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孩子终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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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柳梦桜(yīng)起来的时候看见夜如艳和祁渊还有一丝的恍惚,但是很快就清醒了,丹笑着算是招唿,只是目光落在夜如艳身边的女孩的时候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痛苦,君若明三人看得清清楚楚。

    夜如艳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有,只是看着,眼里却早已湿润。

    她以女子之身为一个当初自己不爱的人怀孕生子若不是想着这或许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若不是祁渊一直在身边照顾着自己,她想她熬不过那段日子。

    更何况是像柳梦桜(yīng)这样高傲的男子,他不像自己对于祁渊没有恨,因为她与祁渊都是被算计的。

    可是,柳梦桜(yīng)和寒焰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与强取豪夺,柳梦桜(yīng)于寒焰哪怕没有恨,也该是有怨的,可是,自己却做了这样的事。

    真正体会到了,才明白柳梦桜(yīng)当初的心情,只是却早已无法挽回,掩面泪流。

    柳梦桜(yīng)看着女孩在看见哭泣的夜如艳的时候眼里闪过的慌乱眼神瞬间一冷,对着夜如艳虽没有指责什么,但是语气也不好。

    “夜姑娘,孩子在看着。”

    夜如艳瞬间破涕为笑,柳梦桜(yīng)看了觉得还是不要笑的好,转身吃饭。

    等到差不多了,柳梦桜(yīng)才施施然起身走到女孩身边。

    “这位可爱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柳叔叔吗?”

    祁福怯怯的看了一眼夜如艳发现自己的母亲没有不悦的神色反而眼中藏不住的惊喜胆子也大了。

    歪着脑袋看了柳梦桜(yīng)一会儿。

    “不是应该叫哥哥吗?”

    孩子特有的软糯的声音让柳梦桜(yīng)的心瞬间就融化了,好笑的勾着祁福的鼻子,捏了捏孩子的脸颊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要叫柳叔叔,因为叔叔的孩子比你大。”

    祁福”啊”的一声显然是完全的不可置信,但是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声。

    “柳叔叔,我叫祁福,你可以叫我福儿。”

    柳梦桜(yīng)听到名字却是一愣,很是疑惑的看向夜如艳和祁渊,怎么能够给一个女孩家取名叫祁福?

    夜如艳的眼中闪过无比的心疼,她当然知道柳梦桜(yīng)眼中的疑惑,但是这是她和祁渊对自己闺女的一种寄托,所以只能对着柳梦桜(yīng)苦笑一下。

    “她从多灾多难,我们希望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能够活得好好的。”

    柳梦桜(yīng)哑然,既而对着祁福莞尔一笑。

    “福儿真乖,让你爹爹和君叔叔陪你去玩。

    柳叔叔和你母亲有些话要,好不好?”

    君若明在柳梦桜(yīng)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就僵硬在了一边,他怎么可能会照顾孩子?

    但是,在柳梦桜(yīng)一个眼神扫过来,还是跟在祁渊的身侧走人,只是没有走远,而是在一旁时不时的看着柳梦桜(yīng)。

    祁渊和君若明本来就没有什么话好的,当然也知道君若明不会照顾祁福,所以只是自己一个人与祁福玩得有来有去。

    君若明看着完全成为一个好父亲的祁渊,眼中无比感概,柳梦桜(yīng)刚才的他有比祁福大的孩子这句话的时候君若明知道自己当时是克制不住的心慌的。

    柳梦桜(yīng)虽然对寒焰没有感情,但是架不住寒焰和柳梦桜(yīng)有两个孩子联系着。

    他担心自己一个守不住,柳梦桜(yīng)就会再次离开自己,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因为柳梦桜(yīng)对于孩子显然有着他自己所没有发现的宽容与慈爱,若是柳梦桜(yīng)遇到那两个孩子,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他只能看着柳梦桜(yīng)才能缓解自己心中渐渐升起的不安。

    柳梦桜(yīng)看了一眼走远的君若明和祁渊、祁福,再看一眼很是局促的夜如艳,柳梦桜(yīng)觉得实在是心烦,为什么就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他明明想要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总是有太多的意外发生,还真是让人忧心。

    “你手臂上的那条疤怎么来的?”

    他昨晚就注意到了,能够在夜如艳身上留下一道疤并不奇怪,柳梦桜(yīng)奇怪的是明明可以祛除夜如艳却选择了留下,那么想必这条疤对于夜如艳来该是不一般的。

    夜如艳的身体僵了一下,看着祁渊关心的目光很快就释然了,抚摸着手臂上的疤痕,眼神充满了回忆。

    “柳公子……”

    一听这称唿,柳梦桜(yīng)更是觉得头大,扶额叹了口气。

    “你还是叫我桜(yīng),我还是称唿你为如艳姐,你看,行吗?”

    喜极而泣,夜如艳真的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以为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原谅,可是,如今她听到了什么?

    柳梦桜(yīng)无奈的擦了擦夜如艳脸上的泪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如艳姐。”

    好一会儿夜如艳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破涕而笑。

    “我这是高兴,我以为……我以为……”

    柳梦桜(yīng)找了个地方坐下,昨天被君若明折腾的疲惫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兼之昨晚由于自己想的多了便没有睡好,身体还真是有点撑不住。

    “如艳姐,我们算是扯平了。而且我觉得比起我,你似乎更吃亏了。

    遭到了那样的事,还失去了自己一直深爱着的人。

    而且我看得出来这几年你们过得并不好,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的好。”

    刻在夜如艳脸上的风霜,柳梦桜(yīng)无论如何也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为这几年必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才让两个本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人走在了一起相互扶持着。

    “那道疤跟谢清河有关?”

    夜如艳发现自己今日再从柳梦桜(yīng)嘴中听到谢清河这三个字眼的时候,心情平静了很多,点了点头承认了。

    “是的,他奉命将我们赶尽杀绝,但是我和渊已经疲于应付他的算计,更不想福儿一辈子跟着我们躲避奔波,所以就算对他下手为强,但是却总是在他的算计中,所以着了道。

    这一刀是他亲自送给我的,当时我不敢相信,也无法承受,差点让渊为此丧命,所以我留着它告诉自己的愚蠢,不要再有任何的奢望。”

    夜如艳虽然只是淡淡的述着,但是柳梦桜(yīng)却是知道那里面藏着太多的苦涩,深爱十几年不爱就不爱又谈何容易?

    若非心死又怎么会如此快就放下?

    “至少你现在是幸福的,不是吗?”

    夜如艳含笑看着望向自己这边的祁渊,点了点头,是的,她是幸福的,这份幸福是比起与谢清河在一起的时候还要甜蜜,虽然很多时候他们都被迫过上餐风露宿的日子。

    但是,正因为有了祁渊的照料与爱,她才能不曾放弃,或许她与谢清河的缘分一开始就注定了错误。

    “如艳姐,我觉得若是经历了种种只为了等候正确的人出现,那么,我想这样的等候,那么过程再痛苦,终究是值得的。

    所以,你该真正放下,而不是表面上的强颜欢笑。

    他曾经也深爱着我的父亲,只是我的父亲的爱全给了我的母亲,所以他一生不得,一生为复仇而过。

    仇报了,他该何去何从?我想当时他定是茫然的,所以寒寒给了他一个目标。

    却也让他寻找到了自己想要照顾一生的人。

    很多时候,只有真正深爱过,却终不得,才能够在新一段的爱情中更加懂得珍惜。

    所以,如艳姐,你该多笑一笑,对福儿也是一件好事。”

    夜如艳大力的点点头。

    “能够再遇见你,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福儿也很幸运。”

    正着,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夜如艳看着柳梦桜(yīng)怀中的白色一只激动得无与伦比,更是语无伦次。

    “桜(yīng),这是,九尾狐?

    桜(yīng)你太好了!

    不是,是太好了……”

    祁渊也看见了,抱着祁福就闪身到了柳梦桜(yīng)的面前。

    柳梦桜(yīng)完全不明所以,但是随即想到这个世界世人对九尾狐的崇敬,于是了然的点头。

    “其实九尾狐真的没有什么的,通了点人性而已。”

    君若明本来不想给自己自找麻烦,也不想帮夜如艳,因为若不是夜如艳的参与,柳梦桜(yīng)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与屈辱。

    他会让他们留下完全是因为柳梦桜(yīng)的缘故,他觉得他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已经是对他们的仁慈了,还想要自己帮他们他做不到,所以昨晚直接将九尾狐绑起来锁住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是逃出来了。

    于是,君若明看着喜悦之情难以言表的夜如艳和祁渊,脸色完全黑了,一股怒气毫不遮掩的释放着。

    “你们死了这条心。”

    就算柳梦桜(yīng)原谅了他们又如何?他依旧无法介怀。

    柳梦桜(yīng)看着怒火熊熊的君若明,再联想到消失了一夜不见到现在才见到的狐狐,还有祁福苍白的脸色,虽然柳梦桜(yīng)不懂医,但是还是猜出了个大概。

    想要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君若明却是没能推成,柳梦桜(yīng)很是不赞同。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孩子终是无辜的。”

    即使柳梦桜(yīng)这么,君若明还是散发着浑身的冷气不话的站在面前垂眸不看柳梦桜(yīng)半分。

    她是孩子又如何?她的身上流淌着夜如艳的血就是不争的事实。

    柳梦桜(yīng)气恼的瞪了一眼冷抗议的君若明。

    “你身上还流着祁氏一族的血,我是不是也该记仇记一辈子?”

    君若明垂着的眼立即慌乱的看向了柳梦桜(yīng),满满的祈求,让柳梦桜(yīng)软了心。

    “所以,无论她的血液里流淌着谁的血,她都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让开吧。”

    最终,君若明还是移开了脚,侧过了身子。

    这样的柳梦桜(yīng)如何能够让他放得下心?如何让他不爱?

    明明心软,总是要找一堆的借口搪塞自己也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