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又煮出几锅蜡油,人??足够,大家伙都?不?让江淙做蜡烛了。
李青文正?好也要去森林中寻木头,便商量着往里面走一?走。
李青风出门采药,背一?个篓子,?里提着一?个袋子,篓子里面是云芝和桑黄,袋子里面是冻的硬邦邦的果子。
果子红的黄的橙的黑的都?有,果子冻的比石头还硬,不?心砸到,疼半天。
这一?堆果子里面,李青文只认识棕黑色的冻梨。
冻果子用凉水拔,化的更快,大家收了些?雪拿回?来化成水,然后把果子倒进?雪水之中,不?一?会儿,水慢慢凝结成冰,果子一?个接着一?个被冻在里面,但是等上一?两刻钟,伸?戳戳果皮,果皮却是软了些?。
李青风没有啥耐心,泡了一?两个时辰,便敲碎冰壳,捏着果子啃起来。
果子化了一?半,一?边的汁液粘稠,十分香甜,另外一?边的果肉还是冰沙一?般,牙齿咬上去,唔,别有一?番滋味。
李青文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他?瞅着牙齿都?打颤。
冻梨并州也有,这里的个头更大,汁水更充沛,被凉水拔去里面的冰后,拿起一?个咬个口,冰爽酸甜的果汁便争相涌了出来。
李青文和周瑶尤其?喜欢这个酸酸的味道,俩人?捧着便开始吸里面的汁水,吸的差不?多了,在梨子旁边又咬开一?个口子,接着吸。
咬上三四个口子,冻梨差不?多就被吸光了,剩下的果肉酸涩不?好吃,直接舍弃了。
烤着火,吃着冰凉的果子,李青文连吃了几个,嘴唇冰凉,突然打了个寒噤,江淙就把他??里剩下一?半的冻梨拿走了。
听江淙和李青文要出去,李青风也要跟着。自从来到森林,每天就是采果子、采药、烧火,做蜡烛,最远的地方就是去暖河,他?来可不?是干这些?的。
除了李青风,也有几个人?憋闷坏了,嚷着一?起。
他?们这次就四十多个人?出来,不?能过于分散,蒋立平数了数,要出去十几个人?,留下的也不?少,便点头答应了。
正?着话?,就听帐篷外头传来“噗通”一
?声响动。
“有猎物掉进?陷阱里了!”马永江跳起来,往外跑,天天干活,没咋吃着肉,他?有点馋了。
蒋立平眉毛都?没动一?下,齐敏探头出去,问道:“里头是高玉宝还是猎物?”
“这还用问?!”外面的人?正?站在陷阱坑边,一?面喊着,一?面往外拉人?,数落道:“这个坑还是你?自己挖的,你?咋能掉进?自己设的陷阱?”
高玉宝一?身雪土的被拽上来,闷声道:“风一?吹,雪都?平了,我没认出来。”
众人?叹气不?已,他?们在这里留宿,打算住的久一?些?,所以在帐篷周围都?设了陷阱,挖完陷阱之后,猎物倒是没捉到,高玉宝掉进?去好几次了。
亏得陷阱里头没设啥要命的关,要不?他?怕是这个时候都?凉透了。
周瑶正?在切药,高玉宝远远的绕着她走。上次抓熊的时候,他?不?心闻到了烟,结果昏睡了一?天,是周瑶拿着一?个特别臭的东西放在他?鼻子下面,把他?生生熏醒过来。
从那以后,他?对这个矮自己两个头的女人?心存畏惧。
马永江满怀期望的跑出去,又满心失望的回?来。
大家伙都?想吃肉了,所以李青文和江淙他?们收拾好东西便拉着三个爬犁进?了森林。
走出五里开外,雪地上能看到明?显的松树爪印,大家慢慢走着,寻找松鼠的洞穴。
李青文早就做好了准备,找到几处松树窝后,给大家伙一?个人?发两个袋子,一?个是空的,另外一?个里面装着高粱米。
李青风爬的最快,松鼠更灵,他?一?上树,便被惊动,“嗖”的一?下拖着大尾巴跑了。
李青风有点遗憾,但还是飞快的爬到松树窝,先是用木棍往里戳了戳,然后便伸?进?去,把里面的存粮一?把把的抓出来,放到空袋子中。
他?一?把抓的很多,但一?粒都?不?会漏,把里面清空了,然后再?把带上的高粱米倒进?松树窝里。
这是李青文想出的法子,强制交换食物,这样掏的多,也不?怕松鼠被饿死,来年换个地方再?去掏。
他?现在倒是不?垂涎榛子、松子什么的,毕竟
外头地上都?有,只是松树洞里面还有好多种子,他?没法像松鼠那般收集,只能用这个办法来丰富自己的种子库。
松鼠,粮食却存不?少,一?个洞能掏出几十斤的东西来,几个洞便能装一?袋子。
看着爬犁上越来越多的收获,李青文想,松鼠可真是勤劳,明?年不?能用高粱米糊弄这些?打工崽,再?掺点别的好吃的。
不?一?会儿,爬犁就装满了,没法再?往前走,得返回?去。
江淙并没有上树,他?挎着弓箭在附近走了一?圈,抓回?两只花毛的野鸡,这野鸡长的像是鸵鸟一?般,身子很大,外面的毛特硬,很长,里面的却是厚厚的一?层软绒毛,鸡都?死了,绒毛还很热乎。
李青文突然想起木棚子那里堆积的野鸡毛,攒了两年了,还没功夫弄
他?们正?要往回?走时,江淙没有动,转头看向远处的一?个山坡,“有一?只野猪。”
大家立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只能看到一?棵棵挂着冰霜的树,还有皑皑的白雪。
“散开些?,它冲过来了!”江淙低喝一?声。
大家伙兴奋的走开,拎着?里的木棒,正?愁没肉吃呢,这是主动送上门了!
江淙让李青文爬上旁边最粗壮的树上,然后地面一?阵震动,远处一?个黑点如同滚石一?般冲过来。
看着迎面那牛一?般高壮的野猪,原本正?寻思着猪肉咋吃的一?众人?,脸一?点点的僵下来,有人?已经扔掉棒子往树上爬了。
野猪一?身黑色鬃毛,尖锐的獠牙外翻,周身皮毛又光又亮,它冲撞而来,蹄子把厚雪下面的土都?给带起来了,直接撞断旁边一?棵树,拱飞了李青文他?们的爬犁。
老孙双?抱着树,脸色发白,“打猪不?打孤”,这种落单的野猪大都?是獠牙披甲猪,性情暴躁,最喜凶斗,不?死不?休。
它们身上皮毛早就被松脂渗透,可以是刀枪不?入,
此?时地上就只有江淙和李青风还有另外两个人?,野猪一?个都?不?想放过,压低了脑袋,粗壮的四个蹄子蹬地,俯冲向第一?个人?。
那人?吓傻了都?,向后躲着,却被雪下
的树枝绊倒,眼瞅着他?就要被野猪的蹄子踩的肠穿肚烂,一?支箭直奔野猪的眼睛。
与此?同时,李青风拖着地上的人?衣服领子,将人?拖开。
这只孤猪脑袋,身子大,吻部突出,硕大的獠牙恰好挡住几不?可见的双目,江淙的箭从侧面射过来,斜着射入猪眼之中。
眼睛受伤的野猪发出狠厉的叫声,它更疯狂的撞向江淙,脚下的动土似乎都?被蹬裂了。
李青文在树上看的心都?抖,喊道:“快、快都?上树!”
刚完,野猪一?头就撞在了旁边一?棵树上,原本站在那树边的江淙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张玉海正?好在这棵树上抱着,野猪这一?下,不?但树摇摇欲断,他?也被震的出溜到离地面只有一?人?多高,下面便是野猪偌大的獠牙,掉下去就得被捅个对穿。
“救、救命啊!”张玉海闭着眼睛吼道,吼完,树便“咔擦”一?声断了,他?使了吃奶劲滚到一?边。
刚落地,野猪的铁蹄向着他?便无情的踩过去,张玉海哇哇大叫,然后四处逃窜。
树上的众人?也吓的嗷嗷叫,“别往我树边靠,跑远点!”
除了李青文的,他?们上的树都?禁不?住这野猪一?下子。
李青风瞅准会,挥起钢刀,砍在野猪的尾巴上。
他?使了这么多劲,野猪的尾巴竟然都?没砍断,吃痛的野猪调转中猪头,将死亡的獠牙对准了李青风。
“四哥!”李青文吓的立刻往树下出溜,把身上的东西扔向野猪。
砸是砸中了,但野猪好像并没没有感觉到痛痒,愤怒的吼叫一?声后,撒开蹄子向李青风撞去。
明?明?那么大一?只,动作却很快,仿佛一?道黑影便冲了过去。
它动的瞬间,江淙的箭也射了出去,以更快的速度射进?了野猪的屁股。
几乎是下一?瞬,他?搭起的第二箭再?次射中同样的地方。
李青风跑的飞快,抓着旁边树上垂下的树藤,猴子一?般跃出去很远。
李青文愣了一?下,扭头赶紧往自己的树上爬,
野猪痛极了,屁股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原地乱蹦乱蹿,连撞到了十几棵树。
从树上掉下来的众人
?摔的七荤八素,挤在一?起,脸色都?不?咋好看,早知道就赶紧跑了,多抓几只鸡也比对上这么个要命的玩意强。
李青风大喘气,叹道:“我从前都?没见过野猪,这东西跟家里养的可真不?一?样,怪不?得江大哥在路上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们路上遇到的是一?窝,可没有这么凶!”老孙揉着落地时撞的脑袋,道:“当时我们身披枷锁,诸多不?便,要是遇到今天这头,怕是得死伤一?半。”
大家唏嘘着,负伤极重的野猪终于想起来要逃跑了,江淙哪里肯放,抡起木棒就把它的前腿打折。
野猪终于不?能再?肆虐,众人?立刻从树后出来,把掉在地上的松鼠存粮给捡起来。
麻袋被戳烂了,赶紧换上新的,连雪带种子啥的装进?麻袋里。
这头野猪起码有几百斤,放在爬犁上时,还在喘气呢,李青文看了一?眼那獠牙,咽了咽口水,这玩意怕是比啥东西都?尖锐。
他?们拉着东西刚往回?走,蒋立平带人?也过来了,有人?采药听到这边有动静,便回?去了。
毕竟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怕有啥危险,蒋立平等人?过来探探,两帮人?便碰头了。
“你?们就被一?只野猪弄成了这幅模样?”
看着他?们一?行人?狼狈模样,蒋立平十分意外,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出门武器什么的一?应俱全,又有江淙在,对付一?头野猪都?这费劲了?
待他?看到那头把爬犁压的吱吱响的野猪,便没了疑惑,大?一?挥,“回?去吃肉!”
到了驻扎地方,江淙立刻就用刀子结束了这头野猪的性命,不?管之前如何苦战,对于要进?肚子的野物,尽可能会少让它们遭受痛苦的折磨。
他?在树林时就想动?,老孙非喊着要吃猪血,此?时地上已经接满了两个盆子的血,有人?往上面撒上盐。
周瑶站在旁边,道:“猪皮和猪牙留着,回?去弄弄。”
野猪皮坚韧,猪牙利,都?是好东西。
江淙正?在劈骨头,齐敏把猪肠子啥的拿出去收拾,众人?看着从猪屁股插进?来的箭扎透的肠子,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李青文常听老邢头念叨,什么猪胆泡酒,看了半天也没找到猪胆在哪里,便要作罢。
江淙把野猪内脏一?一?割下来,放在旁边的盆子里,露出里面的椭圆的一?坨东西,他?捏了捏,拿出来让周瑶掌眼。
周瑶一?点也不?怕脏,放在?里仔细端详,又闻了气味,面露惊讶,道:“还真是猪砂。”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问猪砂是啥。
“猪砂,就是猪胆里的石头,药用跟牛黄相似,牛黄取自牛胆,猪砂取自猪胆。”周瑶解释道,“这种东西在牛猪身体里时间久才能形成,牛的寿命长,牛黄尚且十分稀有,猪这种寿命短的,猪砂更为少见。”
李青文听的津津有味,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值钱。
作者有话要:野猪:插人菊花,你礼貌吗?
打工鼠崽:我谢谢你啊
还有第二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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