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心尖宠(完)
周遭非常安静,?只有舒缓的古典乐曲的声音。
苏雪洲话之后,阿泰也放开蒲安宁,他跟随苏雪洲很久了,?从来没见过苏雪洲用这种语气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蒲安宁没有继续进去,她只是隔着屏风,对苏雪洲:“雪洲哥哥,你真的要我走吗?”
苏雪洲,?坐在轮椅上,?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苏雪洲的睫毛很长,投下一片浓厚的阴影。
他的整个面孔都偏于凌厉,?尤其是鼻子,是有点鹰钩的样子,如果不是闭着眼睛,会显得整个人非常锋利。
就在苏雪洲不语的时候,?外面雷声大作,?下起雨来。轰隆隆的雷声响起,蒲安宁在雷声中:“雪洲哥哥,下雨了,?你也要我走吗?”
阿泰跟了苏雪洲将近十年了,从来没见过有女生敢和苏雪洲这样话。
而且听她话语中的意思,?他们还是旧相识。不然女孩也不会一口一个“雪洲哥哥”的叫。
阿泰虽然是保镖兼仆人一类人,但是也能听出“雪洲哥哥”这四个字被女孩出来,?是怎样的痴情动人。
苏雪洲在蒲安宁话音落下的时候睁开眼睛。他的眼睛也是非常凌厉的,眼瞳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他:“阿泰,?让其他人回去。——她,先留下。”
阿泰:“是。”
阿泰发了剩余的舞者,又叫仆人关了音乐。
蒲安宁依旧和苏雪洲隔了一个屏风,苏雪洲不让蒲安宁进去,蒲安宁就一动不动,一直在站在那儿。
阿泰绕过屏风,走进苏雪洲的卧室,:“先生,留下的这位姐,怎么办?”
“给她找一间房间,等明天雨停了,送她走。”苏雪洲话,是不带一丝感情的,此时话也没有情绪波动,好像只是在吩咐寻常的事情。
但是阿泰跟苏雪洲的时间久了,却能发现苏雪洲的左手是攥紧的,每当苏雪洲攥紧左手的时候,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阿泰没有耽误时间,他领命走到蒲安宁面前,:“姐,和我上楼吧?”
蒲安宁没有动,抬起头,问:“他呢?”
阿泰当然知道蒲安宁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回答道:“先生晚上是要睡在楼下的。”
“那我也睡楼下,他睡哪我睡哪。”蒲安宁坚定地。
直到这时候,阿泰才发现,这个女孩和苏先生确实有共同之处,他们话的时候都是没什么表情的,只是出的话,任谁都改变不了。
阿泰知道能被留宿在雪园的女人,面前的女孩是第一个,故而不敢怠慢,只等苏雪洲发话。
苏雪洲沉默了一会儿,:“那就让她住楼下吧。”
阿泰:“好。”
阿泰带着蒲安宁去一楼的客房,这回蒲安宁没有拒绝。阿泰把蒲安宁送进客房之后,转身要走的时候,蒲安宁叫住了他。
“你叫阿泰?”蒲安宁问。
这个黑衣男人回答:“是。”
“我姓蒲,叫蒲安宁,他一会儿一定会问我了什么,你和他,我晚上过去他房间找他。”
阿泰原本以为这位姐是个温柔娴静的,没想到一出口,就这么——刺激。
阿泰没有点头,走了出去。
阿泰把蒲安宁安顿好,回来照顾苏雪洲。
苏雪洲这么多年,身边只有一个他,兼任保镖、秘书、仆人、司机等多种职务,好在阿泰粗中有细,勇武第一,能把苏雪洲交代的事情处理好。
阿泰回到苏雪洲面前:“苏先生,已经带姐去一楼的客房。”
“嗯。——”苏雪洲这时候点上一支雪茄,他的手指节分明,两手指夹在雪茄上,呼出一口白气。
阿泰回答:“蒲姐,她晚上会去您房间找您。”
苏雪洲笑了一下,他一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很深的酒窝,看起来有些风流倜傥的模样。
苏雪洲问:“你怎么知道她姓‘蒲’?”
“她主动和我的。”阿泰回答。
“她还和你什么了”苏雪洲又吸了一口雪茄,问。
阿泰:“没别的了,她只和我了这两句话。”
苏雪洲点点头,不话了。
阿泰知道苏雪洲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是在思考问题,故而也不多言,退到苏雪洲身后。
苏雪洲忽然:“阿丰呢?”
阿丰是苏雪洲养的一条秋田犬,宝贝得很。阿泰知道苏雪洲是想见阿丰了,忙名仆人把阿丰迁过来。
阿丰很高,足有半个阿泰高,身体是棕色的,他走到苏雪洲面前,很识趣地跪爬在苏雪洲膝盖上,有点撒娇的模样。
苏雪洲养的狗,平时对别人凶悍无比,连阿泰都敢吼,但是到了苏雪洲面前,则温顺的好像一只绵羊的样子,又温顺又乖巧。
苏雪洲摸了两把狗脖子,:“开饭吧。”
平日苏雪洲吃饭,都只有他和这只秋田犬。但是今天似乎还多了一个人,阿泰问:“苏先生,要不要把蒲姐叫来一起吃。”
苏雪洲看了看他,眼中也有一瞬的迷茫,随后:“嗯。”
完不看阿泰,自己用手摇着轮椅,往餐厅走了,阿丰跟在他后面,乖巧无比。
阿泰去蒲安宁的客房,敲开了门,阿泰:“蒲姐,苏先生请您去餐厅吃饭。”
蒲安宁点点头,跟在阿泰身后,苏雪洲的家,大得好像迷宫一样,装饰得金碧辉煌,很有暴发户的味道。
蒲安宁终于和阿泰走到了餐厅,就见餐厅正上方掉了水晶吊灯,苏雪洲已经坐在主位上,但是并没有用餐。
蒲安宁走到靠近苏雪洲最近的一侧坐好,她全程的目光都在注视苏雪洲,然而苏雪洲一眼都没看她,他只是垂着眼。
蒲安宁坐好,才发现脚边有一个毛乎乎软乎乎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条大狗。
大狗趴在苏雪洲脚下,蒲安宁不知道这狗站起来得有多高,但只是这么看着,就已经觉得他像个庞然大物一样了。
“你害怕?”苏雪洲这时候抬眼,问蒲安宁。
蒲安宁把目光从狗身上收回来,之时苏雪洲那双漆黑的眼睛:“是你害怕。”
女孩得笃定,直到这时候,苏雪洲才注意到蒲安宁的长相。
蒲安宁的眼睛是狭长的,很像凤眼,但是眼尾上挑。她的五官都不十分突出,但是配合在一起,让她的脸有一种和谐的美感。
这也是蒲安宁十年后第一次细细地量苏雪洲。苏雪洲确实不是很年轻了,他快三十了,和十几岁的毛头子,自然不能再一样。
但是蒲安宁永远记得,是这个人,把她救出了地狱。
蒲安宁只有八岁,胳膊腿的,因为父亲的缘故,被人绑架,粗麻绳把她的手腕脚腕都划破了,穿的白色公主裙也破烂不堪。
她被关在仓库里三天三夜,起初还有意识,知道等父亲来救她,渐渐地,她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
蒲安宁在那场绑架中,最后有印象的画面,是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少年,抱起了她,因为她的裙子破了,还脱下背心,裹住她。
蒲安宁对这个人长什么样,完全的看不清了,少年抱着她,她的身上有少年的背心,她能感受到背心上还有少年留下的汗水。
蒲安宁平安到家之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那名少年叫苏雪洲。
她想找苏雪洲,但是父亲对她,苏雪洲不会再回来了,他已经给了苏雪洲一笔钱,让他永远不要回澜城。
蒲安宁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问了父亲也不。隔了很久,久到她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大姑娘,她才明白,父亲那样做,很可能是为了她的名誉。
彼时苏雪洲已经在槟城名声大振,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自从蒲安宁长大,就寻找有关于苏雪洲的一切,她知道苏雪洲并没有结婚,身边也没有女人。
这被一部分热爱杀杀的迷弟,认为是“真爷们”的象征,但是蒲安宁却想,那样她得多孤独呀。
蒲安宁决定,她要去找他,给他当妻子,照顾他,爱他。
蒲安宁抱了槟城的大学,父亲非常反对,以至于根本不来送她。
父亲认为蒲安宁从到大都没出过澜城,她不记得路,又人生地不熟的,是无法一个人去槟城的。
但是蒲安宁一个人来到了槟城,她全部的动力都源于,她要找到苏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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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洲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很深,因为当他把女孩交给她的父亲的时候,女孩还牢牢地攥着他的食指,不肯放手。
那是苏雪洲第一次感受到被依赖的感觉。
但是女孩的父亲,作为澜城的上流人士,是不准见过他女儿被绑架的人,留在澜城的。
蒲先生给了苏雪洲一笔钱,让他去外地,永远不要回澜城。
苏雪洲言出必践,十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再踏进澜城半步。他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女孩。
可是,她来找他了。她管他叫“雪洲哥哥”,她不想离开苏雪洲的家。
明明过了十年未见,甚至在之前,也仅仅见过一面,还是女孩最落魄时候。
但是当女孩喊出“雪洲哥哥”的那刻,苏雪洲就像被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记忆似的。
多年前,女孩攥着他的食指,不肯松手;多年后,女孩长大成人,问他:“雪洲哥哥,你真的要我走吗?”
苏雪洲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女孩对他:“你害怕。”
苏雪洲无奈地笑笑,:“是的,我害怕。”
苏雪洲坦然承认,倒让蒲安宁无话可了。
两人各自吃饭,谁都没有话,满腹心事,没有声音。
饭后,仆人端下餐盘,蒲安宁对苏雪洲:“你不用害怕。”
苏雪洲摇摇头,不答。
他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子了,他马上三十了,蒲安宁对他来讲,只是遥不可及的美梦。
她年轻的人生还没有完全开始,他不能耽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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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蒲安宁被阿泰引着,回到了客房。
苏雪洲在处理完事物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蒲安宁的客房和苏雪洲的挨着,蒲安宁听到了苏雪洲房间关门的声音。
她洗了澡,松松地穿着睡袍,开门,敲响了苏雪洲的房门。
蒲安宁要到苏雪洲的房间,不是而已。
敲了很久,苏雪洲都没有给她开门。蒲安宁在门外喊道:“雪洲哥哥,我知道你能听到,你给我开门。”
苏雪洲还是没有动作。
蒲安宁:“雪洲哥哥,你不给我开门的话,我就要走了。”
蒲安宁得很坚决,不是和善的语气。
“我以为,把我救出来的人,是个大英雄,没想到他是个缩头乌龟!”蒲安宁的胸膛起伏,很明显是有些动了情绪。
蒲安宁的心情,今天经历了大起大落,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奔向他,但是他却不敢接受她。
蒲安宁并不是死缠烂的人,她在苏雪洲身上破例,无非是因为他是她少女时代全部的幻想。
如果他本人真的是个连爱豆不敢爱的缩头乌龟,那蒲安宁想,她也没必要纠缠他。
蒲安宁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她转身,即将对自己的青春时代做告别,却听到后面的门开了。
苏雪洲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尤其漆黑,简直要让人陷进去。
蒲安宁没有转身,苏雪洲对着少女细瘦的身影道:“我如果让你进去,才是乌龟。”
蒲安宁在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就笑了,她知道,她赢了。
蒲安宁没管苏雪洲了什么,只是:“可是你已经开门了。”
蒲安宁很瘦,很轻松地就从苏雪洲旁边饶了进去。
苏雪洲的卧室宽大,但是装修简单,几乎都是黑白二色,蒲安宁想,苏雪洲每天就是睡在这里,没有人陪他,甚至他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
蒲安宁没有问苏雪洲的腿是怎么受的伤,不管他的伤势如何,都不影响他在蒲安宁心中的形象。
他在走进仓库的时候,被蒲安宁看到的,是无比高大身影。
那个身影那样的高大,足够蒲安宁永远想念。
蒲安宁进了房间之后,无师自通地推着苏雪洲向回转,而后把门关上。
“咔”一声,房间内只剩下了蒲安宁和苏雪洲。
苏雪洲似乎是有点热,他的额头上,都有一点汗。但是蒲安宁非常淡定,问他:“雪洲哥哥,你洗澡了吗?”
苏雪洲还穿着白色唐装,怎么都不是洗过澡了的样子。
苏雪洲:“你回自己房间吧,明天雨停之后,我让阿泰送你回去。”
“雪洲哥哥,我想照顾你,你洗澡了吗?”蒲安宁又重复了一遍。
她蹲在苏雪洲的轮椅前,两只手,轻轻地、轻轻地,攥住了苏雪洲的食指。
苏雪洲忽然就不出话来了。
蒲安宁仰着头,神情是无比的坦然:“雪洲哥哥,我喜欢你。”
苏雪洲闭了眼,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垂下了一片阴影。
他在外面的时候,是人人畏惧的苏雪洲,可是在这个女孩面前,就只是她的“雪洲哥哥”。
苏雪洲开口,很艰难地:“我比你大很多。”
“只有十岁,我看书上,超过15岁才是两代人,所以我们是一代人。雪洲哥哥,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蒲安宁用一种非常镇定温柔的语气道。
苏雪洲更加艰涩地:“我是个残疾人。”
蒲安宁这回没话,她干脆跪坐在地上,伸直上身,去吻苏雪洲的睫毛:“我照顾你。”
苏雪洲感受到女孩的嘴唇,蒲安宁的嘴唇偏薄,如果单看的话,会显得有些薄情的模样。
可是这薄薄的嘴唇,落在睫毛上,却让苏雪洲从睫毛到眼皮都颤抖了。
“我不需要你怜悯。”苏雪洲用了巨大的力气。
蒲安宁的嘴唇离开蒲安宁的眉毛,她双手捧着苏雪洲的脸,让他正视自己。
蒲安宁看着苏雪洲的眼睛道:“雪洲哥哥,我不会因为怜悯喜欢上一个人,你也没什么好让人怜悯的。难道雪洲哥哥会因为怜悯喜欢上一个人吗?”
起喜欢,蒲安宁继续追问:“雪洲哥哥喜欢过人吗?”
苏雪洲不答。
“那就是没有了。如果雪洲哥哥因为怕被怜悯,这么多年没有喜欢人的话,那我真是要感激你怕被人怜悯,不然不定我长大了,雪洲哥哥早就结婚了。”
苏雪洲不语。
蒲安宁:“雪洲哥哥,我推你去洗澡?”
苏雪洲摇摇头,但是并没有再赶蒲安宁走,他自己转着轮椅,去了浴室。
苏雪洲再出来的时候,蒲安宁已经把苏雪洲的被褥都铺好,正站在床边欣赏这一切。
“雪洲哥哥,你洗好了?”听到身后的声音,蒲安宁转过头。
她看到苏雪洲穿着和她一样的白色浴衣,摇着轮椅,头发上有水珠滴落。
苏雪洲看上去竟然有些害羞,蒲安宁蹲下,问苏雪洲:“雪洲哥哥,你还要我走吗?”
苏雪洲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出话来。
蒲安宁很满意苏雪洲这样的反应,她笑着:“可是雪洲哥哥现在留下我,我也是不会留下的,我去隔壁。”
着,蒲安宁站起身,对苏雪洲:“雪洲哥哥,我们明天见。”
蒲安宁的开门声响起,关门声响起,她离开了。
苏雪洲却久久地坐在轮椅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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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蒲安宁醒过来,没有再见到苏雪洲。天公非常不作美,雨停了。
阿泰引着蒲安宁去餐厅吃饭,也没有苏雪洲。
蒲安宁问:“他呢?”
阿泰:“苏先生去处理公务了。”
“什么时候走的?”蒲安宁问。
阿泰回答:“昨晚,哦,不,准确的,是凌走的。”
“你不是他的贴身保镖吗?为什么不跟着他?”蒲安宁很快抓住重点。
阿泰如实回答:“苏先生让我留下照顾蒲姐。”
“他怎么的?”
“苏先生,如果蒲姐要走,让我送您回去。”
“如果我不走呢?”
“如果您不走,苏先生让我好好招待您。”
蒲安宁笑道:“如果我不走,他就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阿泰:“这我不知道,蒲姐不要难为我。”
“那我让你送我回学校,不算难为你吧?”
“不算,当然不算。”
“好,现在送我回去。”蒲安宁从餐椅上坐起。
阿泰:“蒲姐,您不吃早餐了吗?”
“不吃了,既然苏先生不想见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蒲安宁自嘲地笑笑。
阿泰注意到,蒲安宁不管苏雪洲叫“雪洲哥哥”了,换上了又疏离又尊重的称呼——苏先生。
蒲安宁在阿泰的引到下,走出苏雪洲的别墅。昨天她踏上雪园的台阶的时候,踌躇满志;
今天她走下雪园的台阶的时候,没走一步,都丢掉一些东西,走到最后一级台阶,蒲安宁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
既然苏雪洲避她如蛇蝎,她何必再对他一腔热血。
阿泰开车,蒲安宁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按理,送这位蒲姐回到学校,就应该和苏雪洲再也没有关系。但是阿泰却觉得,他一定会再见到这位蒲姐。
阿泰身为苏雪洲身边的重臣,只给苏雪洲开过车,这位蒲姐,是除了苏雪洲之外,让阿泰开车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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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安宁回到学校,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赵舜成偶尔约她出去,如果她不忙又刚好无聊的时候,也不会拒绝。
她想,是该放下苏雪洲,开始新的生活了。
苏雪洲坐在新世界的包厢内,包厢里面非常干净,只有新世界的老板秦一骄。
新世界虽然明面上和苏雪洲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整个槟城人都知道,这里是苏雪洲“照顾”着的,一般人不敢上门找事。
秦一骄先给苏雪洲点了一支雪茄,随后自己也点燃了一只烟。
秦一骄认识苏雪洲多年,还没见过苏雪洲这么落魄过。
“雪茄怎么样?”秦一娇问。
苏雪洲用雪茄指了指秦一骄,道:“不错。”
“这是怎么了,你平时不是从来不来这里的吗?”秦一骄问。
苏雪洲不语,只是一口一口地吸着雪茄。
秦一骄:“对了,前几天有个女孩,来找我,让我带她找苏雪洲。苏先生,看来您的魅力,不止是在那些向往杀杀的男孩身上啊。”
“什么样的女孩?”苏雪洲问。
秦一骄没想到,苏雪洲竟然会对这种事情有兴趣,道:“刚上大学的女孩,是你的未婚妻。个子不高,挺好看的。”
苏雪洲笑了,他一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很深的酒窝,秦一骄想,苏雪洲只凭这个笑容,就可以媲美电影明星了。
只是电影明星不会有他那般看透生死的眼神。
“我来这儿躲着,就是因为她。”苏雪洲呼出一口烟,道。
秦一骄大惊失色:“难不成她真的是你未婚妻?”
苏雪洲摇头:“不是。”
“那你是不堪她骚.扰?”
“不是。”
秦一骄不懂了:“那是为什么?”
苏雪洲闭了眼睛,道:“我胆。”
秦一骄非常不理解苏雪洲,她在爱情上,相当的主动大胆,从来都是别人怕她,哪有她怕别人的时候?
叱咤槟城的苏雪洲,会怕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孩?秦一骄几乎都要把眼睛眼睛瞪出来了。
苏雪洲睁了眼睛,满脸沧桑:“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更何况,我还坐着轮椅,要拖累她一辈子吗?”
秦一骄想,我到你那个年纪也不会明白。
不过秦一骄又在心里想到了关于苏雪洲的传闻,他不止伤到了腿,还伤到了那里,故而才多年单身,爱看跳舞,但是从来不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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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安宁最近发现,有人在跟踪她。尤其是当她和赵舜成出去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身后跟着人。
他们去的地方是校园一角的荷花池,来这玩的不多,蒲安宁很容易就发现身后跟着的人了。
蒲安宁直接走过去,那人还想要跑,被蒲安宁捉住了脖领:“你是哪个系的?”
赵舜成也跟了上来,扣住男生双手。
“我、我——”
“不是吗?偷窥狂。”蒲安宁直接拿出手机,要报警。
那人这才怕了:“姐,别报警,我,我是隔壁学校的,有人花钱雇我看你。”
“看我什么?”蒲安宁问。
“看你干了什么,吃的什么饭,和谁交往。”
蒲安宁:“你知不知道跟踪和偷窥是犯法的?”
“我知道,可是我急着用钱。我妈妈生病了。”
蒲安宁无意探究他的话的真假,直接:“把他的号码给我,谁和你联系,号码给我。”
那人把号码给了蒲安宁,蒲安宁:“滚吧。”
这是赵舜成第一次见到蒲安宁骂人,蒲安宁拨了电话。
“是阿泰吗?果然是你……”
蒲安宁挂断电话,情绪上并没有太大起伏。
赵舜成这段时间虽然和蒲安宁走的比较近,但是还没到情侣的程度,也知道蒲安宁非常有个人空间感和距离感,不敢冒然听。
但是又实在好奇。蒲安宁在雪园过了一夜,这他是知道的。
理论上,他觉得一个女生,在其他同学都回来了的情况下,一个人在雪园住了一夜,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但是情感上,又不愿意相信。他对女生要求很高,能达到他标准的,这么多年至于蒲安宁一个,赵舜成也不想把蒲安宁往那方面想。
但是这个电话,让赵舜成不得不想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和他联系过的苏雪洲手下,有一次对他“要问问泰哥”,赵舜成不知道这个“阿泰”和“泰哥”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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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舜成头脑中所想的“泰哥”,“阿泰”此时正站在苏雪洲面前,垂着头,像一个被霜的茄子。
苏雪洲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手杖,手杖敲地面,把地面敲得直响。
“我让你关照着她,是如果她受欺负了,你不能让她受欺负,谁让你直接跟踪她了!”
阿泰垂着头,不敢看苏雪洲,他是胆大心细的人,也最能懂苏雪洲的意思。
自从蒲姐离开之后,他看在眼里,苏雪洲几乎是个茶饭不思的状态。
苏雪洲这么多年体重一点变化都没有——他虽然不良于行,但是始终坚持锻炼,有着很好的体魄。
可是自从蒲姐离开,苏雪洲都已经瘦了好几斤,再这么瘦下去,可怎么是好。
为了让苏雪洲安心,他开始招人跟踪蒲安宁,每天向苏雪洲汇报蒲安宁上了几节课,吃了什么,和什么人出去玩。
苏雪洲以为是阿泰从蒲安宁的同学那听出来的,没想到阿泰直接派人跟踪蒲安宁。
苏雪洲做事,讲究原则,阿泰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认为非常有必要当面向蒲安宁道歉。
苏雪洲:“走,现在去她的学校,你做了错事,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阿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雪洲去蒲姐的学校,语气中,竟然有些兴奋。
阿泰觉得,如果他做的蠢事能促成苏雪洲和蒲姐,那么他就是挨点骂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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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美术学院的大门前,坐在后座的苏雪洲侧着头,看着学校门口的人来人往。
阿泰在前面:“先生,蒲姐喜欢吃学校对面的石锅饭,几乎每天下午放学都要从这个门出去,跨过马路,到对面吃饭。”
苏雪洲“嗯”了一声。
没有要见到蒲安宁的时候,苏雪洲没觉得怎样难熬,只是不起精神,食欲减退,他也并不往深了去想。
而在阿泰做出跟踪的举动之后,他可以以帮阿泰道歉为理由,主动找蒲安宁了,“见她”这个想法像一粒种子,在苏雪洲的心里生根发芽。
发出的芽搔刮着他的内心,简直一刻都不能等,他一定要马上见到她。
苏雪洲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蒲安宁,蒲安宁穿着灰色长裙和米色短袖,正侧着头,和谁在笑。
苏雪洲在见到蒲安宁的笑容,心中也好像被触动了一样,跟着笑了起来。
阿泰看着苏雪洲笑起来的模样,觉得苏雪洲笑起来,好像都有些傻气,是那种在爱情中的男人,才会有的笑。
但随即苏雪洲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甚至有些肃然。
阿泰顺着苏雪洲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蒲安宁确实是笑着的,只是笑的对象,是一个男生。
男生身材挺拔,相貌也不难看,最重要的是,他年轻又健康。
阿泰看苏雪洲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忙问:“苏先生,我们要不要回去?”
“不!”苏雪洲没有多回答阿泰,简简单单一个“不”字就把阿泰发了。
随即,苏雪洲开车门,把手中的手杖,住在水泥地上,随后身体用力,竟然走了下去。
阿泰震惊,自从十年前苏雪洲伤到了腿,虽然苏雪洲在车祸之后,很快就恢复到可以靠着拐杖走路。
可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走过路,在外面,苏雪洲一直以轮椅形象示人。
但是因为苏雪洲出息的活动实在有限,见过苏雪洲的人并不多,即使见过,也不敢乱议论苏雪洲的身体缺陷。
所以滨城中人,知道苏雪洲坐轮椅的,并不多。
而见过苏雪洲拄手杖的,则根本没有人。
苏雪洲一步一步地,在右手手杖的支撑下,走到蒲安宁和那个男生面前,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是坚定异常。
走到蒲安宁面前的时候,额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苏雪洲并不累,只是用手杖走路,他还不适应。
但是不适应的事情,如果不去做,就永远不适应。苏雪洲心里想着蒲安宁那夜对他的:“雪洲哥哥,我喜欢你。”
便越发坚定地走了下去。
蒲安宁没想到会在学校见到苏雪洲,一直以来,她对苏雪洲,都是她在寻找他,追逐他。
“安宁。”苏雪洲叫了一声。
蒲安宁很喜欢苏雪洲这样叫她,“安宁”这两个字,好像在轻声呢喃一样,透着缠绵缱绻。
但是蒲安宁已经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她只是遗憾,为什么她在雪园的那一夜,苏雪洲不这样叫她。
而且,蒲安宁注意到,苏雪洲是走着来的,他并没有坐轮椅,原来他可以靠着手杖站起来,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苏先生,什么事?”蒲安宁问道。
“我来替阿泰向你道歉。”苏雪洲。
他许久不站着行走,即使每天他都会偷偷的练习,但是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站起来。
“嗯,阿泰的做法,我很不高兴,既然苏先生来道歉了,我也不纠缠,希望不要有下次了。”蒲安宁。
苏雪洲看了看蒲安宁身边的男生,轻声问道:“这位是你朋友?”
蒲安宁歪着头笑道:“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着,要和赵舜成一起去吃饭。
赵舜成已经看懵了,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苏雪洲——槟城顶顶有名的大佬。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位大佬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蒲安宁话。
联想起蒲安宁一定要去雪园,又在雪园待了一整夜,赵舜成已经浮想联翩了,都没注意到蒲安宁他是男朋友。
苏雪洲捏了捏左手,他没有话,蒲安宁做出了要走的动作,也并没真正的走。
苏雪洲又靠近了蒲安宁,蒲安宁不知道苏雪洲要干什么,只是看着他。
苏雪洲伸出左臂揽在蒲安宁腰上,使劲儿一举,把蒲安宁搭在自己肩膀上,转身扛着蒲安宁离开。
在转身之前,他还看了一眼已经呆了的赵舜成。
赵舜成被苏雪洲的眼神震慑到,竟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苏雪洲坚定地、缓慢地将蒲安宁放在车里,手头力量控制很好,完全没有磕到蒲安宁。
蒲安宁直到坐到车上,还有些懵,她看着苏雪洲坐了上来,对阿泰道:“回雪园。”
蒲安宁:“我还要和男朋友吃饭。”
苏雪洲转过头,笃定地对蒲安宁道:“他不是你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就不是吗?”蒲安宁问苏雪洲。
苏雪洲:“安宁,你看他的眼神,和看男朋友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我看她什么眼神,看男朋友什么眼神?”蒲安宁不服。
“你看她是看普通人的眼神,你看我,是看男朋友的眼神。”苏雪洲神色坦然地。
不等蒲安宁话,苏雪洲就一把握住蒲安宁的手,伸出左手食指,把蒲安宁的手放在自己左手食指上。
做完这一切,苏雪洲轻声:“安宁,我也喜欢你。”
在来之前,苏雪洲还不知道他那么想见蒲安宁,在道歉之外,他还想些什么。
但是,当看到蒲安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尽管知道他们不是恋人关系,但苏雪洲好像开了窍一般,知道他要什么了。
也知道了他那一经萌发,但也不住的刻骨思念,是哪来的了。
是来自喜欢,来自爱。
苏雪洲孤独了将近三十年,是面前这个姑娘,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蒲安宁没什么,只是默默握着苏雪洲的手指,低着头,不再话。
苏雪洲也不逼她,静静地和她坐着,好像只要和她这样坐着,就已经心满意足。
到了雪园,蒲安宁没有动,苏雪洲见蒲安宁没动,也不动。
蒲安宁问:“你上回凌去哪了?”
“我哪都没去。”
“我走的时候,你看到了?”
“看到了。”
“什么感觉?”
“心如刀割。”
“还想再感受一遍吗?”
“不想了。”
“我和你下去,但是你如果再胆,我可不会回来了。”
“好。”
蒲安宁跟随苏雪洲回到了雪园,这里和之前来没什么不同,但是蒲安宁的心境,却变了许多。
“我还住客房吗?”蒲安宁问。
苏雪洲:“不,你住主卧,和我一起。”
“我很年轻。”蒲安宁。
“你也回到我这个年纪的。”苏雪洲笑道。
“我很健康。”蒲安宁又。
“我也可以行走,安宁,我虽然经常坐轮椅,但是力量并不差,你刚刚不就体验过了?”
蒲安宁知道苏雪洲的是单臂把她抱到车上的事,心想,力量确实不差。
蒲安宁点点头,她并没有话,只是推过了轮椅,对苏雪洲:“好啦,知道你力量不差,坐上来吧,我的力量也不。”
苏雪洲坐上轮椅,蒲安宁推他去餐厅。
路上,蒲安宁低头:“雪洲哥哥,你如果再胆,我可就不会推你了哦。”苏雪洲笑道:“我把你放在心尖儿上,胆子再,也不会影响到心房。”
完
作者有话要: 感谢看到这里的天使,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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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宠溺
林溪,当红女团组合队长,麋鹿一样的双眼斩获无数粉丝,被评为娱乐圈最具纯欲感的女神。
出道以来兢兢业业,从无绯闻。
某天,媒体拍到她从崭新的劳斯莱斯幻影中下车,开车门的竟然是花花公子霍青桐,霍少爷甚至亲自用手遮挡她的头部,防止她撞到车门顶端。
心翼翼,毕恭毕敬。
一时间八卦沸腾,更有黑子扒出林溪三年前缺席跨年晚会,疑似和神秘男人游轮共度三天三夜。
媒体只拍到了画面,却没有拍到霍少爷在林鹿下车那刻的话。
他的是:“婶婶,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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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桐只有一位叔叔,那就是声名赫赫的霍斯冬。
霍斯冬身为霍家家主,手握重权,为人低调,常年在霍家老宅参禅修佛,清冷禁欲,从没有哪个女人让他心动。
某日,霍斯冬在城南一掷千金,修建新宅,取名“溪园”。
被问起寓意,霍家家主一改往日寡言形象,灰瞳中尽是隐藏不住的宠溺,薄唇轻启,道:“太太的名字。”
媒体:是哪个女人攀折下了禁欲多年的霍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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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右手手腕常年戴一串佛珠,只有在表演的时候摘下,平时从不离身。
有媒体扒出林溪曾经合作过影帝,怀疑佛珠是信佛的影帝送给林溪的。
八卦再次沸腾。
影帝是霍氏旗下艺人,彼时霍斯冬正在出席慈善盛典,有记者问起影帝和林溪的绯闻。
霍家家主言简意赅:“假的,佛珠是我送给溪溪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随后,他薄唇翘起,轻笑着对镜头道:“霍太太,这次不跪搓衣板了,好不好?”
我蓄谋已久,布下天罗地网,只为爱你。
清冷禁欲大佬×又纯又欲美人
☆疯狂娇宠
陈幼雪大学报到那天,是荣白城送的她。
室友好奇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陈幼雪轻笑:“他是我爸爸。”
荣白城无奈地骄纵:“胡闹。”
某女明星想傍上荣白城,对他奉献殷勤。
陈幼雪约见女明星,女明星以为荣白城私生女要见她,特意买了奶油蛋糕作为礼物。
陈幼雪:“给你一千万,离开我男人。”
姑娘话的时候,嘴角还粘着奶油。
女明星看到,姑娘胸前垂着的坠子,竟然是荣家媳妇代代传下的祖母绿戒指!
她不知道,系戒指的红线,是荣白城在月老庙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他亲手给陈幼雪系上。
是个死结,没人能解开。
男人凤眼狭长,金丝眼镜散发出禁欲气息,这位槟城商业帝国的王者,此时衣衫褶皱,跪在女孩面前,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他一手按住陈幼雪后脑,亲吻她的唇,撬开牙关,疯狂掠夺。
你是我孤冷寒夜中的唯一月光,我不摘你,我要宠你高悬天上。
斯文禁欲霸道总裁x装乖骄纵娇弱美人
☆乖祖宗
许向东大学毕业了,还单着。
酒吧,哥们调侃许向东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许向东无所谓地:“女人嘛,没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许向东一看来电起身就走:“先走了,记我账上。”
旁人不明所以,问,许少爷不是没有女朋友吗,怎么这么着急。
许向东哥们:“他祖宗找,能不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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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鹿喜欢许向东,全部的少女时代,都用来黏着许向东。
却换来一句:“孩儿,想什么呢,我当你是妹妹。”
孟鹿走了。
后来,许向东在老宅养了一个女人,娇惯得很,寻常人不得一见。
整个槟城上流社会都,许少爷娇养了一只金丝雀。
许向东听了,笑道:“什么金丝雀,那是我的乖祖宗。”
晚间,许向东回到老宅,抱着孟鹿,一遍一遍地重复:“乖祖宗,你只能是我的。”
我爱你入骨,一往情深,远在你发现之前。
又野又帅又狠×又甜又美又绝
青梅竹马/追妻火葬场/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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