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谈南聊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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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中午到傍晚,我们讨论了很多方面,最后大致确定了一个下水方案,行动定在了后天晚上。



    因为怕解海平在像那晚一样突然诈尸,我刻意提了一嘴:“尸体已经有味道了,运输麻烦,如果路上被查到了解释不清楚,能不能就地火化?我们可以帮忙张罗,事后潮生兄你将骨灰带回去。”



    他听后面无表情,他没行,也没不行。



    把头道:“潮生,这件事你自已决定,后天是解支锅头七了,仓库地上有些凉。”



    他想了想,摇头:“我想带他们回去,起码让家族的人在看最后一眼。”



    把头点头:“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好劝你了,空房没了,晚上你暂时和云峰住一个房间,我让他收拾收拾。”



    其实我们还有一间空房,但那间房用来放东西了,那几十把水坑铁剑还有其他东西都堆在房间里,可能把头是担心这一点才没空房。



    “王把头,不用麻烦你们,我睡车上就行。”



    他完便离开了。



    望着他出了大门,我转头问:“把头,他和他爷爷之间是不是感情一般?他自始至终看起来不怎么伤心。”



    “他和他爷爷很亲,云峰,他并非不伤心,只是我们几个外人在场,他不会将情绪表达在脸上给,这叫喜怒不形色,是成事者必备条件之一。”



    “我以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年纪还,就已经开始独自做事了,如果未来他们南派会出一个扛旗的人,他会是人选之一。”



    “作为同辈人,云峰你看看你,一天天什么样子?老爱胡诌八扯,怎么你都不听,还老讲什么器人。”



    “把头,我没有老讲器人!我只是偶尔提一下器人的概念,概念想要成为现实,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我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比如这部。”



    我掏出前段时间刚换的新款诺基亚:“把头,你年轻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东西出现?就算双方间隔千里,只需打个视频就能看到对方。”



    “这就是社会在进步的表现啊把头,姚文忠身怀天星风水术,是咱们北派技术第一人,但我听他都已经开始让下人用探测器了,因为他的人多,用探测器可以提高出货效率。”



    “云峰,我不想听你胡扯这些,你记住,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可以想怎样便怎样,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你还是徒弟一天,那你就必须遵规守旧。”



    “我明白,把头你别老讲这种话,你会长命百岁的。”



    把头抬眼注视着夜空,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似乎比前两年更深了。



    “把头,之前电话里我没讲清楚,关于水下那座塔。”



    把头摆了摆:“云峰,在这些事儿上你有些太认真了,起义军当年是怎么失败的?方腊是怎么死的?水下以前究竟是什么地方?其实这些并非最重要的,这些应该交给那些历史学家们去研究,我们不是搞历史研究的,我们是盗墓贼,我们走到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是发财,是找到当年失落的宝藏。”



    “可是把头,那些历史谜团要是解不开,我好像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一样。”



    看我愁眉苦脸,把头:“等找到了宝藏,所有问题会迎刃而解,去拿床被子给他。”



    



    抱了床被子,我出去敲开车门,将东西放下:“天凉了,后半夜冷。”



    “谢了。”



    “不用谢,我们请你帮忙,还让你住车里,怪不好意思的。”



    “不碍事,就算有房间我也不会住,我还是睡在自已车里踏实。”



    “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儿不?”



    他可以。



    我立即关上了门。



    这辆老猎豹车后排放倒空间不,他将几个大包都到了前排,唯独将那把锋利的大鱼叉留在了边,从这个细节能看出来,他对我们还有防备心。



    “我们能不能聊聊?”



    “你想聊什么?”



    “能不能提前给我,你打算怎么应付毛西瓜?你还不知道那些东西的恐怖,很吓人。”



    “能有多吓人?”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你听我描述和你亲眼看到是两码事,如果没有对付毛西瓜的办法,你便无法完成老爷子的遗愿,便无法找回你们解家祖传的嚣人像。”



    他沉思了几秒钟:“你只管将我带到那片水域,其他交给我,当年贵州旋松林水洞子下的那些盘头婆婆我也解决了,所以我有把握。”



    他还是不肯细,显的神神秘秘。



    “水底吓人东西多了去了,你没见过多少。”他突然。



    “抚仙湖你下去过没?”我问,



    “去过,湖底有以前古滇的遗城。”



    “听湖底有很多穿着白衣服的女尸立在水底?”我问。



    他皱眉道:“那些并非女尸,都是男尸,也没有穿白衣服,因为蜡化了,远看像是穿了件白色衣服,它们也并非站在水底,是被一根铜棒贯穿身体插在了那里,水底最深处有一片东倒西歪的石雕区,大概就在石雕区的后面。”



    “铜棒贯穿身体插在了水底?为什么?”我递给他一根烟问。



    他点着抽了一口,回答道:“原因并不复杂,那时候滇人还是母系主导的奴隶制社会,当年在大地震发生的前夜,天生异象,水井沸腾,老鼠成群结队的过街逃命,滇国的国王以为这些是上天要降下惩罚的前兆,所以杀了很多的奴隶来祭祀上天,国王吩咐人,将铜棒埋入地下,一头烧红,一头穿入奴隶体内,国王以为奴隶越痛苦,他们喊的声音越大,便越能平息上天怒火,能保佑自已的国家免于灾祸,后来结果就是那样了,大地震来临,整个滇国都城,包括最早的滇池在内,都分崩离析沉到了地下。”



    他弹了弹烟灰,又:“那场大地震,滇人并没有灭绝,有一部分幸免于难,一路穿过云南边界逃到了很远的地方,国外有个族群叫米南加保人,那些人就是真正的古滇后裔,他们至今还维持着母系社会,古滇的青铜器很多都是水牛头造型,米南保加人也供奉水牛,他们族群中年轻人结婚时穿的大红袍和披风,也类似于我们古代的霞帔。”



    我点头,想了想:“潮生兄,我在问一个问题,古滇的青铜器很值钱,如果是祭器,一件最少能卖三五百万,那地方现在还能出古滇的青铜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