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抵达第六十六村(什么都能可怕)
最后他的计划还是胎死腹中,而那个不成功的理由很简单,在他和祁千夷讨论具体细节时,通讯设备突然又响了起来。
找他有事的依旧还是席兰月,不过话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所讲的内容也是透着满满的不爽。
“祁耀!你到底有完没完了!让你们两个稍微注意点分寸,你不愿意答应也就算了,还想出这种损招想连累我!
我可把丑话在前面,要是你们两个计划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我可不会对你们任何一个客气!”
他们在讨论的时候有开着通讯吗?没有。他很肯定自己没有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人联系。
没有开的话那她是怎么知道的?看了眼惊恐到不出话的人,他顿感自己竟是忘了还有这茬。
身边这个自带联系功能,都不用特意进行什么操作,只要祁千夷心里生出想法,自然就同步到其他人那边。
所以这也等于证实一件事,祁千夷本质上就是他们村子的生命之源,虽然无意识却会把自己所见的传出去。
既然想出的计划不能施行,他们眼下能做的就只有等了,等着外面彻底归于平静,等席兰月告诉他们怎么离开。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要等多久,总不能等到市政厅结束一天的营业,他们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吧?
尽管半天多不到一天不算问题,可在一间干净如新的厕所等,想也知道不是正常人会干的事。
至少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在这边耗时间,绝不会干出提前来这边预约的事,弄得两个人待在这个地方哪儿都去不了。
还好等的时间总体不是很长,大概也就是这次聊完的十几分钟后,通讯设备发出三下低沉的嗡嗡声。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方式,蜂鸣声不易被无关的人发现,但对于拿着通讯设备的他,却又能以最快的速度通知。
当然通知也不只是响三下,在之后还有一条编辑好的消息,附加一张简略但极易理解的地图。
“霍希克被直接请去楼上了,不确定什么时候下来,你们趁这个时间跟着地图走,不走错的话最多五分钟就能离开。”
祁禄很想回复一句会按图照办,可显示的那个地图怎么都看不懂,简直是比灵魂画手的杰作更令人费解。
上面画的一个个矩形是什么?指的是一楼的那些房间吗?虽然这么听上去有点找碴,但处于转角位置的洗手间是圆弧状的。
把圆弧状的东西画成矩形,是不想让人产生混乱,还是画的时候刚好不心忘了原来的模样?
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急于标出市政厅一楼每个房间,没时间也不愿意处理细节,也相信聪明如他可以理解她的意思。
好吧,要是理由是这个的话,标得不清不楚的他好像也可以原谅,谁让他就是这么高智商呢。
不过这种想法只停留了三秒,跟着马上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还是高估自己式想多了。
这种地图换谁都看不懂吧?都根本和聪不聪明无关了,就是看人的智商和反应力,低于某个线就跟愚蠢差不多。
用矩形表示房子勉强能理解为便捷,每个上面标两三个字母是什么情况?表示这间房间的用处,比如用WC表示洗手间等等?
可是表示洗手间位置的矩形,其上又不是这两个字母,而是标注的代表性别的符号。
还有连接房间的箭头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让他们从这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难道不是应该在房间外面画箭头吗?
为什么箭头非要画在房间上面?是让他们从房间里去往下一个地方吗?不别的房间什么情况,这个洗手间显然不可能啊!
整个空间呈现出扇形,圆弧部分有一半是玻璃窗,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马路。
另外的不是算进厕所范围被封了,就是算进洗手池区域同样被封。
唯一能够进出的门在洗手池旁边,虽也不是直接连着一楼大厅,但换个角度就能看见大厅里等着的人。
席兰月这图是让他们从门出去,还是让他们拆了人走不过去的窗户?
不管哪个显然都不现实,他也自认为没这个本事,在没有任何工具帮忙的前提下,能把这么大的窗户给拆了。
所以果然还是画错了吧,因为对这边不够熟悉,或者是画图的时间真心不够,所以才搞出这种看着就觉得有问题的图。
可是席兰月会犯这种错吗?或者他手上这种同款设备,不能进行环境梳理吗?
本来就是用的魔法之类的,用的时间长了自带智慧也正常,把经常可能用到的进行整合,方便以后使用也是进化的基础。
总不会魔法的存在抹杀智慧,人工合成的东西不需要智慧,反正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最后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那么点痛,不知道是想问题想得太多,还是因为待在这边待久了,寒气顺着呼吸进到身体里,所以总有种感冒的错觉。
先不管理由到底是哪个了,反正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之后再去考虑这个问题就行。
怎么这个身体也不怕感冒,有时间担心健康问题,还不如着眼于更实际的问题,比如到底应该怎么出去。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撇开不想跟霍希克碰面这点,其实他们可以正常离开洗手间。
本来办业务的等久了上个洗手间,就是很多人都会遇上的问题。
很多地方还特意出过声明,只要在一定时间范围内,经过允许的人可以临时插队。
就他们躲在里面这段时间,来往的人已经有好几波,哪个进出都多看他们两眼。
估计是觉得他们太奇怪,也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待在里面,而不是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为免在市政厅落下什么奇怪的名声,祁禄最后还是决定跟祁千夷出去,反正最多吓到的就一个人,对其他人可没什么影响。
再他也没必要顾及一个害了自己的人,自己没找对方算账都算不错了,难道害人的还有胆子怪他不是?
一想到这点突然好像冒出了些勇气,也不管之前是怎么不愿碰面的事,拉着祁千夷直接出了洗手间。
然后外面的情况让他有些尴尬,恨不得调头马上回去,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思考怎么离开的问题。
办事的人换了不知道多少批,工作人员也因为交班还是别的什么,跟之前负责办理的不是同一批人。
但为什么不管是办事的还是被办事的,全都一副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又觉得不该出现的模样?
工作人员从西装革履变成女仆装是什么情况?好歹让男的换一身执事服,穿成同样的衣服是想干什么!
那群办事的也是很奇怪啊,穿的都是什么衣服!那个怎么看都是学生运动服吧!还是最远古时代的,蓝色底白色边的款式。
所以他是在围观时代冲击,还是在围观文艺复兴,又或者应该叫作逐渐淘汰之物,对上正当时的大火之物?
不不不,比起他们的服装诡异到无语,每个都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反差,才是让他只能用无语形容的事。
女仆装的工作人员全都挂着不爽,就好像随时会对人出手一样,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像的问题。
有哪个提出申请的犹豫一下,没有在叫到号的时候即刻出现,直接就把人压在桌上帮着操作,然后弄完了再不客气地把人扔出去。
穿着复古运动服的也不是好惹的,衣服底下是完全压不住的肌肉,很明显是那种把运动当日常的类型。
可他们不知道是故意克制自己,还是真的肌肉就是个摆设,被工作人员这么压竟没有一个反抗的。
而且还是被压住干完一切,跟着马上委屈地大哭起来,肝肠寸断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其他没有办业务或已经办完的,没一个人敢往前走上半步,开口话也好帮着扶人也好,蜷缩着身体一点念头都不敢有。
围观同样的戏上演不知道第几次之后,大厅里的情况终于有所改变。
那就是被送去楼上的霍希克,重新坐电梯回到了一楼,手上还捧了一大堆东西。
如果是文件类的一点不奇怪,像是各种机器啊药啊也算正常,但问题是他手里拿的全是玩具。
从手工缝制的布偶到旋转陀螺,从摇晃的草到可遥控的车子,简直是什么年龄段的孩子都能满足。
那些玩具似乎是刺激到在场的人了,本来关系有点紧张的工作人员和客户,瞬间达成最完美的和解。
不仅没有再继续架,反而彼此间互相看了一眼,跟着好像好一样同时出手,争抢他抱在手里的那些玩具。
因为冲过去的数量实在太多,不到片刻玩具就被抢得一干二净,没有抢走得只有些不靠谱的类型。
像是不知为何掉了半个头的毛绒玩具,裂成两半的交通工具模型,还有什么根本派不上用场的玩具伞。
祁禄忍不住对他生出了同情,先不孩子的玩具被人抢走,心情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正常人收到别人的礼物,没有摸上好几回确认对方的心意,随便被人抢走都会很不爽了。
不过同情这种东西真的要看人,碰到不知道感恩的人赋予同情,就跟给自己捅刀子是一样的。
霍希克绝对是个中翘楚,他才露出一点同情的眼神,就被对方直接缠上了。
跟那种被狗皮膏药黏上差不多,抱着他的腿发出比经历惨绝人寰还惨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