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第 262 章
英国伦敦。
雾都有名的犯罪巷,无法之地,见不得光的晦涩交易之处——今日也在进行一项不能放到明面上的钱钱交易。
“b,交易方来了。”穿着整齐西装的黑党副上前道。
头发半白半黑的英国黑党点头:“爱德华带着宝石在没进来,你把人请过来。”
黑党副很快下去把人带来了,那是一个带着东方人明显特征的男性,黑色短发因为没怎么打理而显得有些卷曲,眼睛是暗红色的,即使审美不同,黑党b也看得出这男人算是东方人中长相优越的那一挂。
不会是让情人来做交易吧?b内心皱眉。
“您就是甘法尔家族的路易斯大哥?”比起交易者更像是黑党情人的青年言笑晏晏,“我是来做交易的卢梭家族的交易人,可以验证指纹。”
不用拿着验证装置的黑党已经在b的指示下去验证了,交易人坦然伸出右。
“滴”,短促的一声,验证通过。
b眉间松快了点,切入正题:“既然卢梭家族派你出来,想必你已经知道交易内容了。”
交易人点头:“当然,用我们卢梭家族旗下十家店铺跟三家酒庄,赎回卢梭家族的传家宝——渴望丽贝亚金宝石。”
“宝石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交易,你呢?”b上下打量交易人,“交易材料没有准备吗?”
交易人摊了摊:“正如你所见,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带。”
“!!!”黑党副愤怒地拔出枪,“你是在耍我们甘法尔家族么,还是卢梭家族的意思?!”
“不是的哦,”交易人指点了点自己脑门,“毕竟是这么大单的交易,一个人解决有点吃力,所以我事先将东西放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了。”
b:“这是谨慎的做法,放下枪,雷恩。”
副听话地收起武器,表情也冷淡下来,看不出之前愤怒的模样。
“看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做了同样的防备,”b老神在在地,“既然如此就不用这么大阵仗了,直接让爱德华跟你走一趟,在你存放东西的地方直接交易,你没意见吧。”
不的话一定会被打穿臂吧——交易人内心了然,却不感到害怕。
“当然,我们现在就去吧。”
*
爱德华在外面看见了b带着一个亚洲面孔过来,赶紧起身行礼:“b!”
“交易达成了。”b难得愉快地这么,爱德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将自己守护的银色提箱双奉上,被亚洲人拿走,爱德华贴心地告知提箱的密码。
在密码侧边还有一个指纹验证。
爱德华解释道:“这是跟交易前进行验证的指纹同样的验证指纹。”
亚洲面孔毫不在意地按上去,“滴”短促的一声,验证成功。
提箱打开,里面拳头大的金色宝石被簇拥在银环与钻石中间,被高超技艺切割的完美宝石耀眼得可怕——不愧是享誉整个英格兰中世纪的宝物。
爱德华看着b完成交易心情很好地带着亚洲人离开,心想自己完成任务。
“爱德华,把宝石拿过来,”b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带着宝石跟他走一趟完成交易。”
3秒前从前面离开的b跟亚洲人重新出现在他身后。
爱德华一脸迷茫:“b、b,你刚刚才把宝石拿走啊”
“你什么!”一直稳重的b突然变脸,“你‘我’把宝石拿走了!?”
“是、是,还带着那个亚洲人,”爱德华补救一样,“指纹验证也通过了,毫无疑问是交易人——”
b也很像信任自己的部下,但真正的交易人就在他面前!
交易人笑容勉强起来:“抱歉,看来甘法尔家族的交易物出问题了,我们的交易需要暂缓。”
“不会有事的,宝石——”副焦急地辩解。
b抬制止他,对交易人:“事关重大,我需要联络卢梭家族的b,提供下联系方法。”
交易人表情不悦:“这么简单的交易还会出岔子”
但还是报出一段数字,b命令副带着部下们跟爱德华一起去搜寻假扮他跟交易人的贼,周围剩下两个弟保护,然后顺利拨通了卢梭家族的电话。
“甘法尔?交易?”电话里的卢梭家族b满是疑惑,“我什么时候答应那种交易了,我又不傻。”
用每天日进斗金的铺子跟酒庄换一个不能吃不能喝的宝石,他又不是什么视家族荣誉为命根子的傻瓜。
b:!
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黑党b转脸搜寻交易人,却发现在他通话期间,交易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b记得为表诚意,指纹验证后的仪器也交给“交易人”——b恶狠狠摔了电话。
“追!给我去找那个,不,那三个胆敢戏耍甘法尔的贼!活着带过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是!”
*
假扮b的硫克掐着点跑出爱德华的视线范围,箱子早被丢在路边,上面的指纹装置也碎成渣。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宝石,约翰牛真有钱”硫克美滋滋地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警车,“快上来,走人啦!”
“不等太宰了吗?”津岛麻利地进去驾驶座,点火,启动。
硫克:“啊,忘记他了,嘛,等先躲开这波黑党再。”
“不愧是你。”
津岛修治脚下油门一踩,后方追来的黑党跟警察同时朝车屁股射击,硫克从心趴在后排座椅上。
“stp!!!”“f**k!”“st!st!!!”
子弹跟咒骂在后面响成一片却没留下警车。
警车飞驰在雾都街道上,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没有伦敦特色的雾气,阳光照亮了城市街道的每个边角,是最适合开车逃跑的日子。
离开犯罪街,驶过伊丽莎白大道,途径王宫,在偌大的伦敦横冲直撞。
硫克扒着车座,冷汗直流:“修治君,你有驾照吗?”
“哦?事到如今才问?”开车司爽朗一笑,“当然没有了”
硫克:要完要完要完!
发癫的警车路过伦敦警察总局,刚刚与英国警察达成协议的江迟年眼神尖锐,看到后车座上的硫克,立马“借”了一辆警用摩托追上去。
硫克猫猫惊恐地扒拉在后排座位上,一动不敢动。
窗外江迟年举着喇叭:“哟,居然在伦敦重逢,我们果然是孽缘!”
硫克看了看江迟年制服也裹不住的肌肉,顾不得腿软,扑到驾驶座上:“加快速度,修治君!我俩加起来都打不过那个人型怪物!!!”
“已经踩到底了!”津岛修治把碍事的毛茸茸脑袋往后面按回去。
“束就擒吧!国内外犯下六千零八十起盗窃、抢劫、诈骗罪的江洋大盗!”江迟年粗壮的臂抓住车门,用力一扯,居然将车门整个扯下来!
“啊!你不要过来!”硫克立刻缩到离江迟年最远的地方。
就在此时,江迟年将车突然移动到远离他们的方向,津岛修治也朝另一边狂打方向盘,硫克好险没被甩出车外。
“砰——”威力骇人的榴弹轰在原地,炸出一个漆黑的大坑。
“不是吧,我就拿了一个宝石,至于用rpg对付我吗?”硫克趴在碎了玻璃的后窗往后看。
黑压压的轿车顶着“甘法尔”的名字,一群不守交通法规的黑党肩抗rpg追赶在他们身后!
“快快快!修治!加快速度!”无论津岛修治怎么把他往后按,硫克还是吵吵嚷嚷地挤进了副驾驶座。
津岛修治想了想问:“这算是‘驱虎吞狼’吗?”
“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吧!”
警察摩托跟黑党汽车追击在后,榴弹轰炸不休,烘托得他们像是在拍英雄电影。
*
贝克街22号。
以福尔摩斯闻名世界的地方,充满来自各地的游客旅人,亚洲、欧洲、非洲。
太宰治换了身衣服就能完美融入其中,戴好帽子,找了个露天咖啡座坐下。
按照他对硫克的了解,至少在甩掉那些黑党之前他们是想不起来他太宰治的。
太宰治大可在这里悠然点一杯黑咖啡,在这里消磨时间到天黑再去找那两个人。
放下一切后的生活,比太宰治想象的还要刺激,硫克到世界各处打着旅行的名号惹是生非,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当地,连个名字都吝啬留下,将维安人员气得直跳脚。
早晚有一天会上国际通缉榜的。——太宰治笃定。
“抱歉,可以坐在这里跟你聊两句吗?”亚洲面孔的青年礼貌地对太宰治。
太宰治打量了下对方,在青年毫无遮拦的指上逗留了半秒,又看了看他上拿着的还挂着水珠的冰饮,似笑非笑道:“放着自己的未婚妻过来跟我聊?可乐不冰了就不好喝了哦。”
“谢谢提醒,”青年拉开椅子坐在太宰治对面,直率道,“但我认为现在你的状况比较重要,对了,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太宰治:“”又是侦探。
“如果有所冒犯还请见谅,”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男人开口道,“你是否正处于跟自己的亲友分割两面的情况?”
太宰治:“我‘是’的话?”
“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吗?”工藤新一脱口而出,“无论是被危险的人威胁了,还是有不如意的隐情,需要帮忙的话,我随时可以帮忙!”
太宰治茫然了一瞬:“我跟工藤君是第一次见面吧,你的性取向也是女性,不可能一见钟情,为什么你要帮我?”
“跟你一样,我以前也有跟亲友不得不割裂的情况,无法用自己的身份去面对他们,只能在认识的人面前假扮陌生人,”工藤新一看到太宰治的瞬间就明白他现在的状况,“那种感觉,很孤独,很想要帮助,所以”
“原来如此,工藤君是个好家伙,没法对可能正在受苦的人坐视不管,”太宰治阻止工藤新一的话头,“但我跟工藤君不一样,我是自愿切断那些联系的。”
工藤新一愕然:“为什么?”
“因为很累啊,”太宰治将咖啡一饮而尽,“调和各方势力很累,矛盾、不合、争执、流血啊,活着就已经够累了,还要在充满活力的城市里好好活着,饶了我吧。”
工藤新一猜想太宰治可能是为了摆脱世俗的纷扰才会离开,感觉自己好像杞人忧天了有点脸红,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不孤独吗?一个人。”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这种超稀有的烂好人除了中原中也世界上居然还有另一个,太宰治不禁感慨,果然世界很宽广啊,“但是我什么时候过我是一个人了?”
工藤新一:“?”
“跟我一样无拘无束的混蛋,还有另外两个呢。”
话音刚落,街道尽头响起炸响声,一辆响着轰轰烈烈bg的警车踩着爆炸的点朝这里笔直闯过来——太宰治面上一僵。
不是吧,不是好了把人甩了再来的吗?
这么言而无信的吗?
他们的旅伴情谊呢?!
硫克跟津岛修治的脸像是吃了蘑菇一样混乱,都带着“不能我一个人这么惨”的表情,打开车门喊:“太!宰!我们来接你了!”
太宰治:不了不了!
人群混乱中,工藤新一找到自己未婚妻,把人护在露天咖啡座的里侧,安慰道:“兰,没事的!”
“工藤君,祝你新婚快乐”
送出祝福的青年踩着咖啡桌,直接跳进副驾驶,将硫克挤得内脏都要吐出来。
“欢迎加入绝命逃亡!”硫克硬挤出一句话。
“三人太挤了,太宰你坐后面去!”
“欸,明明是你们让人家进来的——”
“那是为了方便喊话开的门,后排的门都被炸飞了你直接进去不行吗?”
“被甩出去怎么办!”
“拜托,你们老实点,我在开车啊。”
“都是你/修治酱开车烂透了才害得车变成这样!”
“你、们、两、个!”
原本就很癫狂的警车又飙升了两个等级的疯狂,跟喝了假酒一样在摩西分海一样的道路上飞驰,后面追着一大片黑压压的四轮车,他们甚至没有给路人一个眼神。
江迟年看了眼自己油表,不甘心地咂舌,朝挤着一团太宰治硫克津岛修治的车前座踹了一脚,不知道踹到了谁在鬼叫,江迟年在摩托力竭之前问出一个问题:“喂,硫克,你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硫克揉了揉被踹的屁股,挤出脑袋对吼。
江迟年:“如果你不介意接下来你的通缉令上写‘佚名’的话,我就不问了!”
“欸”那样好逊的。
江迟年也不耐烦了:“最后问一次,你的名字是什么!”
“莫须有哈哈哈哈”放荡潇洒的江洋大盗大声笑着。
江迟年:
江迟年:可恶,居然到最后还给这种“或许有”的笑话,以为真的有人会笑出来吗?!
破烂的警车载着人往远处地方驶去,方向盘在两个马路杀的争夺中将警车开出麻花路线。
“哇啊啊啊!你们要杀了我吗?!”
“不,你绝对会在我之后死!”*2。
“这是什么新型诅咒吗?”
“你猜”/“是的呢。”
“”/“”
“要不你俩先吵一架?”
幸灾乐祸的人千万记得不要当着他们的面拱火。——by被合力揍了一顿的硫克。
*
江迟年把没油的摩托停在河边,没逮捕硫克让她有点失落。
唉,待会儿把摩托扛回去吧。
兴致寥寥的江迟年扛着摩托往反方向走,却在河里看到一个点朝她这边飘过来。
难道是——
江迟年放下摩托,朝靠水的地方飞快走过去,眼睛越来越亮。
巴掌大的乌龟爬上她的,找了个熟悉的地方趴着,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分量与往昔没有任何区别。
“欢迎回来。”
*
黑匣子
装修漂亮的酒吧里三三两两地坐着人,其中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黑色长卷发的法国人,在他对面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他们中间摆着一本a4大的书,在书上,有正在流浪天涯海角的三人组,有持乌龟的男人
“唉,我真是搞不懂人类啊,”法国人轻佻地笑了笑,“真实的温度、触感、名誉利益居然比不过虚假的,明知一切都是虚妄,还要沉迷其中,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
“嘛,人类就是这样的嘛,”看不清脸的人关上书,“反正他也不需要我们去理解。”
“有道理,噗,哈哈哈”法国人突兀地畅快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居然做出舍弃现实的一切成为虚妄的选择,真是太凄惨太可怜了!人类!实在是令人愉快的事件发展!”
“就这样再多取悦我一点吧人类(心)”
装修漂亮的酒吧一瞬间失去伪装,化作万千难以形容的怪奇存在,在漆黑的虚无中闪烁着类似星光的可怖光彩。
蓝白色的星球在众多“星星”环绕下,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