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清陆登科出来上茅厕，才发现他奶躺在粪坑边上，“娘啊，快来人呐，咱奶掉茅坑里了！爹，我奶掉茅坑里了……”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陆家人全部到齐。

    陆大有嚷嚷道，“好好的怎么会掉茅坑里？”

    “有鬼，有鬼……”陆老太还没死，听到他嚷嚷，就回应他。

    她这一回应，让陆家众人纷纷色变。

    陆大有就斥责，“哪来的鬼？你老人家眼看花了。快把娘弄进屋洗洗。”

    陆家三个儿媳妇这才上前把陆老太弄回去清洗，可还没开始洗呢，陆老太又腿疼。

    她昨晚喊半晌没人来救她，她只能自己救自己，谁知到刚爬上来，脚下一滑又摔倒了，这一摔再醒来就是陆大有嚷嚷那会。

    陆大有只好去找村大夫。

    村大夫一来看，腿断了！

    陆家众人，“……”各个想到昨日的事情，顿时汗毛立起。

    ——

    “你们几个都好好听先生讲课，我要是从你们先生那，听你们上课不认真，讲话还偷吃东西，回家就拿鞋底抽你们屁股，都听明白了吧？”

    这天早上，学堂正式开课，杨德武把兄妹几个送到学堂门口后，忍不住的又嘱咐一遍。

    兄妹几个齐声，“听明白了。”

    “那都进去吧。”

    兄妹几个便背着书袋进去了。

    兄妹五个人，杨七和糖宝在初阅堂，初阅堂里是刚启蒙的学子，另外三个已经念过书的在文阅堂，这是已经开始解析文章的学子。

    以前顾家的学堂里是没有文阅堂的，这是五月份那会顾举人和杨里正话时，再一次听村里的孩去镇上念书不方便、花销大，再三思考下，便新搞了一个文阅堂，但是文阅堂先生不是他。他只负责初阅堂的学子。

    糖宝和杨七进去时，顾举人还没来。

    “她为啥来这里？”有其他村的孩看见糖宝眼睛都瞪大了。

    虽糖宝今天做的是男童扮，可一眼看上去，这就是个女孩。

    庞家的虎头，“糖宝也来念书。”

    “胡闹！”屁孩书还没读，酸儒味道倒是出来了，“学堂是识文断字的地方，她一个女娃来干啥？我们这里又不教人洗衣做饭。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和女娃娃在一起念书，多不像话。”

    杨七书袋一扔，“你叫啥？糖宝念书你有意见啊？有意见咱们去外面练练。”

    糖宝则看着那孩，“你话很多哎，顾老爷都没不许我来念书，你嚷嚷什么？你比顾老爷还牛气啊！

    你不想和我一块念书，那你走好了，反正我不走。还有，你意见那么大，是不是怕念不过我？”

    屁孩瞪着眼睛，红着脸，“反正我不要和你一块念书。”

    “你就是怕念不过我，到时候丢人。”糖宝冲他。

    “谁怕你？你少当自己是根葱。”

    “不怕我，你话那么多干什么？”糖宝哼唧唧的，“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是个怕事的不点。”

    顾举人在窗户外听着就想笑，自己还是个不点呢，就人家是不点。

    今日冲突算在他的意料之中，在这个年代，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些思想都是根深蒂固的，哪怕一个孩不知道什么道理，可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一个丫头是没资格念书的。

    如今有一个丫头有资格念书不，还和他们同处在一个屋檐下，瞬间就将他那一点优越，家人替他们树立起来的高高在上给破了，又怎能不气恼？

    是以，杨家来交束脩之时，他是犹豫的。

    倒是顾钰，我都不介意她和我一块学武，他们又哪来的资格介意？

    这才让他下定决心收这个女学生。

    他看着里面的男孩子已经不吭声，走了进去，“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先生了，以后见到我，不要叫顾老爷，要称呼顾先生，明白么？”

    “明白！”一群娃娃们齐声喊道.

    顾举人招招手，“来，都站到前面来，高的站到左边，矮的站到右边。”他得给这些孩们重新分个座位，又，“李青峰，你与杨金蜜的争论，先生已经在外头听见。这人待人呢，有差别，可书本待人，无差别。

    书本不会因为你是个男孩，就让你多认得几个字，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孩，就少让她认得几个字。对于书而言，你们是一样的，你可以读它，杨金蜜也可以读它。”

    身为他们的先生，他没办法从根本上消除男女地位上的差别，能做的就是缩这当中的差别。让他们在学堂里，都能安稳的念几年书，识得几个字。

    李青峰觉得先生的不对，可他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对着糖宝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哼？再哼我掉你牙齿！”杨七怒瞪着他。

    “杨银河，君子动口不动手。”顾举人提醒他。

    糖宝，“顾先生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我不是君子，我二哥男子才可以君子。他要一起念，就好好念，要是不愿意，还叽歪个不停，我忍不住我就揍他，揍到他哭。”

    她一四不过，一一还是可以的。

    顾先生轻笑，“你也不可以，人先生就罚你抄字。好了，你最，坐到第一排去，李青峰你坐到第三排……”

    糖宝嘟嘟嘴，瞥一眼李青峰才坐到第一排。

    安排好学生的座位，他才开书本，开始今日的第一堂课。

    ——

    杨德武把几个孩子送进学堂后，才回到家，就被李氏叫到堂屋。

    “老二，你和老三下午就去村里找几个人，去挖鱼塘。”

    “啥？”杨德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咱家挖啥鱼塘？”

    “你跟老娘装什么傻呢？”李氏没好气的，“糖宝搞水缸不就是要养鱼么？陆大有家挖鱼塘不也是为了养鱼？咱家想出来的点子，岂能便宜陆家那群人？”

    杨德武为难的 ，“娘，你要是之前挖鱼塘还成。现在，您不怕也挖出一堆白骨？”

    “放屁！你当咱家是他家那群晦气的？”李氏瞪他一眼，真是不会话。

    杨德武想想问，“娘，您该不会真以为那是陆致远在报复陆大有家吧？”

    “你当老娘是你这个笨蛋？”什么陆致远感谢，糖宝想出来的鱼塘和陆致远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