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中秋

A+A-

    到了东宫里头还没有好好修整几日,皇宫里的那几位又生出了不少幺蛾子,是中秋到了,得办些劳什子宴会。

    一听见宴会,云若便觉得是十分心烦,她瞧着外头的秋高气爽,心情却烦闷着,双仪从屋外走进来,里捻着一只金桂。

    嗅见金桂的香气,云若这才悠悠地转过身,瞧着双仪将金桂插进那玉净瓶里头。

    “太子妃,外头的金桂都开了,香气能飘满了整个东宫,甚是好闻。”

    “是吗?”云若嗅着那股子浓烈的香气,皱了皱眉头,这金桂倒是有些香得过头了,就像是热情似火的人也会招人嫌一般。

    “拿远些。”云若微微蹙眉道,朝着玉净瓶的金桂摆了摆道,“放着离我远一些的地方,凑近了闻,感觉有些烦了。”

    “是。”双仪愣了愣,便将那玉净瓶,又拿远了些,这时云若觉得香气淡了些,有些若有若无的气味,点了点头道,“这样便极好了。”

    等到双仪出去没多久,云若便拾起桌子上头的请柬,瞧了一会儿,那请柬红得跟宫墙似的,上头还有金漆烫的边,看起来精美无比。

    打开一瞧,里头是娟秀的隶书,一撇一捺地写着,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

    不过内容却让云若心里升起一阵子的烦躁,这是陈雪枫叫人送过来的请柬,是中秋节到了,邀请众人去她的凤鸾殿里头赏金桂与圆月。

    谁有这个心思?云若将请柬随意地一丢,捏了捏眉心,但又不得不去,后天便是中秋了,原本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偏偏要去那凤鸾殿里头找不痛快。

    别人对于陈雪枫的请柬是求之不得,云若却瞧着心中烦闷,靠在美人榻上头,饮了杯茶,这茶叶是从南夜国带过来的,她甚是喜欢,但又不舍得喝几口。

    屋里冷清清的,云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南夜国的日子,还有她的母后芳华,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能化解她眉间的忧愁。

    “太子妃,奴婢做了桂花糕来。”双仪捧了一个精致的白瓷碟子,上头整整齐齐地垒着白白净净的桂花糕,软软糯糯的糕点上头点缀着些许金色的花,看起来甚是美味。

    “拿过来让我尝尝。”云若换了个姿势,依旧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头,伸出芊芊玉指,捻起一块软糯的糕点,送进了嘴里。

    松软的糕点混合着金桂浓郁的香气,在舌尖融合在一起,倒是有几分别致,云若不禁贪嘴多吃了两块。

    “好吃吗太子妃?”双仪期待地问道,刚刚出锅时她尝了一块,甚是美味,就怕云若不喜欢。

    “好吃,以后可以多备一些。”云若削葱般的指尖捻着雪白的糕点,嘴角含着笑意道。

    “那便好。”双仪松了口气,笑吟吟地道,将碟子撤走,给云若留下安静的空间。

    自从去了南夜国之后,武艺与心法都许久没有练习了,云若趁着今日天气不错,便去了紫竹林里头修炼着。

    正当她修炼之时,敏锐的听觉,让她察觉到附近有人在打斗,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潜心修炼着。

    但那打斗声越来越大,扰得云若根本无心修炼,她赌气似的将周围的紫竹林都推倒,便施展了轻功,想瞧瞧到底是何方圣神,将她的修炼之事打扰。

    离那打斗的地方越发相近了,云若寻了一出僻静的地方,躲在一旁观战,比试的两方中看起来都有高,云若兴奋地搓了搓想到,这次倒有免费学习的地方了。

    她将身上的气息掩去,静心观察着两方的打拼,一方都穿着玄色衣裳,中的利剑滴着不少血迹,看来方才奋战了许久。

    而另一方穿着月白色的长袍,上只执着一把木扇,瞧起来甚是风雅,而云若不过是撇了撇嘴,这装什么装,大家都是来打架的,你要是能够打赢,也胜在了别的优势。

    “绝意殿里头的人都听着罢,那么一点人了,便也莫要挣扎了。”那月白袍子的为首一人道。

    但那些个玄色衣裳的,偏偏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输道,“本来你们偷袭便是不合规矩的事情,如今又劝我们投降,当我们绝意殿是什么了。”

    这话倒是得有几分骨气,云若在暗中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开始认认真真观战。

    瞧见绝意殿里头的人仍然不投降,月白袍子的人眸子沉了沉,朝着身后招了招,一群杀便涌了过来,与绝意殿撕打在了一块。

    一时间,竟然难以分出高低,而云若也更是兴奋,脑袋都快要探出去了。

    只见月白袍子的人越来越多,而绝意殿里头的人越来越少,云若不禁揪心了起来,虽然不关她的事,但是她想到了以前的日子,她带着千殿浴血奋战的日子。

    就在愣神的时候,一个玄色袍子的人被打飞了过去,直直得落在了云若的面前,对着云若睁大了眸子,云若赶忙做了一个势示意她噤声。

    被打飞的是一个女子,嘴角已经流出了不少血迹,她一双丹凤眼瞧着云若,眼里闪过诧异与警惕,不知她是敌是友。

    而云若瞧见她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心里一软,便上前去蹑蹑脚地扶着她起来,施展轻功,回到了东宫。

    “你是谁?”离开了打斗的地方,那女子警惕地道,脸上长了一副动人心魄的妩媚脸庞,话语里也带着丝丝媚意。

    “你的恩人。”云若简短意骇地道,将流血的女人放在了紫竹林的一出屋里头。

    “为何救我。”那女子的眸子里又闪过一丝警惕道,云若悠悠地叹息着道,“我心地善良,行不行?”

    “呵,现在哪里有好人,吧,你要我做什么。”女子冷下眸子道。

    但云若就像不按常理一般,将她腿上的布料撕开,又涂上了止血的药膏,拿了绷带缠好,“你叫什么?”

    “息影。”女子愣了愣,终究吐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