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你怎么样？需要帮忙吗？”米姝问。

    赵宁弓着腰，体内依然波涛汹涌：“我想上厕所……”

    米姝看他这样子，弯腰弓背的，像个大虾米，忍不住：“要不我帮你吧……我帮你举瓶子，我不看！我背过脸去！我保证不看！”

    赵宁想了一秒钟，心一横，把手里的瓶子递给米姝。

    晚11点的卫生间，空无一人，米姝举着瓶子，站在隔断门外面，赵宁站在里面。

    他的裤子倒是解开了，可是……他尿不出来。

    一个大姑娘站身后，一想到会尿出哗哗啦啦浪花奔腾的声音，万一再放个屁啥的，太害臊了！

    他尿不出来。

    “你在旁边……我……尿不出来……”他如实相告。

    米姝脸也红了：“我先帮你拿瓶子，你……你把裤子解开，做好准备，然后我把瓶子还给你，我出去，等你尿完我再回来帮你拿瓶子！”

    也只能这样了。

    赵宁只好把裤子重新解开。

    米姝把瓶子递给了他：“我出去了啊，1分钟之后再回来。”

    “好，抱歉，谢谢……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你走远一点！”赵宁声音都哆嗦了。

    沃嚯！

    终于痛快的放了水，万马奔腾，那叫一个爽。

    一切顺利，米姝进来帮他拿着瓶子，他系裤子。

    一只手，连洗手也奢侈，也只能在水龙头下冲冲。

    等完成撒尿大业，两个人回到了输液室，尴尬的都想原地消失。

    偏偏护士姐姐还来神助攻，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你们别犯困啊，姑娘，帮你对象看着点瓶子，快输完了，心回血。”

    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想解释都没机会。

    ……

    第二天一早，赵宁先醒来的。他是被胳膊麻醒的。

    没受伤的那只臂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瓜枕在上面，睡得正香。

    长长的睫毛，像两扇黑羽。

    鼻子翘翘的，嘴巴偶尔叭唧两下，似是在梦里闹馋嘴。

    一只手耷拉在他的腿上，跟他的手都挨上了……

    这睡相……怎么这么可爱呢！

    赵宁的心脏一阵悸动。

    但身子不敢动，怕惊醒了姑娘，更怕姑娘醒了尴尬。

    他只好忍着麻，闭上眼，继续装睡。

    最后还是护士姐姐进来把人叫醒的：“别睡了别睡了！醒醒！量体温，5分钟后拿到护士台给我！”

    米姝睡眼惺松的接过体温计，迷瞪了几分钟，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赵宁。

    吓得她赶紧往一旁挪了挪，坐得太近，容易心跳。

    一边量体温，一边从身边的椅子上捡起一张纸：“这是你写的？”她问赵宁。

    那张纸上画满了五线谱。

    “对。昨天突然有点灵感，记下来。”

    “你挺厉害的，这算是自己作曲吗？”

    “算吧。”

    “啊嚏！”米姝突然了三个喷嚏。

    ……

    喷嚏也这么可爱。赵宁觉得自己沦陷了。

    两个身残志坚的青年，因为上午还要做一次检查，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回校去。

    赵宁主动提出去吃饭。

    于是，征求了米姝的意见后，两人便出现在楼下的包子铺里。

    饭前洗手，俩人都是一把手，怎么洗？

    米姝主动提出「互相洗」，就是我出一只右手，你出一只左手，合成一双手，完成洗手这件事。

    完美……

    吃包子的时候，赵宁看着米姝，：“米同学，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米姝塞了一嘴包子。

    “正好，我也没有女朋友。”

    米姝没吭声，脸都红透了。

    赵宁又腆着脸：“你看咱俩多般配。”

    “哪儿就般配了？”米姝红着脸问。

    “你看，你伤了左臂，我伤了右手，这够般配了吧。你没男朋友，我没女朋友；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昨天我在台上唱歌，你从一旁献花，配合的天衣无缝，谁也没咱俩般配。”

    米姝笑得差点喷饭。

    她也心动了，这种心动，跟钱老师不一样。

    对钱老师，仰慕大于爱慕。

    而面前这个赵宁，她就是面红心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