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闲来无事,自寻烦恼
现在这情况应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呢?两个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时隔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在另一个地方再次遇上,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面,只有相顾无言沉默是金的尴尬。各自都不作声也就算了,一个祁千夷忙前忙后无声招呼他们吃喝,末了还自顾自坐在一角等他们吩咐。一个莫缇拉时不时从某个地方冒出来,对着他们一阵嘻嘻哈哈,见他们没反应又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单方面循环这种蜜汁游戏。
“你的朋友还真是有很多怪人啊,哈哈。”后者的出现虽然有那么点无语,但好歹确实缓解此刻的尴尬,霍希克自然也就以此为突破口感慨了一句,再加上个略显无奈的感叹做总结。话既是已经起了头,再往下也就没什么困恼了,于是他跟着问出自己心头的不解之事。“之前我们在你住的村子碰头,好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你怎么后来没跟我一起走,还跑来这个对恶魔很是反感的人类村子,住在村里最不喜的人类家里?”
“不是,我按照我们定好的时间出发,是你应该出现却没有出现,我才带着千夷自个儿上路的,怎么跑你嘴里就变成我们失信?你以前就自以为是觉得别人都错,就你自己干什么都是对的,换了个地方又换了个身份,我还以为你多少有点长进,结果还是这种不讲理的姿态,是觉得这里比以前会有更多人站你吗?少来了,那是他们还不知道你本性,等知道了估计你勇者的身份也到头了,到时候我看谁还会帮你话。”
“你这话可就有点假了。那个时候我人就在村口,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人影,怎么就能准时出发了?又不是蚂蚁那种得看不见的昆虫,我一个不注意结果忽略不计什么的,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我难道还能睁眼瞎没发现?确实,我以前对你还有你对象做的事不对,我存心找你麻烦或是别的,我也不能反驳没有这么做。不过那个事跟这个事没关系,我可以很肯定的一句,这次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没有违背答应你的事。”
这里需要插一句题外话,又或者是对普拉树技能的补充。每个人的能力程度各有不同,产生的抵抗也都相应不同,对于记忆缺失的部分弥补程度也会不一样。就好像人跟人有交集的部分,因为突兀的缺失必须有内容补上,而每个人对此会有不同的解释。这种补充记忆的根本是为自己着想,也就是补充的内容肯定对自己有利,然后才是连接记忆的作用。
现在再来看他们各自补了什么样的记忆。祁禄这边的是带着祁千夷离开村子,跟着去了附近的山上跟精灵谈判,该的话都清楚之后,他们就顺着山势去了附近的恶魔村子。在那边待了大概一两天,谈妥关于史莱姆的事后,跟着就从那边告辞跑去后山看风景,这一看遇上突降的大雨,还巧遇刚好上山的莫缇拉。在他的极力邀请之下,他们就来到这个人类村子,又间接碰到村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还跟这个曾经的熟人碰到了。
霍希克的记忆跟他的差不多,就是把主角换成了自己,关于在恶魔村子做了什么的部分,变成他接受村里的委托,驱赶了一个误闯到他们村子,又为了生存抢走很多食物的魔物。然后村子为了感激他,特意留他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他是觉得再住下去怕影响不好,才赶紧跟村民们告辞跑来这个人类村子。没想到他前脚刚踏进村子,村民就拉着他要他做主,什么村里的发展被老一辈耽误,需要他出面跟他们好好谈一下等等。
两个人的记忆对不上号,在谈话中肯定会呈现出矛盾点,更甚至对自己对另一方心生怀疑,猜测这件事中会否存在自己不知道的隐秘。当然这种念头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哪怕是脸上已经写得明白,但嘴上也不会承认一分。这也跟主动权还有面子脱不开关系,无论谁先开口都意味着自己理亏,因为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跟对方有关。如果随便开口指责对方,难保不会变成对方手里的把柄,以后找出理由了免不了因此被对方奚落。
拥有现代思维的祁禄和霍希克都明白这个道理,也就都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因此没了话题的他们又再次陷入沉默。某方面来也不能称之为沉默,两个人都在寻求记忆不同的原因,一时全都顾不上跟对方话了。不过安静不可能维持得太久,毕竟中间还有个总是神出鬼没的莫缇拉,他们可以什么话都不选择静默,不代表那个人会顾及气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事没事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不,就在他们不知道该什么时,莫缇拉突然推开门从外头跑进来,手里还神神秘秘抱了些东西。他看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放下东西后对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跟着迅速锁上门拉上窗帘,再心开抱进屋的那样东西。那里面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就是个看上去有点老旧的深红色木牌,一头灰尘泥土下雕刻着什么图案的样子,另一头坑坑洼洼的似乎有很多凹槽,单从这个造型来看,或许这是某种钥匙也不一定。
不是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描述吗?什么突然出现的蜜汁物品,看着好像长得奇奇怪怪的,但是把东西仔细擦干净了之后,会发现其实它有自己的独特作用,比如某地方的钥匙之类的。那些长得不像的可能不一定会联想到,可这个除了尺寸着实大了点,别的地方跟正常钥匙的样式几乎一样,实在很难不把它跟钥匙联系到一块儿。
知道是钥匙某方面而言也不算什么,重点是钥匙能开什么东西。作为相对来更为熟悉的祁禄,隐约猜出此物为何便免不了猜测它的用处,也就顺理成章开口听起关于它的事。这其中有部分是因为好奇,还有部分则是因为他无聊。现在暂时没有需要他操心的事,忍不住就觉得日子无聊起来,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都手痒着想问一下。即使问了也不代表会插手管,但由于有无聊这个先决条件,管闲事的嘴还是没办法停下,总想弄个清楚明白才舒服。
“我不知道你们对我们村了解多少。据很久以前这里跟山那头的恶魔村,其实是一个完整的大村子,中间也没有那么高的山阻隔着。后来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长相奇怪的人,仗着自己拥有村民所没有的特殊能力,把村民变成自己的手下控制着。每天不是逼他们拼命干活,日夜不歇地种菜养动物想法赚钱,就是指定地方让他们拼命挖掘,力求从那底下找出他所希望发现的东西,完全不考虑村民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
“时间长了村民心中多有不满,一些有能力的年轻人组成了反抗队伍,开始了反抗那个人的行动,但那些顶多只能是闹,每次反抗都得牺牲十多个人,结果却几乎没什么用。就在他们心灰意冷,准备以后就这么生活时,村里突然诞生了一个男孩,他从出生起就聪明得不行,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值得注意的是,他出生起身上就裹了一层光环,既能治愈人表面的伤痕,也能治愈人心底的悲痛,总之是谁靠近了都能得到治愈。
“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村子的麻烦瞬间有了转机,每个人都跟足了气一样,拼命跟那个人作对,无论他让他们做什么都拒绝,还研究起赶那人离开的方法。或许是他们的决心太强烈感动神明,趁着他去旁边巡视的时候,村子中间突然就冒出一座山来,直接就把他跟村民们隔开了。而且因为这座山是天降的,那个人费了好半天力也没能弄出个洞,反而还让山的高度增加了不少,渐渐地他也就不再继续折腾,跟村子正式分开过日子了。”
讲完关于村子的历史,莫缇拉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心擦拭木牌,一边擦拭一边正式讲起关于木牌的事。“这个是祠堂一直供奉着的拉里萨,用你们的话来讲也能叫神秘之匙。就村里的传它原本是属于那个人的,貌似可以开那人住的地方,以及藏有他秘密的地方,可其实到现在也没人发现在哪里,也就是个跟摆设类似的物件。”
“有没有用这件事也不是由你决定的吧?你认为它放在祠堂是摆设,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精神支柱,这么随便拿出来给我们看,万一让村里知道了可是会以为是我们的责任。”擅动祠堂之物的罪名,无论是村子里的人还是外人都一样背不起,相对来为证村子团结一心的样子,责任推给外人才是明智之举。因为若是推给自己人的话,在别人眼里会显得村民愚蠢,以后会理直气壮看轻他们,更甚至成为全世界皆知的消息。
“那如果我们可以帮忙找到钥匙用的地方,这个就不再单纯是件摆设了,他擅自拿出东西也会从过变成功了对吧?”霍希克等莫缇拉擦干净钥匙,直接一把抢了过去,还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如此道,显然是定主意要管这件事了。祁禄看他这种态度当即拍了下桌子,义正言辞地表示拒绝参与,而理由出来也很简单:“身为一个不该管任何事的人,我不想参与任何跟我无关的麻烦里,只想安安静静的带着千夷到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