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她讨厌这样!
郭妙婉曾经拿这个骗黎宵是鹤顶红,又是助兴药,当?时黎宵真的恨死她了。
但是这一刻,黎宵是真的忍不住眼中水雾弥漫。
常言道,锦上添花谁都会,雪中送炭见真情。
郭妙婉哪知道自己创造没能创造出会雪中送炭,而等她搁置了自己的计划,开始真心?地想要尽自己的所能,去帮一帮受灾百姓的时候,她反倒给黎宵送去了“炭”。
黎宵伸拿了一瓶,仰头喝了。
感?觉到熟悉的暖意从喉咙朝着四肢扩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上居然瞬间便舒服了不少。
黎宵这些天哪怕逼着自己,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每每咽下一点,就立刻会生出恶心?感?。
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黎宵觉得喝了郭妙婉送来的药之后,他没有想要恶心?呕吐的感?觉,反倒是浑身暖洋洋的。
黎宵用衣服兜了一些,朝着自己家?的帐篷跑去。
黎宵没指望郭妙婉送来的补药,真的能够有什么?作用。但是他母亲已经快不行了,好多天没能吃进去东西,她整日围着被子,吵着冷。
这个药至少能够暖一暖她的身子,哪怕是死,黎宵也希望母亲走得不那么?难受。
而且这深秋初冬的时节,早晚是真的很冷,黎宵不知道这些人?,包括他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但现在?新的药方送来了,这药至少能暖暖身子,让他们尝试新的药方。
黎宵在?战场上他见过肠穿肚烂的士兵爬过血路,最终得救。也见过失去四肢的人?依旧在?归家?之后活得坚强。
因此不到最后入土之前,他不会放弃希望。
黎宵迅速跑回了安置黎家?人?的营帐,急匆匆地也顾不上和家?人?多什么?,只:“父亲嫂嫂,这药有暖身的作用,你们快喝一点,也给母亲灌一点。”
黎远山再怎么?倔强,现在?坐也坐不住了。
他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爬起来洗漱,从来也不乱一丝的鬓发散乱,俨然一副油尽灯枯之势。
两个嫂嫂年轻一些,但也已经只能爬着走,她们神情麻木且透着绝望,烧尸的味道一日比一日浓郁,谁也预料不到
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这种情境之下,整个黎家?,唯一没有放弃仍在?咬牙坚持的,只有黎宵。
黎宵将瓶子抖落在?被子上,催促着家?人?快点喝。
然后又:“朝中派人?新送来了三个药方,我已经命人?开始熬制了,不定这一次能行呢!”
两个嫂子艰难地挪过来,木着脸去拿瓶子。
黎宵:“我去命人?将药分发给大家?。”
“宵儿,”黎远山开口,声音低哑,眼中透着浑浊和濒死的颓败,“照顾好你弟弟妹妹。”
黎宵喉间一哽,他想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但他最后还是:“我会的,他们在?城中都很好。”
黎宵完掀开门帘出去,在?袖口又摸了一瓶出来,拧开盖子,这一次慢慢地喝下去。
喝了之后,他并未将瓶子扔掉,而是揣在?了怀中,距离他心?口最近的位置上。
感?情这个东西,在?顺境之中,可?能会被岁月侵蚀,被柴米油盐摧毁殆尽。但是在?逆境之中,它就像是生长在?峭壁缝隙的野草一般,不但经得住风吹雨打?,甚至还能借着风播撒种子,随着春风洒满大地。
黎宵怀中揣着郭妙婉千里迢迢给他送来的药瓶子,心?中的悸动正如?他此刻因为?奔跑乱跳的心?脏。
他对郭妙婉的喜欢,在?这“峭壁悬崖”的生死边缘,肆意生长,扎根进了坚硬的岩壁,开出了一朵颤巍巍的——名为?爱意的花。
黎宵染病了不能进城,但是他指使?着下,将郭妙婉给他送的那整整两大箱子的补药,全都拉到城外,放到了安置民众的帐篷中间。然后哑着嗓子,对着大家?:“这是妙婉公主,自皇城中千里迢迢命人?送来的,是补药,比老参汤还带劲,我已经喝过了。”
黎宵着,当?着患病灾民的面,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瓶子,仰头喝进去。
“看?,不会有呕吐的症状,多日无法进食的可?以?喝这个再撑一撑,”
黎宵:“皇城的太?医院这一次送来了三个方子,我已经命人?架着大锅熬上了,我们不能放弃,城中还有亲人?等着咳咳咳”
黎宵剧烈地咳了一阵子,眼
泪都咳出来了。
已经有人?犹犹豫豫地来拿药了,但是人?数不多,毕竟郭妙婉恶名在?外,单单是“妙婉公主派人?送来”的这个名头,便已经吓退了许多人?。
若不是黎宵现在?有十?足的公信力,没有百姓敢喝郭妙婉送的东西,谁知道她会不会掺了毒。
但是黎宵带头喝了,以?身作则,并且喝不喝是他们的自由,车子就摆在?那里,那些药也全都敞开放着。
于?是陆陆续续地,有些人?来拿。黎宵达到目的,又戴上了面巾,转头去和这一次皇城中派来的人?交涉,商议着熬药和送药的具体事宜,还有随行的医师怎么?能够避免感?染。
临近入夜的时候,三种药方熬制出来的药,全都送到了帐篷里面,这一次,也是自愿喝或不喝。
毕竟这些药方,随行的医师也已经在?下午的时候同百姓们言明,效用不能保证,太?医院还在?测试阶段。
但是有很多患病已久的,根本等不及了,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不喝要死,喝了真不行,倒也死个痛快。
因此分批尝试的人?很多。
只有一些年轻的,能熬得住的,症状较轻的并没有贸然尝试任何的药物,在?等其他人?的反应。
黎宵依旧是身先士卒,他将三种药全都喝了。
并且黎家?的人?也非常支持黎宵,全都喝了。
等到整整三大锅汤药,被百姓分完,已经是深夜。
这片营地当?中到了入夜,并不消停,患病者痛苦地哼叫和叹息,听起来让夜色更冷,人?心?结冰。
但是这一晚上,却格外地不消停,才过了丑时,营地当?中便炸开了。
有百姓在?服药之后,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黎宵也已经跑了几次茅厕,吐到胃袋绞痛,但还是咬着牙白着脸,迅速让人?将火把点燃,照亮整个安置营。
此次随行的医师们也已经起来了,但是营帐里面的百姓却已经有人?闹了起来。
“这到底是杀人?还是救人?!我老娘喝了药之后折腾了整整一晚了,她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来人?啊,你们救救她吧,快救救她!”
“我父亲也是,”另一个身量高些的汉子,从他自家?的营
帐里面冲出来,“昨天喝了药之后便开始了上吐下泻,现在?账内已经待不了人?了,你们不是医师吗,快想想办法!”
随行的两个医师,都是太?医院的新人?,但凡是有点家?世背景的,谁会来这种瘟疫横行的地方涉险?
他们带来的药出了问题,被民众一吼,其中一个便嗫嚅着:“都了药效不能保证,你们都是自愿喝的啊”
“你放屁,我们也是走投无路,现在?出了问题,你们难道就没有应对之法吗?”
“对对,没有解药吗?!”
“快点配制解药”
另一个医师稍微年长一些,也稳重一些,开口解释,“这些药物就是大量清瘟解毒的药物,本身是并没有毒性的,太?医院的太?医令亲自试药,就算是治不好你们的病症,也不会致命。”
“你们出现了这种症状,还需要观察啊!”
“观察个屁!再观察观察,我老娘都死了!”
医师直接被群情激愤的民众扔药瓶子给打?到了额头上。
医师捂着流血的额头,也恼了,吼道:“一定不是药的问题,你们想想你们有没有吃别的!”
黎宵也连忙让护城卫拦住了民众,不过人?群中很快有人?喊到:“是补药,是那些补药!我老娘和栓子他爹,都是吃了黎统领给的补药,才会出现这种症状的!”
黎宵顿时面色铁青,“我自己也喝了!”
“你难道没有出现症状吗?我已经看?着你和你家?中人?跑了好几次茅房了!”
“就是,你为?什么?还包庇,那些补药你亲口的,是妙婉公主送来的!”
“妙婉公主如?何歹毒,这天下谁人?不知,你将她送来的药给我们吃,你到底是何居心?!”
“杀人?了,杀人?了啊!妙婉公主这是要让我们索性直接死在?这里啊!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
民众们彻底沸反盈天,他们不能动黎宵,但是此刻不摧毁什么?,又根本难以?平愤,顿时拉帮结伙地朝着那放置补药的车冲过去——
“砸!给我砸!这种害人?的东西,不能留着!”
“妙婉公主早晚要遭到报应,她残害了多少忠良,今日又毒杀了多少百姓,老天爷
都看?着呢!”
“都砸碎了,我等着看?这个毒妇也染上恶疾”
黎宵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但是这一瞬并非因为?药物作用,而是这些根本不听解释,要毁掉那些补药的百姓。
但黎宵也知道,现在?不能拦,他身为?护城卫统领,护城卫一旦和百姓起了冲突,之前那种百姓四散而逃妄图传染别人?的形势,便又会卷土重来。
“哗啦啦!”
是大片瓷瓶碎裂的声音,黎宵闭上眼,心?中疼得要滴血一般。
之前公主给他喝,也只是一两瓶,这么?多的药,不知道要耗费她多少精力财力。
就这么?被糟践了,公主不定还要背负更重的骂名,黎宵觉得自己喉间都涌上一股血腥,怎么?会这样,不该这样!
不过正在?黎宵心?中郁猝得几欲呕血的时候,突然传来百姓的痛呼声。放着药瓶的车上,一个女子站在?闭合的箱子盖上,持长鞭,甩得宛若游龙,哪个百姓敢上前,便会被她甩上一鞭。
“你们好不知好歹,”女子并没有戴面巾,一副根本不怕传染瘟疫的样子,“喂狗东西狗都知道摇尾巴,你们这是恩将仇报,连狗都不如?。”
“你们不配碰公主的东西!”
黎宵看?去,便见站在?车架箱子上的女子,正是白天将那些药交给她的女子,她自我介绍来着,黎宵顿了顿,想起来——她叫冉秋。
黎宵此刻都无法去震惊她将鞭子耍得多么?漂亮,掌控力这么?强,定然是十?分内力深厚。
黎宵现在?只庆幸,他不能站出来去护着那些药的时候,有人?能够护住。
“护城卫,护城卫不管吗!”
“这是哪里来的乡野蛮女!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她定然是妙婉公主的人?,纵容下殴打?平民百姓,果然是妙婉公主的作风!”
黎宵带着护城卫拉开了百姓,心?力交瘁,实在?忍不住,跑到旁边去干呕。
百姓们见状,更是越吵越厉害,一时间整个安置营中喧闹不止,到处都是哭诉和抱怨。
黎宵已经吐不出什么?了,一整天他只喝了几瓶补药,还有那些汤药。
但是黎宵即便是到现在?,也绝不认为?,是郭妙
婉送来的那些补药出了问题。
他并非因为?现如?今爱慕她,所以?偏帮。在?黎宵的认知里,错了就是错了,对就是对,这些补药绝对没有问题,他之前喝过的!
不过他现在?就是浑身长嘴,也不清楚。
黎宵吐完面色更白,擦了嘴回来,准备继续和护城卫一起压制民众。却见民众不知为?什么?,彻底疯了一样,居然开始和护城卫动起来。
“死人?了,死人?了,你们居然还护着那些药,难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吗!”
“圣上向来疼爱妙婉公主,那毒妇不知道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不定不定这一次连圣上也想要我们死呢!”
黎宵听到人?群中传出了这样的话,眉头顿时狠狠皱起来。果然现如?今已经毫无理智的民众们,这次完全压制不住了,甚至有人?抄起了家?伙,朝着护城卫抡去。
黎宵走近一些,他脚发凉,连骨缝里面都开始发冷。他整个人?都在?颤,但是他居然离奇的镇静。
他想起了时候他大哥教他潜伏,作为?一个军探,最重要的,便是绝对要耐心?,要冷静,要果决。
黎宵没有直接冲进人?群,加入已经开始的混战,而是绕过冲突的两拨人?,直接进了那个因为?家?人?死了,正在?崩溃地嚎哭不止的营帐之中。
死的是一个老太?太?,面容枯槁,像一把干瘪的柴。
她身边一对夫妻正哭得撕心?裂肺,黎宵走进去察看?,两夫妻看?到他之后,便开始大吼大叫。
“你还想怎么?样!黎统领,我看?你就是公主的走狗!”
“滚出去!滚出去!啊啊啊娘啊!”
黎宵被男子推搡了下,执着地要朝着里面进,“让我看?看?她。”
“看?什么?,看?什么?,你这个帮凶,公主的恶犬!”
“滚啊——”
黎宵还是执着地撞进去,扑跪在?死去的老太?太?面前,检查她身上的异样。
那些人?都吃了公主送的药,会上吐下泻,但是这老太?太?的周身,并没有异味和脏污。
他顺着她的臂找下去,然后在?她尚未僵硬的中,发现了完整的药瓶。
还未打?开的。
黎
宵面上闪过狂喜。
“哗啦!”
下一瞬,他身后这老太?太?的女儿,将一个原本盛装咸菜的坛子,敲碎在?了黎宵的头上。
黎宵本就头晕目眩,这一下,几乎要直接栽倒。
但是他居然咬着牙站起来了,对着那个敲了他的头之后,抖着站在?那发傻的女子:“你娘她没喝药。”
黎宵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头上有一股热流顺着脸涌下来,遮盖住了他的视线。
黎宵甚至没有意识到那是血,现在?满心?的愤怒和喜悦交织,他下意识地抹了一下,然后那个砸他的女子,就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生的尖叫。
“啊——”
这一声实在?是太?凄厉且绵长,又因为?方向正是出人?命的地方,正在?冲突的众人?逐渐全都回过头来看?。
“杀杀人?了!”
混在?人?群中的一个医师颤巍巍地喊道。
众人?上的动作全都停了,他们看?着黎宵摇摇晃晃地从营帐中走出来,中举着一个染了血的瓶子。
他:“老太?太?没喝药。”
黎宵踉跄了一下,又抬抹了一下脸上源源不断的血迹。
火光映在?他鲜血横流的脸上,让他看?上去简直像个地狱爬出来索命的修罗恶鬼。
黎宵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他一点点地,环视着众人?,一字一句地吼道:“她没喝这个药!她是因为?没有喝才死的!”
众人?全都凝固了一般地看?着他,这一瞬这一片营地除了火把燃烧的滋啦声,便是夜里扰人?清梦的虫鸣。
黎宵举着从那个老太?太?中抠出的瓶子,展示给众人?看?,然后单拨开了瓶塞,当?着众人?的面,仰头喝下。
他用染血的抹了一把嘴。
用那副修罗恶鬼一样的模样,环视众人?:“妙婉公主,从未纵容下欺压过平民百姓!”
“这不是毒药,”黎宵:“这药我在?公主府便喝过的。”
他着踉跄了一步,终于?坚持不住,又后退了一大步,然后软倒在?地上。
场中的时间像是被按下的暂停,众人?的表情停留在?震惊畏惧和恍然大悟。
而远在?皇城的郭妙婉和弹幕,也盯着这一
幕久久无言。
连弹幕都被黎宵这样惊到了好一会没有人?发言。
直到郭妙婉对着面前用深水鱼/雷和系统兑换的投屏弹幕+远程摄像,发出了一声嗤笑。
低骂了一句:“脑子有病。”然后毫无公德心?地关?掉了远程摄像,端起一杯茶若无其事地喝起来,弹幕这才回过神。开始疯狂地刷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的黎子!
宝儿也太?惨了,卧槽,这些愚民!
天啊天啊,他也太?惨了,他在?帮着公主洗白吗!
我天,我到今天,才get到黎宵的帅!
太?帅了卧槽,他怎么?能这么?帅!
太?草了太?草了,我要哭了,我不管,我要哭了。
公主你感?动了吗,黎子为?你正名!
弹幕刷得疯了,也有部分表示没看?够,让郭妙婉再开远程摄像。
但是郭妙婉慢悠悠地喝着茶,表情无动于?衷地道:“一群傻子,有什么?好看?的?”
她表现得太?过若无其事,以?至于?弹幕开始刷她冷血无情,不配黎宵正名。
但是若现在?但凡是辛鹅和甘芙有一个人?在?,就能看?出郭妙婉的不对。
她连放在?桌上的茶盏,都规规矩矩地放回水雾熏染了一圈的位置,这太?紧绷,也太?刻意。
这种情况,在?郭妙婉身上,好久没有出现过。
但是辛鹅和甘芙却曾经每天都看?着,在?郭妙婉十?一岁那年出事之后被救回来的时候,她每天都会这样。
她会规规矩矩地吃饭睡觉,不做错任何事情,让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因为?在?她被抓被关?的时候,做错事情,哪怕放错了一个杯子,都是会被打?被折磨的。
那是她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那是在?用平静,掩饰她内心?的无措。
很快郭妙婉了一声:“我困了,我睡了。”便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强行隔绝了弹幕。
但她缩在?被子里的,却无声地抓紧了她身下的被褥,她却实在?无措。郭妙婉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无措过了。
为?她舍生忘死的人?很多,例如?她的死士。惧怕她憎恨她的人?也很多,
多到数不清。
郭妙婉并没有怎么?感?动黎宵的举动,她的反应是无措,也是抗拒。
她甚至反感?黎宵这样的维护,这根本没有必要,她从来不需要这个,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是皇帝中刀,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虚名。
她将来还要做太?子的刀,她何必在?意这个?
郭妙婉闭着眼皱着眉,她讨厌黎宵总是自作主张,总是不按照她划出的路线去走!
她讨厌这样!
而黎宵昏死之后,一直被追着打?的医师,这时候也忍不住出声道:“你们这些愚民!愚民!”
“这一次太?医院之所以?这么?快给出了三个方子,便是妙婉公主冒天下之大不韪,逼迫太?医院出的药方!又亲自命人?护送!”
另一个捂着头的医师也:“若非如?此,等到一两个月太?医院测试之后出了万无一失的药方,即便是送来了控制住了瘟疫,你们这些人?,也早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弹幕:你感动吗!
郭妙婉: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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