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岑晔,你能帮我拿到F……
番茄的香甜在口中蔓延, 宁清晓满足的眯了下眼,自顾自的接话:“我一会陪大嫂晒晒太阳,在四处转转, 你放心吧。”
这里毕竟不是雅海明庭,老宅坐落于郊外别墅区, 出门也不像之前那么方便。
岑晔自然不放心。
“无聊可以让司机开车带你出去。”他又放了把钥匙, “车库里有我的车,你可以随意开。”
楼上岑致正好下来, 示意岑晔一起去公司。
他一走, 宁清晓还真没底。
即便知道两人是家族联姻, 但宁清晓却越发清楚, 几个月下来她对岑晔的依赖却在日益见长。
“清晓?”林若悠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敲了门走进来, “刚来这不习惯很正常。”
宁清晓给她搬了把舒适的凳子, 两人同坐在阳台外晒太阳。
“妈刚刚去电视台了,那边临时需要她过去救场。”
她虽退居二线,但一个月偶尔也还是会去一两趟电视台。
九、十点钟的阳光不强、不烈, 晒在两人身上温暖又舒适。
“很久没见到滨城的阳光了。”林若悠抬头眯了下眼,清秀恬淡的脸上藏着几分病弱的苍白。
宁清晓不太好直接开口问, 换了个措辞:“我也是去年五月才刚回国,之前一直在澳大利亚。”
四年内都没怎么回过滨城。
“去年五月, ”阳光从她指缝里倾斜而出, 林若悠移开手,认真回忆了下,“我跟岑致是去年四月出国的。”
她丝毫不隐瞒:“我当时身体出了一些问题,这个孩子,”
林若悠忽然低头, 宁清晓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她眼角的湿润在阳光下莹莹发亮。
“这个孩子,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她跟岑致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身体不允许在两个月的时候流了产,这次去国外一是治疗身体,二也是因为孩子。
宁清晓抽了纸递给她,又进屋拿了件毛毯。
“大嫂,不要多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自己的身体,照顾这个孩子。”
毛毯盖在林若悠的膝盖上,她擦了泪珠,心情恢复了一些:“你跟岑晔对于要孩子的事怎么想?”
宁清晓:“……”
她战术性后退:“我,我们不急。”
林若悠也只是随便问问,她看的出来,岑晔和宁清晓之间似乎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其实,”
离开时林若悠忽然停在门边,她看着疑惑不解的宁清晓解释:“岑致,以前的岑晔眼中只有音乐。”
就连他身上的温润,大都也是被音乐熏陶出的本能。
宁清晓动了动唇,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万里晴空,暖阳高照。
春风一吹,树梢轻动,乱了满地的碎影。
当天晚上,宁清晓在微博上再次收到Jimy的消息。
去格拉斯的学习已经定在了下个星期出发,Jimy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这件事在结婚前已经跟岑晔定了下来,因此宁清晓回的很快。
刚敲下两人之后在哪汇合时Jimy又先发了一条消息。
“今年不知道是什么福利,我们岑总居然把我们的酒店和餐厅全都提到了最高档次,往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调香师的待遇是不低,但还不至于达到和总裁同一档次。
宁清晓没多想:“可能是Volel最近股份额较高。”
执行总裁岑晔结婚,各大媒体接连报道,Volel的股票确实在这段时间达到了高峰期。
“也有可能是这样,不过我们私下里猜测也可能是因为岑总昨天刚结婚,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Jimy想起今天听到的八卦,热情分享着:“而且听上面,今天岑总居然迟到了!”
除了出差和必要的大事,岑晔这上任八个月多还真没有一次超过八点到公司的情况。
敲键盘的指尖有些许迟疑,屏幕上又进了一条新消息:“看来岑总的新婚生活还是很美满幸福的,应该是第一天在家亲完爱妻才出发的。”
亲完爱妻。
这四个字让宁清晓不由自主想起昨天婚礼上两人短暂的唇角温热。
很短暂,却又很清晰。
门把轻轻转动,岑晔脚步放得很轻:“还没睡?”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宁清晓正想的出神,愣怔着抬头又立马心虚的合上屏幕:“我,我还不困。”
她往自己的位置又移了移,随口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大哥岑致比他早到家一个时。
“我去了城西……”岑晔解领带的动作微顿,轻咳了下嗓子,“我去城西又办了点事。”
熟悉的白松香下是淡淡薄荷绿叶的清爽。
宁清晓并未多问,瞥见他微皱的黑眉,掀开被子下床:“我下去喝水,你要喝吗?”
岑晔的嗓子似乎很不舒服,掩唇又咳了下,沉声应了个“好”
一楼的厨房亮着微弱的灯光,宁清晓还以为是阿姨忘了关灯,走到门口才看到岑致的身影。
“大哥。”
岑致朝她笑着点了下头,端了杯牛奶出去时才想起来:“岑晔回来了吗?”
“回来了。”要下来喝水的宁清晓却是直接拿了岑晔的杯子,对上岑致的目光时有些不自然的解释,“他好像嗓子有些不太舒服。”
嗓子不太舒服。
岑致了然:“他今天为了替我挡酒,在饭桌上多喝了一些。”
家里有林若悠,岑致自然不能喝太多。
怕宁清晓多想,岑致又多解释了一句:“不过结束时他本来是可以跟我一起回来的,但岑晔他要先去一趟城西的雅海明庭。”
“去雅海明庭干什么?”
岑致低眸笑了下:“岑晔,他有些洁癖,不想让身上的酒味沾染到家里,所以先去那边洗漱。”
“但我记得,”岑致不知想到什么,笑着转身,“我记得,岑晔以前的洁癖没有这么严重。”
昏暗光线下,宁清晓立在厨房,杯子里的热水徐徐飘浮着几缕升腾的蒸汽,在灯色穿透下明朗、缥缈。
雅海明庭的沐浴露是清凉的绿叶薄荷。
—
正如文悦之所,在宁家的生活的确要比宁清晓想的随意。
通常白天只会是她们三个在家,有时候文悦之要去电视台就只有她和林若悠两个人吃饭,晚餐偶尔一家人能坐在一块,但大都数,岑之墨几人都是不回来吃饭的。
因为最近忙着新品要上市的事,岑晔昨天晚上直接在公司睡下了,身为评香师,宁清晓这几天也同样没闲着。
直到昨天晚上两点钟才敲下最后一份评香报告发过去,今天八点钟睁眼时还是头昏脑涨。
岑晔开门进来时她正踢了被子蜷缩在一侧皱眉轻哼。
看见这副场面,岑晔抬了抬自己还同样带着微涩的胳膊。
结婚一个星期,宁清晓大概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每天晚上的“人肉枕头”饱经摧残。
他每天早都比宁清晓起的早,宁清晓一觉睡醒后神清气爽,看见自己老老实实的睡在一侧,哪能记起自己夜里的“不老实”。
或许是枕头没有了平常的舒适感,宁清晓又翻了个身,悠悠转醒:“嗯?”
她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
岑晔放低了声音:“我回来换个衣服,你继续睡。”
本来就睡的不太舒服。
她揉着眉眼起身:“我不睡了。”
后天就要出发,宁清晓本来准备昨天晚上跟他提及,他昨晚又不在,便趁着这会出要去格拉斯的事。
岑晔正挑选着腕表,闻言稍顿:“去格拉斯?
一个激灵,宁清晓彻底清醒了。
“不是,去悉尼,上次跟你过的,和全忆一起去。”
床上的人连头发丝都在紧张着。
岑晔并未拆穿,拿起手表优雅的戴上,问她:“飞机票订好了吗?”
住宿、餐饮以及学习都是Volel全包,宁清晓要自己安排的就只有一个机票。
“订好了,我和全忆一块,都是她负责的,我只要直接过去就好。”
大概是要出席什么重要的商务活动,岑晔换了一身沉稳郑重的墨黑色西装,转身时幽静的视线落在宁清晓脸上。
“明天如果没事,陪我参加一个聚会?”
已经不是第一次,宁清晓拥着被子点头应下。
“可是岑晔,上一次我们一起逛门店都上了热搜,要是这一次还上热搜,你记得要付我薪水啊。”
半晌的安静后。
“可以。”
床上正要起身的人突兀抬头看他。
宁清晓本就是随口一,却没想岑晔什么也没问,答应的这么干脆。
她有些退缩的揪了揪指尖的被子:“你……确定?”
夫妻两人,一立一坐。
岑晔狭长的眼尾多了抹清浅的温和,薄薄的眼皮微抬,余光漾影。
“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宁清晓揪紧了被子:“哪里不一样。”
他垂眸淡笑:“这好像是婚后你作为妻子第一次问我要钱。”
妻子、丈夫的字眼在宁清晓脑海中飘过。
她紧张的咽了下嗓子,压下那五味杂陈的情绪,佯装镇定地把话题拉回来:“这是公平交易,不是问你要钱。”
耳尖的嫣红暴露了宁清晓此刻的慌乱。
岑晔还想再什么,催促的手机铃声终止了他的开口。
Volel这几天是真的忙。
岑致虽然回来,但这季度的新品和项目同样还是岑晔作决策,林若悠又怀孕,所以岑晔是真的忙里偷闲回来换个衣服。
原本以为的聚会是什么商业聚会,岑晔走后才想起来给宁清晓发了消息。
明天是岑雪洁的生日宴。
在送礼物这事上即便岑晔已经准备好,但宁清晓还是又私下里单独备了份。
“知道你喜欢Fairy-Xiao,所以托朋友拿了她的签名还有一瓶她以前自制出售的香水。”
岑雪洁简直要激动坏了,抱着盒子大叫:“二嫂子,你从哪弄来的这些绝品,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宁清晓“嘘”了一声,往那边人群望了望,又声:“我有一个朋友也是Fairy-Xiao的热衷粉,这些东西都是她之前收集的。”
“真的吗?谢谢你,二嫂,我爱死你了。”岑雪洁简直都要哭了,她只是上次跟嫂子提过一次自己喜欢这个香水博主,没想到宁清晓一直记得,还费力给她找了这些绝品。
“二嫂,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嫂子,二哥就是外人!”
她义正言辞的控诉着:“你不知道我之前缠了二哥好一段时间让他帮我联系下Fairy-Xiao,结果他就是不帮忙,还Fairy-Xiao不喜欢被扰,让我不要去扰人家,可把我气坏了。”
不远处的岑晔正端着红酒杯面色谦逊的和岑雪洁的爸爸着话,他偶尔低头抿酒,不知是不是宁清晓的错觉,那高脚杯中暗色的液体他好像没沾染分毫。
“我当时还故意跟他生了气,结果他都没松口。”
岑雪洁一向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岑晔对她几乎是事事应下,可在Fairy-Xiao的事情上,岑雪洁都吃了两次瘪了。
手上的慕斯顿时不香了。
宁清晓轻眯了下凤眸,想起之前全忆以及Jimy过的话,忽然走上前。
岑晔刚结束交谈,正要转身的时候碰上缓缓走来的宁清晓。
“累了?”
岑致刚才已经带着林若悠回去休息了,因宁清晓和岑雪洁有话要,岑晔才多留了一会。
他拿出手机:“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厅内酒香漂浮。
宁清晓摇了摇头,红唇抿了又抿:“岑晔,你能帮我拿到Fairy-Xiao的签名吗?”
“……”
岑晔缓慢重复,似不可置信,“Fairy-Xiao的签名?”
水色粼粼的双眼闪过一丝慌乱,宁清晓明艳的五官强撑着淡定:“嗯,你能帮我拿到吗?”
岑晔:“……”
见他没回应宁清晓心底沉了下,故意为难的问:“很麻烦吗?会不会扰到Fairy-Xiao?”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