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你这样娘要你了。”梅氏着扬起手。

    “我不给。”杨七见她手还扬着，就大喊，“奶奶，奶奶……娘要我。”

    梅氏气的手指着他，你个兔崽子。

    “老三家的你干嘛呢？”很快李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梅氏这才气愤而去。

    住在他们隔壁的陈氏杨德武都听到这边动静了，只当作没听见，免得出去三弟妹脸上不好看。

    李氏站在屋檐下，看着儿媳妇从孙子屋里出来，，“一点钱他留着花就留着花，又没给别人花，你至于的么？”

    “娘，我没问他要钱，就是把他和银山明日要穿的衣服放他床头去。”梅氏怕婆婆念叨个没完，就编句谎话。

    李氏果然没再继续，“你心里有数就好。”

    婆媳俩便各自回屋。到自个屋里了，梅氏气的捞起枕头就摔在床上。

    “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安生点？”杨德双见此冷了脸。

    “你谁呢？”梅氏压着声音又，“我攒钱都为了谁？还不是为他们几个的。现在都在一起呢，不操心不虑事的死命花，以后分家咋办？

    你是像大伯那样有活干，还是像二伯家那样孩子少？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现在不省点怎么行？”

    这话杨德双至少听过八回。

    耳朵都快起茧了，“你就爱瞎操心，几个孩子只要有一个会继续考功名，这家就分不掉。除非爹娘都不在了，以爹娘身体的状况来看，至少还能活二十年。爹娘在，不用愁。”

    完衣服蒙上脸，继续睡。

    梅氏指着他的背影，咬牙，“还真是一点不考虑将来！眼瞅着糖宝是个有主意的，婆婆能任由咱们两家一直占老二便宜？要真分家，咱们上哪供得起三个孩念书……”

    可任凭她念叨千百句，杨德双就是一动不动，气的梅氏次日起来嘴上长了几个水泡。

    ——

    来川县的梅雨季节还没过去，外头下雨，几乎没人出去。

    祝氏想到昨日男人回来，脸色不对，这会就问起，“你昨日在县城遇上啥事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我遇上杨家卖珍珠了。”

    祝氏一下来了精神，“他家卖多少？”

    “六百多两。”

    “什么？？”祝氏炸锅般的声音让在屋檐下玩水的陆家兄妹都跑进来。

    本来祝氏握着二两银子还美滋滋的，现在一听，怎么看那二两怎么窝气。

    难受的她呀，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转眼看见陆甜菜，跑过去就对着陆甜菜后背啪啪两巴掌。

    “你个蠢货笨蛋，人家捡河蚌就能卖出六七百两银子，你捡卖个二两，还嚷嚷要吃肉。就你这死样可配吃肉？”

    陆甜菜猛的吃疼，就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越哭祝氏骂的越厉害，“你个没用的东西，养你还不如养头猪呢。哭哭哭，再哭我死你！”

    她正骂的带劲呢，一个声音让她住了口。

    “你要死谁？”陆大有娘陆老太从娘家回来了，她娘去世，她在那过完头七才回来，此刻阴气沉沉的看着祝氏，“我问你你要死谁，啊？我陆家孩啥时候轮到你在这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