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 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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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儿。”

    陈氏失声大叫。

    她一把将画前的周礼推开,力道非常巨大,周礼一个大男人都被她推得踉跄了几步。

    陈氏将自己的脸怼到春山访客图上,因为凑得近,她的鼻尖甚至闻到了纸张陈旧的味道。

    隐隐还有一股浆糊味儿

    她喃喃,“是萱儿,是萱儿,画的是我的萱儿。”

    虽然只是一些笔墨的勾勒,但丫头那娇憨可人的神态,还有那身衣裳和头饰,足以让陈氏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一颗心不断往下坠,不可控制的开始颤抖。

    “谁画的萱儿?不不,不是画的,是萱儿到画里去了,萱儿怎么到画里去了,天呐”

    旁边,宋延年一把扶住了周礼,让他不至于跌倒。

    “周大人,心。”

    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氏,她慌乱的厉害,原先就没什么血色的唇,这下更是白的吓人。

    此时正木木的看着古画,嘴角微微颤抖,着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话,显然是吓到了。

    周礼顾不上道谢,他站直身子后,两步走到了陈氏旁边,脚无措,心乱如麻。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回过神的陈氏揪着胸口,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她想要拍打这副画,却又忌惮。

    萱儿还在里头,要是画有了那么一丝半点的损毁,她会不会被永远的留在里头?

    那样,她该怎么办?

    只要这样一想,陈氏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拧住了,滴哩答啦的掉着鲜血,生疼生疼的。

    不,她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

    陈氏凑近古画,她的眼睛盯着画作中的那个窗户,声的呼唤道。

    “萱儿,萱儿?快出来啊,娘给你煮了嫩嫩的鸡蛋羹了,你不是肚子饿了吗?”

    画作自然无一丝的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

    周礼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来回转,突然,他猛地拍了下掌,一脸有救了的表情。

    “对对,我找秋白道长,他一定能够救出我家萱儿!”

    “我现在就去找秋白道长”

    宋延年拦着他,沉声道。

    “周大人,秋白道长出京了。”

    周礼停住脚步,他愣住了。

    是啊,秋白道长前天就出京了,这事,朝廷里大部分的官员都知道。

    听离云京千里之外的冀城出现了一味可以生人肉活白骨的千年药材,消息传来后,老皇帝龙心欢喜,特意派炼丹术一流的秋白道长过去一探究竟。

    别秋白道长了,就连他身边的道童都不在京城里。

    “没有了秋白道长,那要找谁啊?”

    平时不拜神的周礼大人,两行老泪都要流出来了,他看向画作的目光悲苦又颓废。

    “萱儿,我的萱儿还在里头遭罪呢。”

    “痛煞我也!”

    眼看着就要号啕大哭。

    陈氏用力拧了拧周礼的胳膊,恶狠狠道,“哭啥,咱们闺女没事!”

    周礼:“是是是。”

    不能不吉利的话。

    宋延年:

    他的目光从周礼大人身上挪到了春山访客图中。

    没有遭罪呢,姑娘玩的还挺开心的,那欢快的模样一看就是乐不思蜀。

    宋延年有些迟疑。

    老皇帝的暗卫刚刚才从自己身边撤去,虽然那暗卫有点二愣子,没有瞧出自己的不对劲,但老皇帝多疑啊,他在老皇帝的眼中,还是嫌疑犯呢。

    他又看了一眼春山访客图,山间的屋藏在树丛和花丛后头,窗棂处的童笑的咯咯作响,身穿黄衣的她,配上这声音,活脱脱一只鸡崽。

    头上簪的那朵粉色花欲坠未坠。

    周萱踢着脚拍。

    “哈哈,好玩好玩真好玩,咱们再来一次。”

    画灵化作一个老翁模样,他中拿着一支紫竹狼毫,听到童的笑声,连连抚着自己的白胡子,同样笑得开怀。

    “好好,师父再来一次,萱儿看好喽。”

    只见他握狼毫,信往墙面上的白纸挥画,笔触细腻又挥洒自如,不过是片刻时间,一只憨态可掬的白兔就出现在纸上了。

    随着最后一笔的点灵,白兔从墙面上的画纸中跳了出来。

    一只两只三只十八只

    萱儿数都数不清了。

    “够了够了。”

    每一只兔子对女童都亲呢的很,白白的绒毛扫过她的掌心,三角形的兔嘴吧唧一下亲在她的背上。

    萱儿:“啊,好痒哈哈,真好玩。”

    宋延年:

    他的目光落在屋子里的大白兔上,大白兔又肥又嫩,他多看了几眼,有些心动。

    红烧兔兔什么的,不要太美味。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画灵被惊动了,老翁停下笔,他收敛了笑容,目光直视窗棂口,沉声道。

    “是谁!”

    宋延年还没有话,画灵吹了吹胡子,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藏头露尾,鼠辈所为。”

    他转头对画里的童温声道,“不怕不怕,师父这就赶走他,师父可厉害了。”

    萱儿挥拳,因为人矮而悬空在凳子上的脚不安分的踢了又踢。

    “对对,赶走他,师父父赶走他!”

    听到一声师父父,画灵的一颗老爷爷心顿时都化了,他的目光慈爱又柔柔的看着萱儿。

    “哎!师父保护你!”

    宋延年:

    就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画外,周礼已经吩咐陈氏去找香火冥烛了,顺便再杀只鸡鸭鹅。

    他对上宋延年的眼神,焦急又愁苦的叹了一声。

    “先这样试试吧。”

    “唉!都怪我平日里香烧的少,这会儿急得只能抱抱佛脚了,希望神灵慈悲,这样能够放过萱儿。”

    宋延年转头看春山访客图。

    灵韵将声音汇聚成一道丝线,穿破空间直直刺入了画的世界。

    “萱儿。”

    周萱回头,“咦?师父父,有人叫我。”

    姑娘人,胆子却不,她一跃跳下了凳子,走到窗棂处往外探看。

    “谁,是谁叫我。”

    宋延年:“快回来了,别贪玩啦,你爹娘正在到处找你,都急坏了。”

    周萱有些不情愿,她撅嘴耍赖撒娇,“不嘛,我还想和师父父再玩一会儿。”

    她看向老翁,童真的眼眸里有着星星似的期待。

    “师父父也舍不得我的,是不是呀。”

    画灵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是啊。”

    周萱朝画灵笑笑,露出了月牙似的笑眼,阳光下她的鬓发有些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她回头继续看窗棂外头,的话却不那么可爱了。

    “你帮我和娘一下,我再玩一会儿哦,嗯”姑娘状若思考,随即拍,“再玩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就回家了。”

    周萱一脸认真:“半个时辰很快的。”

    宋延年:

    还半个时辰!

    再过一炷香,你爹娘都得跪下磕头求神求祖宗了。

    他转换了语气,继续哄道。

    “乖哦,下次再玩吧,好孩子去别的地方玩,要和爹娘一声的,你刚才是不是忘记了?”

    “你不乖了哦。”

    周萱瞪大眼:啊!是没。

    她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糟糕!

    是要痛的感觉。

    宋延年莞尔。

    看来平日里没少挨训嘛。

    “快回来了,你爹娘找不到你都急哭了,特别是你娘,我刚刚还看见她掉眼泪了。”

    听到爹娘都急哭了,周萱坐不住了,她期期艾艾的挪到了老翁身边,挨着他坐下,抬头看老翁。

    “师父父,那萱儿先回家一下,明天再来找你玩啊。”

    她揉了揉肚子,先前玩的时候不觉得,这下肚子饿了,瘪瘪的肚子更是吵着要回家找娘亲。

    它要吃嫩嫩的蒸鸡蛋。

    画灵依依不舍,它顶着和老翁不相配的神情,眼睛湿漉漉的开口。

    “那,你还会来吗?”

    周萱用力点头,“会的会的,我还要和师父父学画画呢。”

    她的目光落在一蹦一跳的大白兔身上,许下豪情壮志。

    “我以后可是大庆王朝的第一画。”

    画灵鼓掌,“好好,萱儿有志气!师父一定会好好的教你,让你有一身的好本事。”

    周萱冲画灵挥,“师父再见。”

    宋延年:

    他围观了这一老一少的谈话,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周礼。

    老父亲真不好当,不但要操心孩子,就连这大庆王朝第一画的缘也被孩截胡了。

    宋延年唤住周礼。

    “周大人快看,这画好像有了变化。”

    周礼顺着宋延年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这副春山访客图上。

    只见原先在窗棂处的姑娘消失了,接着,山间的那条路出现了一个童狂奔的形象。

    周礼:“萱儿?”

    他又紧张又期待,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古画。

    这时,他好像闻到了山林好闻的气息,耳畔里有鸟儿的翠鸣,还有山间清泉叮叮咚咚的潺潺声

    周萱一边跑一边挥:“爹爹!我回来了!”

    周礼忍不住应道:“哎哎!”

    宋延年侧头看周大人,诧异的发现,这周大人也和这副古画建立了联系,只是没有姑娘来得深厚。

    他思忖了一番,目光落在了古画的题词处,春山访客图。

    如果姑娘是主人的话,这周礼就是拜访她的客人吧。

    宋延年打了一道灵韵到周礼身上,随着光团的包裹,周礼的身影渐渐模糊,接着,山林的路上,出现了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官员。

    周礼也出现在了画中。

    周礼回过神,他惊诧的看了看左边和右边,发现自己旁边是青绿的树木

    怪异野趣的山石在路的两边,树的脚下,一切如此真实。

    “这这”

    宋延年:“周大人莫慌。”

    宋大人?

    周礼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宋延年的身影。

    “宋大人?”

    周礼的声音有些大,林间歇息玩耍的飞鸟被他惊吓到。

    “啾啾”鸟儿扑棱着翅膀从树林里飞了出来,那方树枝摇摇摆摆,沙沙作响。

    周礼被这一动静吓了一跳。

    汗毛倒竖,立在原地都不敢动了。

    当然也不敢再喊了。

    山上屋里。

    白发的老翁幻化出一个拐杖,他将拐杖杵在地上,脚步老迈的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窗棂处。

    感知到山路上的这一幕,他气怒的将拐杖往地上杵了几下,木质的地板和拐杖亲密接触,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真没用,还没有我家萱儿半点胆量。”

    宋延年: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为什么你比刚才还要老了。”

    这个画中灵,观它气息明明还是个娃娃,却非要顶着这样一张老人的面孔!

    现在更是连拐杖都用上了。

    着实怪异。

    画灵听到宋延年的传音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宋延年对它没什么恶意,当然,这道人这么强,就算有恶意,它也地扛不住啊,画灵想通了这点,也就躺平任薅了。

    他往板凳上一坐,年迈的皮囊褪去,白光一闪,再看就是一个粉团似的可爱。

    粉团老气横秋的摆,叹了一声。

    “你不懂。”

    宋延年:??他不懂什么了?

    他应该什么都懂!

    “无妨,你和我,你了我就懂了。”

    画灵想了想,这倒也是。

    “我还没有被周大人带回去前,可是在书肆里躺了许多年的。”

    宋延年:“这我知道啊,你都躺霉烂了。”

    那些霉斑好一部分还是他帮忙洗干净的。

    画灵一窒,它恼羞成怒的嚷嚷起来。

    “这不重要,你还要不要听我话了!”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它的脸上,原先白嫩的肌肤因为他的话,升腾起火红火红的绯红,让人怀疑它下一刻就要冒烟了。

    接着,在他的注视下,这画灵的脑袋顶上真的冒出了一丝烟气。

    宋延年瞪大眼睛:

    还有这样的操作?

    是了是了,这是画灵不是人,是他草率了。

    “不好意思,是我的言语冒犯你了,你继续。”

    画灵冷哼了一声。

    它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宽宏大量一次吧。

    “原谅你了。”

    他继续回忆道。

    “我在书肆里躺的这些年,看的书没有千本也有万本,这书里可是都了,高人都是白胡子的老头子,那样才会有人信他。”

    它可是要收徒弟,传播一派画技的,那必须得是高人中的高人啊。

    所以,它一定要够老!

    比任何人都老!

    宋延年听完愣了愣,随即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是是,非常的高人”

    他回想画灵方才的形象,那可是连睫毛都是花白的。

    好了,这是个细致的灵。

    “爹!”周萱从山路上一路飞奔下来。

    “萱儿。”

    周礼一把抱住周萱,直到那的身子沉甸甸的挂在自己身上,他的心这才踏实下来,他环看了下四周,眼神警惕却无畏。

    “萱儿别怕,爹会带你出去的。”

    画灵见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

    这保护闺女的模样瞧着倒还行。

    这时,周礼又听到了宋大人的声音。

    “周大人别担心,这是画中灵,不是妖魔鬼怪,它是靖灵散人的执念缘巧合之下,依附着画作而形成的灵,它没有恶意。”

    周礼:“靖灵散人?”

    宋延年:“是的,靖灵散人一生痴迷于绘画,都不疯魔不成活,这靖灵散人也是这般。”

    “他去的突然,不甘心自己的画技没有了传人,是以,他死后一股灵不散,最后的这副画卷便有了灵。”

    而画灵也心心念念的在寻找适合的传人。

    却一无所获。

    随着时光的流逝,这微弱的灵也随着画卷在颠沛流离,最后更是发黄霉烂

    要不是周礼大人费尽心思将它修复,再过一段时间,它也将溃散在天地间了。

    周礼大人是个痴迷于画艺的人,听到这里,他扼腕叹息。

    “啊,太可惜了。”

    宋延年挥了下,山间一阵风吹来,山风将周礼和周萱托举到了山间屋中。

    他传音给画灵,“周大人也不错啊,你见过他的山水画吗?山清水灵,云烟缭绕,有一份出尘的缥缈。”

    画灵吭吭哧哧,却又不能昧着良心他的画不好。

    “是画得不错。”

    宋延年:“嗯?”

    那怎么没有找上周礼,反而找上了周萱这丫头。

    画灵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出了心里话。

    “他太老了。”

    “留着胡子看过去好凶啊。”

    它刚刚跟着周礼到家时,就见过周礼教训周萱这个丫头,那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可狠了。

    它有点怕。

    宋延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乌龙。

    他的目光落在周礼大人的面庞上。

    他板着脸的模样,是有几分吓人,尤其是能吓唬到孩子。

    画灵没了老爷爷的形象顶着,那泛着白光的模样,完全就是稚气未脱的孩。

    宋延年:“可是,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啊,而且,你还欠他一份因果呢。”

    “放心,他不凶的。”

    “这些日子,我也跟着他学习了一段时间,你也在旁边看着了,他哪里有凶过我了,是吧,不怕的。”

    画灵还是怕,它左思右想,和宋延年商量道。

    “不然,我将这画笔送给周大人吧。”

    这只狼毫,是靖灵散人生前常用的,它化灵的那一刻,便将这笔收入画中,经过蕴养,这笔也有了几分灵性。

    宋延年:“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画灵将中的狼毫笔交到了周礼中。

    “这”周礼接过画笔。

    在他接过笔的那一瞬间,白光大盛,他连忙蹲身抱住旁边的丫头,牢牢的将她护在了身子里。

    周萱耳旁传来稚嫩的童声,“萱儿要记得来找我。”

    “师父亲自教你,以后要比你爹爹更厉害哟!”

    周萱瞪大了眼:“师父父?”

    画外。

    宋延年:“周大人?你还好吧。”

    周礼听到声音,他连忙睁开眼睛,左右是自己熟悉的环境,这里是自己的书房。

    他连忙去看怀中,恰好对上了周萱清凌凌的大眼睛,“爹?”

    周礼长长的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的丫头带出来了。

    周礼这才发现,自己中握着一把紫竹狼毫笔,狼毫笔泛着微微的紫光,再认真一看,却又普通平常。

    “这是?”

    宋延年:“这是靖灵散人的传承。”

    都是爱画之人,周礼怎么会不知道靖灵散人的传承代表着什么。

    周礼的目光看向宋延年,“宋大人,你”

    宋延年摇头,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语。

    “略知一二,懂一些皮毛罢了,还请大人勿提此事,为我保密一二。”

    周礼大人见宋延年不愿意多谈,便也不追问了。

    “我哪里敢提哟。”他苦笑的看着中的画笔一眼,目光又落在周萱身上。

    此是周萱搬了个凳子,她爬在上面想要去够那张春山访客图,明显的是想要再进去找她的师父。

    他自己和闺女,可都是跟这副画牵扯甚深。

    周礼:“这画,真的不害人?”

    宋延年摇头。

    “元灵纯粹,赤子心性。”

    “大人于它还有救命之恩。”

    周礼放下心来,他握着中的狼毫笔,眼睛在书房里四处搜寻着,想要找一张白纸,好好的试一试这只画笔。

    “好了好了,我准备好了。”

    陈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的目光落在还在爬板凳的童身上,诧异喊道。

    “萱儿?”

    她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下周萱,道。

    “你去哪里了,娘担心死了。”

    周萱不断的扭动着身子,“娘娘,放我下来。”

    她长大了,不需要抱。

    而且,她还要再去画里看看呢,不是老爷爷嘛,怎么变成哥了?

    一番人仰马翻后,宋延年可算是坐到饭桌旁。

    他看着饭桌上的六菜两汤,心有戚戚然。

    这吃一顿别人家的饭,回回都不容易啊。

    周礼热情的招呼宋延年。

    “来来,宋大人不要客气,来了我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

    “吃菜吃菜,多吃菜。”

    因为方才想着要祭祀,陈氏还吩咐周婶杀了一只大肥鹅,这下都便宜到宋延年了。

    周萱吃得又快又凶。

    宋延年逗她。

    “周姑娘,瞧你这样的吃法,倒像是和这鹅有仇似的。”

    周萱点头,“就是有仇,大仇!”

    “它可凶了,满院子的追着我要叨我。”

    宋延年莞尔。

    他看了周萱一眼,这豆丁模样,大鹅不叨你叨谁。

    另一边,周萱也在偷偷的看这宋大人。

    她爹将那木盒子给她了,里头的木刻书签她可喜欢了,而且

    周萱重重咬下一口鹅腿,嘿嘿一笑。

    这宋大人长得好看,她更喜欢!

    周礼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屁股,“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怎么这样笑!”

    女童不服气,嘟囔。

    “知道啦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  迟了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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