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当蝙蝠侠再次出现在李雷公寓的时候，李雷和滨田宏都已经察觉了。

    李雷自然是因为房东特权而发现的；而滨田宏则是蝙蝠侠在处理公寓内外的监控设施时被红后发现，而红后及时通知了滨田宏。

    除此之外，一直在客房床上思索的师傅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有人侵入。

    师傅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几个腾挪之后就出现在蝙蝠侠的身后。

    感觉到这一切的李雷立刻让滨田宏不要轻举妄动，同时让红后开启备用监控系统监视蝙蝠侠和师傅的一举一动。

    李雷的公寓里其实安装了主、副、备三套监控系统，因为按照人类的思维惯性，一旦解除了一套监控设备之后，整个人的警觉性就会降低，完全不会思考这里面是不是有第二套乃至第三套监控设备，而李雷正是利用人类的这种思维盲区而布置了三套监控设备。

    当然，三套设备之间是互不隶属的，甚至第三套监控设备在没有专门指令下达之前，是完全不会启用的。

    这就避免了万一监控被入侵之后，对方一次性黑掉自己的三套监控设备就亏大发了。

    蝙蝠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侦察人才，同时也意味着他是一个同样非常优秀的反侦察人才，但是这次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师傅已经悄然潜伏在他的背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就在李雷认为蝙蝠侠会被师傅偷袭成功的时候，蝙蝠侠敏锐的直觉拯救了他。

    他在师傅飞踢一腿的时候，迅速朝侧面翻滚避开了这一脚。

    而师傅也立刻收住攻势，在半空中一个转身朝蝙蝠侠避开的方向袭去。

    这一次蝙蝠侠避无可避，只好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身体。

    尽管蝙蝠侠的蝙蝠甲颇为结实，但是在师傅的这一脚之下，他还是被踢得后退了好几步。

    当蝙蝠侠注意到是一直身穿东方服饰的熊猫袭击了自己的时候，李雷猜测他的表情会异常丰富。

    不过好歹蝙蝠侠也是在忍者大师手下经过严苛训练的，他立刻用手挡开了师傅的第二脚攻击，同时出拳朝师傅袭去。

    师傅迎上蝙蝠侠的拳头，利用借力卸力的巧劲爬上蝙蝠侠的手臂。

    师傅在蝙蝠侠的手臂上狂奔，然后快速一个鞭腿朝蝙蝠侠的脸上抽去。

    这次蝙蝠侠没有办法防守，只能硬挨了这一脚。

    不过这一腿抽中蝙蝠侠之后，蝙蝠侠内心顿时涌上无数独白，可能其中一句就是，这只熊猫怕是基因突变了吧？

    不过蝙蝠侠还没出来，就觉得自己口腔里一片咸腥，他知道自己的牙齿出血了。

    蝙蝠侠是一名格斗大师，这也就意味着他是一名挨大师。

    一般情况下，这种击中面部的攻击的确会让他感受到疼痛，但是能让口腔出血却已经不是一般人能造成了。

    不管蝙蝠侠内心多么抗拒，他都必须承认，这只熊猫是个功夫宗师。

    本来以蝙蝠侠的体型对付师傅是具有优势的，可偏偏师傅练的是太极，借力力就是太极的特点之一。

    原本蝙蝠侠的优势在师傅的太极之下就成了完全的劣势，蝙蝠侠气喘吁吁之下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还被师傅中好几处，饶是有蝙蝠甲护身也感到痛苦不堪。

    就在师傅与蝙蝠侠斗志正酣的时候，李雷和滨田宏忽然出现了。

    李雷看到蝙蝠侠，笑着：“虽然上门是客，但是好歹也要和主人家个招呼吧？

    这次还多亏有师傅在家，否则家里进来了什么人，我都不清楚呢。”

    李雷揶揄道，而此时蝙蝠侠和师傅也不再交手。

    蝙蝠侠略微整理了下自己，然后用故意沙哑的声音道：“这次的确是我冒昧了，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下李雷先生。

    放心，我一旦问完问题就会马上离开。”

    “如此美好夜色，蝙蝠侠先生难道还要忙着去拯救哥谭市内深陷水深火热的市民们么？”

    李雷笑道，“我可是看了不少哥谭警方的报道，对方对你的义勇行为可是非常不待见呢。

    不如今晚就让哥谭警方多忙碌忙碌，你就陪着我喝喝茶，聊聊天可好？”

    蝙蝠侠来找李雷的确有很多问题，因此他不是很担心今晚有什么大事发生。

    如果真的有事发生，阿福也会及时通知他，到时候他再开车前往就是了。

    想到这里，蝙蝠侠就跟着李雷走进了公寓。

    随着李雷的脚步，蝙蝠侠来到了公寓的地下室。

    虽然李雷的地下室不及蝙蝠洞那么高科技，但是却也算得上不错的基地。

    特别那几台监控着哥谭市的摄像头，蝙蝠侠就明白李雷这边早就攻陷了市政部门和警察部门对哥谭市的监控系统。

    不过蝙蝠侠倒是不计较这点事儿，因为按照美国的《政府信息公开法》警方的这种公开监控本来就是要对外公开的。

    而且也是利用这条法律，美国的新闻机构更是明目张胆地监控着警方和消防的公共通信频道，以捕捉一瞬即逝的新闻热点。

    李雷并没有带蝙蝠侠去地下室的研发区域，反而是留在滨田宏居住的生活区域，因此蝙蝠侠能看到的黑科技非常有限。

    李雷将准备好的乌龙茶及一些点心摆放在茶几上，然后李雷询问道：“我是称呼你蝙蝠侠先生呢？

    还是布鲁斯·韦恩先生？”

    蝙蝠侠表情一僵，但随后还是问道：“我虽然猜到你应该接管了我家明面上的监控系统，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能够通过我故意布置下的疑局来猜出我的真实身份。”

    对于蝙蝠侠的这番话，李雷内心是大大地吐槽了一把。

    且不自己是熟知故事情节的穿越者，即便是哥谭市的土著，面对蝙蝠侠这么久了也多多少少该猜到几个关键人物了吧？

    特别是戈登局长，和蝙蝠侠合作了那么久，愣是不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李雷觉得这是编剧故意给戈登局长进行定向减智吧？

    还有猫女、毒藤女等和蝙蝠侠有过暧昧关系的女人们，他们居然没有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联系起来，李雷也只能表示，编剧你高兴就好。

    “韦恩先生，请你放心，我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没有习惯将别人的秘密公布得全世界都知晓。”

    李雷给蝙蝠侠喂了一颗安心药，“何况你也知道，我们在目前拥有共同的敌人。

    虽然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搭档或朋友，但是当同一个阵营的盟友或盟军还是可以的吧？”

    “的确，我和你不是同一路人。”

    蝙蝠侠的语气中带了点讥讽。

    他按了按头盔旁边的一个按钮，顿时头盔的中间投射出一道光束，这头盔居然还有投影仪的效果。

    至于蝙蝠侠投影的内容就是皇家花园酒店倒塌的废墟，而一辆疾驰而过的黑色MPV里，李雷和滨田宏正神情严肃地看着前方。

    “为了拿到这张照片，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

    李雷先生，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在哥谭市的中心地段使用美军制式武器么？

    这在哥谭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韦恩先生，您出行的时候有保镖前呼后拥，我们可没有。”

    李雷颇为平静地道，“当我和宏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数十名黑帮人士围堵的时候，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特别是对方表示，即使杀掉我们也是无所谓的，因此你觉得我们应该宽恕和善待他们么？

    想必韦恩先生也知道一句俗话，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们错在哪儿？”

    “李雷先生，我相信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处理，但你却选择了最暴力的手段。”

    蝙蝠侠还是不赞同地摇摇头，“因为你的鲁莽，不仅皇家花园酒店要冲击，特别是数名酒店员工因此受伤。

    相较于那些黑帮混蛋，这些员工可没有伤害你，你现在觉得你做对了么？”

    “首先，我的确很抱歉伤害到无辜的人，但是这并不是我要做的事情。”

    李雷对于伤害到无辜的人也感到有些难过，“可这个选择是我所有的选择中最好的。

    也许不是最适合和最安全的，但是却是我摆脱那些苍蝇的最佳方法了。”

    对于李雷的辩解，蝙蝠侠不置可否。

    “既然我们算是盟友了，我想知道的是，你和猫头鹰法庭、佛斯特家族以及现在的乌克兰黑帮的仇怨源自何处？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

    “是的，我不否认我为很多黑帮服务过，虽然我自我安慰这是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但是我的确和他们有过接触。

    在很多时候，我们合作愉快，因为我足够聪明。”

    李雷笑得颇为苦涩，“但是直到汤姆·里德尔的出现。

    是的，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里德尔集团的主席兼总裁。

    我和他的仇恨纯属私人恩怨，而且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

    因为某些原因，他无法对我直接出手，因此他会利用他的权势和财富来诱惑一些人为他出手。”

    “汤姆·里德尔？”

    蝙蝠侠的神情严肃了许多，“你的确招惹了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从他算在哥谭市投资开始，我就对他有过非常仔细的调查。

    但是所有的调查结果都告诉我，他是一个聪明的医药学专家、努力的企业家和慷慨的慈善家，他的档案清白得几乎是个圣人。

    但正是因为太清白了，所以我不相信他。

    李先生，我不想知道你和他的仇恨原因，但他的确在破坏哥谭市的现有秩序，我想我们在这一点上还是有共同点的。

    或许，李先生，你可以来我的公司法务部或财务部充当一名主管呢？

    我想，明年你也许就是财务总监或法务总监了，甚至首席财务官这个职位也是可以的。”

    蝙蝠侠忽然变成了一名人事招募官。

    “非常感谢你的邀请，韦恩先生。”

    李雷婉拒了蝙蝠侠，他不想和蝙蝠侠有太多的牵扯。

    “如果你有什么私人财务需要咨询的话，我可以给你优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