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农庄的除夕夜(捉虫)
梨花坳,宽敞的堂屋亮如白昼。
姥姥带领舅妈、黎忱、黎下、灼灼、出出包饺子,舅舅、沈厚仁和七郎做菜,萧知陪着姥爷在下棋,黎渠和苏醒在围观贡宝逗他们襁褓里的儿子,阿罗夫抱着拉宾旁观。
贡宝凝聚出一串亮晶晶的水珠,在家伙的头顶飘来飘去,崽子的眼珠随着水珠来回转,高兴得咯咯笑。
拉宾跳起来,伸手抓住一个水珠,伸开手,亮晶晶没有了,只留下手心湿漉漉的。
感受到外面某处空气的特殊变化,黎下高兴地:“队长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沈九州出现在门口。
姥爷招手:“九州快快快,帮我支个招。”
“没问题。”沈九州脱着大衣,和大家一一过招呼,坐在姥爷身边。
他摸出一个棋子放上去,问萧知:“外卖的事全都搞定了?”
萧知:“老板的马上好,我的还得稍等一会儿,那孩子很聪明,感觉到在我身边更舒服,不想让我离开;斑杜和桀砂锅都已经做好了,不过回来估计得两个时以后。”
沈九州挑眉看他:“?”
砂锅乱炖很好做,桀和斑杜都是做熟了的,就算舅舅和舅妈的灶具是失忆的金神噜噜在萧知的指导下锻造的,比较特殊,做一锅能分成50标准份的乱炖只需要三分钟,现在城市里人族的灶具效率也很高,怎么也用不了两个时。
萧知解释:“那两个被抽中的都是独自在外拼的年轻人,叫了自己的朋友一起享用他们的福利,桀和斑杜抗拒不了人族的热情,也喜欢听人族年轻人的生活故事,会留下玩一会儿。”
舅妈有点担心地问:“他俩也年轻,不会漏嘴吧?”
萧知:“不会,桀和斑杜性情稳重,他们有分寸。”
就算不心漏了,他和重明也能随时补救,不过这个没必要出来。
舅妈:“那就好,农庄的食物比药还好使,招人惦记,内部不能出纰漏,被有心人发现,没法解释。”
她和黎清鸣足够成熟,不会乱讲话,平时也不离开农庄,不用担心无意中泄露黎下和他员工们的身份。
萧医生在大祭岭和农庄设置了双重阵法,黎渠、苏醒、黎忱他们只要脱离大祭岭的阵法屏障,和黎下、萧医生他们的神异行为有关的一切就会被自动封印,舅妈不担心家里人泄密,总害怕年轻的员工们冲动气盛,被外面的人一激,拿黎下和萧医生、怀江他们的本事炫耀。
舅舅笑道:“你呀,净瞎操心,怀江和萧医生能放不靠谱的人出去办事吗?”
舅妈想了想:“也是。”
一根十分纤细的金色羽毛从窗户飘进来,熟练地绕过满屋子的人,径直飘到黎下跟前,化作点点细碎的光芒没入他胸前。
姥姥黎下:“看把你忙的。”
黎下笑,又化出一根羽毛,在姥姥脸前扭来扭去,花样百出,跟个调皮的人儿一样。
姥姥给逗笑了:“你快歇会儿吧,我要想看羽毛跳舞,让七郎给我跳。”
正在摆果盘的七郎转身问:“姥姥想看吗?我现在就可以跳。”
他来到农庄,记忆恢复了一点后,一没事就把自己变成羽毛呆在黎下身边,时间一长,羽毛本体让他开发出了舞蹈技能,姥姥是羽毛的忠实舞迷。
黎忱叫:“我想看我想看,我想看你抽筋儿。”
姥姥:“这会儿忙呢,待会儿吃完了饭再看。”
“好吧,待会儿哎看七郎呃、呃、呃、呃。”黎忱学着七郎羽毛的经典动作抽抽了几下,活像僵尸遭遇了电击,她自己和身边人都看乐了。
沈九州问黎下:“那家只有赵贵贵和他姥爷,特别冷清吧,你怎么没跟他们多聊一会儿?”
黎下:“赵贵贵是个知足的孩子,就算只能回镇开个理发店,他过的也很快乐;而老爷子心里只有孙子,贵贵快乐老爷子就高兴,祖孙二人过的一点不凄凉。
不过平时赵贵贵忙,早出晚归,他们每天只有睡觉前能守着会儿话,今天除夕,让他们两个人过才是最好的。”
姥姥:“是这个理,花迷再好,他杵在那里,人家爷孙俩也不自在。”
黎渠看穿了姥姥的心思,笑着:“奶奶,花迷只是分出一点点神识去出个差,人还在咱们家陪着你呢,这你也不乐意啊?”
姥姥:“过年呢,我孙子当然要完完整整在家我才高兴。”
她又看着萧知:“你也快点回来吧,该吃饺子了,也催下桀和斑杜那俩孩子早回,过年还是要在自己家,踏实。”
萧知微笑:“嗯,好。”
——***——
苏皖省中部一个平平常常的镇,镇西头一户平平常常的农家大院门口。
墨云捷一家站在呼啸的西北风里,载着给他们家带来了巨大欢乐的恩人的车子早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回家。
穿得像个圆球的墨龙突然抽抽噎噎哭起来,还磕磕绊绊地:“不,样(让),徐徐(叔叔),走。”
墨云捷亲亲儿子的脸:“爸爸也不想,可叔叔也要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要不叔叔的爸爸妈妈会担心。”
墨龙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哭得更大声了。
墨云捷:“不哭了宝贝,等你长大一点,病也好了,爸爸带你去风回农庄找叔叔和风庄主。”
龙崽把头扎在爸爸怀里:“好,我,快点,长大。”
“爸,你怎么出来了?”
一声惊叫,一家人全都转过了身,也断了墨云捷面对儿子的震惊,他心脏剧烈跳动着,把惊疑的目光从儿子脸上转向身后。
除夕夜,墨家的院子里不仅亮着大瓦数电灯,还挂着几个灯笼,亮堂堂的,一个老人身披大毛毯,正扶着膝盖艰难地往台阶下挪。
墨家大姐先跑了过去,扶着老人,心有余悸地大叫:“爸爸,你想吓死我们吗?您要是再摔一下怎么办?您……”
她突然卡住了,呆呆愣愣地看着父亲的脸:“爸爸你,你,你,自己,起来的?”
墨云捷和家里其他人也都跑过来了,围着老爷子,全都目瞪口呆。
“爸,你,你居然……起来了?”
“我,我不是做梦吧?爸爸,他,居然,站起来了?”
“爷爷,你你,你怎么起来的?”
“不是,这,风回农庄的,的,食物,也太神奇了吧?”
……
老人等孩子们慌乱完了,才开口,他话很慢,还有点大舌头:“我,想,亲自,送送,萧医生,他,救了我,和,咱们,龙崽,的,命。”
墨云捷呆愣过后,笑出了声:“都别傻站着了,先扶爸爸回屋啊。”
墨家大姐、二姐几个七手八脚地搀扶着老爷子往屋里走,老爷子挣扎着扭头:“我,让我,送送,人家,医生。”
墨云捷:“爸,萧医生这会儿都过福长河了。”
老人还是不甘心,嘟嘟囔囔地:“救命之恩,我,连门,都没出,怠慢,人家了。”
看着老父亲被家人安置在炉火旁的轮椅上,墨云捷站在走廊里,悄悄问儿子:“龙崽,你,你,你有什么感觉吗?”
龙崽呆呆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孩子还不满四岁,先天疾病,不但身体比正常孩子矮得多,智力也有问题。
但墨云捷脸上的笑容还是越来越大,他狠狠亲了龙崽一口:“宝贝,你会好的,肯定会好的,爸爸好好做生意,多挣点钱,带你去风回农庄。”
儿子不会,但墨云捷已经想起来,从出门送萧医生到现在,大约快十分钟了,龙崽一次也没有抽搐。
数次轻度中风,失去自理能力,三年来只能靠轮椅活动的父亲,在食用了砂锅乱炖一个时后,不但能站立,能比较清楚地话,还能自己走动了,墨云捷看到了希望。
三年多以前,两个月大的儿子被诊断出患有无法治愈的疾病后,不少人暗示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扔了,福利机构自会把人捡去抚养,他拒绝,他无法想象软软糯糯的儿子被抛弃后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不能想象这么柔软可爱的生命从此消失。
妻子经受不住周围人的议论和每天面对先天残疾孩子的压力,离婚走了,墨云捷这几年拼命工作攒钱,希望自己老去的时候,能多给龙崽留下点遗产,可他知道,就算有再多的钱,当身边一个至亲都没有时,龙崽的生活质量也得不到保证,太多的钱甚至可能成为他的催命符。
现在……
墨云捷抬头看向远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子的病要好了,老父亲也能自理了,他们这个家未来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龙崽用手戳戳:“爸爸,你,脸,好冷,回屋,暖和。”
墨云捷把儿子抛到空中又接住:“好宝贝,回屋,暖和。”
——***——
几乎微不可见的流光从窗口进来,没入萧知的掌心。
姥爷问:“那孩子能好吧?”
萧知点头:“我给他留了药,各种病症三天内就会消失,智力随之恢复,人族的肉.身是实体,无法一蹴而就,要到七岁左右才能和正常孩子一样。”
姥爷夹起饺子在醋水碟里翻了个个儿,开心地:“这就行,现在孩子,没什么想法,等长大自我意识增强时如果还是现在这样,那孩子的日子就难过了。”
萧知:“龙崽很可爱,他父亲也值得尊重,过两年安排他们来农庄一次,他们父子这一生会健康长寿。”
“啊,我是幸运的……大宝贝。”拉宾吃到了包着幸运硬币的饺子,大叫起来。
黎忱逗他:“不该是幸运王子吗,怎么成大宝贝了?”
“我不要做王子。”拉宾鼓起脸抗议,“我要跟钟春秋哥哥一样,长大当农庄的员工。”
“你都上学了,他还是个屁孩儿,怎么还叫他哥哥?”阿罗夫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儿子,“这么没出息,老爸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烛阴大神不知道犯了哪门子倔,抑或是尝到了当幼儿的甜头,从原来的拼上命也要长大,到现在的拒不肯长大,一直保持着一岁左右刚会跌跌撞撞走路的幼儿状态,谁都拿他没办法。
但他却对当拉宾的哥哥十分执着,拉宾不叫哥哥,他就不跟拉宾玩,也不许黎下给拉宾糖葫芦吃,黎下如果坚持给,胖墩儿就滚儿撒泼,每每这个时候,都是拉宾主动妥协,乖乖叫哥。
易眠和七郎、文晏几个心疼拉宾,给他出过许多主意,拉宾都不肯采纳,他喜欢胖墩儿,如果他不叫,钟春秋一生气长大,那就没有可爱的胖墩儿弟弟了。
“笃笃笃。”姥姥对着阿罗夫敲擀面杖,“孩子们的游戏,你一个大人掺乎什么?”
老太太心疼文晏,知道他当乌雅负日飞行时总被帝俊欺负,现在就拿阿罗夫出气,不管什么事,只要阿罗夫和人意见不一,老太太就给另一方向锤。
阿罗夫捧着一大碗饺子,老老实实认错:“知道了;姥姥,我以后不拉宾了。”
他种马爹这几年又娶了十来个妃子,但没能再生下一个孩子,就惦记上了他和拉宾,电话不管用催他们回去没用,就派了人亲自来接。
阿罗夫躲在雀园,不见来接他的卫队,老国王就通过A国使馆给外交部施压。
阿罗夫被逼得没招,去年回去了一次,只住了十来天,就受不了王宫压抑的氛围和无法入口的饮食,施展神通逃出王宫,又在沈九州的帮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全套合法手续回来了。
他爹不肯罢休,现在还是三天两头电话让他回去,前几天跟他视频时,老头子像只被抢了老婆孩子的衰老雄狮,吼得震天响,是姥姥听不下去,帮阿罗夫吼了回去,老太太拿炒菜勺指着老种马:“拉宾是我干孙子,阿罗夫就是我干儿子,你再对我干孙子和干儿子吵一次试试。
告诉你姓都(都古都答)的,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再敢难为我干孙子干儿子,以后摸就别想见着他们人了,还有我孙子每个月送你的水果蔬菜,也统统取消,听见没?”
老种马爹已经习惯了每顿饭都要有两个风回农庄原材料的菜品,听到这里里面蔫,讷讷道:“我怎么舍得难为他们,我就是老了,想他们守在我身边。”
过后,老国王又给阿罗夫了个电话,他只是想儿心切,话重了点,让阿罗夫别放在心上,以后安心带着拉宾在农庄做客,每年在他寿辰的时候回去看看就行了。
阿罗夫现在能安心呆在农庄是老太太替他争取的,他在老太太跟前服软心甘情愿。
七郎和沈厚仁把最后两个菜端上来,舅舅招呼大家上桌。
黎下放出一丝神识,看到员工会餐也正好开始,怀江刚走上台准备新年致辞,就没叫他回来。
灼灼和出出年龄最,负责给大家倒酒。
春晚欢快的序曲想起来,黎下端起酒杯:“为刚刚过去的美好的一年,干杯。”
狐兔柳,宽敞漂亮的员工餐厅,几十张大餐桌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都是二十道热菜十二道凉菜四个汤,高脚琉璃盏中,淡金色的果酒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怀江的琉璃盏举到半截,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把身后的巨型屏幕换到微信界面,呼叫桀和斑杜。
视频接通,斑杜身后好几个年轻的面孔,几个人礼貌地举起手招呼:“怀,怀总管好,是我们想和风多玩一会儿,您别生他的气。”
怀江十分慈祥地点头:“没生气,只是除夕团圆的时候,我们不能撇下他。”
他举了举酒杯,对斑杜:“那里有酒杯吧,拿起来,待会儿跟大家一起碰个杯。”
桀的视频也接通了,他身边的年轻人更多,脸一个个都红扑扑的。
怀江问:“你们喝酒了?”
桀:“没有,是吃火锅吃的。”
一群人舍不得一下把风回农庄的食材吃掉,只用了十分之一,其他全是他们自己买的能买到的最贵的食材,就算这样,做出来的乱炖也美味得不似人间凡品,一群年轻人吃得上头,肚子撑得溜圆,还不肯停嘴。
怀江了然,让桀找个酒杯,就算只是个形式,也要和农庄的大家一起过。
网名“脸有点疼”的游腾给桀找了个大大的马克杯,他只有这个。
游腾问桀:“要不要给你倒点啤酒?”
桀:“不用,就碰一下,表示我也参加员工会餐了。”
游腾看着怀江视频里一排排铺着洁白绣花蕾丝桌布的大餐桌和上面丰盛的酒菜,羡慕不已。
吃火锅还带着领带的帅青年问:“你们的酒是外面买的吗?”
桀:“不是,沈大师和贡宝大师酿的果酒。”
游腾:“一定好喝,风,你回去,让风庄主上架卖一点,多贵我们都捧场。”
桀:“用的是雀园和狐兔柳的果子,卖的话,这样一杯至少得十万才顾得住本,别人会我们暴利,所以老板不卖,就我们员工自个儿喝。”
游腾和朋友们心塞到想心梗,还有这么做生意的。
怀江和几百个员工举起琉璃盏,桀和斑杜举起酒杯:“过年了,干杯。”
游腾和朋友们没有看到,杯子送到桀的嘴边时,里面装满了淡金色的液体。
古盲岭。
易家的除夕宴摆在院子里,雪花飘飘,坐在鲜花环绕的户外吃酒席,别有一番情调。
隔壁邻居家。
华丽又不乏温馨的堂屋中间放着一个热气氤氲的大木桶,一个胖子趴在桶沿上,抱着个玩具水枪,转着圈圈“突突突”。
葛辽一头大汗地给胖墩儿搓着背:“快好了快好了,别转那么快,再有三分钟就好,唉,给你洗个澡,比筹划季杨的全球巡演还费劲,累死我了。”
钟春秋继续转圈“突突”:“我一个神念就干净了,你非要用水洗。”
葛辽擦了一把汗:“人族都这样,是不能把前面一年的陈灰带到新一年,陈灰相当于晦气,洗掉陈灰,才能迎接到好运。”
钟春秋:“咱们又不是人族。”
把屁股一搓,正好结束,葛辽掐着腋下把胖子拎出来放在毛茸茸的浴巾上:“老板都了,人族生机旺,咱们多学学人族,你也能永远生机勃勃,以后再也不会因为神力不足,连实体都无法维持了。”
胖子被包得严严实实,放在特制的神衣冢出产实木材质儿童餐椅里,乖乖等吃年夜饭。
一头杂毛的英俊青年从厨房出来,把一个热气腾腾的特大号盆放在餐桌上,又端出一大筐水果,三个琉璃盏。
葛辽大马金刀地坐在上座,看到朱厌也坐下,疑惑地问:“别的菜呢?”
朱厌眨巴眼:“你和钟山神不都最想吃砂锅乱炖吗?我就做了一大锅砂锅乱炖啊,没别的菜。”
葛辽愣怔了会儿才拍桌子:“今天是除夕,过节,你特么就做一个菜?我们是叫花子吗?”
朱厌:“可是这一个菜份够大啊。”
葛辽暴怒:“再大也是一个菜,过节至少要八热四凉两汤和两样主食,你快给老子做去。”
朱厌不想去,挠头:“我,我,我不会做那么多种菜啊。”
葛辽眨巴眼,然后瞪眼:“不是你的你跟着林老家的厨师学成了大厨,会做几百样菜吗?要不老子能让你来我家过年?”
朱厌低头,一副老实相:“我看过人家做几百样菜,可我当时是一只鸟,没,没学会。”
葛辽看着眼巴巴等着吃大餐的胖子,跳起来就往杂毛青年头上抽:“春晚都开始了你才跟老子,我们春秋大过年的就吃这个,你……”
他巴掌带上了神力,得生疼,朱厌理亏不敢还手,只能抱着头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做,都烧糊了。”
葛辽更气了,拎起门后的扫把追着朱厌:“过节呢,你居然我家糊了,你这个晦气精,我们春秋的澡白洗了,我特么不揍死你。”
朱厌被扫把抽得神魂都在疼,知道葛辽是真生气了,跳过篱笆墙往山里逃,边跑边叫:“我错了,我明儿就找沈厚仁学炒菜。”
别的大神都有家,他也想要一个,葛辽和钟山神的家就不错,为了有个家,跟沈厚仁个后天神祇学炒菜不算什么。
葛辽抡着扫把穷追不舍:“晚了,今儿晚上我和春秋没得大餐吃,你还敢我们家糊了,你才糊了,你全家都糊了……”
已经翻过了八个山头,葛辽的气还没消,朱厌还在惨叫。
胖子收回神识,托着三层的下巴,深深叹了口气:“还以为今儿过节,能吃顿安生饭了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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