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送走本杰明之后，李雷回到楼上。

    由于李雷有心事，故而早早就回房睡觉了。

    艾达也没有追问啥，而是继续在房间里看着深夜的脱口秀节目。

    不晓得艾达这个来自未来末世的人居然对这种美式脱口秀情有独钟，除了每晚看直播之外，还特意去点播看其他频道的回放。

    李雷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走到他身边。

    就在李雷惊觉的时候，一只手堵住了李雷的嘴，然后耳边响起艾达的声音。

    艾达低声道：“有人算闯入你的公寓，我估计是中午那些寻仇的人。

    这个人很厉害，绝对是精英级别的士兵，你要心！”

    “不可能，我这栋公寓的安保措施是非常高的。”

    李雷拿开艾达的手，低声回答道。

    “任何机器都会出问题，只有自己才不会。”

    艾达轻笑道，“你可以查看下你的安保措施。”

    李雷拿出自己放在床头柜的平板电脑，仔细查看起来。

    这个平板电脑是特别订做的，和李雷公寓的安保措施是联系到一起的。

    自从李雷涉足灰色生意赚了大钱之后，就对自己公寓的安保措施是升级再升级的。

    或许和美国的保密机关不能相比，但绝对是民用级别最顶尖的了。

    平板电脑上显示整栋公寓是安全的，就在李雷算反驳的时候，艾达露出一丝冷笑。

    想到这里，李雷在电脑上输入一段密码之后，另外一个界面弹了出来。

    这是李雷公寓的安保措施相独立的另一套安保系统，这个系统是李雷托人采购的军用安保设施。

    启动之后，只要一丝人类的行动就会激活。

    果不其然，这套系统显示已经有人成功侵入这栋公寓了。

    而安保系统显示正常自然是对方已经接管了自己的安保系统，因此安保系统不仅没有报警，反而帮着对方一起欺骗自己来。

    看来艾达这种在末世长期生存的人，已经对危险有天生的感应能力了。

    “需不需要我出手帮你将这只老鼠抓出来？

    我保证不会惊动外面那些条子。”

    艾达。

    “如果他们没有进入我的房子，或许我还没有办法对付他。

    但是他只要进来了，我就让他有去无回。”

    李雷冷笑道。

    估计猫头鹰法庭没有想到李雷已经被系统欢乐芯子，更没有料到的是系统还赐给了李雷所谓的“房东特权”

    只要是在李雷的这套公寓里，李雷就是至高神一般的存在。

    李雷闭上眼睛，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渐渐地与这套房子融为一体。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那个潜入者，他此时正躲在自己楼上的阁楼里。

    或许是因为看到艾达进来了，他暂时潜伏在哪里没有行动。

    幸亏李雷改造房子的时候，房间与楼层之间都是非常坚固且隔音的材料。

    要不然对方在天花板上给自己来一枪的话，自己的命就立刻没有了。

    就在那个人还在潜伏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四肢变得无力起来。

    这不是那种肌肉无力的感觉，而仿佛是人瘫痪了之后无法操控四肢的感觉。

    他大惊起来，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中风，自己的年纪和健康情况决定了中风距离自己至少还有60年到70年的时间才对。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无法操控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这诡异的现象让饱受诸多非人训练的他也感到一丝恐惧。

    可是他更惊讶的是，他的意识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操控。

    他能感觉自己漂浮，但是他无法就这个漂浮做任何动作或表情。

    自己要刺杀的对象明明只是一个C级对象啊，这是猫头鹰法庭黑名单上最低级的存在。

    比这个级别再低的对象，猫头鹰法庭连刺杀的兴趣都没有。

    可自己呢？

    自己是利爪中S级，整个利爪里只有自己和队长是S级，可想自己的实力已经多高了。

    明明自己只是顺手接了这个任务，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轻松解决，可现在似乎要命丧于此了。

    “看来你就是来刺杀我的人了？

    让我看看你是谁派来的？”

    李雷直接侵入刺客的大脑中。

    既然自己是至高神，那还玩什么审讯技巧？

    直接侵入大脑，读取记忆就可以了。

    “果然是猫头鹰法庭派来的利爪，没想到居然还是级别这么高的利爪。

    你我如果将你杀了，然后丢到你们那个所谓的猫头鹰窝如何？

    唔，你的大脑里居然还藏着这么有趣的东西？”

    不？

    你不能看这个？

    虽然他不能话，但是他在脑海里拼命抵御一个并不存在的敌人。

    在利爪的训练里，反催眠和反记忆读取也是必备的训练科目。

    他记得自己在这两个科目里的评价是100分，是利爪历史上唯一的双百分。

    可是，他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抵御眼前这个目标，而且在他浅浅的笑容中，他居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沉，然后陷入到一个非常舒服的地方。

    他明白，他被眼前这个人催眠了，他居然是一个催眠大师！

    当他再想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

    他想挣脱，可惜自己的四肢依旧没有办法控制。

    自己的眼前站这两个人，男的身穿深色睡衣，女的则是一身红裙。

    他知道，男的是自己的刺杀目标，而这个女的似乎是男的密友，也是在可以清除的名单里。

    可惜现在的结果是自己被抓住，不仅任务失败，而有可能在这个男人的催眠下泄露所有秘密。

    “黑侍，或者我应该叫你滨田宏？”

    李雷早就在这个男人的脑海里将他的全部隐私都看了一遍，甚至连那段被封印在潜意识里的记忆也被李雷看了个七七八八。

    从某种意义上来，眼前这个人还真的是个不幸的人，可是李雷却不会同情一个想杀自己的人。

    “你是猫头鹰法庭里最强的利爪之一，我想知道，你来刺杀我的原因是什么？”

    “既然阁下都已经将我的记忆读了个彻底，难道不知道猫头鹰法庭指派给我们利爪的任务是不需要任何原因的么？

    我们拿到任务，然后顺利执行完就可以了。

    如果执行失败的话，要么选择当场毙命，要么选择回到总部被处死。

    总之，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阁下。”

    “我当然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掉你，毕竟从这里驱车到罗杰斯湾也就是半时不到的车程。”

    李雷浅笑道，“但是我在你被封印的记忆里找到很多很有趣的内容，你自己不看看么？

    你放心，我没有故意在你脑海里植入任何东西，那些是原本就在你脑内却被人专门封印的。”

    黑侍没有话，而是闭上眼开始阅读自己的记忆起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10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模糊了，而且每当自己回忆到这个时间段的时候，剧烈地头痛总会折磨自己。

    自己并不是什么孤儿，相反自己父母还是哥谭市一个还算富裕的中产阶级。

    可惜自己父母出身亚裔的背景得罪了一些人，而自己父亲一怒之下选择向媒体曝光这件事情的做法更是惹怒了猫头鹰法庭。

    在自己10岁的一个夜里，自己的父母被猫头鹰法庭派来的利爪给杀了。

    而自己却意外地被利爪带走，最终成为利爪训练营的一名成员。

    利爪训练营是每个利爪回忆里最不愿回忆的经历，很多利爪甚至要求训练营的催眠师帮忙封存这段记忆。

    训练营的每次科目的测试中，只有成功者才能吃饱饭，失败者不仅没有吃饭的权力，还要负责清理训练营，然后接受鞭刑。

    至于每年年底的年终测试才是最可怕的，及格者才能活下来，不及格者会在测试中死去。

    即便这样，利爪训练营依旧是赫拉孤儿院的孩子们最羡慕的地方。

    因为在利爪训练营再悲惨也不会真的被饿死，但是在赫拉孤儿院那是时时刻刻都有孩子饿死病死的地方，即便赫拉孤儿院每年接受的善款是哥谭市各大慈善机构的前五。

    而且这些孩子们都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当中一些长得好看的人会被挑选出来。

    像是突然之间神开始眷顾他们一般，这些被挑选出来的孩子可以享受美食，有充分的睡眠和温暖的衣服，同时还有医生为他们检查身体。

    重要的是，那些待他们如恶魔的阿姨们此时忽然成了天使，她们会帮他们清洁身体的每个部分，然后用最昂贵的保养品让他们的身体熠熠生辉。

    这些孩子们或许不知道，这些保养品里最便宜的一瓶都让孤儿院的孩子在18岁之前衣食无忧。

    但是这些被选出来的孩子会在某个夜晚被送走，然后只有极少数的孩子会被送回来。

    这些送回来的孩子会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阿姨们他们去工去了。

    只有孤儿院的管理人员们才知道“工”

    是什么意思。

    而黑侍也是在长大之后才晓得孤儿院旁边的安琪儿会馆是什么意思，纯白的建筑里是哥谭是最污秽的存在。

    可是黑侍知道那是他的禁区，如果他胆敢对里面的人动手，那么下个被处死的人就是自己。

    猫头鹰法庭处死犯错的利爪绝对不会是很痛快的，那个过程生不如死。

    “我感受到了你内心的政治和一丝善良，所以我才愿意给你选择的机会。”

    李雷看着黑侍的表情从痛苦趋于平静之后，淡淡地，“我现在要外出一会，你可以在这里好好地想一想。

    对了，不要想着从这里逃走，想必你也知道你现在啥也动不了吧？

    此外，你如果真的移动一丝一毫的话，我身边这位女士布置的机关会让你命丧当场。

    你知道，我不喜欢搞卫生的。”

    “你是算去找猫头鹰法庭麻烦么？”

    黑侍浅笑道，“我希望你明白，利爪训练营、安吉尔会馆、赫拉孤儿院这些地点的确是可以搜索到的。

    但如果你这位地方就是猫头鹰法庭的总部所在，那就太看他们了。

    没有人知道猫头鹰法庭在哪，也没有人知道猫头鹰法庭有谁，即便是我们利爪也是如此。

    或许此时他们已经知道我失败了，我想他们已经开始转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