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 1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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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众人撑篙揺橹,谁也没有注意到河堤边蹲着一排的鬼影,其中还混着赵龙奇的魂。

    看着船上的自己,赵龙奇忍不住了,他动了动两只膝盖,动作轻巧的想要站起来。

    倏忽的,蹲在一旁的鬼影缓缓侧头,泥巴眼空洞的看来。

    它的眼睛、鼻子、嘴巴都糊着泥巴,月夜下,模样着实可怖吓人。

    赵龙奇憋着泪又蹲了回去。

    自家的船越来越近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中,他听到他爹和船上的“自己”话。

    “奇儿,今儿很乖,还懂得替爹摇橹,不错不错,真是长大了,爹真欢喜。”

    赵中财撑篙,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还有两分欣慰。

    船上的赵龙奇有些愣,似乎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赵中财的话,它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话,却没有发出声来,只得更加卖力的摇橹。

    这动作引得赵中财又是一阵欢欣。

    很快,这几艘载满淤泥的船便划过了这条河湾,继续朝家的方向划去。

    待没有看到船只了,赵龙奇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他捂着嘴哭得很伤心,眼泪一把一把的掉下来。

    因为哭泣,瘦的身子不住的颤动,却又拼命的去压抑,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怜。

    似乎是闻到了什么诱人的味道,原先安静如河蛙的的鬼影有了骚动。

    它们耸耸鼻子,努力的去嗅空气中那股生魂香甜的滋味,缓缓的起身,侧头朝赵龙奇方向看来。

    “嗬嗬,好香啊”

    鬼音重重渺渺,又因为那糊在嘴里的泥巴,添上了两分含糊,显得闷闷瓮瓮,阴暗下更加的可怖。

    起码赵龙奇就被吓到了。

    他打了个哭嗝,捂着嘴往后退,眼睛里是大大的惊恐,拼命的摇头。

    不不,别过来

    众鬼好似一下就确定了方向,乌泱泱的朝赵龙奇挤了过来。

    救命救命!

    赵龙奇在在心底尖叫。

    危急时刻,他看到了岸边大白鸭的身体,那是方才顶了自己身体的鬼留下的。

    赵龙奇狠了狠心,一头朝大白鸭撞了进去。

    “嘎嘎嘎!”鸭子扑棱起大翅膀,猛地飞到水中。

    一开始,赵龙奇还不习惯自己的变成鸭子的大翅膀,两条腿变成鸭脚。

    他扑棱了一会儿翅膀,肥肥的身子在水面上晃晃悠悠了好一会儿,在差点将自己溺死以后,终于知道怎么浮在水面上。

    他回头看了看,在他撞进水鸭子身体的那一刻起,后头那些可怕的泥巴鬼就似突然失去了目标,不在跟着他了。

    它们仰着头努力嗅嗅鼻子,半晌后死心,缓缓慢慢的坐了下来,重新蹲回河道边的泥土上。

    赵龙奇扭头,颠三倒四的划着鸭脚,奋力朝城南家的方向游去。

    月上中天,又到了酒酣散席之际。

    “荣枫兄,就送到这吧。”

    宋延年回头,制止了陈荣枫的继续相送。

    “好吧。”陈荣枫也没有客气,他目送着宋延年和王昌平的背影,直到防风灯的那抹光亮消失在拐角处,这才转身。

    他的目光扫过隔壁几栋屋舍,最后,视线停留在那户屋舍有几分陈旧,和邻里相比,更显几分狭窄的林宅。

    脚步一顿,连忙埋头往自己家中冲。

    “哐当!”门户落锁。

    陈荣枫:惹不起惹不起。

    这会偷偷送桃花符的林静慧惹不起,林家一家都惹不起!

    他还是喜欢可爱善良点的丫头,不想惧内,不想怕婆娘,不想夫纲不振!

    屋里,陈荣枫想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和林家保持距离。

    宋延年带着王昌平一路往前,春风沁凉,吹在脸上正好将那分酒气吹散。

    王昌平抻了抻脚,喟叹道:“舒坦!”

    再往前便是东湖的大江河竹碧河了,王昌平瞧了瞧夜色,突发奇想道。

    “延年兄,咱们乘船家去吧,正好赏一赏这夜景,你瞧这月夜,天上一轮明月徐徐升空,江中也一轮明月相互辉映清风吹来,咱们在河面泛一叶扁舟,当真不是仙人也似仙人。”

    “美哉,美哉!此情此景美哉!”

    王昌平越越是兴奋,当下扯着宋延年就要往河岸边走去。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方才不是了,此生再也不敢泛舟夜游?敢情都是瞎啊。”

    王昌平摆,“嗐,这不是有你么,走走走。”

    宋延年被王昌平推着往前,只得笑道,“行行行,别推我,我自个儿走。”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河岸边。

    河岸边杨柳依依,流水潺潺,光滑的大石头半浸在水里,不知多少年月过去了,大石头的边缘遍布湿滑黏腻的青苔,还有一簇簇螺类的卵蛋。

    宋延年折了根柳枝,随着他指的动作,柳枝被编成舟模样,舟往河中一丢,见水就涨,不过是须臾时间便成了一叶扁舟。

    宋延年又折了两根柳条,两人这才上了船。

    “哈哈,有趣有趣。”王昌平用撩了撩河水,河水沁凉沁凉的,他忍不住将整个头埋进去洗了洗。

    “舒坦!”再抬头便是湿漉漉的一颗脑袋。

    宋延年:

    这真是醉得不轻啊。

    随着灵韵起,他中的柳条倏忽的变成两根船桨,宋延年递了过去,催促道。

    “别愣着,划船啊!”

    王昌平接过,还不忘嘟囔,“作甚,我只想乘舟夜游,不想这样费劲的划桨,那模样傻傻的,又有点蠢颇为配不上我王公子的名头。”

    宋延年:“少啰嗦,干活!”

    好在,他也不指望这惫懒的王昌平,宋延年挥了下衣袖,一股清风拂过河面,清风推着船只不断的往前。

    王昌平划了一会儿便发现了猫腻,连忙丢了中的船桨,撸起袖子,讨伐道。

    “好啊你,又来戏耍我。”

    船儿一路向东,王昌平目光扫过河面,忽然目光一震,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

    “延年兄快瞧,那儿有一只笨水鸭,哈哈,居然还有鸭子可以游成这般模样,它是不是快将自己溺死了?”

    “好笑好笑!”

    赵龙奇听到人话的声音,心中一阵激动,他张嘴叫了叫,却是鸭子嘎嘎的声音。

    宋延年侧头看去,正好对上那流泪的鸭眼睛。

    还有欲言又止,挫败模样的鸭头。

    宋延年:

    他顿了顿,随即挥了挥衣袖,一阵风将扁舟吹得更远一些,很快便不见水鸭子。

    水鸭子徒劳的扑棱了几下翅膀,最后只得转了个方向继续往前游。

    赵龙奇对着河面默默垂泪,月色下,河面上只有伤心掉泪,肥鸭子的倒影。

    也是,他现在这般模样,谁还认得出来是他,他爹都认不出他来了,呜呜。

    扁舟上,王昌平揉了揉眼睛,诧异不已。

    “不是,我方才好像看到那只鸭子哭了。”突然地,他又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鸭子大变活鬼,酒一下就醒了两分,怪叫道。

    “不是吧,刚刚那是鬼?”

    他又见鬼了?!

    宋延年朝身后的水鸭子送上一道灵韵,确保他不会被折腾着丢了性命,这才回头看向王昌平,笑道。

    “不是鬼,是人。”

    王昌平:“人?”

    宋延年点头,“这家伙咱们昨日还见过呢,我不是过嘛,他这两日会遇到一点事,然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喏,就是这事了。”

    王昌平:

    这,这都变成了大水鸭了,还是一点事吗?

    宋延年看出王昌平的担忧,安抚道。

    “放心,死不了人的。”

    “顶多就是受点惊吓罢了,孩子嘛,皮实得很,吃点亏才能长得壮壮的。”

    王昌平:“歪理!”

    宋延年轻笑了一声,拿船桨划过水面,搅起哗啦啦的流水声,只听他缓缓开口,声音如这流水一般沁凉。

    “赵家儿是倔强认死理的性子”

    “你仔细的想想,昨日你也见过他的脸,是不是脑门特别的大,尤其是鼻梁骨,有块骨头凸起这大脑门聪明是聪明,但是也有不好,那就是十分的自信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鼻梁骨的骨头凸起,这在麻衣相法中称为梁骨有节,性犟认死理所以啊,你和他讲道理是没用的,他认定的事旁人不通。”

    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就是这个理。

    “得他自己听到,自己想明白”宋延年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唔,要是你实在不放心,过两日我再去看看,保准事情妥妥帖帖的。”

    王昌平:

    明明是自个儿也不放心,还要以他的名头来事。

    “延年兄,你自便”

    那边,赵龙奇游得两脚都抽筋了才见到自己村子的渡口,他的精神一震,顾不上两脚的麻软,晃晃悠悠的踩上了河岸。

    大白鸭抖了抖身子,将身上湿漉漉的水甩掉。

    “哈!哪里的笨鸭子!”张槐阳冷不丁的伸出,拎着大白鸭的翅膀,一把提拉了起来。

    “嘎嘎嘎,嘎嘎嘎!”对着猛地放大的笑脸,赵龙奇的鸭心一阵乱颤,随即拼了命的扑棱翅膀。

    放开,放开,放开他!

    “嘎嘎嘎,嘎嘎嘎!”

    赵叔,是我啊,我是龙奇啊。

    奈何,没有人能够听明白他的话,寂静的河岸边只有一阵阵鸭子嘎嘎嘎的乱叫。

    赵槐阳拍了拍鸭子的大脑袋,笑道,“啧,不但肥还活泼,很好很好,天亮了就杀了加餐。”

    “嘻嘻,今儿真是好运道!”

    “嘎?”赵龙奇一愣。

    待想明白张槐阳的话,随即更卖力的扑棱起翅膀,白色的绒毛漫天飞舞。

    “哎!还挺凶的!真不错哈。”

    张槐阳劲一重,也不在意鸭子的乱扑腾,对他来,这鸭子闹得这么厉害,他还更开心。

    起码,这明这只鸭子新鲜!没毛病!

    “娘!我回来了!”张槐阳在门口喊了一声,喜滋滋道,“瞧瞧我给您带了什么回来?”

    张槐阳的老子娘毛氏端着个破口的缸盆,里头是煮好的鸡饲料。

    听到张槐阳的话,她探头看了过来,老脸顿时笑成了橘子皮,语调欢喜道。

    “哟,这打哪里来的?”

    “瞧着可不轻,这肉肥着呢!”

    张槐阳得意:“那是!这是儿子在渡口那里捡的,笨得要死,还是鸭子哦,两条腿都走不明白!老好笑了。”

    赵龙奇扑棱累了,此刻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大白鸭被张槐阳毫不留情的丢到了鸡圈中,毛氏是个埋汰性子的,这鸡圈好多天才清理一次,此时满地都是鸡屎,臭气熏天。

    两人丢了鸭子就不管了。

    赵龙奇缩在角落里,虽然饥肠辘辘,却对盆食中浑浊的水,以及那些混着米糠、番薯皮的食物不敢兴趣。

    院子里,张槐阳和毛氏正在话。

    毛氏拎了热水过来,准备让张阳槐好好的清洗清洗,一边捡儿子脱下的衣裳,一边闲聊道。

    “哎,今儿还顺利吧,快洗了,洗完好好的去睡觉,天亮了别急着起来,多睡睡,这鸭子啊,有娘替你杀了!”

    “保准毛褪得干干净净!”

    张槐阳乐呵,“多谢娘,对了,炖的时候要搁几朵草菇,香!”

    毛氏:“知道知道!”

    赵龙奇将脖颈缩到翅膀中,簌簌的掉着泪。

    他家就在隔壁,戏文里的是客死异乡,他这是什么?他这是客死鸡舍么!

    还是自家隔壁的鸡舍,连死法都这么的让人伤心,香菇顿肥肉,呜呜。

    “对了,”张槐阳臂中搭着帕子,正要进屋前叫住了毛氏,郑重道,“娘,我看你还是抽空找龙奇那子聊聊。”

    毛氏漫不经心,“聊什么?”

    “我一个老太婆和他一个毛子有什么好聊的?没劲儿。”

    鸡舍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赵龙奇竖起了耳朵。

    只听张槐阳继续道。

    “娘,今儿出去的时候,我和中财哥打招呼了,他都不爱搭理我。”

    “我这心里怪尴尬的。”

    毛氏气愤了,“哎,他怎么就不搭理人了,这乡里乡亲的,咱们两家还是邻居呢。”

    “怎么有脸不搭理人?”

    张槐阳没好气,“还不是你,之前老是捉弄龙奇,什么他娘不是他亲娘,是他后娘的话”

    “没瞧见龙奇和他娘闹得多僵么,前些日子,我都瞧见过大嫂子掉眼泪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人家没有打上门来,已经是看在几十年老邻居的情分上了。

    毛氏撇了撇老嘴,“嗐,就这点事啊,我就瞎的,村子里哪个大人不作弄作弄孩?就龙奇那屁孩较真,真是个傻的,哪个是自己的娘都认不得!”

    “他傻怪我哟!”

    张槐阳无奈:“娘,你以后别了,不好的,这是造口舌孽。”

    毛氏才不信这一套,不过看自己儿子这么郑重其事的模样,随即摆了摆,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我以后都不了。”

    张槐阳:“还有,这两日你得给龙奇清楚。”

    毛氏翻了个大白眼,“哪里能得清楚,他性子那般犟,肯定以为我是被他爹娘收买了好啦好啦。”

    她将张槐阳推进屋,不忘唠叨,“穿这么点衣服,也不怕凉了,龙奇那孩子长大后不就知道我们是开玩笑的么,哪家孩不是这样过来的?”

    “就他瞎较真!”

    那边,鸡舍中的赵龙奇就像是被一道惊雷打中了,整个鸭僵在了原地。

    假,假的?

    开玩笑的?

    他娘就是他的亲娘,一切就因为逗他好玩?

    想明白后,原先奄奄一息的鸭子,如死灰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倏忽的支棱了起来。

    太阳东升,天光大亮。

    一大清早的,雷氏便听到隔壁的院子传来磨刀霍霍的声音,她拿着扫帚扫院子,眼睛时不时的瞥了一眼。

    那儿,毛氏正坐在板凳上,架着一条脚,快磨着中的剪子,在她的旁边还搁着一把砍骨刀。

    雷氏收回目光。

    毛氏热情的打着招呼,“哎,中财家的,一会儿拿个碗来,今日家里准备炖一只大白鸭,啧啧,这肉肥着呢,好了端一碗回去啊。”

    雷氏撩了个眼皮看过去,随即又垂了下来,不咸不淡道。

    “不用了,我自己家有,不吃你家的。”

    毛氏撇了撇嘴,知道这雷氏是记恨自己了,当下也不吭声了。

    雷氏清扫完后,眼角的余光扫过旁边那只大白鸭,目光顿了顿,总觉得那鸭子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有点悲伤,有点委屈,又像是在掉眼泪。

    再瞧过去,却又什么没有。

    雷氏哂笑。

    这一大清早的,自己就眼花了,还鸭子掉眼泪!怪荒诞的!

    毛氏磨好剪子,旁边一锅热水也已经烧好,她几步过去,就将鸭子拎在中,提拉着大白鸭在矮凳上坐下,伸就要去拔掉鸭子脖颈处的一丛毛。

    赵龙奇拼命的挣扎,最后只得愤怒的闭目。

    吾命休矣。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一道常人看不见的光从大白鸭身上荡开,光落入毛氏的身上,她陡然松了拽鸭子的,转而去捂自己的肚子。

    夹腿弯腰,面带痛苦。

    “哎哟!痛痛,这肚子可痛死我了。”

    不行不行,她得去茅房,这快要绷不住啦!

    毛氏揣着裤腰带,别别扭扭的似跑又似挪的往茅房方向走去。

    砸在地上的大白鸭:

    毛氏上完茅房,绑好裤腰带就又要来拔鸭毛,这才刚刚动作,她的肚子又痛了,只得丢了鸭子,急急忙忙又往茅房跑。

    如此反复来了五六趟,腿软的毛氏再看地上的大白鸭,眼里都有了惊恐。

    “邪门!邪门!”

    太邪门了!

    “娘?这是怎么了?”张槐阳推开门,看着院子里和白鸭对峙的自家老娘,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儿啊!这鸭子邪门啊!”

    看到自家儿子,毛氏就像看到了救星,两下便扑到张槐阳的身上,拉扯着他,指着大白鸭惊恐道。

    张槐阳连忙扶住,他的视线朝院子看去,随即对上白毛鸭那略带嘲讽的眼睛。

    不,不,不是!鸭子怎么有着嘲讽的眼神?

    张槐阳摇头,将这不着边际的瞎想甩出脑袋。

    毛氏又快又利索的将事情了一趟,捂着肚子欲哭无泪。

    “每回我准备宰鸭子,这肚子就开始痛,儿啊,娘方才拉得是腿脚发软,头昏眼花差一点就一头栽到茅厕里了。”

    “我来我来。”张槐阳才不信邪,他撸高袖子朝大白鸭走去。

    赵龙奇警惕的盯着张槐阳。

    他想跑,奈何脚上却被捆住了,扑棱着翅膀只能飞起的高度,甚至还没飞过张槐阳胸部的高度。

    张槐阳眼疾快,不过是两下便将大白鸭拽在中,他伸出要去拔毛,突然的弯腰捂住肚子,中的大白鸭都顾不上了。

    赵龙奇被丢在地上:

    多熟悉的一幕。

    毛氏拍腿,欣慰道,“是喽是喽,儿啊,娘就是这样疼的,快快,去上个茅房便舒坦了。”

    她十分有经验的开口。

    张槐阳捂住肚子,里头一阵阵的绞痛。

    他抽空瞥了一眼他娘。

    要不是面前这人是他老子娘,他都得爆粗口了。

    这欣慰的模样到底在欣慰啥啊,莫不是个傻的?

    张槐阳又试了几趟,趟趟腹痛如绞,一次比一次疼人,当下是不敢再大意了。

    他心的替大白鸭松了绑,叩头念道。

    “鸭大仙,人不知不罪,先前不知大仙神通,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见谅哈!”

    毛氏也过来拜了拜,还将煮给张槐阳的膳食端来,连连向大白鸭告罪。

    赵龙奇心里有两分痛快,在看到隔壁院子的雷氏时,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就这样,赵龙奇窝在大白鸭的身子里,在张槐阳家中住了下来,享受的是上等的待遇。

    今日,张槐阳母子都没有在家,赵龙奇也不在意,他知道这两个人是去走访亲友,实际上是出门找道士,想将他送走。

    赵龙奇也不怕,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些了。

    他趴在院子里,长长的脖颈耷拉在地上,耳朵里听着隔壁的动静,眼神里全都是落寞。

    宋延年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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