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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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烛彻夜不熄,床闱紧闭,烛光只能从密密的布缝里渗过去,在昏暗的光景中,两人相合起伏,细微而断续的轻吟声,时而急促时而舒缓的喘息声至夜半方歇。

    炉火已熄,寒气浸入屋里,壁泛上凉意,玲珑将自己更深的挤入徐知安怀里,软软的贴在他身上,身体轻轻颤抖着倚在他胸前,听他渐渐平缓的心跳。

    一只温暖的大在她光洁的背上轻轻的抚着,安抚着她的轻颤,一下一下,温柔而怜爱。

    头顶抵在他下颌处,徐知安被玲珑凌乱的发丝扰的有些痒,微仰了一下,用另一只将她的头发捋顺,轻摆在枕头上。

    玲珑也顺势仰头,随着她的头发被捋顺,她也看清了眼前,是稍稍一探就能舔到的喉结和下颌人们只知女子衣领下是怎样一番动人光景,岂不知,男子衣领之下的的光景,亦能动人之极。

    情志上头,便忍不住张口一含,轻舔轻吮徐知安呼吸一滞,然后扭过头,又将玲珑紧紧拘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不能再你身子会受不住的。”

    玲珑才不管,年少才正好贪欢,她没觉得受不住,只觉心里满足,身体也欢娱不已,两情相悦时,只觉不够,又哪里管甚么分寸,只愿再沉沦些才好。

    她扭了扭身子,似一尾柔软而细腻的鱼,勾着他的情潮

    “阿兄最是口是心非,你嘴上着怜我惜我,身子却诚实,它只想与我贪欢,阿兄,阿兄,阿兄”

    这可如何忍得?

    徐知安低头覆上她的唇,掩下她的妄语痴言,成全她的痴缠,也成全自己的狂念

    红烛未眠,痴缠不歇,几度天上人间重相逢。

    贺嫂子在院里笑成一朵花,哎哟这夫妻俩可算是天和地和了,郎君整憋了一年,可不容易哩。昨晚上估摸着没怎么睡,夜里从窗户上望见主屋的灯一直亮着,夫妻那个折腾哟,和城里响了一夜的炮仗一样

    如今天刚过了五更,还暗着,檐下的灯笼里的蜡早燃完了,风吹着扑扑响,天也冻,只站一会儿,脸就紧绷绷的疼,也针扎似的,身上也冷。

    挥使开,就抱了一抱柴回厨房,要紧着烧些热水,这夫妻俩得用。水烧热了,画角黄绢也起了,就在厨房里梳洗了,一人去摘檐下的灯笼,一人取了木炭,准备去主屋里生火炉贺嫂子忙拦了画角,对她:“你帮我烧火,炉子我来生。”

    轻轻脚的生了炉子,铜壶里倒了一壶温热水也座在炉子上,出来带上了门。

    有早起的人家已经点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响,前院也响了爆竹,有人在扫院子,声儿虽放的轻,扫帚扫过窗下时,还是能听的清晰。

    一个被子里凉似冰,一个被窝里暖似炉,两人睡的迟,痴缠的紧,一时醒来,玲珑才觉出了疲乏,两条腿酸软的面条似的,可像第一次练拳时被抻过劲儿的模样。

    徐知安不怕冷似的,先起来穿了件里衣,圾着鞋子从堂屋里将火盆夹进来,又倒了半盆热水来,拧了帕子给玲珑,让她擦拭一番再穿衣。

    待玲珑擦完,他又端着水盆去了右侧的净室。

    两人都穿好过年的新衣裳,回头看凌乱不堪的被褥,心下一羞,忙将褥单扯出来,揉成一团塞进炕边的柜子里。

    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似平常一样,一本正经的出了内室。

    贺嫂子喜盈盈的端了两碗红糖水酒酿鸡蛋进来,也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郎君奶奶大喜。”

    玲珑徐知安两人大窘,各自抽了一纸红封给贺嫂子。

    吃了糖水酒酿蛋,画角黄绢也进来,行礼拜年称“郎君奶奶”。

    昨日还称姑娘,今日以后就得称奶奶了。

    玲珑:

    这个称呼,平白就长了两辈儿。

    出了门,候在外院的江管家平湖两人也进来拜了年,徐大船昨日回了家,初三才能来。

    徐家在京中无长辈,初一日不必出去拜年,不过还是要打发平湖带着点心去这巷里各家拜一遍,拜年礼品,贺嫂子已备好了,是猪油糖糕和米馃子,都按户包了油纸包,贴了红封。

    平湖只喝了几口热茶就背着一篓点心出门了,江管家也不好在内院多待,提着半桶水回了外院,今儿也有上门来拜年的人,得早些备下待客的茶水点心。

    徐知安就待在堂屋里,不想挪地儿,玲珑也不撵他,昨夜才温存了半宿,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两人待在一处,一时半刻都不愿分开。画角进来收拾屋子,徐知安觉的屋里多了旁人就有了不自在,拉着玲珑进了书房。

    书房里也生了火炉,平湖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前后院的书房的火炉都生起来,座好水,烫好茶盏,以备主家取用。

    日常闲话没甚意思,两人也常的津津有味,有时会互驳几句,各自都有道理,两下相较,不过是就事论事的角度不同罢了,用个俗语,就是公公有理,婆婆有理,调转角度,便又有另一番道理。

    过年的第一天,自然不能像往常一般嘻笑着争论一些不干已事的道理,时政,难免又有些煞风景,且他也不能在后院待太久,若有人上门来拜年,他也是要出去接待的。

    索性什么也不,什么也不做,就守在炉火旁,烤花生吃。也不敢多吃,就你一颗我一颗,吃一颗要闹一会儿,半把花生吃了很一阵子,听到前院里有客人来时,玲珑的舌尖已然麻了。

    来的是巷里各家打发出来的孩子,大的十来岁,已有了模样,的才四五岁,穿着崭新衣裳,像模像样的做揖行礼,懵懂又好奇的打量着家里父母所的“大人”。

    江管家可不会招呼这样的客人,于是把人打发进了内院。贺嫂子端来一大盘的糖果子,零嘴儿,往一群孩子的衣兜囊袋里塞了两大把,玲珑取出早备好的压岁钱分发给他们。

    这些孩子揣了糖果零嘴儿拿了压岁钱,又和玲珑见生,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胆怯的不敢亲近,茶水点心也没吃就转身跑了。

    大的前面低头匆匆走,的跟后面踏踏跑,玲珑招呼了一声,却见他们走的更快,一溜烟儿就出了内院

    前院里又来了几个书生,都是巷里人家,来徐家既有拜年之心,也有请教学问之意,年礼中不止带了酒水茶点,笔墨纸砚,也带了自己做的文章。

    这一请教,就到了饭点儿,贺嫂子煮了一锅饺子,就用原汤调了个酸辣丸子汤,又蒸了一碗糯米排骨,一碟子酱鸭,并两个素菜,送到前院去。

    后院的饭也是这样,不过多了一道甜汤,饭后解腻之用。

    送走客人,晚上的饮食就将年夜剩的菜热着吃了一顿,点上灯笼,放了几节爆竹,各自歇了。

    初二去了维枃家,大嫂关于原也该回娘家的,只念着京里还有两个姑子,怕她们今日回来没人招呼,就跟关家打了招呼,她初四再回去。

    玲珑和徐知安两人去的早,维枃看了看玲珑头上的发髻,坦然受了礼,与关氏两个从袖里掏了压岁钱给她。

    徐知安那里,只客气了两句。

    维枃和徐知安两去了书房,关氏领着玲珑回了堂屋,屋里暖暖的,桌上已摆了些吃食。

    关氏跟前的两个丫头过来倒茶,给玲珑倒的茶水,给关氏的确是白水,玲珑看了眼关氏,见她脸上无病容,倒有几分喜气。

    遂心下了然,知道关氏不与她就是此时不宜声张,便也故做不知,只眉开眼笑的与关氏话。

    了许久,快到吃饭时,也不见二娘子来,关氏便知二娘子今日回不来了。

    凌家的姑子们要回娘家,凌家的嫂子们必是要做陪的,以二娘子的性子,家里妯娌们不回娘家,她也必是不回的,省得落下嘴。

    饭食也丰盛,就四个人,便没分桌,只是上菜时,丫头有意将荤腥菜品摆的离关氏有些远,维枃许是也知道情况,只给关氏夹豆腐菜吃,鱼肉一筷子都不动。

    半条烧烩鱼,全进了玲珑的肚子。

    徐知安与维枃两个的交情也深,维枃为人中正平和,白了就是锐气不足,在官场上也如此,不钻不营,只默默无闻做自己的事,遂许多人称他为“顾老牛”。

    老牛只是沉稳,心却不盲,徐知安做的事,传出的声名,他只细细斟酌一回就大约猜出里面的意图了,不过这事没明面的证据,不能,他也只当全不知道。

    只是生气自己看走了眼,错把一个心思万千的人,当做了个诚挚细心的人。

    然后做了一回难缠的大舅哥,不讲道理的灌了徐知安一肚子酒。

    可惜,徐知安没甚事,他却在拼酒过程中,醉的一头倒在桌子上起不来。

    玲珑与关氏两个看着这一对拼酒拼的没吃一口饭的舅婿两个,齐齐抚额叹息。

    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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