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无人接听。

    这个点，朱天蓝早睡了，孩子们也睡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急得团团转，忽然灵机一动，开了外卖平台，给朱天蓝母子仨下单了一份丰盛的早餐，要求明早7点之前送到。

    朱天蓝一般7点起床，只要早餐送到，她们早餐就不会吃麦片了。

    他自己难以入睡。接着往后看视频，监控里又出现过两次吐口水的事。

    这个迷你监控总共才安装了没几天，就拍到了迪兰四次「恶行」，那么在安装监控之前，她做过几次这样的事？她还做过什么？

    余白不敢想。

    迪兰怎么会是这样的孩？

    他对女儿的信任瞬间荡然无存，再想想迪兰白天在机场问他的话，以及迪兰以前在他面前编排朱天蓝的话，巨大的恐惧感，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

    他还因为她的谎话跟朱天蓝大闹了一场，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天哪……

    他视若珍宝的女儿，一直在利用他，套路他，挑拨他跟朱天蓝的关系。而他，居然还上当了。

    她妈妈赵琪月处心积虑都没有做到事，她一个孩，做到了。

    那一晚，他在床上摊煎饼一样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担心、忧惧、懊悔、愤怒……在心里纠缠交织。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他就给朱天蓝电话，这回通了。

    朱天蓝态度冷淡：“你没事订那么多早餐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连早餐都吃不上！”

    “不是！蓝蓝，我忘了，我前天早上在麦片桶里发现了一只虫子，是蟑螂，你先不要碰麦片，等我回去！”

    “你不是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吗？没考虑好不要回来！”

    电话无情的挂断了。

    余白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赵琪月家。他还想给迪兰一个实话的机会，他想当面问问迪兰，她往麦片桶里放的是什么。

    也许孩子不是故意的，也许，孩子只是一时糊涂才谎……

    在赵琪月家等了半天，迪兰才磨磨蹭蹭的下楼，赵琪月跟着。

    “我跟迪兰，单独谈点事，你不用跟着。”他对赵琪月。

    完他拉着迪兰的手，往一旁的空地上走。

    “迪兰，爸爸再问你一次，初八那天你趁朱阿姨午睡时跑出去，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们欺负我。”

    余白的心哆嗦了一下。

    “她们怎么欺负你？”

    “周依抢我的玩具，她妈妈骂我，赶我走！”迪兰气呼呼的。

    余白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不死心：“迪兰，爸爸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

    “我的就是实话！爸爸你怎么了！”迪兰跺着脚吵道。

    余白灰心极了，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迪兰，你往朱阿姨的麦片桶里……放了什么？”

    他盯着女儿，那张纯真的脸，刻着他们家特有的长相特征，那双纯净的眼，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此刻，那脸、那眼突然愣住。的确，孩子的眼神不会骗人，那双眼里先是震惊，继而是愤怒，继而是慌乱和害怕……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只是个恶作剧而已……”迪兰着，大颗泪珠从眼眶里涌出。

    余白又心痛，又难过，他平静的问：“告诉爸爸，你在麦片桶里放了什么？”

    迪兰顿了一下，终于了：“削铅笔的卷笔刀，里面……有铅笔末……我就放了一点点！”迪兰声。

    余白在心里一声长叹。

    对上了，监控里迪兰手里捧着的，是深色的东西，原来是铅笔末。

    那个削铅笔的卷笔刀，还是他买的，粉色，外形是一个火车，周依二年级时在一家文具店里见到，爱不释手，他二话不就买来送给孩子。

    “迪兰，铅笔末不能吃，会让人中毒。往别人杯子里吐口水，也是一种非常不道德的行为，你知道吗？”

    迪兰眼中的震惊又多了一重，她慌乱的点点头，眼中含泪，像一只受惊的鹿。

    余白瞬间又心软下来，拥住女儿，：“迪兰，你现在还，但等你过了14岁，再做这样的事情就要负法律责任了。你记住，我们永远不能做危害他人健康的事……”

    迪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女孩抽泣着问：“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你还会爱我吗？”

    “爸爸永远爱自己的孩子。迪兰，爸爸虽然是个失败的爸爸，但爸爸是个正直的、人品端正的人，我希望迪兰也跟爸爸一样，做个正直端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