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 2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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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世界崩塌宛如一阵没有痕迹的幻觉盛宴,仿佛只是勾起某人的意识,第二次却伴随着强烈的异物感。

    眼前的是人间炼狱,耳边的是凄号惨叫,感受到的则是无尽噩梦。

    太宰治向燃烧的火焰伸出——异物感戛然而止,将街道化为焦土的火焰穿而过,他却毫发无损,连绷带都没有点燃。

    安定的城市,瞬间葬身火海,像燃烧到极致的烟花一样破碎。

    很漂亮

    世界再次迎来终焉。

    *

    中原中也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太宰治打开门:“进来吧,别客气”

    维苏木着脸:“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太宰治把作案工具往自己兜里一揣,潇洒摆:“意思啦,反正蛞蝓不常来这里,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我落落脚。”

    也就是,中也辛苦置办房产居然被你占了便宜吗?

    维苏内心怜爱自己肩膀上的酒友一秒。

    公寓卧室中,橘发干部在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床上睡得一脸安详。

    客厅里,维苏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罐子放在自己跟太宰治中间。

    太宰治疑惑:“这是?”

    “高浓度的催眠瓦斯,只要吸入三秒,就得呼叫9保命,”维苏诚实地看着笑容一僵的太宰治,“这不是针对你,而是表态,无论你什么,我都会完全主观选择是否释放瓦斯,所以接下来请你对自己言行更加慎重一点。”

    [kp:维苏恐吓自动成功]

    [维苏:欸?好耶!]

    太宰治乖巧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维苏比他矮了一个半脑袋的高度,号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坐垫里,偏偏气势不容觑。

    “诶多,让我想想要从哪里开始呢”

    “首先你是怎样出现的吧,”维苏打断了太宰治的话,“我比较好奇这个。”

    太宰治瘪嘴,不怎么高兴道:“好吧。”

    *

    太宰治,不,二号的记忆开端是代表生命结束的地面。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还捡回一条命,也太不讲理了。”

    二号第一次见到明亮的光线,就忍不住抱怨了这么一句,大脑本身还在混沌。

    “我劝你还是别失望得太早,”另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如果还想维持住自己的个人存在,还是不要将自己跟乱七八糟的记忆擅自对号入座为好,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当我没好啦”

    完全是置身事外看热闹的语气,外加嘲讽意味的挑衅感,二号熟悉得不能更熟。

    正是因此,二号才脱离了记忆沼泽,从无望的黑暗中将视线投向渗透着光亮的外边——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神轻佻:“哟,睡美人醒了啊”

    二号:

    不等他想出什么回答的话,太宰治自顾自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ye,看着你这张脸‘睡美人’真是恶心啊!”

    二号故意道:“你明明跟我长得一样吧!原!”

    “嘛,也就外表一样,其他方面完全比不上我,完全不值得期待,”太宰治自顾自放下没根据的评价,直接转身就要离开,还补了一句言语之刃,“太令我失望了。”

    “呵,得像你在期待什么似的?”二号用臂支撑起自己上半身,“别太嚣张了,彼此都是‘太宰治’”

    所以才能够互相理解,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值得自己期待的东西。

    虽然“互相理解”这种词只要在脑袋里想过,他自己都觉得反胃!

    “我指的是你没能杀死我这件事,蠢货。”

    太宰治丢下最后一句话,就消失了。

    *

    “那之后我火大地站起来,”全然省略了自己初次站起来有多难以掌控四肢协调的狼狈过程,太宰治从容道,“才发现我当时趴在郊外的暗巷里,跟我的记忆完全对不上,因此顺利解读了自己记忆的真相,虽然之后还是有点影响但基本分得很清楚,所以没问题。”

    [kp:维苏心理学20d00=??]

    太宰治的话里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常有的虚无感却无影无踪。

    维苏直白地反驳了他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关心你的意思,只是想揭你的短。”

    太宰治眼神很死:“这样啊。”

    [维苏:现在嫌疑来到了太宰治那边。]

    维苏想了想,在太宰治警惕的视线下从包里拿出,给外置大脑去信。

    太宰治:“我能问一下你在给谁发邮件吗?”

    “是硫克啊,”维苏一边回答一边敲字,“刚才你的话我听着没问题,所以发过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委托已经结束了,”太宰治挑眉,“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合作的理由了,事到如今继续共享情报的理由可以告诉我吗?”

    “啊,外表来看是这样没错,实际也正是如此,”维苏点头,“但硫克欠下了我一笔大钱,为了讨回那笔欠款,我怎么可能不保他啊嘞?”

    维苏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被他暗算了?!”

    太宰治扶额:“我就哪里奇怪”

    居然用这种方法,“逼迫”别人帮助自己——跟“太宰治”不同,那家伙是更加厚脸皮又无廉耻的心鬼!

    *

    “滴滴滴——”

    “来了来了,辛勤的蜜蜂来给我发免费蜂蜜了,”硫克点开收到邮件,“刚好信号恢复正常,也能正常使用电话,一上来就接收到好消息,我这边进展顺利,你那边呢,让?”

    让低头查看:“嗯,费佳君希望我带一些人去袭击骸塞地下3,抢到‘侦探’。”

    “真可怜啊,”硫克关上,不知在对谁感慨,“让君你就放去做吧,确认好子弹的数目,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让:“但是我不想跟你分开,硫克。”

    “”

    [硫克:比想象中还恶心。]

    “夏尔与我同在。”硫克拍了拍让的肩膀,一本正经道。

    白色蛇从让袖口探出脑袋,被让用指戳回去,让表情很是遗憾:“为什么你会知道?”

    对让最重要的人是蛇夏尔,即使被扭曲成硫克,也无法让硫克改变物种取代夏尔。

    因此让会依赖硫克,对硫克言听计从,同时他对硫克的依赖症状,也能用夏尔解渴。

    “是你太贪婪了,人与蛇都想要。”硫克吐槽。

    硫克他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放着大好np不去榨取,反而反过来找调查员玩乐。

    事业心硫克:无法理解jpg。

    “贪婪可是人类的原动力,”让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享受快感也是同样。”

    自我让:玩乐玩乐玩乐

    “你想玩什么都随便你,别忘记我的事情就好。”硫克心累地挥。

    欧皇好用是好用,但有脑子会记仇的欧皇就

    “好哦,”让深情款款,“我当然不会忘记的,就算我跟费佳上床,也不会忘记你的。”

    “算我求你,真有那个时候就别想我了!”

    *

    “目的?你是问我的,还是他的?”太宰治反问道。

    维苏惊讶道:“同为太宰治,你们居然有两个不同的目的啊?”

    “两只针口虫的蠕动都不一样,更何况两只太宰治。”太宰治完全不在乎自己也是“太宰治”中的一员,大肆贬低道。

    “至于得这么过分吗”维苏吐槽,“那我想知道他的目的。”

    “‘拯救世界’吧,”太宰治想了想,回答,“虽然听起来很中二,但他的目的确实如此。”

    维苏一脸“真的假的,这人在开玩笑吗”的表情,声音也不带起伏的:“欸,这样啊,他是要成为环保大使,将地球从温室效应中拯救出来吗?”

    “唔,比那个更加实际点,”太宰治回答得很正经,“总之就是尽可能地救下异能力者,减少伤亡。”

    “为什么?”

    “vv你没有拿到书的话,有些话我也不方便对你啊,”太宰治表情变得格外欠扁,“这可不是我胡的哦,对你随便了,遭殃的可是vv你自己呢。”

    “你不能的是异能力者跟拯救世界之间的关联,还是更加本质的原因?”维苏一针见血道,“例如,只属于异能力者本身的秘密?”

    [kp:暗投??]

    “如果是后者的话,无所谓,你只要告诉我前者就好,如果是前者的话,”维苏将桌面上的催眠瓦斯拿起来,作势要拧开盖子,语气严肃,“我就陪你去一趟急救室,当然,你在急救室里面,我在外面。”

    太宰治没有灵魂地干笑两声:“哈,哈哈”

    原本以为是另一条蛞蝓,没想到是有脑子的变异种。

    “装傻也不行的,”维苏进一步威胁道,“我本人不是依赖异能力战斗的类型,你也很清楚我的个人能与正常人差别很大,所以聪明对我是没用的干脆先给你卸掉关节,防止你逃跑好了,可能会很疼,因为我完全不擅长拷问。”

    [kp:不要用这么清爽的少年颜这么抖s的话啊!]

    “连给我组织语言的时间都吝啬吗?”太宰治故作抱怨,不动声色道,“港口黑党都比你有耐心,动不动威胁人是坏习惯,如果我上有人质的话,绝对会将你的话加倍奉还——”

    “我会为人质报仇的。”俄罗斯人当然只会做俄式援救。

    太宰治:

    真搞不懂你是重视蛞蝓还是不重视

    “出于我无法解释的原因,异能力者是作为世界锚点存在的一员,”太宰治也累了,跟维苏这样的人智斗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有一种法,将现存的所有异能力者赶尽杀绝后,世界就会因为失去锚点浸没塌陷,然后跟另一个世界接轨。”

    维苏歪了歪脑袋:“那不是挺好的吗,另一个世界,新奇的东西也会有很多,世界不就变得更加有趣了吗?”

    “你还真是相当自然地把自己从要被赶尽杀绝的异能力者的一员中排除了啊,”太宰治换了个更加自在的坐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后,世界与另一个世界接轨重合的概率在万分之一以下。”

    维苏:“剩下的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

    “当然是毁灭啊,”太宰治用轻松的语气出与表现完全相反的话,“我了异能力者相当于锚点,失去锚点的世界,就等于没有石子压着的纸,只会被风吹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维苏:“你亲眼见过?”

    “没有哦,”太宰治光棍地躺在沙发上,“但结论是名侦探推理出来的,不需要怀疑。”

    “是江户川乱步生前推理出来的?!”

    太宰治点头:“嗯,见到我的时候,他可是相当开心呢,像是解决了一直盘踞在他脑海里的问号”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戴着老土粗框眼镜的侦探不停点头,“太宰居然瞒着我做了这种事,那我就在社长的允许范围里帮他一把好了。”

    二号漫不经心道:“虽然姑且在不知道是谁的记忆里见过,但你自自话的态度,真是不敢恭维。”

    “你想再见一次织田作吗?”侦探一句话就完结了二号的漫不经心。

    二号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擅自拼成句子:“他已经死了。”

    “你知道吗,太宰君,”侦探的眼睛锐利如不可阻挡的箭矢,“现在的横滨,死亡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高昂的商品,胡子君买不起。”

    “是谁!”二号立刻反应过来,表情突然变得可怕起来,“死而复生那种事——”

    “去找眼镜君吧,”侦探避而不谈,“他也已经在悬崖边上了,不拉一把,明天的这个时间,眼镜君就要升天了。”

    *

    维苏:“光靠听你的,那位侦探很厉害啊,但为什么他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太宰治摇头,“毕竟最后跟他见面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太宰治’。”

    “见证名侦探死亡的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  临时疯狂当然是对着自己人舞才比较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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