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巅峰对决?
一个修建得相当整齐宽敞的农家院,主屋走廊下,堂屋门口,葛辽舒舒服服地坐在圈椅里,架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在唱国粹戏,右手还敲着扶手节拍:“……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一曲完毕,葛辽睁开眼,敲扶手:“茶。”
片刻后,一个老妇人端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个三炮台盖碗:“那个,额,家里没茶了,先生你先喝点白开水……”
“放屁。”葛辽大怒,“没茶看见爷来了还不快去买?等爷口渴了你才没茶?白开水?老东西你把我当要饭的了是不是?”
老妇人慌乱地回头张望,似乎在寻求援助,但很明显,她没找到能帮她的人。
葛辽捋捋袖子站起来:“看来是老子太斯文了,给了你们什么错觉,不付出点代价你们这家垃圾就学不乖。”
他着就往堂屋走,腿一瘸一拐的。
老妇人大叫着跑过去拦他:“我去买我去买,你不能再……”
“咣……咣……哗啦啦……”屋里传来几声响。
老妇人拍着腿大哭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无赖啊,好的你不能砸我们家祖宗牌位,你不得好死啊……”
葛辽一瘸一拐地又出来了:“你敢骂老子?呵,可以了哈,是不是收到你那乌龟儿子的信儿,他马上要到家了?”
老妇人擦了把泪,恨恨地对着葛辽:“对,我家増源已经到村口了,你有种别跑,看我家増源不断你的腿。”
“老子不跑~”葛辽“嗵”地一声又坐进了圈椅,身体后仰,两手兜兜在脑后,一条腿架在扶手上,一条腿伸直了,姿势简直不能更无赖更放肆,“你最好待会儿把这句话给你儿子,把自己八十岁的老娘扔家里扛事,自己躲城里当缩头乌龟,教出这么没种的儿子,你居然有脸跟老子叽叽歪歪?”
郭增源的老母亲哆哆嗦嗦指着葛辽:“你不许骂我儿子。”
“去去去去。”葛辽赶苍蝇一样对郭家老娘摆手,“要么老老实实去给老子泡茶,泡香茶,要么滚蛋等着老子待会儿去挖你家祖坟,敢再跟我叽歪一句,老子……”
“妈的,你是谁老子?你想挖谁家祖坟?”郭增源出现在大院门口,身边还跟着五六个扮精干的年轻人。
“増源,你可回来了,你快点……”郭家老母颤颤巍巍抹着泪走向儿子。
“去。”郭增源不耐烦地推开他母亲的手,一脸狰狞径直来到葛辽跟前,“就是你?特么把我们村弄的拒马扔了,砸了我们村人几十个手机,还跟警察作证我们村的人拦路抢劫?”
葛辽姿势都没变,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个牙签开始剔牙:“对,就是你爷爷我,怎么着吧。”
郭增源弯腰,逼近葛辽的脸,阴森森地问:“你是不是觉得你光棍一条,老子就拿你没办法?”
葛辽笑:“对呀。”
郭增源又逼近一点:“再问你一边,你真不走?”
葛辽笑着认真地点头:“对,不走。”
郭增源的脸几乎贴到葛辽的脸上:“知道老子是谁吗?知道老子当年从哪儿来吗?”
葛辽笑嘻嘻:“郭增源,青龙镇方圆百里著名无赖,气死老爹骂老娘因为耍流.氓住过八年监狱出来后混了个biao子生了个杂种然后把自个儿老婆孩子给抛弃了,怎么样?你爷爷对你的历史知识掌握有错吗?”
“非常好。”葛辽唾沫星喷郭增源脸上他都没动一下,还坚持听完才跟葛辽话,话的腔调也由咬牙切齿变为赞美,“我草拟妈,非常…………额……哈……哈……”
郭增源的脸突然扭曲涨红,身体也开始向□□斜着扭曲,他紧咬着牙,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但却坚持不肯惨叫。
“哎,哎源哥。”跟在郭增源身边最近的一个年轻人看到他表情不对,疑惑地想伸手拍他。
“去你.妈的。”葛辽突然发力,右腿一蜷再一蹬,郭增源就像个破麻袋一样弹了出去,跌落在台阶下七八米外的地方。
他躺在那里,其他地方是舒展的,唯独右腿蜷缩,右臂扭曲,右手握成拳紧紧贴在右臀部。
“増源,你怎么了?”郭家老娘大叫着扑了过去,几个跟来的年轻人面面相觑。
葛辽站起来拍拍手:“他.妈的,怪不得别人你是无赖呢,敢跟老子耍阴的。”
郭增源老娘的哭声突然尖锐:“啊,你们快来看看,看看増源的腿怎么了?他在流血啊!”
几个年轻人完全忘记了葛辽,跑过去蹲下围着郭增源。
领头的年轻人心翼翼地想掰开郭增源的手,郭增源这才惨叫起来:“啊,健你想疼死老子……”
叫健的年轻人看着郭增源手里被血糊满的东西,了个冷颤。
那是郭增源让他找人帮忙改造的东西,七寸长,不是刀也不是剑,更是像穿羊肉串的铁签子,只是比铁签子粗很多,三分之一处还带着锋利的倒刺,不夸张地,他拿到这个签子的时候,心里一寒,总觉得这是一把杀人凶器。
现在,这把铁签子只剩下个圆柄在外面,其余部分没入了郭增源的右腿里。
不用,这是郭增源想趁着贴近葛辽时,出其不意地插进葛辽肚子里,结果被葛辽发现,反插了回来。
健一阵哆嗦,扭头看葛辽。
葛辽拎着圈椅过来,坐在了郭增源面前:“怎么样孙子?能和你爷爷谈谈赔偿问题了吗?”
……
“都挤在这儿干嘛?”
黎下一声问,围在易眠办公桌前的一群人“轰”地一声集体转身:“啊?老板?你回来了?”
黎下看看员工们手里的大碗:“什么事那么好看啊?饭都不好好吃在这里当沙丁鱼。”
站在中间的万圻和万壑慢慢让开:易眠姐应该已经切换完画面了吧?
电脑屏幕上,农庄论坛一个帖子正在快速滚动:
拳风悠扬:我要的是2斤甜瓜,1斤杏,我爸喜欢吃甜瓜,我哥要的是2斤樱桃,1斤草莓。
红线女:还没选,得了选择困难症,哪个都舍不得放弃。
苏菲:楼上红线姐姐别贪心,赶紧选,被其他客人知道,没准我们的补偿就没了。
无名氏:疯狂想吃甜瓜,但要的2斤樱桃1斤杏,家里人多,这两样个体质量,能多分几个。
……
黎下伸手,在电脑上点了两下。
葛辽坐在圈椅上,大爷一样接过健奉上的茶,淡淡道:“退下,给你们主子也搬把椅子过来。”
易眠已经一众员工:“……”
易眠:“那个老板,已经5天了,我们……”
“你们也知道5天了?5天,天天一有时间就看这么个无赖,都想跟他学啊?”
沈厚仁和贡宝:“我们俩当电视剧看,就着下饭。”
黎下:“什么口味。”
他又看几个的:“你们也当电视剧欣赏?”
文晏和万家兄妹一齐摇头:“我们就是觉得无赖对无赖,怪那个……解恨的。”
黎下指指万圻:“你是个女孩子,看他这种人污染你的眼睛,知道吗?”
万圻:“老板,我再也不看了,我要是再看,你就,你就……”
易眠:“你就罚她回去继续扫停车场,永远不准进……”
“哇易眠姐饶命。”万圻伸出一只手去捂易眠的嘴,两个女孩子闹成一团。
黎下好笑:“行了,不罚你,以后多看点好的就成。”
他又文晏:“快吃,吃完睡午觉,我瞌睡了。”
文晏端起大碗往嘴里狂扒:“嗯嗯嗯,马上好。”
他现在每天雷不动一个半时午睡,在乌家树上,黎下只要在农庄,就陪他一起睡,晚上也经常是两个人一起睡鸦息树。
这是怀江给文晏规定的,怀江他是意外成为农庄员工的,当初的宿舍没计划他的,所以让他白天睡乌家树,晚上睡鸦息树,生活用品就放在办公室的柜子里。
文晏非常非常喜欢总管的这个决定,在乌家树和鸦息树上睡觉,感觉比最好的床还要好一千一万倍。
沈厚仁对黎下:“老板,这两天一直有客人想买我们的笋,你如果同意,我和老贡可以多产出一点。”
黎下:“如果能多产出,还是供应给服务区吧,吃不到农庄产食物的客人快把他们叨叨上墙了。
哎对了,给黎忱和七郎也可以加点竹笋。”
贡宝:“前天就已经给七郎寄去了,贡宝和萧医生还给七郎会诊了一张处方,上面的药也都寄去了。”
黎下想了一下:“我房前那几棵草特别适合七郎吗?”他房前几棵草原来被萧知和沈厚仁当眼珠子呵护,最近却频频被这两个人给掐秃。
沈厚仁点头:“对,七郎脏腑以前多次被重伤,表面看着都好了,但其实留下了暗疾,不给他彻底调养好,他以后……易眠你怎么了?”
“咳咳咳咳……啊咳咳咳咳咳咳……”易眠突然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听见沈厚仁问,她连连摇头,“没事,就是……啊咳咳咳,呛了一下。”
黎下帮易眠拍了两下背:“多大人了,吃饭还呛。”然后就招呼上文晏一起去午休了。
从窗户里看着黎下和文晏上了乌家树,杉下和楸下兢兢业业地卧在树下,易眠回头狠狠地给了沈厚仁和贡宝一人一巴掌:“你们想累死老板?”
“嗯?啊……”沈厚仁和贡宝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多嘴了。
沈厚仁看着贡宝和易眠举起双手:“别告诉我哥别告诉我哥,他会揍死我的。”
“再有一次,我都不等你哥回来,电话告诉他。”易眠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继续看视频,然后:“昂?”
沈厚仁、贡宝和万家五只一起挤过来:“怎么了?”
易眠把其中一个视频放大,屏幕上的地点是大祭岭东门,一个带着大框眼镜的半老男人手持放大镜在看寨门的石头门框,那男人一边看好像还一边自言自语。
易眠继续拉近镜头。
田泽群满脸疑惑:“不对呀,我上次从镜头里看到的图案不是这样的呀。”
易眠拿出手机,字:白爷,首都那个教授已经来了。
萧知秒回:收到。
易眠还是不放心,继续:总管还没回来吗?这种人喜欢钻牛角尖,你们不能过去个人陪着他?
萧医生:总管要办好几件事,回来天就黑了,我已经快到了,放心,没问题。
易眠松了口气。
发生郭氏村村民设路障拦截敲诈农庄客人的事情后,怀江提议风回农庄申请自己的公交专线,一条从青河县城到农庄北入口,一条从九商火车站或九商汽车西站到农庄东入口,黎下马上答应了。
青河县南部一直地广人稀,黎下非常喜欢这样宁静的大环境,现在这么多汽车,不别人,黎下自己就很难受。
他之所以一直允许沈厚仁给陈雅群特殊待遇,就是因为陈雅群和她的朋友们来的时候都是尽可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或几个人拼车,以那些人的身份,他们平时绝对不会这么干。
他们肯这么做,一方面是对农庄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自然的尊重,黎下承他们这份情,可能在其他人心里,这么一个举动微不足道,但黎下有自己的衡量标准。
这一条最重要,其次才是防止以后再发生拦截游客车辆的事件。
公路沿途的村庄敢拦截外来游客,可不敢拦截风回农庄的接客专车。
怀江是个行动派,一经决定马上开始向有关部门发出申请,今天他是去青河接受公共交通局的质询。
萧知今天在栗园服务区义诊,这是个临时活动,是农庄最近的客人看到了他们官网上“芒种节”特别活动中有这一项,在论坛上强烈要求的,萧知今天心情好,就答应了。
很快,易眠就看到萧知出现在田泽群身边。
“稳了。”易眠心里欢呼一声,把当前视频拉回缩状态,点开另一个。
以萧知的学识,田泽群绝对被忽悠到沟里还会对萧知高山仰止一辈子。
视频上,葛辽正在指着自己腿上的伤控诉郭氏村人对他的疯狂迫害,证明郭氏村只给他三十万的营养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简直该遭天雷劈。
乌家树上,文晏已经睡着了,黎下却只是眯着眼睛,视线越过他的茅草房看着那一片片草花,嘴巴微微翕动,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可杉下和楸下还是动了动耳朵,然后同时跳到树上,站在了黎下身边。
黎下停下无声的口哨,把两只狗子的大脑袋按在怀里,悄悄:“就这一次,帮忙保个密。”
茅草房前,一片片野花愈发娇艳,那片昨天才被萧知掐秃的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一个个的尖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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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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