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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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苏文走进病房,和宁温了几句话,然后在孙吴的病床边坐下。

    宁月觉得不对劲,她往前走了几步,靠在门边,听到苏文对孙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她声音轻柔,只是话中含义让人不寒而栗。

    好像在此之前她就知道了孙吴的结局。

    苏文坐在孙吴的病床边上,朝着宁温道:“警察先生,我在这儿陪着他就好。无论生死,我都会陪着他。”

    孙吴浑身颤抖,他看着苏文,仿佛现在才知道苏文变成了什么样。

    他张着嘴,嗫嚅道:“我、我”

    苏文往他身上靠:“我陪着你,你不高兴吗?”

    她疑惑道:“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让我陪着你吗?”

    孙吴用尽力气往后挪,“你、你不是她,不是她”

    他喉咙仿佛被堵住,很快一句话都不出来。

    宁温拽住苏文,把她推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等会医生还要来复查,不要碰他,影响复查结果。”

    苏文坐下来,“好。那我在这儿等着。”

    宁月在病房外看着苏文,她刚刚在苏文身上闻到一种熟悉的花香,但是始终没想起来是什么香味。

    “麻烦让一下。”

    宁月一转身,护士站在她身后。

    宁月往旁边让一让,问道:“是还有什么检查没做吗?”

    护士道:“刚刚给里面那个女孩做血检的结果不清晰,需要再抽一次血。”

    宁月:“哦。”

    她跟着护士走进病房。

    护士解释了几句,苏文皱眉,她看了眼宁温,最后还是答应让护士抽血。

    护士脚麻利,针管插进胳膊,一阵异香飘出。

    宁月又嗅了嗅鼻子,她看宁温和副队脸色没变化,皱皱鼻子。

    护士抽完血,从病房里出去。

    宁月把宁温拉出病房,悄悄问:“哥,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宁温:“没闻到什么味道,怎么了?”

    宁月看了眼里面的苏文,道:“她不对劲。”

    宁温:“都看出来了,等着药检结果出来再。”

    宁温让副队在这儿看着,自己去查监控。

    路上,他和宁月道:“听给他东西的男人是三天前的晚上出现的。”

    宁温熟门熟路的走进监控室,调出三天前的监控。

    画面中,凌晨那个时间点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监控里。

    他出现的时候,监控闪烁了一下,之后就切到了男人走进电梯的画面。

    没有出现正脸,宁温蹙眉。

    宁月看了看,声道:“这修士还挺自大的,明明有很多方法不被监控拍到。他还故意出来露一面。”

    宁温笑了一声,宁月道:“笑什么?”

    宁温:“你不就是翻墙被监控拍到了吗?”

    宁月:“我那不一样,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翻墙,谁知道会被主任逮住。”

    她着着,还不甘心起来。

    “早知道那天主任在蹲点,我就悄悄潜进去了。”

    宁温把监控放了几遍,记下男人的特征,又截了几张图,打印出来,带着宁月离开了监控室。

    刚出监控室,宁月就把宁温拽到左边走。

    宁温:“怎么?”

    宁月声:“有鬼。”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几步外,看着宁月。

    宁月朝他笑笑,拉着宁温就走。

    医院里游荡的鬼最多了,能不撞上就不撞上最好。

    宁温挑眉,跟着宁月走。

    宁月想带宁温回三楼病房,穿着白大褂的鬼突然出现在宁月面前。

    宁月一顿。

    她对宁温道:“哥,你先走,我等会就来。”

    宁温这种场景见多了,摸了把宁月的头,“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答应。”

    宁月连连点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道:“都宿城有个丫头,是个修士,这么多年了,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宁月看了看他,恍然道:“你是地缚灵,所以不能出医院。”

    白大褂没有废话,直接道:“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已经厌倦了,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宁月心道,最近想和她做交易的人可真多。

    她点点头,“和鬼做交易,这业务我熟,你是想离开这里,投胎吗?”

    白大褂道:“我不想,做人没什么好的,生老病死,纠缠人的一生。”

    宁月摸摸头,这是在医院待久了,厌世了吗?

    她困惑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白大褂走到窗户边,指着草坪上的男孩给宁月看。

    “我不想活,有人想活。我想用我的鬼力和你换一个让他活的会。”

    宁月眨眨眼,“啊?你认识他?”

    白大褂道:“不认识,不过这孩子在医院住了好几年了,我看他最顺眼,决定在我消散之前帮帮他。怎么,你不接受这个交易吗?”

    宁月问道:“可以,但是很少有鬼去救不认识的人。”

    毕竟鬼停留在人间就是因为心有执念,有所求也是对曾经的亲人,而不是陌生人。

    白大褂道:“你们修士里好东西多,我听你风评不错,就不和你立契约了,立契约还要耗费鬼力。”

    “这孩子得的是脑癌,一直没有合适的治疗方案,如果再拖下去,他就要和我一样了,我可不想有个孩子和我一起做地缚灵。”

    白大褂取出一团阴气,阴气是由他的鬼力化成。

    他交给宁月,“这是一半,等这孩子痊愈,你自然会得到剩下一半。”

    宁月收下装在自己的包里。

    白大褂道:“这孩子每天都会在医院门口画画,白天画,晚上也画,偶尔夜里还会偷溜出来画星星,就好像是怕自己死了之后画不了画一样。去见见他,不定你会有额外的收获。”

    宁月看了白大褂一眼,“多谢你。”

    白大褂冷淡道:“不必。”

    宁月摸摸鼻子,这医生有点冷漠呀!

    她去了草坪上,果然那个男孩正在画画。

    他画的是素描,几分钟就能勾勒出一个人像。

    这孩子画的比我画的好多了。

    宁月感慨道,不过不会画画,也不影响我画符嘛!

    她走到男孩旁边,男孩画笔一顿。

    他看了看旁边出现的姐姐,声道:“姐姐,你挡着光了。”

    宁月竖着食指,道:“姐姐想请你帮个忙,画一幅画。好不好,我可以给你报酬。”

    男孩摸摸头,有些犹豫。

    宁月问道:“以前没人请你帮他们画画吗?”

    男孩道:“医院人来人往,大家都匆匆忙忙,不会注意到我。我只给一些老爷爷老奶奶画过画。姐姐,我画的不好的。”

    宁月:“嗯,我看你的素描画的比我好诶,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男孩有些羞涩,“之前没人看我的画。”

    他还是把画递给了宁月。

    这孩子还挺乖。

    宁月坐在草坪上,和男孩中间隔了一个拳头。

    她郑重的翻开画册,从第一页往后翻。

    这孩子画过水彩、也画过素描,甚至还有蜡笔画的画。

    宁月一转头,旁边的男孩迅速低下头。

    宁月夸道:“你画的真好!”

    男孩笑不露齿,一看就是被家人教育的很好。

    宁月继续翻着里的画册,刚刚白大褂的意思是,那个修士的出现的那一天,这个男孩正好在草坪画画,他很有可能画到了修士的正脸。

    宁月回想了一下监控室里看到的那个修士的装束,接着翻画册。

    突然她指顿了一下,找到了。

    就是这个人。

    宁月心的问着男孩,“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男孩愣了一下,“是我三天前画的。”

    他看了看宁月,眼里失去了光彩,“姐姐是想要这个吗?”

    他把画撕下来,递给宁月。

    “送给你。”

    宁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谢谢你。不过我没谎,你真的画的比我好。”

    看男孩有些伤心,宁月往他旁边靠了靠。

    “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画。”

    她拿出,翻开相册。

    “我从三四岁就学画画了,不过我没那个天赋,我师父一直我画的鸭子像鸡。给你看。”

    男孩往上看去,抿着嘴,眼睛露出笑意。

    他安慰道:“姐姐那时候肯定年纪。”

    宁月:“这和年纪没关系,只是我没有天赋而已。”

    她把画册还给男孩,“相信我,你很有天赋的,以后可以去美院学画画。”

    男生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沉下来。

    “我可能没有会了。”

    他偷偷和宁月:“我妈妈之前和医生聊天被我听到了,医生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宁月对他笑了笑,“怎么会,要相信奇迹。”

    她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几块糖递给男孩,“会好起来的。”

    男孩把糖拿在里,软软道:“谢谢姐姐。”

    宁月看着这孩子,有点明白为什么医院里的病人那么多,白大褂为什么选这个孩子了。

    孩子是最有朝气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宁月飞快跑回病房找她哥,“哥,我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了。”

    她把画像交给宁温,又被赶回学校上课。

    ****************

    晚上十点,宁温又在加班,宁月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

    她列了一下最近要做的事,找到那个医院的修士,帮男孩治病,还有苏文!她身上太奇怪了。

    那股异香宁月真的曾经闻过,还很熟悉,是在哪里呢?

    她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梦境。

    梦境里,宁月站在花圃前,里捧着一把种子,鼻子都皱了起来。

    “师父,我为什么要来跟你种地。”

    宁月的师父穿了一身短打,慢悠悠道:“古人有云,有事弟子服其劳,来,帮师父干活。”

    宁月不甘心的跟着他后面。

    师父忽悠她道:“别板着张脸,你师父我让你种的花能是普通的花吗?”

    宁月从里的花种上实在没看出来这花有什么与众不同。

    师父道:“这种花叫做秘密,只要你每天对她出你的秘密,每天都许愿,你就能把你的秘密种出来,让她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宁月:“师父,你没骗我?”

    师父一摆衣袖,“我是那种骗孩子的人吗?”

    宁月半信半疑,跟着师父种了半个月的地,每天兢兢业业的许愿,希望能把自己的秘密种出来,她年纪,其实也没有秘密,每天就跟在师父后面念叨:“健康、平安、快乐”

    宁月师父跟在她屁股后面笑了一路。

    直到有一天,宁月种的花开了,散发出一阵浓重的香味。

    她兴冲冲的跑去找师父,“师父,师父,花开了,香气好重啊!有点奇怪!”

    宁月师父从门口走过来,看着花圃里的花,一时愣住,喃喃道:“我徒弟果然天赋绝佳。”

    宁月还等着把秘密种出来,送给爸爸妈妈哥哥,没想到第二天师父就把花圃里的花收走了。

    宁月就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花圃。

    梦境停在这里,戛然而止。

    宁月睁开眼睛,突然坐了起来,梦境里的花和苏文身上的花香如出一辙。

    “就是‘秘密’!师父他果然从时候就在坑我!”

    她脸都红了,气冲冲点燃信香给师父写信。

    很快,一封信在信香上燃烧殆尽。

    于此同时,老高烧烤店内,一个啃着羊肉串的人从身上掏出一封信。

    “唉,徒弟又给我写信了。”

    他把信打开,“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突然,他皱起眉:“秘密?怎么会出现在宿城?”

    他对着烧烤店里的老板道:“老高,我的烧烤打包,再给我来五十串羊肉串!一份河蚌!我那徒弟就喜欢吃这个。”

    等拎着烧烤走出烧烤摊,他才摸摸脑袋,喃喃道:“我徒弟家住哪儿来着?唔,对,走这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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