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第 3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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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2月2日,东京都最西边,靠近埼玉县的镇上,行人不算少,但因为临近新年,镇上的店面打烊了七八成,来往的大多是置办年货的平民,脸上带着拮据的喜悦。
还在营业的猫三两只店里,其中一家是这个镇子上唯一的洋菓子店,专门售卖来自西洋的点心,平常鲜少有人上门,现在店里更加冷清,靠近街道的干净玻璃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叮铃铃”
推门的力道顺着方向敲响了上门的门铃,让在柜台打瞌睡的帮工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朝门口低头鞠躬:“欢迎光临!”
近半个星期第一个客人走进来,摘下头上做工精细的圆顶礼帽,对紧张的帮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你好,我约了其他人,可以给我们一个不会被光照到、视野比较好、可以坐五个人的位置吗?”
“当然,请这边来。”帮工殷勤地把人带到可以容纳六人的空间。
帮工心为客人端上茶水,装作不经意地打量他。
坐在软垫上的客人不像之前他见过的那种浑身僵硬的“上流人士”,没有严格遵守某种礼仪却显得非常自然有教养,穿着时下流行的西洋服饰,是有黑色单排金属扣的制式校服,长相清朗隽秀,亲和力浑然天成,神情却天真得像个少年,一看就是从在蜜罐里长大、到现在也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富家公子。
“谢谢。”帮工眼里的富家公子理所当然地朝他点头致谢。
这个时候,帮工却觉得客人不那么像“富家公子”了。
“叮铃铃”
“欢迎光——”帮工的迎接词到一半卡住了。
门口走进来了一个脸上扣着防毒面罩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类似蓑衣的带帽长斗篷,将自己膝盖以上的部位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他脚上的黑色皮靴,活像是从哪张见不得人的通缉令上跑出来的罪犯。
帮工战战兢兢地抬头:“客人?您这是?”
“失礼了,”男人走进店内,站在不会被外面光线照到的位置,才解开遮住头发的斗篷,露出充满异域风情的铁锈色头发,他的声音因为通过防毒面罩而听起来略微嘶哑,“这里有紫藤花吗?”
帮工内心祈祷男人赶紧离开,飞快地回答道:“不,我们店没有那种东西。”
“那就太好了,”事与愿违,听到帮工的回答红发男子反而松了口气,“我对那种植物稍微苦,有就糟糕了。”
他将面罩取下来,露出东欧人特有的深邃五官,配合克莱因蓝瞳自带遗传学上的吸引力,岁月沉淀的阅历带来了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即使是对他的装扮跟红发感到不安的帮工,也忍不住对他露出笑脸。
“顺便一提,我约了人”明明是在跟帮工话,红发男人的视线却投向了坐在走道显眼位置靠墙的第一个客人,“唔,看来有人比我先到了。”
帮工跟着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第一个客人的桌面立起一个三角折叠的笔记本,朝着他们的那一面写着“笔友五等四”的文字。
红发男人走过去,跟对方交流了什么,在对面坐下,顺将上面的字改成“笔友五等三”。
“叮铃铃”
一阵颓废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推门而入新客人终于不需要帮工费力抬头,只比身高64厘米的帮工高一点,穿着松垮的无色地,令人担心它的保暖性,原本还算不错的长相也因为他倦怠的表情而黯淡了。
“我是早乙女,”半阖着眼的青年持烟斗,另一只对帮工出示了蓝色封面的证件,“前巡警。”
帮工:“!!!”
如同每个老实人见到警察的第一反应,帮工慌张地冲对方摆,脑子一片混沌,连人家的“前”都下意识忽略了:“警察先生,我不是坏人,我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柜台也没有钱,给巡警的保护费都是店长负责的——”
“不,抱歉,我只是职业习惯还没改正,”在帮工崩溃之前,早乙女收起自己的警察证,“不过给巡警交保护费我还是第一次听,可以稍微跟我聊聊吗,关于跟这家店伸要钱的巡警的名字?”
帮工瑟缩了一下:“那个”
“你这么直接,谁都不会回答你的,前巡警先生,人家只是普通人,给这家店的店长带来麻烦丢了工作怎么办,被巡警追究了怎么办,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有魄力的啊,前巡警早乙女先生。”红发男子走过来解了帮工的困境。
早乙女上下看了看红发男子:“别随便用这种跟我很熟的语气,我们是初次见面吧?”
“但是我们在信件中交往了很久了,早乙女正义先生,”红发男人朝早乙女眨了眨眼,“其实看起来,你跟字面上的印象相差蛮大的哦。”
早乙女正义的视线在红发男子的头发跟眼睛之间徘徊:“你是希波克拉底?”
笔友中唯一符合他眼前这个人长相的只有身为外国人的“墨菲希波克拉底”了。
“宾果,不过称呼姓氏太见外了,直接叫我‘墨菲’就可以了,”墨菲顺势将人带到他的座位,“这位是源非缘,我们当中第一个到的。”
笔记本上的字经过二次变动,变成了“笔友五等二”。
约好的时间是上午0点,现在是9点59分。
钟表上的分针指向2时,门铃再一次响起。
“哇哦,很准时啊。”早乙女敲了敲烟斗,将里面的烟灰倒进桌面的烟灰缸,饶有兴致地看向门口。
“我赌是个和风系古板男人。”墨菲将一枚钱币正面朝上放在桌面。
“那我就赌反面,是个压线惯犯。”早乙女将另一枚钱币反面向上放在桌面。
作为裁判,源非缘朝着门的方向睁大了眼睛。
“叮铃铃”
“抱歉!你挤到我了,可以让一让吗?!”2。
鼠灰色的羽织跟藏蓝色的西洋外套互相纠缠,笔直的浅棕灯笼袴抵着皱巴巴的西式长裤,两者互不相让,试图同时进入只允许一人通行的店门。
[我妻明石:我先来的!我的脚先踩到地面的,当然是我先进去!]
[柳生润一郎:做梦吧你!我先开的门,凭什么你先进去?!]
[kp:力量对抗吧。]
[kp:我妻明石力量60d00=46普通成功]
[kp:柳生润一郎力量0d00=52普通成功]
眼看穿羽织的人要先一步踏入门内,戴着报童帽的突然伸脚绊向对方。
[kp:我妻明石敏捷0d00=45普通成功]
[我妻明石:吔屎啦!猩猩!]
[柳生润一郎:卑鄙人!!!]
[kp:柳生润一郎敏捷0d00=2困难成功]
穿着羽织的人被绊倒失去平衡的瞬间伸抓住了戴着报童帽的人,两个人维持着纠缠在一起的姿势,重重摔在地上。
早乙女正义:“”
墨菲:“”
开局同归于尽,他们的团魂果然是以内斗为核心。
“两人同时进来了,早乙女跟墨菲全猜错了,进来的不是‘一个’是‘两个’,”源非缘将桌面上的两枚钱币捡起来,愉快地收进自己钱包,“那就是庄家通吃啦,多谢惠顾”
早乙女正义:“”
墨菲:“”
对门口的两个笔友好感-50。
0分钟后。
铺满彩虹糖装饰的奶油蛋糕一分为六放在桌面。
“刚才失礼了,”跟桌面洋菓子格格不入的和风男性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表情一本正经地坐下,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把坐在他旁边的人按在地上打的暴力模样,“在下柳生润一郎,目前独身,只是一介武夫。”
挨揍者一边不停挖出蛋糕上的装饰糖往自己嘴里塞,一边不走心道:“是吗是吗,你确实觉得自己失礼了,但完全不想跟我道歉,是这个意思吧?”
柳生润一郎表情严肃地看着墙壁:“是的。”
“直视我啊,猩猩!”恰完自己面前六分之一的奶油蛋糕,挨揍者摸摸自己总算没那么饿的胃部放下叉子,“对待归国人才要给我更加友好尊敬一点,知道吗?”
“你是”早乙女神情微妙地看着坐在对面满嘴奶油的青年,“难道,你是我妻明石?”
“除了我还会有谁呢,”我妻明石深沉地点头,“为了回报这个国家,所以远渡重洋从欧洲千里迢迢回来,尽管回来后直面了经济制裁,徒有编制没有工资,饿着肚子依然对这个国家不离不弃”
其他人:这个爱国人设光是想想就觉得邪门。
——更邪门的是还真有人被这一套忽悠住了。
“我妻君真的辛苦了,”源非缘把菜单塞进我妻明石上,情真意切道,“想吃什么尽管点吧,我请客。”
我妻明石爽快地点了一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柳生润一郎:怎么看都像是在骗吃骗喝。]
[kp:可以把“像”去掉。]
“我记得你是在国外做驻外记者的吧,”早乙女一边给自己的烟斗塞新烟草,一边道,“驻外记者有编制没有工资只会出现在你无故回国失职的情况下,那么,你无故回国是怎么回事呢,我妻明石?”
我妻明石:“”
[我妻明石:为什么你要拆我的台?]
[早乙女正义:啊,不知不觉就]
[我妻明石:我跟你讲,就凭你这个本能,你被挂路灯是迟早的事!]
“这么起来,我妻君的驻外地点是南欧附近,”墨菲挑了挑眉,往我妻明石身上添了把火,“那里好像不怎么太平啊。”
“你是偷渡回国的?”柳生润一郎问得很直接,杀伤力也最大。
面对源非缘“真的吗”的询问性眼神,我妻明石内心写了一整本咯噔文学。
“”
积极面对现实是我妻明石少有的优点,他干脆地点头承认,然后真诚地看向其他人:“毕竟我是驻外记者啊,既不是战地记者,也没有转职成战地记者的打算嘛。”
果然出来了,在场的四人内心同时了然。这个人果然把自己贪生怕死的事实出来了。
这种心情该怎么形容呢对自己的卑劣个性过于坦诚反而值得敬佩了。
kp:你们在佩服个什么鬼?!
“为了回到还算安全的地方,我花光了全部的钱,只剩下吃饭的家伙,”我妻明石将自己身上最宝贝的黑盒子放在桌面,耸了耸肩,“现在正处于零资产的绝境中,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值得报道的新闻拿去换钱,这也是我参与这次旅行的原因。”
柳生润一郎:“旅行期间蹭吃蹭喝也是你的目标吧?”
“没办法嘛,身无分文现在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词,”我妻明石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看,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你可以把白嫖得这么理直气壮?”早乙女表情一言难尽。
源非缘托着下巴:“我妻君就是这样的人啊,往好处想,就算在这样的绝境中,他还想着自食其力呢,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早乙女正义&p;p;p;墨菲&p;p;p;柳生润一郎:“”
怎么办,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kp:你们对我妻的要求到底低到了什么程度?
见我妻明石率先了自己参与旅行的原因,其他人也顺势明了自己的理由。
“我失业了,”早乙女正义语气惆怅,“现实跟理想差距太大,我没法接受警察职业的现状,稍微心灰意冷,想要散散心。”
尽管早乙女没有在书信中透露自己的心事,但作为结交了好几年的笔友,他们对早乙女的心路历程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我妻明石拍拍早乙女肩膀,趁诱哄道:“要不要当记者,基本拿着照相就能干,职业自由度是体制内的一百万倍以上,现在当我的弟子,只要收一半的拜师费就可以了,这种好事错过就不会再有”
早乙女冷漠地把我妻明石的爪子拍下去:“我不至于沦落到你那种地步,旅费我还出得起。”
我妻明石:“哇!过分!”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从力度判断,早乙女正义比他这个刚偷渡回来的记者活泼多了。
“在下是为了追寻剑道的极致”柳生润一郎得大义凛然,配上他一副不屑谎的高冷表象,服力极高。
“你是在浅草闲得没事干才跑出来旅行的吧,”我妻明石撑着自己下巴,轻描淡写地戳破了柳生润一郎强撑起来的气势,“今年你的道场也是一个门生也没收到,这点你在书信里就已经跟我们抱怨过了,事到如今假装挽尊也没有意义哦。”
柳生润一郎:“”
“这么起来,今年将军的剑术老师是毛利家的,柳生又被排下去了,”源非缘毫无恶意地背刺了柳生润一郎,忧心忡忡道,“至今已经连续十年柳生家不被宫内提名了,再这样下去,柳生家不会很快被遗忘吧”
柳生润一郎陷入自闭。
“想要维持柳生家名望果然是不容易的事,”作为外国人,墨菲无事一身轻,“不过不被关注也有不被关注的优点,可以自由地到处旅游。”
“那不就是没人搭理他嘛,”即将崛起的剑客被一箭穿心,不仅如此,我妻明石还将弓箭转向了到处当中央空调的墨菲,“话墨菲你不是大学教授吗,还是海归,请假应该会很困难才对,为什么会这么优哉游哉地参与旅行?”
墨菲表情有些为难,委婉道:“其实,大学现在有一些对我不利的流言蜚语,再待下去会对我的名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我跟学校协商了一下,在那些谣言平息之前暂时不回去了,作为交换,我会联系适合的人代替我去上课。”
“以墨菲的学识居然会被大学里的人造谣?”源非缘皱起眉头,“大学里也有故意使坏的人吗?”
柳生润一郎:“坏人是不分地点的,源君。”
“我赞成柳生的话,不过我的不是指学识方面的构陷,也根本没有人能够在我的领域里跟我耍低劣的段,”墨菲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身为领头羊的自傲,“只是有很多人散播我在校外包养男子高中生的桃色绯闻。”
“或许是我的错觉,”前巡警从墨菲的话里听出了微妙的地方,“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摆在了清白无辜的位置?”
“我看他的‘流言蜚语’究竟是不是流言蜚语还不一定呢,”我妻明石看向墨菲的眼神充满怀疑,“你真的没有包养贫穷的男子高中生吗?”
源非缘也看向墨菲,语气不太确定地问:“你没有的吧,墨菲?”
成熟的医学教授笑而不语。
柳生润一郎灵魂发问:“你真的是自己请假,不是被学校开除的?”
“不,”墨菲摆出成年人的厚脸皮跟游刃有余,“我只是欣赏龙之介的文学才华,所以资助了他的学业跟日常生活,虽然有点超出界线了,但校方没有证据,一切只是捕风捉影的流言,迟早会随着时间慢慢被人遗忘的。”
[源非缘:龙之介,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我妻明石:好巧,我也觉得耳熟,好像在不久前听过。]
[早乙女正义:你们是金鱼吗?]
[kp:我都差不多习惯你们金鱼的设定了。]
[墨菲:忘记了吗,文野模组里,太宰治的狂信徒。]
[柳生润一郎:那么远的事,我早就忘干净了。摊jpg]
早乙女正义把警察证拍在桌子上,用在审讯室招待犯人的语气对墨菲道:“所以你真的包养了男子高中生?”
“龙之介还在读高中,但已经成年了。”面对早乙女的审问,墨菲突然交待了一句细思恐极的话。
其实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提到是不是成年的话题,但大脑已经反应过来了!——by涉黄调查员
非涉黄调查员源非缘歪了下脑袋:“这样啊,那龙之介的大学进路也差不多要开始考虑了吧?”
“嗯,龙之介在写作上才能卓越,接下来很大可能会来东大英文部,到时候,要拜托源君多加担待下那孩子。”墨菲语气格外坦然。
“好啊好啊。”源非缘满口答应。
“非缘你呢?”墨菲语气一转,“以你的身份,临近新年不待在京都而是跟着我们到处旅行,没关系吗?”
毕竟是距离最高位置一步之遥的身份,关注度跟具备的价值都不是事。
“没关系,不如我现在离开京都对谁都好,”源非缘无奈地戳了戳自己面前的蛋糕,“叔父当上天皇是好事,但是如果现在叔父不幸暴毙,我就会立刻成为下一任天皇,再也不能自由外出,写书也会受到各种限制,所以我决定在叔父有了自己的继承人之前,不会再回去宫中了。”
想了想,源非缘补上一句:“当然,叔父能好好活着是最好的”
“喂喂,别把天皇暴毙那么不吉利的事挂在嘴边,”早乙女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他一句,“被人听见就要倒霉了。”
原则上该站在天皇那边的柳生润一郎默默点头。
“那么,以茶代酒,我们干杯吧,”我妻明石举起茶杯,顿了顿,“为了祝大正天皇长命百岁,早生贵子。”
“这种话从你嘴里出来总感觉会起反效果。”墨菲放下茶杯。
“在下也这么觉得。”柳生润一郎的墙头草发言,虽迟但到。
我妻明石羞恼:“不是吧,连这都要贬低我?做这种事难道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早乙女正义避开了我妻明石的问话:“那么,回归正题,我们旅行的第一站在哪?”
“喂!就这么无视我了吗?!”我妻明石一脸受伤地看着其他人。
“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妻君,”柳生润一郎凭借武力按下躁动的我妻明石,“我们之所以在这里集合,是因为你在信上自己拿不出前往京都的车费,大家才会一起来到你所在的位置。”
与交通便利的繁华都市不同,他们所在的镇子在东京都的最边缘,人少地又偏僻,物资也不够齐全,交通基本只能靠两条腿,而这些全是拜我妻明石所赐。
如同被捏住后颈的动物,我妻明石立刻摆出乖巧又无辜的表情。
“但难得我们都来到这里了,有一个地方绝对不能错过,”源非缘翻开笔记本,其中排列了一堆旅游必须要做/去的事情/地方,他指着其中一条,“这里有全东京都最高的山——云取山,爬山难度不高,一天就能来回”
镇的天色渐暗,在天空晕开的晚霞下,云取山上开放感超群的“石山脊”清晰可见,在天地间肆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从镇沿着山路往上走,就会看到山顶存在且只存在一户人家。
他们住在云取山上,世代以烧炭卖炭维生。