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给他穿好棉袄，再穿长靴和外袍。

    穿好后，顾钰，“明日早上你就按照这个顺序来，头发让他们帮你搞吧。”随后又和那些下人，“阿瑾不会做的时候，你们首先要做的是告诉他该怎么做，而不是一个劲在那喊，你们帮他做。”

    这些下人私心太重，分明就是怕阿瑾什么都能自己做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下人不阴不阳的，“顾少爷，我们是瑾爷的下人。”轮不到你教训呢。

    “放肆！”阿瑾着就冲那下人一脚，接着训斥，“主子话何时有你回嘴的地方了？谁给你的狗胆？”

    顾钰道，“你不必这样，他也不算错。好了，我还要去上课，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哎，谢谢！”阿瑾冲他背影喊，“但我还是讨厌你。”

    顾钰回头问，“本少爷何时需要你喜欢了？顺便和你一句，本少爷也讨厌你，还是看见就烦的那种。”

    这位爷完走了。

    阿瑾却哼唧唧的哭出来，“我还不要他喜欢呢，白祯的徒弟就没一个招人待见的。”

    顾钰和斑竹出了院子，就往先生那去。

    路上斑竹略有疑问，“主子为何帮他穿衣？”

    他这几年，可从没见过主子对哪个熊孩子有耐心的。

    “阿瑾他，不一样。”

    顾钰淡淡一句，就再也没出声。

    斑竹不太明白，可眼前这位显然没有为他解惑的算。

    ——

    阿瑾哭几声就不哭了，又让下人帮他梳头发，梳头发他是不会的。

    接着下人又端水给他洗漱，他却推开下人，“帮爷袖子卷起来，爷自己来。”

    这位爷的脾气非常不好，下人不得不从。

    但是这位爷就没干过这事，捞起手巾也不拧，直接就往脸上抹，搞的胸前都是水。

    “瑾爷，人帮您换一件衣服吧？”下人见此。

    阿瑾飞他一眼，“爷好不容易穿上的，脱了爷还得再穿，你成心和爷过不去是吧？”

    下人，“……”

    接着又去刷牙，乡下人都是用柳条挠牙齿，这位爷却是用猪毛做的刷子蘸着盐粉刷。

    折腾两刻钟，他终于喊道，“摆饭！”

    没一会下人端饭来，可是他拿着筷子夹一根菜，菜掉一根。

    还没去夹旁边的鹌鹑蛋呢，又掉！

    气的他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问，“顾家是不是傻？就不会把菜切大一点？”

    下人想笑又不敢笑。

    不能夹菜，他看看桌上，只好用筷子叉着包子吃一点，再喝点粥就完事了。

    他刚来，上午还没课上，就在顾家院里瞎溜达。

    中午的时候顾钰回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非得和顾钰一起吃饭。

    要和顾钰一起吃就算了，他大中午的还要吃包子。

    阿瑾啃着包子，见顾钰优哉游哉的吃饭也不理他，很是不爽。

    “鱼片好吃么？”阿瑾问。

    “还不错。”

    “笋丝炒肉好吃么？”

    “也还行。”

    阿瑾嘟嘟嘴，啃着包子越发没味，嘴上却嚷嚷，“包子也好吃！”

    顾钰，“……”

    他抬头看看阿瑾，见阿瑾面前的菜和筷子一点没动，只拿个包子再啃，懂了。

    “去拿副叉子来。”顾钰和斑竹。

    “是。”

    很快斑竹将叉子拿来，顾钰放到阿瑾面前，“不会用筷子，就先用叉子。”

    “是你让我用叉子，而不是筷子的，才不是我还没学会。”

    顾钰，“……”这屁孩真的是傲娇又嘴硬。

    “哎，糖宝那个丫头片子在哪？”阿瑾吃着吃着又问。

    “食不言寝不语，没学过？”

    阿瑾哼哼。

    他自然知道这个，只不过他在京城，吃饭话也没人敢拦着他。

    午饭后，休息半个时辰，顾钰又要去上课。

    阿瑾跟在他身后，“我也要去。”

    顾钰瞥他一眼，没什么，任由他跟着。

    斑竹跟在两人身后，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爷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先生见顾钰带个人来，并没多。

    就这样，阿瑾跟着顾钰上了一下午的课，回去的路上，阿瑾时不时的觑他几眼。

    “有话就，看什么？”

    “你还挺厉害的，先生讲的都懂，我都听不懂。”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丢面子，又补上一句，“等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肯定比你懂的多。”

    顾钰，“……”

    ——

    申时中，学堂下课。

    糖宝和哥哥们一起回到家，哥哥们都跑去鱼塘玩了，只有她留在家先练上半个时辰的琴，才带着金煌和玛瑙出门。

    她想去鱼塘那里，哥哥们都在。

    才走到村西边，就听到庞弟来喊她。

    “糖宝。”

    “干什么？”

    庞弟来见她脚边还跟着一只白狗一只红狗，她不认识这是狼和狐狸，眼中闪过些嫉妒，糖宝在杨家过的比村里姑娘都好，还能养两只玩耍的动物。

    “你去哪？”

    “去鱼塘。”

    庞弟来就跟在她边上一起走。

    见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往嘴里塞，她舔舔嘴唇问，“你那什么糖？”

    “花生糖。”

    庞弟来直接索要，“给我一块吃，你荷包里那么多。”起荷包，她也不爽，糖宝还有荷包，搞的像地主家姐一样，她和甜菜就没有。

    “我不！我的糖干嘛要给你吃？”

    “你怎么这么抠门？”庞弟来不高兴的，“真是越有钱越抠门，你家那么多糖给我吃一块怎么了？我们都是好姐妹。你给我糖吃，下次我也会给你的。”

    糖宝翻个白眼，“我就是不给你，我和你也不是好姐妹。”

    庞弟来暗恼，死糖宝比甜菜讨厌。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不再要糖，而是跟在糖宝身边。

    “糖宝，你家鱼塘什么时候挖好？田埂里砸不砸砖？”

    庞弟来会出现在村西边，是因为她想去地里看看杨家买那些地，到底是不是为了坑他们家。

    从昨日到今日，因为地的事，奶奶无时无刻不在骂娘，烦都烦死了。

    “为啥要砸砖？”糖宝反问，“你给我钱么？你要是让你爹给我钱，那我就让我爹砸砖呀。”

    庞弟来听她家真的不砸砖，就知道奶奶猜对了，杨家买那么多地，就是为了坑他们家，杨家人实在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