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魔教教主天下第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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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闲教霍垣练功的第二天就迎来了一次噬心之苦,那种痛苦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究竟有多苦,真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好消息是,写给沈清逸的信有了回信。

    当然,霍闲写信问沈清逸不是直接问他知不知道他经历过的一世原主有没有噬心之苦,而是以他余毒未清为突破口,若是需要,他会为他将最后一些毒拔除。

    如果沈清逸对原主有真心,他不会不知道原主的噬心之苦。

    事实如霍闲所料,沈清逸的回信中欧阳知义为他请了圣医仙祛毒,并希望他能保重身体,沈清逸的武功只是一般,但他理论知识很丰富,原主为他用真气拔毒,损耗颇多。故而在信的最后隐晦提了提他的真气不稳定,可以先静下心来稳定一番,又上乘武学功法不易得,还以玩笑的口吻吐槽了一些他曾经见过但名字很有意思的心法秘籍。

    霍垣也看到了信,但是他看了个寂寞,“啥意思啊?怎么前面还挺正经的,后面突然吐槽起阎罗派的阎罗掌法,阎罗派知道他们这么被黑吗?”

    霍闲哭笑不得,他点点信纸上两个字:“垣垣,这两个字才是重点。”

    他点的是“阎罗”,霍垣看过后脑袋上的问号更多:“‘阎罗’?有啥深意吗?不会是让你去阎罗殿走一圈才能得到吧???”

    霍闲:“”

    他无奈叹一口气,也不继续跟祖宗玩文字游戏,道:“重点是名字,阎罗派、阎罗掌法,罗刹教、罗刹心经。”

    “然后呢?”霍垣眨着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霍闲你别挤牙膏似的,快点清楚,这都什么跟什么?”

    霍闲:“”得,看得出祖宗是很暴躁了。

    “沈清逸是提醒我,另外半部罗刹心经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可能触可及。”霍闲。

    闻言霍垣眼睛都瞪圆了,他狐疑地看着霍闲:“他有那个意思吗?”

    霍闲望天:“我也是猜测。”

    沈清逸自幼便有聪慧之名,信并不安全,所以他将想要表述的用一个看似朋友间的闲聊掩盖,估计也是在和原主相处的过程中发现原主也极聪明。

    但有一一,若他还是原主,沈清逸这么明显的提点,就很有曝露自己的嫌疑。

    “什么东西是离你很近,近到触可及呢?”霍垣嘴上着怀疑的话,很快又毫无预兆的信了,并且开始排查起来,“霍闲,罗刹教有没有什么教主令牌、教主玉扳指之类,能够代表你身份基本不离身的东西?”

    霍闲本来还在走神,听到他的问题忽然:“有一样。”他着,便从袖袋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

    霍垣眼睛一亮,惊讶道:“还真有啊?”

    霍闲拿出的是一块黑金色的令牌,成年男人掌大,令牌正面是罗刹鬼面,反面是“罗刹令主”四个字,这是一块实心的令牌,入很沉,比黄金密度也不到哪去。

    而这块令牌的历史要追溯到创教的教主时期,距今已有百年时光,令牌的边角已经磨的圆滑。

    霍垣拿在里仔仔细细端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一丝端倪,“如果这令牌跟我之前看的电视剧里一样,应该有关,最后应该是通过某个势绘制图形然后弹开”

    论理论经验,霍垣也是丰富得很。

    “可是这上面我一点组合的痕迹都没看出来,哪怕连条细缝都没有。”霍垣盯令牌太过专注,眼睛都有些花,“霍闲,要不你看看,你比我细心。”

    霍闲却没接,他道:“是不是令牌也不好,我现在得去一趟水牢,你要是练功累,就拿着玩会儿。”

    “去水牢审讯柒贰和那个女人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霍垣立刻来了兴致。

    然而向来宠他的霍闲却没有答应,“罗刹教的水牢不是一个好地方,你乖乖留在这里,想吃什么让厨娘给你做,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练功,乖。”

    霍垣撅起嘴:“我又不是没见过不好的地方,水牢再不好总归也没末世令人难受。”

    “垣垣。”霍闲微微收敛笑容。

    “好吧好吧,我不去,我让厨娘给我下馄饨,你快点回来,我们一块吃。”

    霍闲没骗霍垣,罗刹教的水牢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尤其对于被关进水牢受刑的人来,恐怕也只有经历过非一般人能承受训练的死士才能保持神智。

    瓶儿,准确,是叫胡轻言的人在被关进水牢的第二天就想求死,可惜,霍闲叮嘱过殷翎,不要让人死。

    等到霍闲来到水牢时,胡轻言已经只剩半条命,不过比起这个,霍闲更意外自己看到的人。

    瓶儿,也就是胡轻言,是个与沈清逸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身形娇弱的女子,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拥有喉结,四肢颀长的男人,五官也不再是先前的五官,变成完全性质的男人脸。

    他看向殷翎,怀疑她是不是带他来错了地方。

    殷翎似是读懂他内心,解释道:“教主,他就是柒贰口中的瓶儿,脸上易了容,身形也用缩骨功缩,这是他易容的面具。”

    因为巫医事件,殷翎是生怕再出一丝纰漏,抓到人后都不敢离开,亲自盯着才放心,面具便是她亲从胡轻言脸上取下。

    “他是谁的人?”霍闲问。

    殷翎垂着脑袋,声如蚊呐:“是雷尊主。”

    霍闲微微挑眉,他本来是没指望得到答案,所以打算亲自来审一审,结果殷翎居然给出了名字。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殷翎头埋得更低,只是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担心他会因为幕后之人是雷皓兴又牵连到巫医。

    “将他嘴里的布取出。”霍闲吩咐一旁看守。

    看守立刻执行,殷翎却紧张道:“教主,要当心他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出,半死不活的胡轻言刚好睁开眼睛,目光和霍闲对上,嘴角也翘起一抹堪称狠毒的弧度,那是一种对自己的狠毒。

    “殷护法此前可见过有谁咬舌自尽?”霍闲漫不经心问。

    殷翎愣了愣,摇头:“属下不曾见过。”

    霍闲笑了:“那今日本座就告诉你,咬舌确实可以自尽,不过,却并非必死无疑。”

    殷翎不明所以,而很快她就知道,霍闲不是无的放矢。

    胡轻言在被取走嘴里的布团后就立刻咬上舌头,他用的力不,一下就让他尝到了口中的血腥,而与此同来的还有巨痛,人的身体会本能抗拒伤害自身行为,譬如咬舌这种行径,身体会本能抗拒继续。

    而如果从医学角度来分析,即便咬舌自尽也不是在咬舌后立刻毙命,舌头拥有很强健的肌肉,一口咬断很难,舌头上面分布了密密麻麻的神经末梢,非常敏感,用力咬下会刺激大脑从而激发身体天生的自我保护制。另外,想要咬舌自尽,最起码得是从舌根咬,而牙齿的位置注定不可能咬到舌根位置,虽然会失血过多而亡,会因疼痛昏厥,会因血液倒灌进喉咙影响呼吸道,还会被咬下的舌头堵住喉咙,但都并非即时。

    殷翎诧异地看着满嘴血神色痛苦扭曲的胡轻言,突然觉得自己了解的还太少,以及,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比起咬舌能否自尽,霍闲更想知道殷翎是怎么知道胡轻言叫胡轻言,胡轻言又如何吐露他背后的人是左尊主雷皓兴,胡轻言在他来时会咬舌自尽,难道殷翎问的时候就没有这想法?

    “鞭子。”霍闲朝看守伸。

    鞭子自然是牢房中少不了的刑具之一。

    “拎一桶盐水来。”霍闲又。

    鞭子沾盐水也不稀奇。

    倒是胡轻言惊恐地瞪大眼睛,开始挣扎起来,因舌头受伤含混不清道:“我棱缩的都已经缩了,四雷皓兴(我能的都已经了,是雷皓兴)”

    霍闲仿佛没听到他所,看守很快将盐水送来,他自顾将鞭子放进盐水中,又拿出,然后挥鞭,举投足间不见半点戾气和杀意,甚至还有几分优雅。

    水牢里很快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起初胡轻言在求饶,求饶无果改为咒骂,但随着霍闲一鞭子一鞭子落在他身上,他身上皮开肉绽,他连咒骂也咒骂不出来,只余哀求,哀求之余也把殷翎卖了。

    “是左尊主和巫医,殷护法答应我,只要我咬死左尊主,摘出巫医,她就能救我出去。霍教主,我有证据,我真的有证据,证据就是我易容用的面具,那是一张,从那个叫瓶儿的女人脸上取下,是巫医动的,柒贰是我第一个迷惑的死士,后面还有其他人,我发誓我的一切都是真的,殷护法还给我吃了一颗护住心脉的药”

    霍闲在听到他出“殷护法”三个字时已经转向殷翎,略显昏暗的水牢中,殷翎面色如纸,唇色与脸色几乎也成了同一个颜色。

    等到胡轻言终于喊完一通,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不大的空间里落针可闻,连呼吸几乎都听不见丝毫。

    “殷护法不解释?”良久,霍闲才缓缓出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殷翎里还捧着胡轻言的,臂幅度很地颤着,她没有抬头看霍闲,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缓缓跪了下去:“属下私心作祟,请教主降罪。”

    “呵。”霍闲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审视她,讥讽道:“枉本座一直觉得你比莫护法聪慧心细,今日一事,倒是让本座看见了你的愚蠢。”

    殷翎心脏一紧,牙齿咬紧下唇,浑身绷紧僵硬如石块。

    先前霍闲已经知道她师父巫医与左尊主密谋,但她没有选择相信霍闲,而是选择摘除自己的师父,她自私,也愚蠢,她对霍闲的不信任不仅害了自己,也将师父又拖下了深渊。

    “本座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给他喂了护住心脉的药?”霍闲最后又问。

    殷翎摇头:“那是七绝散,服用者七日后将命丧黄泉。”

    霍闲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一字未言,转身离开时吩咐看守将柒贰从水牢放出。

    殷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失力般跪坐在地。

    揣着一肚子火出了地牢,霍闲很有暴力将一切破坏的冲动,倒不是殷翎在他心中有那么重要的地位,而是不被信任的感觉过于糟糕。

    好在他也不是孩子,成熟的成年人会用自己的方式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等回到院落时他已经将负面情绪压了下去。

    殊不知,正等他吃馄饨的祖宗送了一个大惊喜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