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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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自己的针线活这么好,云若暗暗在心底道,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毕竟还是不能暴露了。

    “太子可有福了。”双仪捧着嫁衣,笑得意味深长地推了推云若。

    “这,这算什么福气,不就是会两个针线活么?”云若一提到太子便是支支吾吾的,两颊边浮起可疑的红云。

    “等日后公主嫁到东宫时,太子若是要穿什么衣裳要戴什么荷包,公主都能帮太子缝,到时候太子定会觉着公主心灵巧,夫妻生活自然甜蜜。”双仪微微仰着头道,眸子里还露出憧憬的神色。

    “你个还未出嫁的姑娘,这些不害臊的话,当心嫁不出去。”云若伸出纤细的指,屈起关节,敲了敲双仪的脑壳。

    “疼。”双仪连连呼疼,“公主下次下轻些,奴婢不禁打。”其实云若也没使多大的劲的。

    “不过公主,奴婢日后不嫁人,日日陪着公主就很好了,后面要是生了皇子,奴婢便是嬷嬷了。”双仪捧着有些憧憬地道。

    “你倒是想得美,怎么能一直与我待在一起,傻姑娘。”云若伸出在双仪的鼻尖上刮了刮。

    “奴婢不管,偏偏是要赖着公主。”双仪上前攥着云若的袖子,眼圈竟然红了,还泛着泪光。

    这些年她们主仆相依为命,虽然双仪恪守规矩,但云若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姐妹,二人同岁,云若到北华国这,也是双仪不离不弃地跟着。

    还有双胡也是一样,经常舍了性命也要保全云若。

    “好丫头,哭什么。”云若温柔地笑着,揩去双仪眼角的泪。

    “奴婢是高兴,高兴公主终于嫁了个好人家,终于熬到了出头的日子,虽然他们都太子不好太子是废材,可他救了公主,那便不是废材,订了婚约便是是姑爷。”双仪一字一句地道。

    云若瞧得出来双仪对纪绝的信任,她也信任纪绝,可不能百分百地都相信,毕竟什么事情靠自己才是最好的。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让我沐浴歇息吧。”云若柔声道,双仪赶忙给她更衣洗漱,待她沐浴穿衣之后,便躺在软塌上,想着今天的事。

    双仪早已退了出去,吹灭了屋中的烛光,今夜的天气很好,无云,明朗的月光撒进屋里,银光一片,像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她躺在凉爽的被窝里,回味着今天的美好,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双仪忽然喘着气奔了进来,门也忘记敲了,“公主,快些起来。”

    “怎么了?是又要进宫了?”云若被她一吓,也慌乱了起来,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子,拽着双仪问道,“李公公来了没?”

    只见双仪摇了摇头,喘了两口气道,“不是李公公,是太子来了,应该是,姑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云若有些疑惑,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又躺回了榻上,“去跟他,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去给他沏茶,我再睡个回笼觉。”

    “公主,万万不可,那可是太子啊。”双仪见她如此懒散,吓得赶紧道。

    “太子就不用喝茶了?若是不泡也行,我的好茶叶就那么点,让他等着。”云若一边着,一边爬上了床,搂着被褥就睡着了。

    见她这般,双仪心中只能焦急,她走出去一瞧,太子已经与双胡聊了起来,双胡不善言语,但对习武之事甚是感兴趣,与太子话都多了几句。

    纪绝想着男子应该对习武之事感兴趣,便与双胡聊了起来,之前双胡知道他是个废材,想着纪绝是自家姑爷,便没有怠慢,没想到纪绝对习武之事如此了解,便忍不住多聊了几句。

    而双仪讪笑着从云若屋里出来,纪绝与双胡都停了下来,看着双仪。

    “太子殿下,公主,她还要多睡会儿。”双仪福了福身子道,她都不敢抬头瞧这太子,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发飙拂袖走人。

    “无妨,再等等也行。”纪绝淡淡地道,脸色没有不悦,而是继续饶有兴趣地与双胡聊着关于武艺之事。

    见他没有发飙,双仪总算是松了口气,接着便去沏茶倒水给这位贵客。

    虽然纪绝是废材,但他仍然是北华国公认的太子,双仪自然不敢怠慢了。

    “太子殿下,请用茶。”双仪拿了上好的茶叶,细细地沏茶,便给纪绝倒了一杯,而正巧云若推开门走了出门,琼鼻一抽一抽的,“双仪,你泡了我的好茶?”

    她黛眉未蹙,发髻也是乱糟糟的,双仪瞧见自家公主如此失态,赶忙走过去将云若推了进去,“奴婢的好公主,那可是太子殿下,您就大方些,让他喝了吧。”

    “这怎么行,那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云若嚷嚷道,不曾想声音传了出去,原本正在谈话的双胡与纪绝一愣,双胡倒先尴尬了起来,没想到自家公主如此气,连壶茶都不给姑爷喝。

    “好了,我待会将那灵茶送你便是,这茶就让我喝两口罢。”纪绝也不生气,只是笑吟吟地道。

    双仪与双胡都惊了,不曾想纪绝如此,如此宽厚,竟然也不生气。

    “这还差不多。”云若淡淡地道,又转头对双仪道,“双仪,伺候我洗漱梳妆。”

    “喏。”双仪回过神来,将洗漱的东西都端了进来,给云若漱口洁面,她一边伺候着,一边心翼翼地道,“公主,咱们对太子客气些吧,虽然是以后是一家人了,但是人家来这瞧您,一壶茶总是要有的。”

    “也对。”云若对于一家人这个法非常认同,既然是一家人,纪绝就更该将那心经给她,免得得她日思夜想的,总是惦念着。

    待洗涑完了之后,云若便随意挑了件素色的罗裙,拿着一根白玉簪子将三千青丝轻轻挽就,发髻垂在脑后,有一股柔弱之意。

    退开门瞧去,纪绝还在慢慢喝茶,双胡静静的陪着他,二人都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