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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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鬼?!

    宋延年揉了揉眼睛。

    只见林子文慢慢的坐了起来,唇轻轻张动,就那么一个词,翁氏紧张忐忑的表情,一下子舒展开了,甚至有了丝笑意。

    只是,在宋延年眼里,林子文耳朵处的一块面皮,却像是被蜡融了似的。

    一点点变形,甚至往下坠。

    犹带着笑的翁氏好似并没有注意到。

    只见她从袖口处拿出一条洁白的素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他脸上的一块脏污。

    宋延年着急,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他拼命的想着,想让耳朵子更灵敏些,哪怕听个只言片语也好。

    由于不熟练,过了好半晌他这才将附在耳边的那几层无形膜给撤掉。

    这样一通折腾,毕竟是迟了片刻,此时,他只能隐隐约约的听了些片段。

    风送来了翁氏断断续续的私语,“我方才。。。担心,还好。。没事,立祥。”

    立祥。立祥?!

    宋延年满脑门问号,什么立祥,好好的提子文的爹干嘛。

    宋延年拉长耳朵,想要听得更多一些,偏偏事与愿违,这时两人都已经不怎么话了。

    宋延年气闷又挫败。

    泄气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只能眼不转的看着那两人。

    那厢,林子文好似也察觉到自己脸上的不对,伸出托了托下垂的部分。

    轻轻的在脸上揉了揉,就像是拉皮一样,通过一通捣鼓,下颌骨处的面皮被揉成正常的模样。

    阳光洋洋洒洒照在他扬起的面容,林子文沐浴着阳光下的脸庞是那样的平静怀念。

    恶魔

    宋延年心砰砰砰的直跳。

    他眼睁睁的看着翁氏起身,又上前几步要将大门关上。

    就在门快关上时,一直仰头闭眼享受阳光的林子文突然将脸转向了大门处,睁眼望出。

    慢慢阖上的门缝中,宋延年对上了一双毫无波动,死寂的双眼。

    呼吸一窒。

    轻松放轻松,宋延年拼命的催眠自己。

    这么远,我什么也看不见。

    慢慢的,他也真的将身子柔柔的放软了。

    抱着他的江氏毫无察觉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将头轻轻的搁在江氏的肩头,两眼放空,又用指揉了揉两只眼,踢拉晃动两条腿,一幅爱困的娇模样。

    “这下知道累了?”耳朵旁,江氏还在絮絮叨叨的着。

    随着她脚下的步伐,很快,江畔那座老宅就被抛的远远的,直到再也看不见。

    宋延年搂紧江氏的脖子,一声不吭。

    “等你爹回来,我就和你爹这事,看他怎么收拾你。”江氏威胁。

    “爹才不会。”提到他爹,宋延年这才想起他遗忘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子。

    “哎呀,坐好坐好,你这样动来动去,娘还怎么抱你?”因为宋延年猛然起身,江氏差点没把他给摔了。

    “快点趴好,那样娘好抱些。”

    “好吧。”宋延年放软了身子,将头重新搁在他娘的肩头。

    “娘,爹去哪里了?为什么刚才你刚看到村长时,还以为是爹出事了。”

    经历过子文这事,他很担心啊,这世界观都不一样了。

    “爹是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宋延年忧心忡忡。

    “你还意思问我。”江氏没好气,“你看你村长爷爷这样气势汹汹的领来这么多人,各个膀大腰圆还拎了个锄头,一幅要找人干仗的架势,我能不怕嘛!”顿了顿,又继续。

    “再了,那下子你和我都在,我除了担心你爹,还能担心谁去。”

    “那我爹去哪里了?”宋延年将环绕过江氏的脖子,亲近的贴了贴,“我想我们家四丰了。”

    江氏心里软的像是化成了水,嘴里声的训了声,“叫啥四丰,没大没。”

    见他不依不饶的还想问个答案,又烦的不行。

    “好好好,娘和你,你爹他上山打猎去了。”

    “他前两天在山上做了个陷阱,一早就去出门去查看了。天气这么热,要是有什么动物掉进陷阱里却没有拿回来,那肉可不得臭喽。”

    “哦”宋延年乖乖的应了声,“就这呀,那还神神秘秘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啥,让你吵着一起去啊。”江氏没好气。

    “那爹回来后,你得和爹,咱们以后不要去山里打猎了。”

    “为啥不去?”江氏诧异。“你爹力气大,就是吃这碗饭的,他不去打猎,我们娘两吃啥,喝西北风去?”

    宋延年着急,“你看咱村子里都有水鬼了,那山里不是更恐怖了。”

    他一边着一边掰着指头数着,“山里肯定有老虎妖,狐狸精,山鬼。。。不定还有剖腹掏心的恶鬼”

    宋延年越越绝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世界让人怎么活。

    江氏好笑不已,“好了好了,不要哭。”拍了拍他的背,“你这孩子哪里听来的戏文,还知道怪多的。”

    你不懂,宋延年自闭,张婆也没有解决子文的事呢。

    江氏看了眼忧心忡忡的儿子一眼,儿也有秘密和心事啊,她稀奇的抚了抚孩子那软软的发顶。

    “孩子操心太多会长不高哦。”

    宋延年瞟了她一眼,心中暗嗤,都是骗孩儿的话,我是那么容易被哄的嘛。

    江氏见宋延年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耐下心开解他。

    “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可能发生的危险就不去生活了是吧。”

    “你看,上个月咱们村里,不就有个人因为上茅房,一个不心掉进坑里淹死了嘛。那如果按你的,因为一点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们就不要去做那件事,我们也不要吃喝拉撒了,因为吃饭会噎死,拉屎也可能会掉茅坑淹死。”

    宋延年瞪眼。

    “这能一样嘛,掉茅坑的是村里的二傻,他脑袋瓜不清楚才会掉茅坑的。”

    “他是唯一的,是例外。”宋延年强调。

    “哪不一样了。好了好了,张婆也了,这就是个意外。”

    “见鬼也要阴年阴月阴辰的,”江氏不以为然,“这一年到头的能有几个这样的时辰,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事。”

    “哎呀,这门怎么开这么大,别不是遭贼了吧。”

    见到自己家敞开的大门,江氏着急,连忙放下宋延年,三步并两步的进屋检查了一番。

    “还好还好,”江氏走了出来,“家里没有丢东西。”她瞪了宋延年一眼,“是不是你贪玩忘记锁门了。”

    宋延年心虚的往旁边躲了躲。

    “好了好了,娘去摘些青菜,你就在家门口玩一会儿吧,哪儿都不许乱跑。”

    江氏左右寻找了一番她装菜的篮子,却没有找到。

    突然想起,懊恼,“哎,我的篮子。”

    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干点儿啥不好,拿自个儿的篮子撒气。

    好了这下也甭找了,方才那条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肯定被捡走了。

    江氏转身进了柴房,拿出了几条竹篾,准备辛苦自己再编一个新的。

    宋延年蹲在门前,打了点水将洗干净,又进厨房,搬了张矮凳,垫着脚从碗橱里拿出了两个竹杯子。

    从藤壶里倒了些热水,这才捧到江氏面前。

    “娘喝水。”

    “哎。”江氏接过,确实是渴极了。

    三两口的就喝了个光,将水杯往旁边的木桩上一放,一双继续飞快的编织着,几根竹篾子在她中不断变短,篮子慢慢成形。

    “奶。”扒拉着几根棍子玩耍的宋延年,突然看向大门,雀跃的从墩子里跳起来。

    脚下像是装了轮子,几个蹦跳就到老人身边。

    来的是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青灰色褂子,许是刚从菜地里回来,脚下的裤腿都还卷着几圈。

    此时正笑眯眯的摸了摸宋延年的发顶,又从上衣口袋里一阵摸索,拿出一包纸包的零食,递给了他。

    “是延年啊,拿去和伙伴一起吃吧。”

    宋延年好奇的打开一看,是松子糖。

    欢喜!“谢谢奶奶,我想吃这很久了,娘都不给我买。”的告了个状。

    “爱吃就好,爱吃就好。”宋奶奶老江氏笑得满脸是褶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娘不买咱也不怕,奶还给你买。”

    宋延年雀跃的欢呼一声。

    “玩去吧,晚上跟奶奶回家,今晚去奶奶家吃饭。”

    笑眯眯的目送宋延年跑出家门,“瞧咱家乖,跑得多快多好啊。”

    “娘!”江氏无奈。

    “不要吃太多,心坏牙了。”江氏追到门口,不放心的大声喊了声。

    “我知道。”风中传来宋延年的应答。

    江氏这才转身看向老江氏,“娘,你这是刚下地吧,我给你打点儿水洗洗脚。”完,就去堂屋里搬了张木凳,示意她先坐下。

    摇了摇藤壶里的热水,并不是太多了,她赶紧又去灶间起火,准备烧一锅热水。

    老江氏一边揉搓着脚,看江氏好像准备烧饭,就和江氏道,“不要再忙活了,延年回来后,你娘俩都跟着我走,今晚住我那儿吧。”

    拍了拍长凳旁边的位置,“坐着吧,咱娘俩话。”

    “哎。”江氏应声,往旁坐了坐。

    作者有话要:  想囤点稿咋这么难呢,泪流

    我为啥是龟速呢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