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厂长又召集管理层开会,：“大家都得想想办法，纺织三厂有三百多个职工，都要吃饭,我们一下接收这么多职工，又要修建厂房又要买缝纫,还得培训职工,是让我们扩大规模，实际上我们厂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用揉着额头,莫名其妙丢过来这么一个厂，真让人一筹莫展。

    “一厂规模那么大，效益又好,总有上级安排的生产任务,不像咱厂一样要生产服装还要卖，为啥一厂不接收这个厂？”副厂长。

    绝对不公平。

    宋厂长：“就是因为一厂每年有大量生产任务要完成，上级不想动一厂。”

    而他们厂最能折腾最有活力，所以他们厂就被迫接烂摊子。

    就这一个纺织厂，就能把他们厂拖垮。

    “咱们去商业局闹去。”有人提议，“我就不信咱们都不同意的话还非得把烂摊子扔给咱们。”

    苏颜：“大家别激动，去闹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我跟商业局局长了,要是我们厂能撑下去,未来两年的利润都不上交，全部用来扩建厂房、宿舍以及购买新器。”宋厂长。

    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会议室安静下来，这还差不多,大家都希望能扩建宿舍，现在厂里住房太紧张。

    “纺织三厂还有一批库存桌布积压，九毛钱一米都没卖掉。”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块布,直接递给苏颜：“你看看，这些桌布能做成啥衣服，都是成匹的不，还没做成桌布。”

    副厂长：“厂长，桌布能做衣服？”

    宋厂长：“本来就是积压货，那你做成桌布给卖掉？”

    苏颜看着里的两块布料，一块白色，一块米色，算是厚实布料，棉跟涤纶混纺，棉含量居多。

    九毛钱一米处理，就去供销社随便买块布都要四毛一尺，一米就是一块二。

    相比较的话，这桌布九毛一米真是太便宜了。

    估计是销路有问题，并且太高级不太符合市场需求，就质量来不应该被积压。

    苏颜想了想：“用来做西服上衣？”

    还没等她解释，屋里就炸开锅了，桌布做西服！

    这在谁听来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冯楠马上大声反驳：“苏颜，你看这桌布的颜色，白色、米色，那能做西服吗，再这布料也不行啊，哪有用这种布做西服的。”

    苏颜跟他们解释了一番，：“休闲西服可以用这种布料。”

    现在国家领导都带头穿西装了，西装能热起来，只是不会大热，现在并不是生产西装最好的时候。

    苏颜觉得到八十年代后期抓住会生产西装跟衬衣才能做成功品牌，闯出一片天地。

    但现在要处理这批桌布的话，自然是蹭领导人穿西装的热度，赶紧生产一波最划算。

    苏颜问：“不知道这布成本是多少钱一米。”

    宋厂长：“一块三。”

    她还算了账：“要是按一块三一米算，一件上衣用一米六的布，加上衬布，我们成本就四块多钱，这西服价格低，咱们可以趁着西装这波热度，低价抢占市场。”

    她了一大通话，但大家都心有疑虑，主要是大部分人都觉得穿西装的人少，觉得做成西装不保险。

    宋厂长最相信苏颜，而且他觉得苏颜得非常有道理，他干脆地拍板：“苏颜你先把样衣做出来，我们安排生产、试销。”

    他们厂在生产出口的喇叭裤跟蝙蝠衫，上级没有给他们安排生产任务，去年又扩大规模，有多余生产能力生产西装。

    苏颜又闲了一段时间，马上开始根据桌布布料生产休闲西装上衣。

    冯楠终于忍不住，拿着一本杂志来找苏颜，她：“苏颜，你看人家国外的西装，穿在身上多么绅士，多么优雅，你再看你设计的西装，软塌塌的衣料，穿身上一点型都没有。以前你设计的衣服至少在引领潮流，这点我承认，可这西装也太差劲了吧。”

    她站在苏颜办公桌前，嘚吧嘚吧了一堆，直得口干舌燥。

    苏颜坐在座位上，气定神闲地听着，等她完，苏颜：“完了吗？”

    冯楠：“完了。”

    “你知道什么叫休闲西装不？”苏颜问。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这西装生产出来肯定软塌塌的，穿上之后一点风度都没有，一点都不潇洒。”冯楠。

    苏颜不想跟她解释，：“我懂你的意思，我就是要设计这样的西装，好卖就行。”

    冯楠是一个合格的杠精，她：“这能好卖吗？”

    苏颜：“要是好卖呢，要不咱还是打赌？”

    冯楠想起她扫厕所的事儿，臭味简直铺天盖地：“算了，我走了。”

    苏颜对着她的背影：“这次赌注不用扫厕所。”

    冯楠停下脚步，她觉得又有了点兴趣，问：“那赌注是什么？”

    苏颜：“还是咱厂西南角那个厕所，赌输的人对着蹲坑倒立。”

    冯楠：“我还是走吧。”

    苏颜觉得冯楠还能给工作增添点乐趣，每次都是她主动来找茬，然后无言以对走人。

    ——

    朵朵现在跟文媛学跳舞，她现在六岁，能自己去自己回，不用苏颜接送。

    除了学跳舞，前前、朵朵跟得得也爱找大美、美家玩儿，问他们为啥爱去，朵朵就姐妹俩的妈妈长得漂亮。

    顾野当然觉得自己媳妇更好看，就问朵朵：“你妈妈不漂亮？”

    朵朵奶声奶气地：“妈妈没化妆。”

    苏颜想她这是跟文媛耳濡目染，连化妆这个词都知道了。

    这天傍晚，苏颜把俩娃接回来就去厨房做饭，前前跟朵朵跟她了一声就去找朋友玩。

    等她把第一个菜炒好，院子里进来一串朋友，朵朵跑在最前面大声喊：“妈妈，你看我，看我的指甲和嘴巴，好看吧。”

    苏颜本来想再炒个青笋，听朵朵这样，把锅从煤气灶上拿下来，换上水壶，出了厨房门。

    她一眼就看到朵朵嘴巴上涂了粉色东西，朵朵扬着：“妈妈，你看我给指甲染色了。”

    再看她身后的大美、美跟二妮也都涂了指甲，苏颜问：“是用包指甲染的色吗？”

    几个家伙马上点头。

    只有朵朵最臭美，还没嘴巴上也染了花汁。

    前前自豪地：“我妹妹长得好看，又可爱，她很受朋友欢迎，很有多朋友。”

    苏颜嘴笑含笑，这子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儿夸自己妹妹好吗！

    她拿绢去水龙头下浸湿，把朵朵嘴唇上的花汁擦掉，擦完后跟她以后不许往嘴上涂。

    “妈妈，我长大要穿高跟鞋，涂口红。”朵朵。

    苏颜还没话，一直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的顾野如临大敌，立刻教育闺女：“不许涂口红。”

    朵朵马上扬着脑袋问：“为啥不许涂？”

    苏颜也问：“为啥不许？”

    等朵朵二十岁都两千年左右了，那时候哪有年轻姑娘不爱美不化妆的，再朵朵从就爱臭美，那就更要打扮。

    顾野看着面前长得很像的一大一，这神情，这语气，就跟复制的一样。

    他就跟个老古板似的，他：“涂口红多难看，像你妈这样清爽自然不就挺好的吗？”

    大美、美可是涂口红的人的闺女。

    还好，大美、美跟二妮在顾野刚一开口的时候就跑了，就剩得得还在。

    得得牵起朵朵有四个酒窝的胖，看着她粉色的指甲：“朵朵涂了指甲跟嘴巴挺好看的。”

    苏颜看着得得认真的表情想笑，别看现在你为朵朵话，臭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危险啊！

    要是像书里写的跟朵朵虐恋情深，还没开始虐，你就得被朵朵爸给揍趴下。

    闺女有爸爸给撑腰，苏颜完全不用担心书里的剧情。

    得得壮着胆儿完这句话，看了顾野一眼，觉得顾叔叔不好接近，也转身飞快地跑出院子。

    好家伙，他把朋友全都吓跑了。

    得得腿倒腾得飞快，速度像风一般，苏颜感觉特别好笑。

    苏颜感觉顾野跟得得气场不合。

    她跟顾野对着干，：“涂口红挺好看的呀，你有没有审美眼光！”

    顾野看着苏颜，他媳妇平时总穿好看的衣服，但没化过妆，一直素面朝天，她不会也喜欢口红这些东西吧。

    难道是她也喜欢，但她没有这些东西才不用？

    他对朵朵：“不点不许臭美。”他转身回屋，看桌子上她媳妇擦擦脸的东西只有雪花膏跟蛤蜊油，除此之外一概没有。

    看来得给媳妇添置。

    可是他没多少钱。

    他把自己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数了一遍，就一百来块，不知道够不够。

    钱还没数完，听见苏颜的脚步声，顾野马上把钱都划拉在一起，装进裤兜，然后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这个话题就这样揭过，苏颜又回厨房，把水壶里已经沸腾的水倒进暖壶里，继续炒菜。

    两菜一汤端上桌，四口人美美吃着晚饭，又是平静温馨的一个晚上。

    ——

    很快西装样衣做好后，一群人又到会议室开会。

    苏颜又找了几个职工试穿西装，男女都有。

    在座的人都感到惊讶，他们原想着桌布能做出什么样的西装，没想到成品效果远超他们想象。

    原本以为是软塌塌没型的衣服，没想到还很挺括。

    只是他们仍旧不相信这西服能好卖，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

    “西服不都是黑的蓝的吗？白色米色能好卖吗？”

    “我瞅着这西服就不是正经衣裳。”

    “就是这西装穿上一点都不潇洒，有谁会买呢？”

    会议室里一片嘈杂之声，如群蜂狂舞。

    宋厂长问苏颜：“你怎么看？”

    苏颜是有时尚眼光的人，要让她理解全民穿西装这种事情，她也理解不了。

    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不管男女，年轻的，年长的，都会穿西装，就连农村五六十岁的老太太都会穿西装，就那种要型没型，布料质量很差甚至软塌塌的西装。九十年代西装会非常流行，甚至学校歌唱比赛，都要求学生集体穿西装。

    苏颜考虑这大概跟交际需求不怎么沾边，单纯是西装便宜，还有大家都这么穿，跟风而已。

    她反问：“这西服准备批发价准备定成多少？”

    宋厂长在没看到成品的时候已经把价格想好，他：“九块。”

    冯楠：“看吧，你们从来不做市场调查，就一拍脑袋想定成多少就是多少，什么事儿都是这样。”

    没人接冯楠的话，冯楠闹了个大没趣。

    苏颜分析：“才九块钱批发价，到顾客里才十几块，十几块就能买到一件像样上衣，这衣服就随便卖都能好卖。”

    宋厂长忽视一切反对声音，他相信苏颜，他：“那就把业务员派出去卖衣裳吧，散会，各自回工作岗位。”

    众人：我们的意见还没发表完呢。

    苏颜就等着西装销售结果，在这之前，又会轻松一段时间。

    下班时间，苏颜带了一件米色西装给顾野试穿，她不会让顾野穿这样品质的西装，就想让他试试。

    晚饭是腊肠炒米粉、白菜豆腐汤跟凉拌春笋，吃过晚饭，苏颜让顾野试穿西装。

    顾野脸部肌肉紧绷：“为啥让我穿这种衣服？”

    “试试嘛。”苏颜央求道。

    顾野勉为其难地把西装穿上，苏颜拉着他照镜子，：“看吧，你穿什么都好看，即使披个麻袋都好看。”

    不过，顾野穿着最好看的还是军装，他穿军装的样子相貌俊朗、坚毅挺拔，好看极了。

    苏颜：“你还是穿军装吧，你穿军装的样子让人看了想往前冲。”

    顾野切了一声，非常不满地：“净哄我开心，我都没见你冲过”。

    苏颜帮他脱着西装，：“等以后做好料子的西装给你穿。”

    顾野却不依不饶：“你准备什么时候冲？”

    苏颜笑道：“晚上？”

    ——

    周日，苏颜在屋里给顾野做新睡衣，前前、朵朵跟别家孩子在院子里玩。

    等缝纫的声音停下，院子里的奶音传过来，苏颜忍不住屏神细听。

    “我以后要挣好多钱，给你买高跟鞋和口红？”是得得的声音。

    苏颜朝院子里看，刚才前前他们几个也在，现在只有得得跟朵朵在，朵朵坐在吊床中间，得得站在边上正摇晃着吊床。

    吊床已经让他们玩坏两个，苏颜又给做了个新的。

    朵朵抿着嘴笑：“为啥要给我买高跟鞋和口红？”

    “顾叔叔不愿意让你涂口红，他肯定不会给你买，我给你买。”得得一摇吊床，一拍胸脯保证。

    孩子就是怎样，半块橡皮，一块糖就能让他们成为好朋友。更何况他们本来就玩得很好。

    朵朵对他的保证满足极了，她笑得好甜，奶音又细又甜，还脆生生的，她：“好。”

    苏颜笑眯眯地往院子里看，真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样子。

    不过她要坚决拆cp。

    前前跟牛牛他们跑进院子，拿了蚯蚓去喂鸡，原来他们是捉虫去了。

    得得跟朵朵的对话终止。

    苏颜莞尔，好家伙，得得这家伙心眼子好多，大概是特意挑前前他们出去的时候这句话。

    等前前他们又跑出去捉虫子，苏颜走出堂屋，走到吊床旁边，摸着得得的脑袋：“得得，你要把朵朵当自己的亲妹妹，把前前当亲弟弟。”

    得得的眼睛黝黑明亮，点头：“好的，苏阿姨，我会把前前、朵朵当亲弟弟妹妹。”

    “咱们就是亲人。”苏颜笑眯眯地。

    得得感觉到自己被爱护，他好喜欢苏阿姨，苏阿姨总给他好吃的，还很关心他，得得郑重点头：“嗯，是亲人。”

    苏颜很满意得得的态度，听到大门外不远处前前他们的话声，她：“你们俩也去捉虫子吧。”

    朵朵从吊床上爬下来，欢呼着朝门外跑去：“捉虫子去喽。”

    得得也马上跟了出去。

    ——

    顾野去申城开了三天会，回来的时候正是周日，一见到苏颜，立刻从大背包里往外掏东西，他展开大：“，这是给你的。”

    苏颜一看，竟是一盒香粉还有一只口红。

    不是涂口红难看吗，怎么还给她买了。

    “多谢。”苏颜嘴角带笑，把东西接过来。

    顾野看她高兴的样子，心想她还真喜欢这些。

    得得和朵朵立刻围过来，好奇地看着妈妈的新东西。

    苏颜把香粉盒打开，粉又细又香，还带粉扑。她想一会儿洗完脸再涂，就去看那支口红，把盖子打开，口红膏体是绿色的。

    朵朵马上惊叹：“爸，你买了一只绿色口红，那涂上嘴巴不就绿了。”她可不想涂这样的口红。

    “爸，你买的是口绿吧。”前前。

    顾野刚想解释，听苏颜开口：“这是变色口红，涂在嘴唇上就是红的。”

    顾野：原来她对口红这么了解，看来是真喜欢。

    苏颜把口红涂到嘴唇上，问俩娃：“什么颜色？”

    “粉色的。”俩娃齐声。

    他们觉得这口红真是太神奇了。

    “妈妈给我涂点。”朵朵央求。

    看朵朵跃跃欲试的样子，苏颜：“也给你涂点，但只涂这一次？”

    朵朵马上点头：“好，妈妈，快点。”

    苏颜蹲下，也给朵朵涂了一点，这颜色真的好粉啊。

    前前由衷夸奖：“妹妹你真好看！”

    这子简直是个妹控。

    朵朵高兴得在院子里撒欢。

    顾野板着脸：“你妈可以涂口红，朵朵你不可以。”

    他很贴心地把镜子拿了出来，苏颜照了镜子，站起身来问顾野：“好看吗？”

    对方点头：“好看。”

    既然他觉得好看，那就好。

    苏颜觉得太粉嫩了，现在她还年轻，涂这个颜色还可以，等过两年她就涂不了这么粉的颜色，她还是更喜欢红色。

    朵朵涂上口红美滋滋的，苏颜就没让她把口红擦掉，她：“只能涂这一次，下不为例，不要抿嘴唇，会吃进去。”

    嘴上涂了东西不太适应，朵朵嘟着嘴：“好的。”

    兄妹俩立刻跑出院子去找朋友显摆。

    俩人进了屋，看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苏颜给他倒了杯温水：“你也累了吧，先喝点水休息会儿吧。”

    她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喝着，只听顾野嫌弃地：“你涂了口红，然后喝水、吃饭，口红不是要进嘴吗？”

    他这嫌弃的样子很欠打。

    苏颜正靠桌子站着，她嘟起嘴，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嘴唇，：“口红挺好吃的，味道很好，你要不要尝尝？”

    顾野转头看她，白皙脸庞上粉色嘴唇格外分明：？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放下水杯，大步走过来，伸进她裤兜掏出绢，把她嘴上的口红擦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把她里的水杯拿掉，一环住她的腰，一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下来。

    苏颜推他：“该去做晚饭了。”

    晚上九点半，跑了一天的俩娃很累早早入睡，顾野今天非常积极，催促苏颜赶紧洗澡休息。

    苏颜洗澡时顺便洗了头发，乌黑柔顺的头发垂下来，更显得她明眸皓齿，温柔无比。

    顾野精致的喉结滚动，看得血液流动加速。

    他让她坐到椅子上，挽起袖口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半天都干不了，你以后别这个时候洗头。”

    苏颜拈起发梢滑过他的指背，开玩笑：“我故意的。”

    她发间丝丝缕缕的香气四散萦绕，顾野的鼻端都是香气，真想抱起她给丢床上去。

    终于等她头发干了，俩人都躺到床上，顾野随拉了灯绳，刚要压上来，苏颜很煞风景地问：“你买香粉跟口红的钱哪里来的？”

    他的津贴全部上交，苏颜会给他零花钱，他不抽烟，平时没什么花销，零花钱都用在给家里买肉类跟日用品，她估摸他剩不下什么钱。

    顾野侧身搂着她，把她往自己怀里按，气息微沉，：“出任务的津贴攒下来了。”

    他的几笔钱的数额报了一遍，又了这次花了多少钱，账目清楚明白，然后：“你不会怪我藏私房钱吧，本来也是想给你买东西用的，要不把剩下的也给你？”

    把钱都交给苏颜，他们俩在一块去买东西，跟他里的钱给她买东西，两种买东西的方式差别很大。

    后面这一种像是给她买礼物。

    这部分钱他其实不想上交，但苏颜问到，她要的话，也可以给她。

    “不用给我，你自己拿着。”苏颜，“男人身上该随身带着钱。”

    就是她自己，随身衣兜里也总装着钱，家里也藏着备用现金，要不她没有安全感。

    顾野马上从善如流：“好，那就不交给你了。”

    苏颜想笑，他答应得倒是快。

    劲实的身体迫近，又是一个火热的夜。

    很舒服，就是很累，最后一点力气都被耗尽。

    ——

    西装的销售情况比苏颜想象中还好，现在大家都赶时髦，这样一件比普通上衣还便宜的衣服自然得到追求潮流的年轻人追捧。

    车间已经在加班加点生产。

    囤积的窗帘布不够用，同样布料又在生产，只是增加了黑色跟蓝色。

    纺织三厂已经并入红星厂，暂时不会关闭。

    苏颜在托王鸣找适合做廉价西装的布料样品，她考虑生产便宜的西装套装。

    暑假再开学，俩孩子就要上学，学校是部队子弟学，就挨着家属院，孩子们都步行上下学，不用家人接送。

    周日，苏颜带俩娃去供销社买书包文具，为开学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