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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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娃娃神不知道老爹神的惆怅,一个两个亲昵的拿脸贴贴宋延年。

    抱月胆子更大,它拽住长发也不安分,脚踢了下宋延年的肩膀,一个借力,的一只便攀着乌发高高的荡起。

    “好玩好玩,真好玩,嘻嘻”

    它的身子发出细细又欢快的笑声,声音有些尖利,宋延年不以为意。

    方才和宋延年搭话的大婶惊讶了。

    她旁边这位公子没有去上香,但他中的那把香突然燃得极快,就连香脚都没有剩下。

    她的目光停留在宋延年脸上,那儿一两缕黑发无风飘动

    “这这”

    “天呐,是天尊显灵了。”

    因为她的惊呼,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随即,大家以更热忱的目光看向下一个香火炉。

    真神一定在这!

    他们也要上香!

    冥清真君:

    什么天尊显灵,明明是祂的娃娃神显灵了。

    这时,前头平地落下一声巨响的惊雷,宋延年和冥清真君都听到了。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神灵巡境的队伍热热闹闹的,身系红绸的村民肩扛一面大锣,木槌时不时的朝身前的大锣敲去。

    “哐”铜锣声深沉而洪厚,余音又幽幽,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朝周围荡去。

    大神翁步子走得很稳很快,行进似有风。

    童仔神或黑面或白面,顶神的村民里拿着木偶,在紧锣响起时歪扭着步子,跳出一片热闹。

    显然,这雷声没有人听到。

    冥清真君无悲无喜的面容也朝雷声的方向看去,祂的身影离地,微微上浮,宽大的衣袍无风簌簌飘动。

    随着雷鸣声起,前头无数的黑气就像是墨团一样绽开,伴随着的还有一些尖利细碎的惨叫。

    宋延年凝神,面容严肃,“是祟和疫。”

    这和方才看到的晦气不一样。

    冥清真君衣袂股荡,平静的应道,“是。”

    祟鬼和疫鬼无形,多是污浊之气凝聚到一定程度形成的鬼物。

    这种鬼物没有多大的思想,往往蒙昧又爱破坏。

    两者相遇,破坏力更是惊人,疫鬼作祟,它们出没在灾年,随着鬼气肆掠过村庄,十室九空

    随着最后一丝黑气被雷霆击散,宋延年收回目光,这才放下心来。

    冥清真君看了眼天色,祂一个伸,宋延年肩上的两只娃娃神顿时化为一道银光,再一显形,便是提溜在祂的中。

    “该走喽!”

    冥清真君将娃娃神塞到袖袍中,祂中的三叉鬼头刀碰过酒葫芦,发出刀戈金鸣般的声音。

    “好了,宋道友,我得去贺寿了,咱们后会有期。”

    宋延年拱:“真君慢行。”

    娃娃神舍不得了,它们一个劲儿的闹冥清真君,直把祂的袖子搅得一团遭乱。

    “爹,和宋大人再玩会儿嘛!”抱月撒娇。

    冥清真君低头看去,拒绝道。

    “不行,爹还有事。”

    奈何祂这会儿面上套的是白脸,娃娃神根本不怕祂,抱月哼了一声,脚并用的爬出袖口。

    只见它一个憋气,陡然化作一道银光,不过是眨眼时间就又跳到了冥清真君的肩头。

    抱月用力的揪了揪祂的耳朵,拉扯着大喊。

    “就要就要,就要玩!”

    抱阳细细声的帮腔。

    “就是!我们都好久没有玩了,天天去山里挖酒,真讨厌”

    冥清真君看了过去:恩?

    “好累哦!”抱阳吞了吞口水,艰难又倔强的将话完。

    “哼!”冥清真君声音瓮瓮:“子,是谁过那猴儿酒真香的?”

    抱阳:

    爹就算是白脸,这样的声音也还是很可怕的。

    它一个松,咕噜噜的滑到袖子深处。

    抱月:“怂!真怂!”

    它转头继续闹冥清真君。

    冥清真君被闹得受不了了,投降道。

    “好啦好啦,等爹拜访完好友就带你们去找他。”

    冥清真君将目光看向宋延年,沉声道。

    “宋道友,夜里有空吧。”

    宋延年:

    他能没空吗?

    他怕自己没空,真君会立马将脸掀了,当场给他表演一个大变活脸的绝技。

    “有空。”

    冥清真君满意。

    “早点家去,今儿夜里还有一场雷雨。”

    完,祂将耳朵上的抱月扯了下来,动作快快的塞到袖口中藏好。

    宋延年失笑。

    抱月挥,张大嘴巴话却没有声音,显然真君怕它再闹,将它的嘴巴封住了。

    抱阳偷偷翻滚出来,此时攀着抱月往外探看。

    宋延年挥,笑眯眯道。

    “去吧,咱们晚点再一起玩,去别人家做客要乖乖的哦,放心,我会在客栈等你们的,唔,蓝也来了。”

    听到蓝,两只更兴奋了。

    冥清真君拢了拢袖子:“宋道友,告辞!”

    宋延年:“告辞。”

    晚风徐徐的吹来,空气里满是硫磺的烟气,那是爆竹燃烧后的味道。

    宋延年踩着清风回到客栈。

    “爹,在等我吗?”

    看到客栈红灯笼下的人影,宋延年快步的走了过去。

    见到宋延年,宋四丰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他连忙摆,乐呵的笑道。

    “也没有特意等你啦,方才这里有游神的队伍经过,神像还在客栈前面的空地上歇了歇脚”

    “掌柜那儿有香条,我和昌平还有大牛他们都凑了个热闹,去接香了呢。”

    宋延年:“拜拜也好,可以除祟。”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客栈里头走去。

    宋四丰:“好啦,快回屋吧,早点歇息,爹也去睡了,都这么迟了。”

    “哎!”

    宋延年推开门,视线扫过,一眼就看到屋子中央的方桌上搁着的青瓜。

    青瓜洗得十分干净,鲜绿鲜绿的,还带几分清凌凌的水汽。

    宋延年走了过去,在青瓜条的碟子旁,还晾着一茶盅的凉白开。

    他心中一暖,几步走到门口,扒着门框探头朝宋四丰喊道。

    “谢谢老爹,老爹最好了。”

    宋四丰正要进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快吃快吃,吃完了早点休息。”

    进屋后,宋四丰一边褪去外衫,一边摇头。

    真是傻孩子,一碗水一个青瓜,也要和自家老爹道谢?

    差点没给他整愣住喽!

    屋内。

    宋延年美滋滋的啃了啃青瓜条。

    这个时节的青瓜最是好吃,鲜嫩又多汁,咬上一口还嘎嘣脆的。

    消暑又解渴。

    蓝这会儿不在屋子里,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临睡前,宋延年打开窗户,给蓝留了个门。

    热热闹闹的游神结束,回程的队伍脚程加快。

    很快,原先似一条火龙般蜿蜒的队伍分化成数只队伍,疾速的朝各自的村庄走去。

    子时初刻,果然如冥清真君的那般下起了雷雨。

    雷光闪闪,撕破夜的黑暗,接着便是闷雷阵阵,片刻后便有滂沱的大雨落下。

    雨下得又凶又急,不过是半个时辰便止住了。

    雨水冲刷着大地,无数残留的晦便被这雨水冲进湖泊,大江大河很快就将它们稀释。

    东湖郡城的百姓被这雷雨声惊醒,各个面上带上喜色。

    “太好了,太好了,这雷雨来得好啊”

    “肯定是咱们雷神降真身了,雷雨是神明在清洗凡间晦气儿啊,咱们一会儿就去庙里,一定要抢烧那头柱清香,特别灵!”

    类似的对话在多个地方响起。

    宋延年被惊雷吵醒,他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雷雨过后的空气好闻又清新,还带着一股冰凉凉的水汽。

    “扑棱扑棱。”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清冷的月夜下,蓝尖爪抓着窗沿,此时正可怜兮兮的拍了拍翅膀。

    “啾?”

    “哈啾!”

    一声响亮的喷嚏后,一人一鸟对视,蓝羞愧的拿湿漉漉的翅膀盖住眼睛。

    宋延年好笑:“你这是去哪里玩啦?怎么成这样子了?”

    他转身走到床头,从行囊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回身招呼道。

    “进来呀,我替你擦擦。”

    蓝鸟连扑棱翅膀的劲儿都没了,眼睛祈求的看了宋延年一眼,无力的啾了一声。

    抱!

    宋延年无奈,只得过去将它捧了过来放在桌上,这才拿白帕子擦拭。

    他的干净又温暖,动作不轻不重,蓝鸟撒娇似的啾啾叫唤。

    末了还拿脑袋顶了顶宋延年的心。

    宋延年轻笑。

    待擦得差不多干了,他的心一翻,一捧泛着幽蓝光亮的火团出现在他心。

    “来,我给你烤烤火。”

    蓝鸟眼睛瞥过,瞬间炸毛了起来。

    “啾啾啾啾啾啾!”

    不要不要,它不要被烤火!

    “别怕,怕啥?又不痛!”宋延年揪住它的羽翅,轻轻松松的将它扯了回来,继续哄道,“乖,你都打哈气了,再不烘烘火会生病的。”

    蓝鸟扑棱翅膀:“啾啾啾!”

    不要不要,我不冷!

    宋延年冷哼了一声。

    这冷不冷,可不是的一只鸟儿了算的。

    接着,他不顾蓝鸟的反抗,控制着火团将它身上的羽毛烘了个干。

    片刻后,蓝鸟便又是一只鸟羽蓬松,尾羽细长艳丽的鸟儿了。

    宋延年招来一团的清水净,一边洗一边问。

    “你今晚跑到哪儿去玩了,下雨了也不懂得找个地方躲躲,真是越来越笨了!”

    蓝鸟扑了下翅膀,虽然依然漂亮却没有精神。

    宋延年点了下它的脑袋瓜,心疼道。

    “你啊,这么只的,要是病了都没地方找大夫给你看,要爱惜自己,知道吗?”

    数落完蓝鸟,宋延年替它斟了一瓷盏的凉白开推过去,也给自己斟了一碗,一边喝一边问。

    “怎么啦,你今晚好像不开心。”

    蓝鸟别过头,“啾!”

    片刻后,它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期期艾艾的又将头转回来,眼睛悄咪咪的打量宋延年。

    “我没有生气。”

    宋延年好笑,他又翻出一些草籽洒在桌上。

    蓝鸟这才低头吃草籽。

    宋延年扶头轻啧。

    还真是在外头不开心了啊,瞧这吃草籽的动作,一下下的啄得可真用力!

    蓝鸟吃完草籽,将尖嘴伸到茶盏中,片刻后,它抬头甩了甩水渍。

    “啾啾!”舒坦!

    宋延年将布巾盖到它的尖嘴上,笑道。

    “你到底是喝水还是洗脸?花猫样儿!”

    蓝鸟吃饱喝足,待恢复了一些精神后,对着宋延年又是啾啾啾的一阵乱叫。

    到激动处,它扑棱起翅膀,绕着宋延年的头飞了好几圈。

    宋延年:“下来下来,你转得我头晕脑胀了。”

    片刻后,宋延年将蓝鸟托举到面前,盯着它的眼睛,有些迷糊了。

    “你在什么?她不是你娘吗?”

    蓝鸟歪头,眼里也有着困惑。

    “啾啾?”

    没有娘是姐姐啊!

    宋延年默默的将蓝鸟放回桌上。

    今儿他可算是听懂了,他一直认为的鸟妖妈妈原来不是鸟妖

    孵蛋蛋也不是孵鸟儿,是孵虫子

    宋延年拎起蓝鸟掂了掂,若有所思的开口。

    “难怪你才回去那么几天,就胖了这么多。”

    虫子多肥鸟啊。

    敢情这孵的不是兄弟,是伙食!

    啧啧,这宠物当得可真幸福!

    蓝愤怒的乱啾。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宋延年揉了揉炸毛的蓝鸟,敷衍道。

    “是是是,你不胖,我最胖。”

    片刻后,宋延年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三洋村大肚子的苗凡大爷就是碰到了蛊女他面容有些古怪的看向蓝鸟。

    难道,当初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养家的蛊女,就是蓝的姐姐?

    蓝理所当然的一通啾。

    是姐姐,就是姐姐!

    好汉哪里有靠妇人养家的道理。

    靠妇人养家,那是懒汉!

    蓝鸟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它从姐姐就教它了,以后要当个会养家的鸟,不可以偷懒。

    宋延年哈哈大笑:“我还不知道呢,原来蓝是个公崽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蓝警惕的飞高。

    宋延年:

    他没动歪心思,真的!

    他都改了!

    “唔”宋延年沉吟片刻,组织着蓝鸟七零八落的语言。

    “你是,你家姐姐用虫子替一个大婶家的公子将腿治好了,然后,他们反而不爱搭理你姐姐,各个躲着她?”

    “你姐姐不开心了,所以你也不开心了?”

    蓝鸟啾啾:没错没错。

    没良心!呸!

    宋延年这下是惊讶了。

    多年的断腿都能够重新站起来?

    这蛊当真是神奇。

    他正要话时,窗棂处又传来了几声敲击的声音。

    “应该是娃娃神来了。”

    宋延年走了过去,他推开窗棂,两道银光倏忽的跳了进来。

    银光落地,两只娃娃神站在桌面上,笑嘻嘻的冲人笑。

    “宋大人好。”

    它们齐刷刷的转头,眼睛陡然一亮,欢呼不已,“蓝蓝!”

    蓝原先不痛快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它猛地一个俯冲,羽翅一扫,两只娃娃神便被它扫到了鸟背上。

    两只和蓝鸟绕着这的房间飞了一圈又一圈,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宋延年无奈的揉了揉耳朵,劝道。

    “好啦好啦,夜深了,不能闹腾,点声啊。”

    “宋道友,走吧!”

    落后的冥清真君终于赶来,他开口唤众人,声音瓮瓮如洪钟,还带着几分的缥缈。

    宋延年重新上床躺好,他盖好被子,摆好脚,身外身脱离躯壳跟上冥清真君。

    蓝早已经在娃娃神的掌舵下,倏忽的飞出了窗棂,几个振翅之下就不见了踪迹。

    “真君,咱们去哪里?”

    冥清真君:“唔,随我一道去喝酒。”

    宋延年闻了闻,这冥清真君的神魂上是有一股酒香。

    两人的身形飘忽,宽袍微微股荡,在又踩过一片林子后,冥清真君的脚步慢了下来。

    “好了,就在前方了。”

    宋延年顺着祂指的方向朝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百步远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庙,庙旁边是竹林,清风吹来,竹叶沙沙沙的作响。

    宋延年走近细看。

    这是木砖混制的瓦片房,四面的墙体用红漆刷过,门口挂一个匾额,上头黑底金漆的写着如意堂三个大字。

    庙宇门前还挂着两盏防风的红灯笼。

    宋延年跟着冥清真君踏进了庙宇。

    “真君来了?这便是娃娃念叨的宋大人吧,幸会幸会!”

    才一踏入,原先只是普通的庙宇一下就变了场景。

    宋延年视线扫过四周,目光落在开口话的神明身上,微微颔首。

    “神君。”

    冥清真君介绍道:“这是今日过生辰的雷部神尊,真武箓中官将甲子王将军王将军,这位是友,宋氏延年。”

    宋延年拱,换了称谓:“将军。”

    王将军:“哈哈,客气客气。”

    雷部有三十六位天将,王将军是其中的一位。

    只见祂周身漾着一层香火信仰的金光,络腮胡子,头戴一顶紫金冠,冠圈旁接有两檐,檐边缀着莹光灿灿的大东珠。

    祂身穿粉色纱衣,一身翠绿色的袍子绣满了华丽的祥云纹路。

    在祂的边,一柄金竿大斧上有细细密布的雷光闪耀。

    “滋啦滋啦”

    冥清真君拍了拍宋延年的肩膀,笑道。

    “看呆了吧,我这同僚可不比我,祂啊,气派!嗐,我是混得不行,庙都破了差远喽差远喽!”

    “羡慕不得啊!”

    宋延年:是格外的金光闪耀!

    “将军威猛,华美不凡!”

    王将军听罢,哈哈哈的又笑了起来,热情的招呼道。

    “来来,到了我这里就都是客,快快上座,咱们喝酒喝酒!”

    宋延年在冥清真君旁边落座。

    对比王将军,真君那一身的衣袍是有些素净了。

    听到几人的谈话,还在大殿里乱飞的娃娃神瞬间化为两缕银光,它们落地变大只,一股脑的撞进冥清真君的怀中,七嘴八舌又笨拙的安慰道。

    “爹,不急不急,你还有我和抱阳呢。”

    “恩,爹,等我们长大后就去搂多多的香火回来!一定让你吃饱饱的。”

    冥清真君哭笑不得:“是是是。”

    祂那只是逗宋道友的话,没想到两只娃娃神倒是放在心里了。

    冥清真君一只揉一个,笑道。

    “没事,爹还是能够养大你们两只的。”

    宋延年看到这和乐融融的一幕,忍不住笑了下。

    冥清真君的修行方式和王将军是不同的。

    一个是自我法力的修行,一个是人间信仰念力的修行,前者对香火不执著,所以,这冥清真君的老宅荒了都不急。

    虽然庙荒,但冥清真君那身法力还是不容觑的。

    蓝是刚开智的妖,它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神庙里,它有些畏惧的停了下来,心的缩在宋延年的肩头,不敢再乱飞了。

    宋延年摸了摸它,温温热热的,还有一点抖。

    “别怕呀。”

    蓝摇头,只敢声的啾一下。

    陆陆续续的又有神灵或拎着酒,或拎着食迈进这如意堂。

    “恭喜恭喜啊”

    蓝这下是连啾都不敢啾了。

    宋延年见它可怜,想了想便将它揣到袖子里。

    刚进袖里乾坤时,蓝还被这黑暗下了一跳,宋延年打了个诀,随着灵韵的涌入,袖里乾坤有了光,接着清风徐来,大地回春。

    蓝好奇的看了看,不一会儿便在里头胡乱的飞。

    王将军看了一眼,对冥清真君叹道。

    “当真是后生可畏。”

    冥清真君捻了捻胡子,呃,祂这张白脸没有胡子。

    祂不尴不尬的放下,“自然。”

    不然祂家那两个娃娃崽怎么就被人拐跑了。

    宋延年托腮,目光停留在两个神灵杯觥交错的画面。

    这神灵的宴席和人类的宴席,也差不了多少嘛!

    吃到酣处,冥清真君豪迈的推开面前的碗碟,宽袍一拂,醉醉熏熏的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陆陆续续的有神灵告别,宋延年也跟着拱,客气的约下一次相聚。

    最后,殿里的神灵不多了,除了王将军和冥清真君,还有一位穿着黑衣服的海爷。

    海爷就像祂的神像一般,扎着两个辫子,不管是怒是喜,脸上都挂着一抹笑。

    “将军,近来我那庙里有人藏了一副白玉的麻雀,玩法甚是有趣,我将它带来了,正好咱们还有四人,一起来玩吧。”

    祂这话的时候,笑脸朝向宋延年。

    宋延年:

    “我是没问题,但冥清真君估计是不行了。”

    他的指了指趴在桌上的冥清真君。

    只见祂醉醉熏熏的,那白脸的面具都挂不牢了,边缘处露出指粗的缝隙,下头是黑得发光的面皮。

    王将军、海爷:

    王将军:“无妨,待我替祂醒醒酒。”

    话才刚完,旁边的抱阳和抱月便不依了。

    两个娃娃神一人抱住王将军的腿,一人跳起来去扯祂将要施法的。

    “不可以不可以”

    宋延年在旁边看着,脸上挂着微笑。

    冥清真君还什么娃娃神被他拐走了!哪里有呢!

    这不是还护着老爹神嘛!

    真该叫祂看看这一幕。

    宋延年才刚刚想罢,就听抱阳抱月压低了声音,咕噜噜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是严肃。

    “爹这时候醒了,脸就老黑老可怕了不要祂醒!”

    “就是就是!声音就像打雷一样,老大声了会揍人的哟!”

    宋延年:

    海爷哈哈笑了起来,豪气道。

    “好好好,不能让真君吓到娃娃,我这就去村子里带一个人过来,让他给咱们凑一个角!”

    就见海爷黑袍一挥,身子瞬间出现在大门口,接着,浓郁的夜色吞没了祂的身影。

    祂再回来的时候,中拎着一个青年。

    脚迈进庙后,原先的神翕供桌景物如水墨一般的淡去,再一睁眼便是华丽的宫殿。

    陈荣枫抖得不行。

    他这是死了吗?

    他不甘心,他还什么都没有拿回来,怎么就死了呢。

    难道,这是阴曹地府?

    还,怪,怪漂亮的。

    泪眼簌簌中,陈荣枫侧头,视线撞上了好奇看来的宋延年。

    宋延年一愣:这是

    陈荣枫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只见他呼吸一窒,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宋兄,原来你也死了吗?”

    “嗝难怪我今日看你这般的合眼缘敢情,咱们这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缘分啊”

    “呜呜”

    宋延年:

    不,我不是我还没有死,你别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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