成、夜洛以及宝宝自己等的一众意见,这才终于将这名字定了下来。

    夜铭熙,一个充满了所有人对这孩子未来的美好期盼的名字。

    铭有铭记恩情之意,这个字是夜梵定下的,他希望在往后的岁月里,他们的孩子能永远铭记他爹地十月怀胎的辛苦,做个孝顺听话的好孩子;熙则寓意和幸福、和悦,这是林子帆对孩子未来的祝福,希望他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都能幸福怡悦,永远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取名字的这几天里,林子帆过得心惊胆战的,总害怕自己这名字还未起好,腹中的宝宝便已出世,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并未发生,甚至往后的一个多星期里,都没有任何一点要早产的征兆。

    悬在喉头的心又被咽回了肚子里。

    林子帆又过回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吃饭、睡觉、散步这三部曲早已成了他每日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最近这两天的精神格外地好,有时甚至还能心情愉悦地喝个下午奶和吃个点心什么的,窗外的雪景似乎都比从前更好看了。

    腿间有点异样感时,他正往嘴里塞一块奶香味十足的曲奇,因着是坐在壁炉边的,火光映得他整个人暖洋洋的,所以那温热的液体并未引起他的任何注意,直到他感觉匹谷底下湿哒哒、黏糊糊时,座位下的地毯都已变成了深色。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还伸手去摸,发现那是透明且稍带粘稠的液体时,脸上带上了一丝恐惧,提高了音量对外喊道:“梵……梵……”

    正在吩咐侍从处理一些事物的夜梵在其喊出自己名字的下一秒便赶至其身旁。

    “怎么了?”

    林子帆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袖口,整个人僵直得有些不像话:“梵,我好像……好像要生了……”

    眼尖的夜梵一下便注意到了他身下的异样,脸色一变,几乎是吼着道:“快,将范巫医请过来,就夫人要生了。”

    “是。”黑袍男子行动如风,一下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梵,我有点害怕。”腹中开始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林子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搂住男人的臂膀,声音有些颤抖。

    “宝宝,你放轻松些,没事的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夜梵脸色也有些发白,纵然做了再多的产前准备工作,真到了这关头,他发现跟人类的毛头子并无任何区别,紧张、担心、害怕侵占了他的内心,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

    范士轲在不到三分钟后便被着急忙慌地“请”了过来,左右两边的手上都提着一个不的箱子。

    “夫人觉得怎么样?”

    林子帆唇色发白,虚弱道:“肚子一阵阵地疼……”

    “夫人别担心,这属于正常的现象,若是女子顺产,此刻就该多多走动走动,让产道扩大些,但您身为男子,只能让老夫执刀剖腹将殿下抱出,此刻羊水既已破了,便也耽搁不得,殿下,劳烦您将夫人抱到床上去。”

    “好。”夜梵弯下腰,心谨慎地将爱人抱起。

    范士轲动作熟练地取出一根针管极一瓶淡蓝色的药物,边动作着边缓声对正忍受着阵痛的林子帆道:“夫人,剖腹的疼痛感剧烈,士轲会先给一针无痛,您先暂时忍忍。”

    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衬得那张脸尤为白皙巧,林子帆松开了紧咬的唇瓣,哑声道:“我……我没事的,范巫医您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别夜梵,就连范士轲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有些心疼难当,手下的动作不由一轻再轻。

    “咬我的手臂。”夜梵心疼地将那唇瓣上冒出的血珠擦拭掉,转而递上了自己的手臂。

    门外。

    夜洛挺着个大肚子在爱人的搀扶下略显笨拙地来到房门前,紧张地问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帆他怎么样了?”

    乐菱扶他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语气焦急道:“范士轲刚进去不久,梵也陪同在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知晓。”

    “你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在房间里等着就是了,这里有我和你父亲呢,若是磕着了怎么办?”

    夜洛笑得很甜:“没事,有成陪着我呢。”

    怀孕前林子成就对他体贴得不行,怀孕后这种体贴只增不减,他时常怀疑如此下去自己是不是会被宠坏。

    乐菱自然也是知道他这女婿疼惜他的儿子,刚刚那句话只是作为一位母亲下意识的关心,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当即不再纠结这事,吩咐道:“那你便在这乖乖坐着,不能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

    房门外自是不止这四位,一个的身影此刻也正努力踮起脚尖探听房间内的情况。

    夜泽看他这副大人模样不由哑然失笑,摸了摸孩那柔软的发顶低声道:“范觅,你今日怎么没有跟着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