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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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什么黑不黑、白不白的!

    他愤怒:“我还没问过你, 你什么时候看上迎春的?”

    于志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也就上回跟你去他们府里看见了,后来我叫人悄悄的去听了一下,觉得这姑娘不错。”

    他还是有一点偏江南审美的, 喜欢那种温柔如水的姑娘。

    林涣:“那我得跟你清楚了,不是我泼你冷水,我二妹妹是有一些软弱的, 你要是真喜欢那我不什么, 你要是只是看在面相上,巴巴地去求亲,回头发现自己不喜欢她了又欺负她了,别你是我从长大的兄弟,你就是我亲弟弟我也饶不了你。”

    于志翻了个白眼:“我比你大, 再怎么也都是你亲哥哥。”

    林涣正色:“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前头的话。”

    于志微黑的脸上也严肃正经了:“我去听她的消息,难不成连这个都不知道?她的性子是软弱了一些,可我觉得不碍事,我反倒不喜欢那些爱对着我指手画脚的女人, 你也知道我脾气急,碰上这样的人绝对是要吵起来的。”

    他:“你二妹妹那样的就不错, 往后有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 她性子软, 我也不会轻易和她吵起来, 这都是我想好了的, 你尽管放心。”

    林涣:“……”

    我就问一下,你又塞我狗粮!!

    “你心里知道就好,至于黑不黑的, 你这是常年在外头晒黑的,在京城窝上一个月就白回来了,实在不行就去我妹妹她们开的铺子里去买点护肤的东西涂一涂。”

    于志眼前一亮:“你妹妹开的铺子?”

    林涣:“……”别以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哼。

    林涣委屈。

    他居然被撒狗粮了。

    他要找倦哥!

    被于志撒了狗粮的林涣委屈巴巴地找到了沈倦:“倦哥,我想你了。”

    沈倦正在礼部衙门里头。

    他有一个半独立的办公区域,用两扇窗户隔开,现在天有点冷起来了,屋里头点了炭盆,有点烟火气,他就把窗户开着透气。

    林涣气呼呼地靠在他桌上。

    他从习惯了往沈倦的桌上压,话的时候挨得很近,靠着犹嫌不够亲密,一定要半压着,大半个身子都倾过去,就差整个脸都凑到沈倦脸上。

    屋里的炭盆哔啵哔啵地响,林涣有点热,扯了扯衣裳上头的扣子,第一颗扣子散开,露出一点儿白皙的脖颈。

    他还在:“倦哥你不热吗?怎么连炭盆都点上了?”

    沈倦眼神深沉了一点,看了看外面来来往往的官员,伸手帮他扣紧了那颗散开的扣子。

    林涣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嘟嘟囔囔的:“不就是提个亲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哼!”

    他怕事情还没定下来,出去迎春的名声不好听,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在沈倦听来,就是他有点委屈自己以后没有提亲的机会了。

    沈倦摸了摸他的脑袋,先把炭盆端了出去,怕他太热,然后把那两扇窗户关上了,以防的话被外头的人听见。

    回来以后,他忽然和林涣:“要不然咱们也成一次亲吧?”

    林涣嚯得一下抬起了头。

    沈倦琢磨了一下言语:“咱们两个以后都是不成亲的人,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不经历一次这个,好像怎么看都不怎么完整。”

    不等林涣话,他继续:“只要你不害怕,以后不会后悔。”

    林涣语塞:“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沈倦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要是我们合完了庚贴,拜过了天地,喝了合欢酒,你就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也要和我葬在沈家的祖坟里,你不后悔?”

    你不后悔?

    林涣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后悔。”

    他曾经有过很多次后悔的机会。

    在沈倦要收他为徒的时候可以后悔,在江南辗转反侧的时候可以后悔,在他和沈倦第一次和后来无数次的亲密中可以后悔。

    可是他不悔。

    人生如棋,落子不悔。

    门窗紧闭,外头有官员交谈和翻动纸页的声音,不知道有什么事,他们忽然喧闹起来,像是菜市场一样。

    在这沸腾的气氛里,林涣翻上桌子,低头亲住了沈倦。

    【心上人:我懂了,于志伤害了欢宝,欢宝就要伤害我们……】

    【一言不合:嘘——倦哥跟欢宝求婚啦!虽然我好激动,呜呜呜但是我不想破坏气氛。】

    【猪都跑了:我看着长大的娃娃从蹒跚学步到终于要成亲了,老父亲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QAQ。】

    林涣的吻不是那种掠夺呼吸的吻,而是细细密密地含、吮,弄得人发痒。

    等沈倦想要按住他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他又笑着离开了,忽然蹦出来一句:“可是倦哥,我们都洞房花烛夜过了,这成亲是不是不大完整?”

    沈倦本来就被他亲的浑身滚烫,听到这句话,脑袋轰得一下,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土崩瓦解。

    林涣本来只是随口一句调戏一下倦哥。

    完了以后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嫩红的舌尖舔在素色的嘴唇上。

    沈倦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林涣叭叭:“我们成亲的话,都要请谁啊?”

    话还没完,他就被沈倦拽住了领子,被迫弯下腰接受他的亲吻。

    凶狠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的吻。

    林涣坐在桌子上,弯着腰的时候根本找不到支撑点,整个人的上半身都浮空在桌子和沈倦中间,飘飘摇摇,像是一只风筝,线被握在沈倦手里,随着他的动作飘飘荡荡。

    细密的水渍声夹杂着吞咽声、喘/息声响在这个的空间里,又被外头的嘲杂盖住。

    林涣双手被沈倦摁在了身后。

    悬空的失重感让他刺激又害怕。

    交换气息的间隙,他忍不住求饶:“不要了。”

    腿都麻了!

    沈倦闷闷的声音响起来:“你自己勾引我的。”

    林涣天大的冤枉:“哪有!!!”

    他,他就了一句话嘛……

    他心虚。

    外头的人声有渐渐变弱的趋势,沈倦终于放开了他的嘴。

    分开的时候,响亮的啵声在空气里震动。

    “嘶——”林涣心都提起来了。

    生怕等会有人敲门,问他们在做什么。

    他提心吊胆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敲门,不由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就对上了沈倦含笑的双眸。

    他轻轻咳了一声。

    沈倦把他从桌上抱下来,开了靠外的窗户。

    林涣愣了一下:“怎么了?”

    话还没完,整个人就被搂住了腰,从外窗跳了出去。

    沈倦表情和语气都很淡定,要不是他紧箍在林涣腰间的手出卖了他,林涣还以为他们只是从门口光明正大出来的。

    林涣:“……”

    他懵了:“倦哥,咱俩又不是做贼,你跳窗干什么?”

    风声贴着两人的面颊吹过,沈倦的声音也溶在了空气里:“等不及。”

    “什么??”

    直到他们两个一路进了沈家的门,然后进了房间,林涣才搞懂了他的等不及是什么意思。

    他整个人陷进了床铺里,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倦哥的等不及……是这个意思。

    光等不及就算了,沈倦还要添一句——“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洞房花烛夜了?”

    林涣恨恨地咬了一口沈倦的嘴唇。

    明明是他先提起的话题!明明是他先求亲的!

    怎么……怎么最后受累的,会是他啊QAQ。

    直播间已经自动关闭了,弹幕一片问号刷屏。

    林涣仰着头,盯着黑色的屏幕,脑袋放空,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那个位置。

    濡湿的、温热的、包容的触感。

    他憋不住,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衣袖,堵住了自己的闷哼声、喘、息声。

    实在是……太放/浪了。

    他睁大着眼睛,刺激的感觉在他的心口、头顶翻涌着,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诱惑着他走向深渊。

    沈倦的动作停了一下。

    林涣茫然地低下头,看到了沈倦抬起的头,以及他红色的、湿润的嘴唇。

    沈倦的声音轻轻响起,话里隐藏的内容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烧得滚烫。

    “刚刚在那里,我就想这么亲你了。”

    在那里。

    在哪里?

    耳朵边上仿佛有沸腾的人声响起。

    “这个月中秋的国宴名单拟出来没有?”

    “拟出来了,内务府送了菜肴的名单过来。”

    “沈大人的徒弟还没走吗?”

    “人家关系亲密,多一会儿话又没什么,管好你自己吧。”

    “……”

    林涣好像被他一句话拉扯回了那间的办公房里,外头是沸杂吵闹的人声,他坐在沈倦的桌子上,笔墨纸砚散了一地,沈倦从他跟前抬起头,也像现在这样,嘴唇湿润、红通通的。

    这是他的先生。

    他尊崇、喜爱的先生。

    他在给自己……

    以前最多也只是中规中矩的亲近,哪里像是现在这样出格?

    这个迟来的反应烧得他的脚趾蜷缩在一起。

    沈倦还在话:“舒服吗?”

    舒服吗?

    林涣瑟瑟,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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