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往事终究不可追
柳芕(suī)假意的咳嗽了几声,可惜没有换来众人的怜悯。
面对众人指责的目光,柳芕(suī)”哎呦”一声,立即转移了水琉璃的注意力。
“老爷,您怎么了?”
柳芕(suī)看了一眼还算正常没有刚才自己了他一巴掌的黑脸的君若明,回视线。
“我的老腰噢!”
君若明确定柳柳梦桜(yīng)只是被敲晕过去没有大碍之后才将柳梦桜(yīng)交给了易不寒照顾,然后对着柳芕(suī)很不客气的一掰,咔嚓一声,柳芕(suī)哀嚎一声,但是腰也算好了。
柳芕(suī)知道君若明这绝对是在报复。
而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一边的寒麟和罗沐完全是张大了嘴巴合不拢,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得了的。
混乱的场面已经静了下来,罗沐才有功夫整理自己的情绪。
“师父就是十几年前赫赫有名的神医?”
楚慕看着罗沐呆呆的样子,笑了笑。
“是。”
罗沐一直知道以前江湖上有一个神医,叫君神医,但是完全没有把江湖上这个君神医与自家师父连起来。
而且他总是想若是自家师父出山,那个君神医绝对靠边站。
没想到,自家师父就是那个神医,罗沐算是长见识了。
然后看着远远有过两面之缘的逍遥阁阁主易不寒有点麻木了。
“那逍遥阁阁主和师夫是什么关系?”
面对罗沐灼灼目光,楚慕很是不自在的瞥了头,而当事人易不寒听见别人谈论自己,也放下了那边的烂摊子。
反正一个睡了被抱着去房间了,一个气得还趾高气昂不敢低头认错,这样的场面他们想要问出点什么也不可能了,不如问一下面前这个刚才就一直站在柳梦桜(yīng)身边的人比较明智。
“不知这个兄弟与桜(yīng)和若明是什么关系?”
想到堂堂一个逍遥阁阁主竟然问自己话了,罗沐无比激动,连刚才被自家师父是神医的消息雷得不行的心情都被比下去了。
“易阁主,神医是我师父,而另一个,另一个……”
虽然对方话支支吾吾的,但是易不寒显然很有耐心,招唿罗沐和楚慕坐了下来,见状水琉璃也坐了下来,而柳芕(suī)则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兄弟,慢慢,没事,还没请问兄弟大名?”
罗沐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失态了,才四下看了看重新正襟危坐。
“大名不敢当,辈罗沐。”
然后罗沐像是豁出去了一样,闭上眼睛,嘴里的话一股脑儿全部抖了出来。
“神医是我师父,师夫就是师夫,师夫是师父的伴侣。”
离柳芕(suī)一听,直接拍桌而起。
“我不同意!”
罗沐被吓得差点直接把眼前的桌子给掀了,师夫的外公太可怕了。
易不寒还是最镇定的。
“柳爷爷,有些事不要太早下定论,他为了桜(yīng)付出了太多。”
柳芕(suī)沉默了,看了一眼角落里站着看不清神色的父子三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坐下。
“罗沐,可以给我们桜(yīng)这些年的事吗?”
看着一脸为难的罗沐,易不寒一下子就想通了。
“你不要担心,这位你也看到了是桜(yīng)的外公,桜(yīng)是我和璃的主子。”
然后,罗沐瞪大眼睛看着易不寒,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谁知易不寒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易某其实是逍遥阁副阁主,真正的阁主是桜(yīng)。以前是,以后也是,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消化掉这个惊天秘闻,罗沐才缓缓开口。
“其实,师夫的事我也可以几乎不知道。师父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有关师夫的任何事情。”
易不寒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恕在下直言,你这话有点矛盾。你们一起呆了十几年怎会不知?”
罗沐摸了摸后脑勺,这是他紧张的时候才会的动作,一旁的楚慕贴心的握住了罗沐在桌子底下拽的紧紧的手。
“不是。虽然师父是十一年前收了我这个徒弟,但是我真正与师夫接触是一年前,而且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这时候,水琉璃却是急了,难道自家公子没有一直与君公子在一起?那自家公子不是受了很多的委屈?
“怎么会?你的意思是他们一年前才在一起的?那这中间的十年公子去哪里了?过得怎么样了?”
水琉璃一连串的问题让罗沐有些不能招架,再加上水琉璃一副着急得不得了的样子更是让罗沐不断在脑子里回想难道自己错了什么话?
可是,回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自己了什么自家师夫与师父一年前才走到一起的话啊?
看着罗沐茫然的表情,易不寒拍了拍过于着急的水琉璃。
“璃,你先坐下,不要着急,总会弄清楚的。”
安抚好水琉璃后,易不寒才眼带歉意的对罗沐开口。
“抱歉,璃她太着急桜(yīng)了。你不用顾忌我们,我们也不断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出来就可以。”
罗沐觉得这样的话自己是做得到的,于是点了点头将自己与自家师父初遇的情形,以及自家师父如何照顾自家师夫,自家师夫醒来之后如何任性,然后自家和自家师父、师夫离开罗家村前往塞北然后就是自己历练回去后自家师夫和师父一路赶来这里的情况。
中间的一些东西,罗沐觉得不好出来的就选择性的没了,比如遇到一个孩子什么的,比如自家师夫在寒烟寺的祈祷的。
他觉得前者是没有什么好的,后者他觉得应该自家师夫自己才更为有意义。
等到听完罗沐的话,易不寒和柳芕(suī)完全沉默了。
而水琉璃泪水再一次泛滥成灾。
“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只是,还能见到,真好。”
易不寒点了点头,看着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硬的柳芕(suī),心里感慨万千。
“柳爷爷,奇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以前的事,是桜(yīng)任性了,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往事终究不可追,更可况是那样让人不愿忆起的往事。
柳芕(suī)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对于柳梦桜(yīng)来,或许只是一夕之间的事情,所以柳梦桜(yīng)的感情还是很稚嫩,柳梦桜(yīng)的爱恨依旧分明,柳梦桜(yīng)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可是,对于他们来,却是十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十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可以改变很多曾经的坚持。
十几年的时间,让柳芕(suī)觉得自己在对于与柳梦桜(yīng)相处的方式上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像以前一样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已然长大,你不该再一一看管着。
可是,他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这个孩子,所以心里很是别扭。
他不知道在如今的柳梦桜(yīng)心中,恨到底占据了怎么样的分量?
更主要的是,柳芕(suī)再一次看向了角落,那两个孩子,柳梦桜(yīng)能否接受?
因为这两个孩子对于柳梦桜(yīng)来无异议像是昨天才生,而今天就要去面对,这样曾经心里上的屈辱,他要如何面对。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可是,柳梦桜(yīng)何错之有?
所以,他的眼中闪现的是无比的担心。
顺着柳芕(suī)的目光,易不寒和水琉璃也明白了柳芕(suī)心里所担忧的,但是这一切皆是命。
阴差阳错凑在一起,结果,剪不断理还乱。
“柳爷爷,我以桜(yīng)的意愿为重。”
哪怕寒麒和寒麟与他们有十一年的感情,但是终究比不过柳梦桜(yīng)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这一点毋庸置疑。
水琉璃看向寒麒和寒麟的目光中都带着闪躲。
寒麒抿紧了嘴,结果他一看便明白了,即便不愿接受但是依然不能逃脱,他不能逼迫他们接受他们的存在。
寒麟也一反平时的无理取闹,一手握紧了拳头,一手牵住了寒麒的手,默默的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看见罗沐,寒麟再没有猜到柳梦桜(yīng)的身份,那他就不只是智商的问题,还有眼睛的问题了。
一想到自己闹的乌龙,寒麟就不自觉一阵脸红,羞愤的。
而落在走过来的柳芕(suī)眼里,那就是因为伤心憋得通红的低着头不愿面对他们的。
于是,本就心中有愧的柳芕(suī)更是不忍心了,况且他是真的喜欢着这两个孩子,于是柳芕(suī)的心软了。
“寒,一切等桜(yīng)醒来,再作算。”
水琉璃本就有一颗母爱泛滥的心,看着这样的寒麒和寒麟,她怎么能够忍得下心,于是含泪看着易不寒。
“易大哥,就让他们多在柳宅呆些日子,让他们与公子试着相处相处,也许……”
水琉璃后面没的希望,易不寒虽然觉得渺茫,但是还是点了头,毕竟这是血缘,不刻斩断。
柳梦桜(yīng)若真的决定了与君若明在一起,就注定了不能再有后代,毕竟一次的死亡经历就足够,他们承受不起第二次的击。
而寒麒和寒麟都是孝顺的孩子,他相信柳梦桜(yīng)会喜欢的,也喜欢柳梦桜(yīng)能够喜欢。
而寒焰,易不寒想终究注定一人,只要寒焰来硬的,这一次哪怕在寒麒和寒麟的面前与他反目成仇,血染鲜血他也不会软迟疑。
“麒儿、麟儿,你们多留几天陪陪你们的外祖父,还不好?”
寒麒和寒麟都知道易不寒这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害怕即将面临的结局,但是寒麒和寒麟还是目光坚定的点了头。
而寒焰去留与否,这里的人除了寒麒和寒麟再不会有人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