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永远忘不掉那个早。

    她一大早杀入婆婆家，敲开门，冯可正在照顾老两口正在吃早餐。

    另一间卧室，平时冯可住的，陶玉坤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睡觉。

    张凡红了眼，暴怒着冲了进去。

    冯可见状，放下碗筷就冲了过来，拦住她，竟然跪了下去：“表嫂，你不要闹，是我的错，表姑和姑父年纪大了，你闹起来把老人气坏了怎么办？你有气冲着我来！”

    她一个巴掌冲冯可过去，可是下一秒，她自己也被一个巴掌扇晕了——陶玉坤过来的。

    在此之前，夫妻二人虽然多有龃龉，但从未动过手。

    冯可真会啊，她又拦住陶玉坤，哭着劝：“表哥，这事都是我的错，你怎么能表嫂呢，你让表嫂我两下，她出了气就好了。别闹了好不好，别气坏了表姑和姑父……”

    “绿茶婊！你这个绿茶婊！你自己离婚了，你就来祸害别人的家庭！你从陶家滚出去！”张凡气红了眼，哭着骂道。

    不管她怎么骂，冯可都不回嘴，只是哭着道歉。

    张凡明白，自己今天是真输了，输给了一个绿茶。

    最后，张凡把冯可的东西胡乱收在一个袋子里，就要往门外扔，她指着冯可：

    “你滚！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你就滚！陶玉坤，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陶玉坤还没发话，他妈颤微微的发话了：“张凡啊，你在我家撒什么野，这个家这房子是我的，谁留谁走我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儿指手划脚了。”

    言毕，又对陶玉坤：“玉坤，你把你媳妇儿带回去，该的话清楚，有个爷们儿的样。可，来吃饭，这个家没谁都可以，不能没有我们可。”

    着，亲自拉着冯可的手，到餐桌旁，还给她盛了粥。

    陶玉坤自来在父母面前都是言听计从，于是乖乖穿了衣服，带着张凡出了门。

    几年后，张凡每每想起那个早就后悔，当时就应该快刀斩乱麻，立场坚定一点，离婚！

    可是她没有，以至于被陶玉坤抓住她的软肋，使她陷在这个旋涡里，一直沉溺到现在。

    他俩从陶母那里回来，张凡就提了离婚。

    陶玉坤不动声色的问：“你想怎么离？”

    “孩子归我……”了四个字，她没法往下了。

    房子是陶家父母的，存款他们根本没有。

    陶玉坤自从去年失业就在家待业，靠啃老生活，自然也没有钱给抚养费。

    张凡的收入正好够儿子和自己日常开销用。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家生活了10年，除了儿子一无所有。

    陶玉坤似乎窥到了她的软弱，笑了笑：“你真是傻了，儿子归了你，有什么好处？孩子就别想继承了老两口的遗产了。人家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你也不为儿子计一计，你是个亲妈吗。”

    “那好，孩子归你！”

    完这句话，她心里更恐惧了，结婚10年，连仅有的也要拱手送出？

    “可以！你给抚养费，反正我也不会伺候孩子，到时候一并交给冯可，老的少的都让她来伺候。”

    陶玉坤云淡风轻的，末了还加了一句：“你放心就行。”

    她又惊又怒的看着陶玉坤，看不透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或者，他到底有没有心啊！

    “那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怒道。

    出这句话，她心里又懊丧，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刚才是输给了一个绿茶。现在，则输给了这个男人。

    她把决定权都交出去了。

    “凡凡——”陶玉坤叫道，他很久不曾叫得这么亲昵。

    “你先冷静冷静，我跟可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昨晚睡在客厅，早上他们吃饭我没睡醒，才去她屋睡了一会儿，我一直拿她当表妹。

    这样吧，以后只要冯可在，我不单独去我爸妈那里，要去也是你陪我一起去，行了吧。”

    他又放软了语气：“你要真想离婚，也等孩子满18了再，陶家就然然这一个孩子，咱得让他健康成长，你是不是？”

    “为什么不能把冯可赶走？”

    “她是我爸妈花钱请的保姆，他们请谁是他们的自由，我了不算。再，可便宜啊，才要四千块，还是亲戚，至少不用担心她虐待老人。

    现在保姆市场正经市场价都六七千呢，你算算便宜多少钱，省了就是赚了，省下的也是咱家的钱。”

    她被这一席话堵得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