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太点头。

    不过，她话头一转，“你们要是怀疑你们三婶的话，那大可不必。她不是那样的人。当年你妹妹走掉时，你三婶比谁都着急。”

    “她那着急，可不是装的。她没那个必要做。”封老太怕他们做出什么不好，忍不住一嘴。

    封璟表面上没反驳，心里却不以为然。

    三婶没动机，但三叔有动机。

    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封璟马上站起身，“奶，我们俩就不扰你念经了，我们走了。”

    封老太看着这个无情的孙子，既好气又好笑。

    这是利用完了，马上就抛弃。

    “阿璟，你先出去。我有话与你妹妹。”

    封璟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挡在锦儿的面前。

    封老太注意到了大孙子这举动，神色黯淡了几分，心底长叹一口气，并没有责怪他。

    “奶，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吧。难道你还想瞒着我，那我可不干。我可是你最宝贝的孙子。你这样做，我会怀疑你不喜欢我了。”

    看着耍无赖的大孙子，只觉得哭笑不得。

    “臭子，你以为你是虎子吗？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封老太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往地面上敲了敲，没好气的道。

    封璟可不怕她，继续耍无赖。

    锦儿拉住了封璟，“哥哥，你先出去。”

    封璟还想争取一下，但看到锦儿那不容置喙的浅笑，乖乖的离开，替她们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封璟站在门口处，耳朵直接贴在门板上，聚精会神的偷听里面的动静。

    锦儿坐着，安静等待着，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封老太见此，也不恼，只道：“你这性子，倒是与我很像。锦儿，你可曾恨过奶奶？”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封老太来了兴致。

    锦儿笑着道：“假话是就是真话。真话就是真话。”

    封老太笑了，觉得孙女很有意思，“那你看。”

    “不恨。”淡淡的两个字，轻飘飘的从她的嘴里发出。

    封老太一愣，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

    这个答案，听上去就像是假话。

    “我为什么要恨一个陌生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甜美，但封老太的面色却是一僵，整个人愣在当场，许久后才回过神，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

    封老太站起身，走到锦儿的面前，苍老的双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微微有些发颤，满是沧桑的眸子定眼看着她，“以前奶奶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险些酿成大祸。是奶奶对不住你，你是个好孩子。”

    “孩子，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这老糊涂，我……”封老太声音顿住，“锦儿，对不起，是奶奶对不起你。”

    封老太眼圈泛红。

    骄傲的老太太，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向辈道歉。

    然而，对面的人却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审视着面前的老人，好似不明白她的行为。

    讨厌就是讨厌。

    既然讨厌，为什么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