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策李晏三、我不光好骗,还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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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晏偶尔会穿裙出来,如今在京城里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

    但在一开始可并不是人人能接受的——应该,几乎没有人能接受。

    他本就是狐妖,裹着厚重的冬装都能表现得风情万种,更别提穿着女人的纱裙了——他穿纱裙的时候,里衣也穿得很薄,肩颈和大片胸膛外露,走起路来,修长笔直的两条腿在裙子底下若隐若现,勾得人心神难耐。

    只要李晏一穿裙子,来丰德楼的客人就能翻上好几翻,有的人没钱吃饭,便成日守在门口往里张望,巴巴地等着看那裙摆之下的春色,哪怕一眼也好。

    因此而来丰德楼闹事的人也不少,男人女人都有。

    一开始,李晏还会和他们吵几句,但他耐心有限,几日下来就不再回应了,遇到闹事的直接命人将其撵出去,又在门口贴了张告示——

    [天热穿裙凉快,你可以穿,你男人也可以穿。另外,请先看看你男人是个什么样子,再想我会不会去勾引他。]

    时间推移,又亲眼见过李晏暴揍不轨之徒的场面,大家逐渐确信李晏穿裙子真的不是为了搔首弄姿以后,这事儿便也就过去了。

    可胡策不知道有这一段往事啊。

    他第一次见到在丰德楼大堂里穿着裙子到处奔走的李晏时,吓得立马三步并两步冲上去将人熊抱住,众目睽睽之下,胡策恨不能将李晏露出来的每一块皮肤都遮住,当即就想把人横抱起来藏到楼上去。

    李晏挣不开,便毫不犹豫地往胡策的脑门上拍了一掌:“松开我!”

    正忙着推杯换盏的众人都慢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向两人看去,以为这又是一个主动送上门来挨揍的流氓。

    胡策不松手,急吼吼地问:“你怎么穿得这么少?”

    “天热!你松不松手?!”

    “不松!”胡策硬是借着蛮力将李晏抱到楼上去,“热也不能这么穿!”

    李晏理着纠缠中弄乱的长发,斜斜看向胡策:“我穿什么还得听你的?”

    胡策心急:“你这么穿,不就都被别人看光了?”

    “这才露了多少?人姑娘都能这么穿,我怎么就不能这么穿了?”

    “人姑娘穿裙子可不露腿!”

    “那是她们的事。”李晏看见胡策这样就来气,这男人连开口表明心意的勇气都没有,遇到这样那样的事却还想处处管着他,“你不爱看就走,我忙着呢。”

    胡策挡在门前,不让李晏出去:“就是因为我爱看,才不能让别人看。”

    李晏失笑:“凭什么啊?胡策,你是我什么人,敢理直气壮地这种话?”

    胡策厚脸皮道:“反正我不让你出去,除非你死我。”

    李晏心道你要是能被我死,我就也看不上你了。

    且不得不承认,胡策这样的时候,李晏内心里是有那么些许的开心的。

    但他不想轻易地答应胡策,便问:“你知道底下有多少人是为看我穿裙才过来吃饭的么?”

    胡策绷起脸,神情阴沉:“我不想知道。”

    “我若是现在换了衣裳下去,你,我该损失多少银两?”

    “我都补给你。”

    “得轻巧,你有那么多钱么?”

    胡策语塞。李晏朝他挑了挑眉,又道:“况且这只是一天的损失,按你的,若以后我不再穿了,又该损失多少?”

    胡策憋了半天,没底气地:“丰德楼又不是靠你来揽客的。”

    “但这不失为很好的一种方法。”李晏道,“我自己爱穿,又能顺便赚更多的钱,何乐而不为?”

    胡策像是被欺负了似的委屈,弯着腰抱住李晏:“不可以就只穿给我看么?”

    这老虎肌肉硬得像石头,撒起娇来倒是比他还娴熟。

    李晏轻声骂他:“不要脸。”

    “求你了。”胡策道,“你没看见那些人的眼神么?我一进来就看见他们那副模样,恨不得当时就将这酒楼拆了。”

    “知道了,勉为其难答应你。”李晏伸出食指点了点胡策平直的唇角,笑道,“作为交换,今晚你可得更努力地讨我欢心。”

    胡策摸着李晏露在外面的皮肤,巴不得现在就讨他欢心。

    李晏按住他愈发躁动的双手:“出去。我换衣裳下楼。”

    “……哦。”

    自此以后,李晏再没有在别人面前穿过裙,也因为他对胡策的“特殊对待”,致使京城人人都知道了李掌柜已经有心上人的事情——于是为了李晏而来酒楼的人减少,但为酒楼的珍馐美酒而来的人日益增多,丰德楼也是从这会儿开始,才真正地算是步入了正轨。

    在胡策消失的日子里,李晏虽不至于为了报复而去找其他的男人,但不止一次地想过要重新穿起裙子出去做事。

    结果他拉开衣柜,发现里头的裙子都是旧时的样式了,让他穿出去他都不稀罕的那种;若是单纯为了气胡策,去再买一条——胡策又不知道!也气不着他啊!何必再花那些钱呢。

    这么些日子过去,他早也习惯于在夏日穿短衫,不必要再穿裙了。

    不过当一切过去以后,胡策忽然问起这件事时,他还是选择要气一下这只令人糟心的老虎。

    “穿了啊。”李晏漫不经心地绕着发尾,光裸的脚趾轻踩在胡策的腹肌上,“你那时都抛下我走了。怎么?我还要为你守身如玉?”

    胡策心地给李晏剪着脚趾甲,闻言停住了动作,生怕激动以后会失手。

    他圈着李晏的脚掌,沉声问:“真的?”

    李晏并不心虚,胡策不给他剪,他便收起脚,自己拿起剪子剪,边淡定地回道:“我才懒得骗你。”

    “可你当初明明答应我的。”

    “当初?”李晏抬眼睨向他,“你还敢和我提当初?”

    胡策无言,独自生起了闷气,一面责怪自己当初的“始乱终弃”,一面又仍旧觉得是李晏不守约定。

    李晏轻笑,低头认真地剪着指甲:“我可不会哄你。要生气,晚上就自己去偏房睡。”

    待李晏剪完最后一点,胡策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压着他,傻狗似的哼哼唧唧,犟嘴道:“我没生气。”

    “怎么这么气?嗯?”李晏吻他,还是温柔地哄道,“就没发现我衣柜里都还是好几年前的裙子?”

    胡策愣了愣:“我又不懂那些……所以你刚刚是唬我的?”

    李晏笑得眼睛都眯成缝:“笨老虎最好骗了。”

    胡策经常觉得自己变态——每次李晏笑着轻骂他,他都不觉得恼怒,反而隐隐有些开心和兴奋。

    “我不光好骗……”胡策嗓音暗哑,染上了些别的意味,“还好用。”

    “晏晏,你要不要用用我?”

    【作者有话:

    李晏:我死你算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