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真正的生命之源(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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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禄急匆匆走进山洞,试图追上那两个人的脚步,却不料走进去不到几米远,就看见他们一人一边蹲着,似是一直在等他的模样。

    见他露脸他们也不问理由,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跟着摸索着往山洞深处走。

    这种态度让祁禄松了口气,本来就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万一他们真问起来不知道要怎么。

    现在他们那边什么都不听,他也免了干现编理由那种事,回头还不得不把它弄圆滑了,免得哪天自己不心卖了自己。

    回他们现在所走的这个地方,就整体来看应该存在几十年以上了,甚至还可能已经有百年的历史。

    否则就那么几处有流水的地方,不可能把石壁弄得如此湿滑,汇聚水洼的地方也被冲刷出一个凹陷口。

    石壁湿滑不是什么问题,心不去碰触也不会弄湿自己,可走的路就没办法视而不见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把地面变得泥泞不堪,稍微不注意脚下就会滑,想要扶着东西稳住自己,不是被山壁的水湿了,就是害另两个人也差点摔了。

    等他们走过这段区域,来到一处广阔而干燥的地方,肩膀和背部基本全湿了,鞋子也就因为多了个木底,脚才没有直接泡在水里。

    再看这里与其是干燥,更像是水流到该去的地方,其他位置呈现它该有的模样而已。

    具体来整个范围好像被一分为二,他们进来这边长满茂密的树林,有些枝干上还吊着几个果子。

    对面则仿佛被阳光特意关照一般,只见被晒干的树枝杂草倒了一片,地上一整片都是坚硬且微微发热的石头。

    他们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鞋袜,搬了点干草之类的点上,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回温之余,衣服也能尽快回到能穿的状态。

    等的期间他们也全都没有闲着,各自观察此处的地形,努力找出他们之后要走的路。

    这里表面看起来是死胡同,除了他们先前走过来的路,就没看见别处有能出去的地方。

    如果一定要从这边出去的话,那唯一能行得通的就是爬山壁了,借助那些似乎很结实的藤蔓,还有山壁上凸起的几个石块,往照射阳光进来的洞口爬。

    要不要试一下这个方法?三个人眼神交汇询问彼此的意思,但谁的脸上都是一副跃跃欲试,却又害怕这个高度自己无法驾驭。

    如果有那种现代化的攀岩装备,以他们三个人的身手,不确定能不能真爬出去,万一摔下来也不用担心。

    现在这些原始的东西不是不能用,只是他们几个之前全都没试过,到底行不行心里实在没个底。

    最后三个人还是决定留一人在底下,另两个人用这个方法往上爬,等到差不多一半的位置,一个留在原地固定好自己,另一个继续接下来的路。

    等那人成功爬出洞口了,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危险,找棵牢固的树固定好藤蔓,最底下的人就可以开始往中间爬。

    与待在中间的会合后,两个人一边固定一边往上,直到接近洞口再一个人先出去。

    剩下的那个靠自己的力量往外爬,同时出去的再另一头帮忙拉,直到他们完全远离危险。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三个人应该谁承担哪一部分。

    单就他们各自的体重而言,最轻的霍希克肯定是负责爬出去那个,相对重的另两个谁留在底下都一样。

    可有句话叫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到这人过去干过的事,实在让人没办法安心。

    万一这人爬出去直接跑了,或是把他们用来固定的绳子丢了,又或是把洞口给堵起来了……

    好吧,大概都不能用假设表述,如果真给这个人机会,他这么做的可能性都快接近完全了。

    “你们到底不放心什么?现在除了我谁也干不了这个事不是吗?

    别的地方换个人也没关系,但是根据你们制定好的计划,中间位置的人等于一个临时固定点。

    既得成为上面那人的支撑点,确保他万一跌落时不会受伤,又要承担底下那人的重量,让他可以平安往上爬。

    尤其最后两个人交替走的那段路,如果重量不是特别接近那种,很有可能会破坏他们的平衡。

    运气好也就一个人掉下去,运气不好也许两个人都会身受重伤。”

    祁禄和傅浦岚没办法否定他的话,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离开办法,只能就以最现实的人员安排,让霍希克走在最前面。

    他们两个在那边较劲较了半天,眼见着谁都劝服不了对方,于是直接改成最传统的方法:猜拳。

    看起来好像是个运气事,对他们来结果跟确定没两样,因为从他们两个认识起,只要猜拳必定是傅浦岚赢。

    就算像现在这样换了一个地方,他们连着猜了十几次,祁禄也没有赢到一次过。

    结果改变不了那就只有认了,由前者走在第二个承担重则,后者留在底下充当秤砣。

    行动那一刻他们谁都没有话,可能有带着自己的心思,对其他人有那么点歉意。

    但或许更多的是发现自己此刻处境不易,意识到其他人或许比自己更辛苦。

    是产生了共情还是同情,总之他对于自己当下要做的事,比起之前多了好几分谨慎。

    就表面的危险性而论,祁禄应该算是他们三个人里最安全的那个,只要他们两个不出任何问题,他在底下基本不存在什么危险。

    上头可能会掉落的石头?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他们在测试山壁的坚硬度时,赫然发现表面覆盖了一层蜡质。

    而且跟他们过去所知的不同,这种蜡质不仅摸着很光滑,硬度和韧性都达到惊人的地步。

    简单来因为足够坚硬,他们敲击出的坑走得很稳,又因为韧性方面也很厉害,掉落的石头直接包在蜡质里。

    走在第一个的霍希克危险性很大,万一洞口刚好处在危险之中,他一冒头也就等于把自己置于险地。

    一边是随时可能拽他下去的重力,一边是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危险,每一步都是在考验他的判断力。

    当然危险也不是就一定存在,之前席兰月过不会伤害他们,就算可能会出乎他们的意料的情况,顶多也就是吓一跳那种程度。

    不过这世上总有个万一不是,她要是又忘了什么东西了,等着他们的绝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事。

    至于中间的傅浦岚有多危险,从霍希克前面的一番话就能看出来。

    得努力撑住两边山壁,防着霍希克遇险掉下来,还得保证自己不会带着人一起摔下去。

    要知道底下的祁禄看见他们掉下来,第一反应肯定不会是愚蠢的去接。

    因为那样做除了陪他们两个受重伤,证明自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好处。

    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摔落必定重伤是一个客观事实,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拼尽全力避免这个结果。

    实际情况似乎比他们想的要好。尽管霍希克顺利爬出去之后,有解开绳子消失了一会儿,让他们一度怀疑猜测成真。

    然而从他很快回到洞口,还找了棵树固定绳子来看,离开也不能是无缘无故。

    祁禄像商量好那样往上爬,在约莫是中间位置成功和傅浦岚汇合,稍作歇息和调整后开始爬最后一段路。

    可是谁也没想到变故会在此时出现,而且还是足以改变当下局面的变故,最终被变故所累的又好巧不巧的只有一人。

    好的交替往上走,在离洞口还剩几米远时,傅浦岚突然提出自己先出去,那样祁禄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两个人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朋友,所以很自然就答应对方了。

    谁能想到对方爬出去之后,竟没有拉他上去的算,脸上全无任何愧疚之意,当着他的面割断绳子。

    另一个则不知从哪儿搬来巨大石头,费力地把洞口堵得只剩一条缝隙,不知是不想他因缺氧而死,还是因为他们还有话想对他。

    做完这一切后傅浦岚开了口:“祁耀,我们加起来认识差不多快十年。

    我自问对你这个朋友真的不薄,大事事也从没有对你隐瞒过什么。

    你敢不敢当着我们的面,真诚坦白地回答我一句话:你和席兰月到底什么关系?

    你比我们晚一步走进山洞,又到底跟她了点什么事?

    还有我们之前经历那样的剧情,为什么你会好像一点伤都没有受?”

    “所以你们等在山洞里半句话不,就是为了等这种时机逼我开口?”

    那一瞬间祁禄有些想笑,他竟没发现自己的朋友原来是这样的人。

    都不知道究竟是以前那个和自己称兄道弟,与自己关系好到令人羡慕嫉妒的他是真的。

    还是现在这个对他冷言冷语,单看都知道对他怀着恶意,会对他玩手段的人才是真的。

    又或者其实两种都是真实的他,不过环境不同条件也不同,所以面对他的模样也不同,而现在的他刚好看见另一面而已。

    起来还真是有些奇怪,此刻的他没有一点伤感,就好像心里早已经知道这点,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多想。

    不过这应该也是正常逻辑吧?对于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谜底被揭穿是早晚的事,潜意识里总会预先做好准备的。

    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无所谓了,既然确定与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必勉强一起走之后的路?

    祁禄对他们露出个不在意的笑,然后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听着他们不耐烦的呼唤,还有移动东西的声音,直到自己的头顶再无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